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逝（求推荐啊）

空气中浮动的水雾是我漫出眼眶的泪水，四野里起伏不定的悲鸣声是我无声的思念，你又曾知晓吗？

单车向前滚动的声音不断地窜响开来，海风与程瑶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最先开口，任凭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肆意袭过，携起两人眉首间凌乱的发丝。

良久。

单车终于拐进了破旧逼仄的街道，前行没多久，海风猛拉车闸，前冲的车轮突兀停住，抬首入眼的是一间旧破的房子。

“好了，我们也到了，快回家吧！”海风转身注视着少女苍白但却俏美的面容说。

“终于是……到了吗……”程瑶举目深深地注视着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眼眸深处翻涌起一阵惊惧。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程瑶轻轻地跳下车，对着海风低声说到。

“恩，快回去吧，明天我叫你！”说完，海风快速转过身去，蹬着残破的单车向着家的方向骑去，他不敢回首，他怕……他怕她会看到他眼中升腾起的水雾。

目送着海风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之后，程瑶转过头，眼神凄冷注视着这座被无尽的阴森与寒冷的气息笼罩的破旧房子，随后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嘭”当程瑶刚打开门，一道生硬的碰撞声突兀肆虐而起，在这片寒寂的空间里急速窜动。

“你死哪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滚回来，你们父女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整天就知道赌，另一个整天就知道……”

柳雯脸色深沉地看着女儿，无数的谩骂声自嘴中蹦出，犹如刀子般穿过凄寒的空间，刺向程瑶。

“嗖”一阵寒绝的西风骤然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地卷向程瑶，程瑶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在这寒气逼人的西风中摇摇欲坠。

程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母亲，低声说道:“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请让开！我要去做饭了。”

少女平静的语气荡漾开来，柳雯的话语随着女儿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目光怔怔地看着程瑶，身后席卷而过的是漫天漂浮的寒冷水汽。

对视……无声地对视，凌厉的寒气浮动在两人对视的眼神之中，周遭霎时陷入无尽的冰寒，冷寂的空气里充斥着不尽的肃杀之气。

“死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柳雯注视到程瑶平淡的话语，心中突兀翻涌起一阵莫名的愤怒，随后一把挥去，习习风声自柳雯的手边呼啸而过。

你知道吗，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一场又一场，永远无休无止的闹剧。有一天，我们总会在最后的爆炸声里，灰飞烟灭。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程瑶的脸上一道醒目的掌印，横亘在程瑶苍白的脸颊上。

“打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就继续打啊！”程瑶眼神冰冷地看着柳雯，语气平淡地说到。

“你……”柳雯话语一顿，而后气声说到：“你……你怎么不和那个家伙一起去死啊！”

“你……没死，我怎么会死呢？”程瑶震声地反驳到，空气中起伏波动着寒冷凄彻的气流，肆意涌动开来，最终盘旋到程瑶与柳雯之间。

“啪……”又是一巴掌扇出，柳雯面色急剧巨变，紧咬的牙关不断地打颤，孱弱的身体不停息地颤动，而后语气难以置信地说到：“你……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给我说话呢？”

四野里尽是疯狂涌动的寒风，自遥远的地平线席卷而来，最终奔向遥远的遥远。

“还打吗？不打的话，我要走了。”没有去看柳雯，程瑶眼神微垂，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到。

当亲情都离我们而去的时候，我们还剩下什么？

是绝望……还是决裂……

程瑶刚说完，便是转过身去，径直地走进她的房间内，刚一转过身，泪水便是涌出眼眶，大滴大滴地滴落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你的面前，却要刻意地伪装坚强，为什么我在你的面前，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为什么我在你的面前，还是要假装无所谓。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十七岁漫长的花季，十七岁漫长的雨季，鲜血与泪水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着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内，泪水弥漫了我漆黑流血的双眸，而我独自一人匍匐在岁月的罅隙里，恸哭流泣。

泪水顺着程瑶的双颊汇聚成行，最终缓缓滴落。

站在破败的房门前，程瑶前行的脚步微微顿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拉开房门迈步而进。

“嘭”破旧的房门猛然关闭，一层层烟尘震落而下，随后如杨花般撒落而下。

“小……”注视着骤然关闭而上的房门，柳雯面色苍白地低声呼喊一句，但最终却是没有吐出。

“咳咳……”胸腔之上突兀翻涌起一抹难受的感觉，柳雯突然连续不止地咳嗽起来。

“呕”柳雯急忙伸出手，从口袋内拿出一块手帕抵在嘴边，继续咳嗽起来。

少许，柳雯痛苦的咳嗽声终于止息，随后她伸出手拍了拍此时剧烈疼痛的肚子，眼眸之中升腾起一层水雾。等到剧痛的肚子逐渐平息下来后，遂将手中洁白的手帕拿起，手帕入目时，一道醒目血红晕染开来，极为扎眼。

“啪”的一声，程瑶猛然地摔上了门，看着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房子，鼻腔中翻涌起一股委屈，紧紧地倚着破财的房门，程瑶徐徐地跌坐而下。

泪水涌入程瑶发红的眼眶之中，程瑶的喉咙内发出一声声细微压抑的恸哭声，随后程瑶将头埋入双膝，喉咙中低低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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