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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城市高官想与乡下妹葬在一起

作者:沙青青 | 发布时间 | 2018-01-29 | 字数:3152

刘队稍显点慌张的说:“不得了,你不要进去,里边危险,咱们还是在外边谈吧。”阿涛一下子被搞奇怪了:“危险?什么危险?”刘队继续信口往下骗,下面说的更危言耸听:这山洞要塌方了,咱们离远点吧,越远越好!快点!刘队这离谱的谎言反而适得其反,阿涛一听大吃一惊:“啥?要塌方?那这个隧道工程不是要半途而废了?不会吧,我来看看!”说着不顾一切的挣脱了刘队要到近前去看个仔细。

刘队后悔的直砸吧嘴,妈的,不常说谎的人一说谎就砸锅!

阿涛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对刚才刘队的话起了疑:“刘队,这不像是要塌方的样子啊?”刘队垂头丧气的站在那儿没搭腔,完了,败露了!

阿涛一边观察着山体一边就慢慢的进了洞。刘队等着阿涛屁滚尿流的往外跑。果然,不一会阿涛就大呼小叫的跑了出来,冲着刘队就喊:“刘队,里边咋有个死人?你,你!你身上哪儿来的血?难道,你……”刘队一看身上,果然有血迹,这是刚才不小心蹭上去的。

他刚要解释,阿涛却已经误解了,惊恐的离刘队远远的。声音都变了调:“怪不得你刚才竭力不让我进去,原来,原来那人是你杀的?!”

刘队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下去。阿涛竟这样怀疑让他始料不及。他赶紧说:“阿涛,你们广东的警察一般就敢随便杀人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己都整天跑东跑西忙着抓坏人,我咋可能自己去犯罪呢?”阿涛犹豫了一下:“话说的不错,可你刚才咋一脸惊慌的不让我进洞里去?这是为啥?”

刘队仓促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说:“也不为啥,就是怕吓着你了。”阿涛歪了下嘴有点好笑:“说个合理的解释就行,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杀人,只是刚才太可疑,现场太明朗,才不得不怀疑你的。”

阿涛把刘队逼的实在是没法子了,刘队想如果不把实情告诉他,看来这个“杀人犯”的黑锅自己是背定了。无奈就说:“好吧,我先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就去口袋里掏骆宾的那份遗嘱,现在在这种说不清白的情况下这张纸就是洗清刘队最有力的证据!

偏偏他去口袋里掏纸的动作让阿涛再次误会了,还以为他要掏枪杀人灭口呢。阿涛吓了一激灵,用手指着刘队说了句,你还敢杀人灭口,是掉头就跑。刘队今天真的是冤沉海底啊!他喊到:“你站住,你听我说!”

可他越喊阿涛跑的越快。他还比刘队年轻好几岁呢。刘队心说,你一跑回去骆宾的计划算是宣告失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拦住。可是追赶的咋跑得过逃命的?刘队只好高喊:“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阿涛没办法只好听话的站那儿了。谁都怕死,只有鬼不怕死。

刘队气喘吁吁的来到阿涛面前。阿涛则是胆战心惊的看着他。刘队瞧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又可气,把那张遗嘱递给他没好气的说:“你来看看吧,一看啥都明白了。”

阿涛疑疑惑惑的拿过去一看,是份遗嘱。待看完后虽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件事他明白了,人,不是刘队杀的。阿涛问:“死的是哪个,这到底是咋回事?”刘队就从头至尾,从根到稍把这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原原本本讲给他听了。最后又补上一句:“死者要论起来还是你正经八百的亲岳父大人呢。”

阿涛被这个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彻底感动了。“我该咋办?”他问刘队。刘队说:“你想办法说服莲花把她妈妈的遗骨暂缓两天入殓。完成这个任务,也算是你给你未见过面的岳父岳母尽孝心了。”

阿涛一听咧着嘴说:“难办啊!你知道我干嘛来了?我和莲花在项目部看到你的警车往这边开过来了,莲花就催我过来问你是不是这个山洞该解除警戒了,她等着把她妈妈入土为安呢!”

