第二百八十八章 是福是祸

看着小乐子，卓纤儿瞬间明白，原来是安公公！不过……看向小乐子一脸的愧疚，想必他现在恨死安公公了吧？自己这是福还是祸呢？

“行了，你就别自责了，像我们姐俩没身份，没地位的，即使是在皇上身边当差，也要小心谨慎，安公公不是常说让你小心谨慎吗？你看你怎么就学不会呢！”说着，卓纤儿放下鸡汤，为小乐子擦着眼泪。

这孩子，真是爱哭。

“是！小乐子这回可记住了，以后可得小心谨慎着点，说不准谁会害你呢！”看着小乐子一脸的嗔怪，卓纤儿心里有了谱，安公公，看你今后还怎么博取小乐子的信任来整治我！

一转眼过去了一天，太医院送来的药还真是管用，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卓纤儿的手已经渐渐愈合了，但卓纤儿心急，只想着皇上去狩猎的事情，她可不想放过一次接近皇上的机会。

抬起眼，只见尚武墨下朝回来，卓纤儿急忙出去，来到尚武墨的面前后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尚武墨侧过头，一见是卓纤儿，立刻让她起来，卓纤儿起身，尚武墨上前一步，瞟了一眼卓纤儿的手，关切的问道：“手怎么样了？太医有来看过吗？”

“多谢皇上关心，奴婢的手已经见效了，只是……”抬起眼，卓纤儿一副胆怯的模样看着尚武墨继续道：“奴婢斗胆向皇上请命。”说罢，卓纤儿又跪在了地上。

尚武墨见状，眉头拧起了疙瘩，当即看着卓纤儿问道：“又怎么了？”声音虽然冷冷的，但也难掩对卓纤儿的关切之情。

即便如此，卓纤儿心中也明白，虽然尚武墨仍旧对她心存介怀，但还是很喜欢她。

卓纤儿咬着唇，脸也渐渐红了起来，急忙回道：“奴婢想着这两天就随皇上去狩猎了，可是奴婢不会骑马，奴婢可否请皇上派人教奴婢骑马？哪怕是能骑个安稳便可，免得奴婢拖累了皇上，使得皇上不能尽情的狩猎，奴婢罪过啊！”

听着卓纤儿的话，尚武墨顿时了然，原来是为了狩猎的事情。

“准了！让楚将军派人教你骑马吧！”尚武墨拂袖一挥，随后便进了寝殿。

“谢皇上！”抬起眼，卓纤儿心中冷冷的一笑，随后，小乐子带着卓纤儿来到楚临君的军营，虽说不是楚临君亲自教她，但也派了楚临君的手下张铎，自当会好好教卓纤儿骑马。

骑在马背上，卓纤儿心中一酸，眼泪顿时夺出眼眶。想当初，她可是骑马的好手，若不是因为尚武墨……算了，不想也罢！既然已不是苏青翎，何必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为自己徒添烦恼？

张铎一手牵着马，拉着骑在马背上的卓纤儿在马场里走着，回过头刚要叮嘱卓纤儿骑马的要领，却见卓纤儿在偷偷地流泪，张铎当即让马站住，看着卓纤儿竟有一种不知说什么的感觉。

卓纤儿见马停下，急忙拭去眼泪，看着张铎淡淡的点头轻声道：“对不起，奴婢只是第一次骑马，所以有些害怕。”

张铎听后，并没有多作言语，只是心中泛起了嘀咕，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得皇上应允来骑马，定当身份不凡，对于皇上的风流趣事，哪个不知？说不定眼前的这个小宫女他日便是皇上的宠妃呢！虽说张铎无心讨好，但毕竟是皇上派来的，他怎敢怠慢？

“无妨！你放宽心，这匹马是楚将军的另一匹铁骑，性情温顺，不比上阵杀敌的追风那般性子狂烈，所以，你就放心骑吧！”

楚临君的马？追风她是知道的。想当初……追风还是爹爹赐给楚临君的呢！

只是这匹马为何她从来不知？猛然抬起头，卓纤儿的思绪飘得很远。

“青翎，待我这次战场回来，我要送你一匹马！那匹马性情温良，比你的随风好多了！”楚临君微笑的看着苏青翎说着，脸上尽是满足之色，在楚临君的心目中，只要苏青翎开心，那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才不要！我只喜欢随风。”苏青翎扬起马鞭，一脸娇俏地摇头道。“难道你舍得换下你的追风不成？”

“这……”楚临君顿时无话可说，

“所以说嘛，什么好马呀就算了，我只要随风就好。“苏青翎嘻嘻一笑道，随后策马奔驰起来，两个人在旷野中你追我赶，好不开心。

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卓纤儿急忙擦拭，看向张铎急忙问道：“敢问……这匹马有名字吗？”

