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西域大战

长安此时的反映七镇还不知道，但是西域各国的反映都摆在面前了，李景在疏勒城的一战令在西域的数万唐军将士和十几个西域小国都刮目相看，原来他们只知道梁王有钱，没料到这梁王还武功盖世。梁军的战绩令七镇之中的其他六王无不侧目，侯君集带领人马赶到后本打算趁势纠集其人的上万人马拿下于阗，可是吐蕃的援军听说墨竹王子重伤的消息，及时派出了一万援军赶到于阗城，侯君集只好作罢，带兵返回了楼兰。

话说侯君集前脚刚走，吐蕃大军就发起了进攻，原因无他，就是墨竹此次丢了大脸，四比一的惨败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活着回去见松赞干布，丢了疏勒城，松赞干布非宰了他不可。所以只好带着伤硬着头皮带着吐蕃的一万援军不顾唐军士气正旺发起强攻。要说这墨竹不仅骁勇善战，还满肚子鬼主意。之前进攻梁王镇的时候其他六王的反映让他看在了眼里，立马就记上心头。梁王镇他是不敢再打了，齐军虽然窝囊，但是李佑是李景的亲弟弟，而且之前齐军还派了几百人马支援过梁王镇，所以如果吐蕃军攻击齐王镇，很可能再次遇到支援的梁军，现在吐蕃军中可是对梁军谈虎色变。

墨竹心中打定主意，对七镇各个击破，聚集一万多吐蕃军集中攻打吴王镇，要说这李恪平日里说起话来要多慷慨激昂就有多慷慨激昂，真到了战场上，有看到这次吐蕃大军不死不归的势头早就吓破了胆，没等墨竹下令攻城，就带领人马跑到了李神通的东平王镇逃命去了，李神通看到弃城而逃的李恪带着不足百人死里逃生的吴军，心里这个气呀，唐唐大唐皇子怎么变成这幅德行，刚想利用皇叔至尊训斥李恪就接到报告，汉王世子李瑞见吐蕃进攻吴王镇，料想李恪不是墨竹的对手，担心墨竹攻破吴王镇之后就会向汉王镇杀来，所以还没等吴王镇城破，这主倒好，竟然连吐蕃军的鬼影子还没见到，就带领上千颇具战斗力的汉军全数逃到了东宫镇，李神通接到消息，当场没气晕过去。

墨竹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吴王和汉王两镇，但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原来吐蕃的一万援军是松赞干布在计划之外不得以临时补给的军队，所以吐蕃军根本就没有充足的补给，吐蕃军的进攻持续不了多久，所以墨竹要想将功折罪，只有迅速拿下七王之首李神通的首级才能班师回朝向松赞干布交差。墨竹当即下令全军饱餐战饭后立即进攻东平王镇。

李神通接到斥候报告的吐蕃军情，作为征战沙场数十年的大唐宿将，当然想得到墨竹此时的心理，心知吐蕃军很快就会退兵，分守七镇已经没有意义，此役的最后一战即将到来，所以毫不迟疑地下令其他诸王放弃军镇，全部向东平王镇集结。其他几镇接到李神通的命令后，魏王李泰早已经就收拾好了铺盖，一接受李神通的命令就飞一样带着全部家当直奔东平王镇，托庇于李神通，他可没有胆量去单独和吐蕃大军比划比划。而李景和李佑自然把李神通的命令当成了废纸，这不仅是因为李神通等人刚刚得罪了这哥俩，更重要的是此时梁军已经威震西域，吐蕃军刚被梁军打得屁滚尿流，谁都想得到吐蕃军绝不敢攻打梁王镇和齐王镇。这一点李神通心中当然有数，对于李佑和李景这两个小子不买自己的账自然有心理准备，然而让李神通气愤不已的是东宫镇的唐杰居然在这危急时刻拆自己的台，七镇中唯一的大唐正规军东宫卫率居然一兵一卒也没有支援东平王镇，唐杰关闭东宫镇的城门闭关死守，把李神通气得直吐血，因为这样一来，李神通纠集到东平王镇的四王兵力只有区区两千余人，而此时却要面对吐蕃一万多大军的拼死猛攻。

不出意料，吐蕃军刚刚集结完毕，墨竹不管自己带伤，也不管什么队形，不顾一切地向东平王镇发起猛攻。李神通一看到吐蕃军的架势，就知道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不久前还威风八面的东平王此时也不得不拉下老脸，在吐蕃军完成对东平王镇的合围前向其他三镇求援，并且不得不再次向楼兰派出使者，带着自己和其他三王的亲笔书信，再次向楼兰的苏定方和侯君集求援。

