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坦白（3）

“听到了，我下次不会了。”杨帆承诺道。

“还有，下次再摔了碗，直接把我叫过来把碎片给扫了就行。放心吧，我随叫随到的！”齐海也给出承诺。

只可惜，你的承诺将会是无法兑现的承诺了，杨帆伤心的想。我只知道，下次若是再摔了碗，那个时候来到我身边的，肯定已经不是你了。

干嘛突然说出这么郑重的承诺啊，这真的，让他好难受，好难受。

杨帆低着头，拽住了齐海的睡袍。齐海奇怪转身，但是只能看到杨帆是低着头的，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齐海一阵奇怪，总觉得这样的杨帆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怎么了？”

“齐海，我待会有话要说。”杨帆郑重的说。

齐海感觉到不对劲了，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他有点不敢去听杨帆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听了以后，他整个人可能都不会太好了。

虽然想着这些，但不代表齐海不对杨帆即将要说的话好奇。于是，齐海的表情也逐渐有些凝重，他认真回复道：“我去把这些碎片给倒了，你去客厅等我。”

说完，齐海把碎片给通通倒进垃圾桶，然后把垃圾袋拿出来，套上外套之后，就开门去楼下倒垃圾了。

而杨帆就站在原地沉默，回顾了一下之前和齐海之间，二人短暂的温存，把一切都好好回想了一遍，生怕以后给忘记了。想完这些，杨帆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自己一个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杨帆坐在沙发上，又是忍不住想起刚才齐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感冒，然后就是在这里，一脸担心的给杨帆测体温，然后再在确定杨帆并无大碍之后如释重负的样子。

齐海啊齐海，为什么你偏偏是在我即将离开你之前，突然对我这么好？你这样叫我如何下狠心离别？你可真是自私啊，只知道对我好，趁机把我牢牢拴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而齐海，他带着垃圾出了门之后，把门关上，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个人靠在门上，把垃圾放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大雨下了一天了，终于有些减缓了，雨滴子比起上午的时候要小上许多了。不过因为晚上的天气很冷，所以外面的风还是很大，所以，尽管齐海出门倒垃圾之前，机智的穿上了外套，但他还是很冷，不仅是表面上的冷，心里面也不断泛着冷意，一阵一阵的，没有消停。

杨帆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面对这个情况，齐海直接是不想面对了，他有很强烈的预感，杨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肯定是和彼此都有所关联的。正是因为有这种预感，他真的不想进去听杨帆会说些什么。

齐海靠在门上，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他紧紧闭着眼睛，眉头也紧紧皱着，不见他给舒展开来。他闭着眼睛，周围的声音就清晰了，他就这样，闭着眼睛听了一会下雨声，还有远处车辆路过的鸣笛声。

最后，齐海叹了口气，弯腰提起垃圾袋，下楼倒垃圾。

齐海出来的走些匆忙，所以并没有带伞。好在，现在的雨已经不大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在他脸上，不冷，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哆嗦。明明一点都不冷的来着，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齐海站在雨幕里，任由雨滴和他亲密接触。他抬起头，看向他家的方向，亮着温暖又明亮的灯，但是不知道这样的温暖是不是真实的。最后，齐海叹了口气，迈步走回家。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它们见证着，之前有一个十分坚强的男人，怀着对情感的彷徨，不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找对方。

多年以后，齐海还是能记得这场雨，那是他最彷徨，最无助的一次，并且，是他很不想面对的一次。

杨帆在沙发前坐着，只觉得齐海已经出去好一会了，不知道怎么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杨帆心里一阵担心，于是他起身，套了外套，打开门，正准备去找齐海。结果杨帆一开门，就看到再次淋得湿漉漉的齐海。

“你……去换身衣服吧。”杨帆没想到一开门就会见到齐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先让他去换衣服。

“没事，雨不大，看起来淋得很厉害而已。”齐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一直认真地盯着杨帆。

杨帆也不好说什么，就任由齐海一直盯着自己，然后也毫不客气的回看着齐海，两个人就相顾无言了一会。

沉默了好一会，齐海说道：“你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吗，先进去吧，别让冷气进来了。”

“噢……好！”杨帆赶紧让齐海进去，他只顾着发呆了，还让齐海在楼道里站了那么久。更何况齐海都淋湿了，在充满风的楼道里站着，肯定得很冷。杨帆很自责，他让齐海进来之后，就赶紧把门带上了，然后把空调开到最高的温度，又赶紧去卫生间拿干净毛巾，拿回来给齐海擦拭头发。

齐海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任由杨帆给他擦头发，杨帆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给齐海擦头。

终于，齐海开口了，不过声音异常干涩：“你，想和我说什么？”

杨帆见齐海这么主动，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就愣住了。

他又犹豫了更久，齐海不急，只是内心隐隐害怕着杨帆即将要说的话。

杨帆终于开口道： “齐海，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很长很长，你要好好听下去。”

虽然听了之后，你可能就再也不会理我了，但是我，还是得说下去。

故事很长很长，希望你好好倾听。

“嗯，我听着呢。”

齐海用他那干涩的声音回应道，杨帆得到了齐海的回应，终于开始讲起，他曾经的故事，还有那个曾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