“随风！”张铎急忙答道：“只是楚将军一直未让它上阵杀敌，大概是因为它性情温顺的原因吧！所以……卓纤儿姑娘您放心骑就是了！”张铎回头，微笑的看着卓纤儿说着。卓纤儿点头微笑，心却在滴血。

随风……原来竟是随风。只因苏青翎随皇帝而去，你便将它视作你的“挚爱？”

楚临君，你终究是放不下，而我……又何尝放下过？抬起眼，卓纤儿看着张铎说道：“既然它性情温顺，那就让我自己骑一圈试试可好？”

张铎看着卓纤儿，迟疑了片刻，终是将缰绳递给了卓纤儿，既然是来学骑马的，哪有他老是牵着的道理？

扬起马鞭，当年的一幕幕再次涌现。随风在马鞭的督促下，当即慢跑了起来，卓纤儿俯下身，趴在了随风的背上，眼泪不住的掉落。

随风，如果你有灵性，你会否将我的心意传递给楚临君？我很爱他，就像当年一样爱他，时光荏苒，我以为自己可以抛下曾经，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做一件事，都激起我对曾经的回忆。

我爱他，可是我回不去了，他也回不去了，他的心……早已经随着苏青翎而去，而我，终究不再是苏青翎。泪水模糊了视线，卓纤儿只感觉自己的心不断发痛。

因为没有集中注意力，卓纤儿碰的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因为是手着地，她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来。卓纤儿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她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现在的状态，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坐在地上，卓纤儿第一次放声哭了起来。

张铎见状，急忙上前查看，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大哭的女人，张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哭过之后，卓纤儿立刻收起眼泪，看着张铎笑道：“对不起，是我没用。”

张铎看着眼前这个柔弱，骨子里却如此坚强的女人，心中不由一紧，似乎通过她，遥遥看到了故人的模样。

卓纤儿看着张铎微微点头，急忙起身，刚要拉住缰绳，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尚武墨。

他躲在角落默默地观察着自己，想必他是有意试探自己吧？心中一冷，卓纤儿转念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看着张铎急忙说道：“可否帮我上马？我想再骑一圈。”

“可是你……”望着卓纤儿已经出血的手，张铎再次迟疑，他竟然有一种怀疑卓纤儿的想法，一个小小宫女，竟不顾自己的手伤而练骑马，到底是为何？

卓纤儿见张铎迟疑，急忙用请求的目光看向张铎，张铎无奈，再次帮卓纤儿上马，这一次，卓纤儿假装自己一开始骑得很好，而后一次次的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下来后，再上去，如此反复几次，尚武墨转身离开。

坐在寝殿的房间里，回想起卓纤儿一次次练习骑马，即使是摔下来，也不曾放弃，尚武墨心有触动，或许……每个人都应该像卓纤儿一样，有着不懈努力的精神。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殿，卓纤儿当真是腰酸背疼，为了不让尚武墨怀疑，她可是几次都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下来的！以至于自己忘记了自己会骑马的事实。

“哎呦，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瞧瞧你这身上的灰尘，吃了不少苦吧？”

小乐子一见卓纤儿回来，急忙上前，当看到卓纤儿手上的伤时，小乐子当即惊呼道：“呀，手都出血了！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太医不是说要你好好养伤的吗，你就这样养的呀？”

看着小乐子紧张的大声嚷嚷，卓纤儿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后便对小乐子说道：“你呀！就别替我瞎操心了，我看骑马还不错，真的很好玩呢。”卓纤儿故作一副很高兴，很纯真的样子，因为她看到尚武墨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当小乐子对卓纤儿说话的时候，尚武墨便注意到满脸灰尘的卓纤儿已经回来了，当小乐子说她手再次出血时，尚武墨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心中一紧，紧接着便出来查看卓纤儿的伤势。

“回来了？”冷冷的声音飘过来，卓纤儿和小乐子急忙上前行礼。

看着卓纤儿手上的纱布已经沾满了血迹，忽想起卓纤儿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情景，尚武墨心中一疼，当即看向小乐子道：“帮她准备热水，洗洗澡便歇息吧？”

“皇上……”卓纤儿一听，急忙上前，看着尚武墨急忙道：“皇上，奴婢不累，就是……”

不等卓纤儿的话说完，尚武墨立刻接过去，脸上带着不悦之色看着卓纤儿说道：“难不成你是想明天不去狩猎了？还是你喜欢这脏兮兮的模样？”

此话一出，卓纤儿急忙一笑，随后便跪在地上说道：“奴婢想去！多谢皇上关心。”说完，抬起头已不见尚武墨，心中阴冷的一笑，卓纤儿知道，她成功的进一步靠近了尚武墨。

坐在热腾腾的水里，卓纤儿心中一阵舒畅。转身趴在木桶的边缘，卓纤儿不由蹙眉，虽然尚武墨暂时相信了自己，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的她，成了众矢之的，想必未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会忘记，只要挡住她复仇的人都得死！那些沾满苏家鲜血的人，她定要她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