不到一天的功夫，东平王镇的守军伤亡就只剩下一千余人了，李神通心里清楚，吐蕃军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准备粮草，所以必须在这两天结束战斗，墨竹号带着自己的人头回去向松赞干布交差。李神通知道墨竹这下是来拼命地，所以不得不在破城前带着李泰等三王突围，最后这四个王爷只带着三、四百人逃生到了东宫镇，唐杰在城门上看到李神通带着残兵败将来到自己这里，气得急跳脚，这老王八蛋这不是临死拉着自己垫背吗？但是唐杰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四位爷拒之门外。紧逼城门此时固然可以自保，但是日后消息传到长安，因为自己拒不救援导致四王惨死，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墨竹看着死亡进了东平王镇，此时墨竹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也没进东平王镇，就接着猛攻东宫镇。李景看着李神通和李泰哥几个那个熊样不免冷笑。这是李佑带着一百护卫来到了梁王镇，要说这哥俩还真是心有灵犀，李景也刚想去找李佑，这货就自己上门了。哥俩一见面说了些客套话，李佑这货不免又提起了前日梁军打垮吐蕃大军对李景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肉麻话。接着哥俩都进入正题，那就是如何应对墨竹的大军和对东平王镇到底救还是不救。李景站在城墙上眺望城外，冷笑着说：连吐蕃人都知道我们该不该救。李佑看到齐王镇和梁王镇附近，墨竹猛攻李神通时不仅没有分兵盯住两镇，甚至连个斥候也没有。李佑心中当然明白，想必墨竹对七王之间的底细已经了然于胸。

李佑来之前其实已经打好主意，他自己当然不会为了李神通那几个鸟人带着一千来号齐军去和吐蕃军拼命，此时能救援东宫镇的只有梁军，但是死亡的生死毕竟事关重大，自己和李景兄弟全身而退的话又恐李世民会降罪。所以听李景一说，又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担忧。李景不觉一笑，梁王殿下又岂能没有想好主意。不过李景可不打算去和抱着必死之心的墨竹玩命，因为之前攻破疏勒城，所以李景已经分出一千梁军给杨虎驻防疏勒城，此时李景手上的兵马已经不足两千，况且和先前用锻刀打了正面工程的吐蕃军一个措手不及不同，现在救援李神通是袭击吐蕃军，以步兵为主的梁军袭击机动灵活的吐蕃骑兵和上次防御梁王镇可是两回事，即便这次能打赢，梁军也会被彻底打残。

李景也知道李佑这货的小心思，所以哥俩拿定注意，纠集包括疏勒驻军在内的梁齐联军四千人马趁机奇袭于阗。话说已经没有退路了的墨竹根本也顾不得梁军了，只打算在断粮之前拿到一、两个唐朝王爷的人头好班师回朝，但是当他听到梁齐联军放弃两镇和疏勒城，一举攻破于阗的时候还是吐了一口血从马上摔了下来，自己丢了吐蕃军伤亡十几万才拿下的西域两镇丢在了自己手里，这次无论如何墨竹的命都是保不住了。此时墨竹最想的是调转马头去找李景报仇，但是心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下定决心继续猛攻东平王镇，自己杀不了李景本人，自己这条命好歹能杀死李景的兄弟给自己陪葬。

东宫镇中的唐杰的四个王爷虽然不知道城外的变故，还以为李景还在梁王镇，但是见城下杀红了眼的吐蕃军，东宫镇已然是城破在即，所以五个人一商量，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决定突围到梁王镇，料定李景也没有胆量至四个宗室王爷的性命而不顾，大不了让李景和李佑那两个孙子折辱一番罢了。但是连续突围几次都被吐蕃军打退回土城。墨竹自己的命已经是没有了，还能让李神通他们有命，所以下令土城中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一律杀死。李神通等四个王爷眼见性命不保，束手无策，而李泰和李瑞这两个小子早就吓尿了瘫在地上哇哇大哭，李恪更是眼小噙着泪大骂李景和李佑这两个王八蛋见死不救，殊不知就在几日前这几位爷眼见吐蕃大军攻打梁王镇，盼着李景早死的事。

墨竹眼见吐蕃军终于攻破土城的大门，正歇斯底里地大叫：屠城、屠城、不留一个活物……。突然见后面有人大叫：梁军，是梁军，快看，两军出动了……。一时间所有人回头看向后面，只见后面尘土飞扬，梁王和齐王的旗帜醒目地随着一队骑兵的快速前进，吐蕃军各个都傻了眼，前几日刚刚被梁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一些吐蕃兵岂能不认得后面来的确实就是梁军。墨竹绝望地做到了地上，完了，全完了，梁军还是出来了。同样绝望的土城中的死亡看到了梁军，终于还了魂，四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这下不用死了，还是身经百战的李神通先回过神，不理还瘫在地上每回过神的三个王爷，当即下令全军出城，和梁齐联军夹击吐蕃军。墨竹已然置生死于度外了，反正一死，召集所有人马扑向梁军，临死也要向两军报仇。但是此时吐蕃兵已经没有丝毫战意了，这些大兵都知道大势已去，至于战败受死那是墨竹一个人的事情，自己还是留着命日后再找唐人报仇，犯不着在这儿给墨竹一个人，所以吐蕃军纷纷四散溃逃，墨竹发了疯死的阻止士兵逃走，接连杀了好几个吐蕃兵，无奈兵败如山倒，最后墨竹一个人骑着马冲向梁军，被梁军的折叠弩射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