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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冷如水
眼下是一片辽阔的疆土,城内的熙攘繁华,城外的绿草连天,与月氏不尽相同,却给飘泊了三年的月氏子民一个生机盎然的新开始。
玉子扬感叹道:“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今日。”
“王兄刚登基为王,百业待兴。一来要小心朝堂中大夏的官员是否有二心,二来更要留意乌孙的举动。王兄此番以快制慢,不足一个月就降服大夏,震撼西域各国。但更要慎防乌孙浑邪王趁王兄根基未稳,而大举进攻。”
“因此王兄必要把龟兹的军队留在大月氏,以作牵制。为了稳住龟兹王,王兄要尽快册封怀玉为王后。”
玉子扬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龟兹接她前来。”
“青丘女毕落身子重,还是等她生下王子后再接她回来吧!这段时日,怀玉若能再怀上龙嗣,大月氏与龟兹的结盟会更牢固。”
玉子扬轻叹道:“起初以为她是位温文娴雅,知书达理的公主,谁知竟是见识短浅,亳无容人之量。青丘女毕落回来,我还真有些担心怀玉对她会百般刁难。就如二弟所说,青丘女毕落留在长安生产更好。”
“过些日子,王兄或许可以考虑与大宛,依耐国联姻。多几位公主进了王兄的□□,怀玉会慢慢学会如何统领□□,母仪天下。”
玉子扬苦笑一声:“一位公主已经让我头痛,再多几个我还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她们哪能像青丘女毕落一样?”
“就算王兄疼爱青丘女毕落,也不要过宠。她的身份,受不起!”
玉子扬双目一紧:“什么叫她的身份受不起?她生下王儿后,我会封她为夫人。”
“你小子请听我一言。她身份单薄是不争之实,过多的尊荣对于青丘女毕落并不是好事。如今大月氏与龟兹的关系极为重要,王兄宠爱怀玉才是上策。”
“帮主!”玉子扬的语气加重了“我还没卑微到要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滕连虎微怔,向玉子扬作揖:“我失言了。”
玉子扬急忙阻止滕连虎的行礼:“你我兄弟,没有什么失不失言。是为兄言重了。”
滕连虎淡笑道:“王兄的性子和月儿的很像。爱憎分明,喜怒形于色!”
玉子扬有些愕然,滕连虎的面容一平如镜,丝毫看不出底下的波澜。他恍然地自嘲一笑:“二弟深不可测,为兄惭愧。”
滕连虎微笑道:“帝王之心,王者之道,王兄最明了。老子不敢妄言。”
玉子扬轻叹:“其实我们两兄妹的性子都像父王。父王是位受月氏子民拥戴的王上,是位与兄弟共同奋战的将领,是位深情的夫君,却也是……到底,何为帝王之道?”
“楼兰国运正隆,有哪国能与之正面相争?”
“就算是大唐,也要向他年年进贡,送上公主和亲。即便如此,大唐的边境城镇,还是年年被掠夺。”
“天命,国运,不是一位明君所能逆转的。巨石之下或无完卵,但石下的野草,却能把巨石的缝隙中无声无息地生存,假以时日,根深蒂固时,自会破石而出。”
玉子扬看向滕连虎,感慨道:“二弟真的不能留在大月氏助我一臂之力。”
“请王兄见谅。安华马帮是滕家几十年的心血,二弟不能置之不理。请王兄放心,有需要之处,二弟一定竭力相助。”
“一年后的骏王会,二弟怎么看?”
“骏王会一直以来都是西域大三强国:月氏,乌孙,龟兹之争。三年前月氏输给了乌孙,不久楼兰就派兵攻打月氏。”
“西域各国就有传言,月氏保不住骏王令,就保不住国土,失去骏王令就如同招来阎王令一般。这虽是令人嗤之以鼻的传言,此时想来却可以反而用之。一年后,王兄若能打败乌孙,一举夺下骏王令,大月氏就会成了天命所归。”
“月氏虽败,大月氏以王者之势重新崛起。西域各国,甚至楼兰必不敢小觑。”
“骏王会中有竞价令、竞武令和竞艺令,三令夺其二才能夺下骏王令,实在不易。三年前,月氏就是败在竞价令和竞艺令上。”
滕连虎道:“竞价令比的是财力,王兄不必担心。竞武令中比的武技,大月氏的将士可谓所向披靡。最后的竞艺令比的是琴箫舞,王兄就更不用担心,我会从安华马帮旗下的各大轩院中挑选出色的女子出赛。”
玉子扬郑而重之地点头:“有二弟倾力相助,我必会拼尽全力拿下骏王令。”
侍卫匆匆递上安华马帮八百里加急的密涵。
滕连虎打开一看竟是红令牌,密函写道:元陵王,逸之,请尽速回安华马帮。
驿站快马已备妥,五百里加急!念之
滕连虎脸色顿沉。玉子扬看了密函,急问:“红令牌是什么意思?”
滕连虎面容冷肃然:“红令牌是死令。接安华马帮红令牌者,无论在做任何事,也一定要放下,按密函之言去做。看来长安出事了。”
玉子扬眼眸一颤:“青丘女毕落?会不会是青丘女毕落出了什么事?”
滕连虎默默地沉思:“希望不是!”
蓝氏城与长安相隔一千多里,玉子扬与滕连虎外加二十名侍卫极速狂奔,在驿站换了一匹又一匹马,五日后终于抵达长安。
去到安华马帮时,滕连虎发现庄外有侍卫看守,脸色陡然一沉。
如非有巨变,乌远良绝不会调派侍卫在庄外看守。
两人进庄后,宋管家匆匆带两人前去乌远良房中。
两人风尘仆仆地飞奔了五日,面容难免憔悴,但步入房中,看见乌远良,青丘女毕落,毋代与洪潇的脸色竟比他俩的更枯槁,心头大震。
青丘女毕落看见玉子扬,痛哭地扑入他怀中:“夫君你终于来了。”
滕连虎没看见单晴瑶,心中狂颤:“发生是什么事?单晴瑶呢?”
侍女忍不住潸然泪下。
乌远良深吁一口气,仿佛要凝聚全身之力方能开口说话:“八天前,少夫人与单晴瑶在长安大街上遭遇刺客,单晴瑶受了重伤,至今还没醒来。”
滕连虎不能置信地注视乌远良,颤声问:“刺客?长安城中有谁敢行刺单晴瑶?”
乌远良深沉道:“当时的情况,只有少夫人最清楚。”
玉子扬扶青丘女毕落坐下,擦了擦她的泪水,柔声道:“不要哭,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