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到地头死

司机倒是有办法，现场指挥:“男左女右，男的站路上，女的在沟里，男的不许偷看！”哗，人流就好似泄洪相似蜂拥而下，男人往公路左边一站，掏出来就尿，身后就是不断走动的女人。

女人来到沟边一看就傻眼了，这沟太浅了根本就藏不了人，可是没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呀，于是，脸都羞得通红的蹲下了，全部脸朝外保护着隐私不被看到。这场面太美了（我不敢看），等于女人集体露天小便，这可便宜了那些男人们，都大饱了眼福，只恨爹娘没给他们生个大牛眼！都脖子伸的像鹅脖子相似，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其状甚是恶心与恐怖。一边看着还一边品头论足:“呀，这个屁股好白呀！啧啧，那个屁股好大啊！”

所有男人包括刘胜的傻子军都分享了这次的视觉盛宴，但只有一人拒绝偷看，是谁呢？在本章作者的话里面有交代。

世上的美景都是昙花一现，这次不到十分钟的精彩我估计可以影响车上的每一个男人，会让他们终身难忘。这次难堪的小解也会在每个女人心中留下屈辱的烙印，也会让他们终身不忘！这缺德的黑大巴！

女人们上了车后是牢骚满腹，都在小声咒骂。男的都得了便宜没有一个人吭声，一片沉默，好像都在回忆刚才那一片白白大大。当然也都充满了对司机的感激之情。

排泄以后，大家都舒坦了，于是轻装上阵，车又开动了。

快中午了，因为在上车前大家都不敢放开肚皮吃喝，所以早早就饿了，那时很少有人随车带吃的。于是只好忍饥挨饿，相对于大小便，饿就好忍受的多了。在半下午时车子终于开进了一家饭店，可是车门没有急于打开，就那样停着没动。大家正诧异时，呼呼隆隆从里面跑出四个手拿短棒的彪形大汉，都是满脸横肉面带凶相。

四个家伙一边两个把住车门两边，横端木棍，横眉立目，宛如地狱里站堂的恶鬼。这时车门才开启，几名司乘人员溜之乎也，把一车人交给了这几个打手。乘客下车时必须要买这个饭店里的高价饭票，一顿饭十五元。不吃饭也可以，买十块钱的座位与上厕所费。在大棒加皮靴的威力下大家纷纷屈服了，只好“慷慨解囊”。而此时司乘人员正在大吃二喝着给他们免费提供的优质饭菜。最后还有一大笔提成，这些额外收入都是从这些乘客中剥削来的。

如此一路上像这样的黑店共有好几处，车一开至，就会用木棒伺候。无一例外。如此到了目的地后路费带的不多的人就基本上被榨干了。

不过有一项还是让女乘客心安，但却让男乘客遗憾的，那就是露天集体撒尿的事情一路上再没发生过。女人们挤占了男人的空间，一路上臀部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可作为报答还是由臀部来付出代价——被男人们集体窥视！这下也算是给了男人们一点安慰。

经过漫长的三天两夜，苦恼终于到头了，一过了广州就陆陆续续有人下车，车内骤然松散了，广东大地上处处是工厂，人们打工也是到处都有，这辆车在这个地方扔下去俩，在那个地方抛下去仨，把劳动的种子到处播种。车到东莞，小虎等人被刘胜带下了车。当时天还没亮，正是后半夜时分。

刘胜对这儿当然是很熟悉了，留下两个人看着行李，他领着大家去酣畅淋漓的上了个厕所。黎明时，又领着大伙去吃早饭，可中间有几位就拍着口袋说钱都在路上被敲诈光了。没法子，刘胜只好先垫上。安慰道:“没钱不用慌，等下去了厂里，不用花钱就有吃有住的。”大家都放心了。

等会儿，天光大亮，刘胜牵头领着这一群人往厂里开拔。大家一边走一边新奇的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走了很长一段路，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刘胜抬头一看，不禁叫了一声“苦也！”是呆若木鸡。

原来，以前的工厂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瓦砾，但大门还完好无损可也被贴上了封条。面前的残垣断壁呈现出烟熏火燎之色，看来是遭了大火。刘胜离开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遭此变故，真是天数无常啊！

刘胜向隔壁一家商店老板打听。那老板一提起那天的大火还是心有余悸:“火是后半夜烧起来的，当时我们两口子都睡的正香呢，惊醒后一看，可不得了了，外面红彤彤的烧得正欢呢，我俩把金银细软一收拾只穿了个裤头就逃出去了。万幸啊，我家没烧到。”

“那火是咋烧起来的呢？”

“还不是工人通宵达旦的干，熬的实在受不了了，又累又困的不小心失了火，这个厂招不到工人，老板为了赶货也是没法子就逼着仅有的那一点工人天天玩命的干，嗐，还烧死了好几个人呢？老板听到失火了，慌忙来救火，可赶到时已经烧的差不离了，又听说还烧死了人就干脆和老板娘一拍屁股跑了，现在公安正在通缉他呢！”

就像兜头被泼了一桶凉水，刘胜的心算凉透了。这下子可倒好，这次回去不但一分钱没赚到，还贴工贴路费，他一回身又看到那边正眼巴巴看着他的一大群人，奥，还有这一堆烫手的山芋，我该咋办呀！

现在当前要紧的是把这几个活宝给安置了，在这个地方吃喝拉撒睡都要花钱，大家兜里都已经是卖豆芽的拍打筐——没几根毛了。女的倒是挺容易，当天这八个女人全都安置了。可向他们再推销男工时，人家是说死都不要。刘胜看着小虎:“你不是要找老婆吗？你去吧！”他想打发一个是一个。

小虎不走:“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还是先进个厂有吃有住的以后再慢慢的找了。”

“你老婆长啥样，叫啥，你说说看我以后给你留个心。”

“我老婆长得还是挺漂亮的，要不我也不会大老远来找她，就是一条腿稍微有点跛，叫凤娇。”刘胜一下子愣住了。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村里的女婿。那好办，把他领到黄三的超市里就算给他打发了。他刚想带他去，可是一种别把事做绝的想法又让他止住了脚步。他想想说:“你老婆我好像看到过，就在这个城市里，那好吧，明天给你们几个脑子好使点的先安置了再说。”小虎一听说凤娇就在这个城里，终于定下心来了。

第二天，费了好多口舌，跑了好多路，还是没塞出去一个。人家工厂都不大想招男工，又看着他们几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更相不中了，最后只好把小虎和另一个男的给安置在一家洗车店上班，虽说脏点累点，可是工资也不比厂里差。

接下来的这八个人可真成老大难了，连着几天工作毫无着落，面试都通不过，更别说去试工了。眼看几个人身上的钱都要干，这可咋整呢，早知道晓得带些聪明人出来多好。刘胜看着一脸傻乎乎的这八个人，又急又恨。

这八个人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离讨饭已经不远了，都很恐慌，全部痴呆呆的看着他们的头，希望他赶紧拿个主意。说实话，要不是这些人都是自己老乡的话，刘胜早就金蝉脱壳了。他看着这八个嫁不出去的“丑闺女”来了点子。可这点子有点缺德，以后传回老家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问大伙，你们想不想不劳而获？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想！于是刘胜就把自己的规划与前景给大家做了介绍:“最标准的不劳而获是什么呢？就是当个叫花子。”此言一出，这几个人全议论纷纷，反对声一片。

刘胜火了:“你们牛屁股上的蚊子……嗡嗡什么？我现在好心给你们找个不下力就挣钱的好方子，你们却不想干，我告诉你们，就你们的样子最适合干这个了。”大家都不吭气了，有点哭笑不得的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