刘队说:“也不差这几天嘛,就几天的时间就行了。”阿涛叹口气说:“唉,自从知道她妈妈在这洞里被害之后,她是常常一个人偷偷的在那里哭,这儿她都来几次了,也没法祭奠,只好就把纸钱烧在外面了。谁愿意让自己亲人的遗骸长期暴露在荒郊野外?”刘队这才知道原来这儿的纸钱是莲花留下的。

刘队说:“你不是挺聪明的嘛,你就把它发挥出来,回去多劝劝她,现在你得卖点力气了,帮我把你岳父给抬到车上去,我要赶紧拉回去交给他家人。”

阿涛又是一咧嘴:“抬那么远,都有一华里了。”刘队说:“你刚才跑的时候连蹿带蹦的我看小伙子精神头挺足嘛,咋这点距离都嫌远?”阿涛不说话了。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丈人,老人家在天上看着自己呢。

接下来他俩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把骆宾的尸体给弄到车上去。之后俩人都呼呼的喘着粗气。阿涛说:“怪不得人们说死沉死沉的,这人死了重量翻倍啊!”刘队委屈的说:“你和骆宾算是亲戚了,给他帮忙责无旁贷,我这个局外人也无辜的受这份洋罪不说,还险些被误会成杀人犯了。”

气刚喘匀,刘队就开车走了,临走交代他把弄坏的木栅栏再给恢复原状。阿涛回去如何做说服工作暂且不说,先说刘队拉着骆宾的尸体加大油门回去报丧。

骆宾与他老婆因为是包办婚姻,所以感情不怎么好,自然就不怎么合作生儿育女,仅生一女而已。这天正好母女二人在家说着贴心话呢,正说的热闹,一会,刘队给她们煞风景来了。

外面人喊:“谁在家里?伯母在家吗?”听声音很着急。母女出来一看是刘队,见过面,认识的。就往屋里让。刘队是军人出身,不会婉转绕圈,就言简意赅直截了当的把路上想好的话说给了她听。因为这事儿太突然,刘队说完经过后这母女二人愣是没听明白。怔在那里瞅着刘队。刘队只好又复述了一遍。俩人这才听懂了:老婆子眼中那个一直和自己闹别扭的老东西,女儿眼中那个妈妈的死对头——死了!

母女都大吃一惊,上午站着出去,下午躺着回来了,这人生也太无常了!刘队把她俩请到车前让她们瞻仰遗容。骆宾的遗容也没什么好看的,血糊淋拉的反倒挺吓人。

女儿当即就失声痛哭。骆夫人只是眼圈红了红,戚戚然了一会就回屋了。回屋也没闲着,不停的拨打着电话,给亲戚朋友们发号施令让他们来见老骆最后一面。

然后,刘队又拉着骆宾去医院美了美容,要不就这样让亲戚见了非吓跑两个不可。之后送到太平间冻起来等着亲朋来和他告别。

来向老骆遗体告别的人很多,士农官商各种身份的都有,大家济济一堂,有条不紊的每人过来最后看上两眼老骆。

终于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了。火化时刘队一同前往。这让主人家很是感动,因为一般这事同去的都是死者的近亲。岂不知刘队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骆宾塞进去后一会儿就烧得了,然后工作人员把骨头倒在地上让死者亲属看看烧的咋样。并提醒:那些碎灰别要,只把成块的捡骨灰盒里就行了。

几位老骆的亲属围成一圈看着地下的老骆,都很伤感。刘队想,该提那事了。他看了看大伙,先叹口气:“唉,老骆就这么去了,可是他还有一桩心愿未了啊!”大家都一愣,抬起头看他。刘队继续说道:“在他临终之时我就在他身边,他对我说,他在靠山村呆了很多年,所以对靠山村有很深的感情,他让我在火化后把他骨灰的一部分撒在靠山村的土地上。做为永久的怀念。大家看是不是满足骆主席的这个遗愿呢?”

众人都不敢轻易表态,都目视着最有发言权的人物——骆老夫人。老太太沉吟不语,她在想心事。

骆宾与靠山村那个狐狸精之间的那点事她早就知道。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城里人,pk一个乡下丫头不还是跟玩一样,就让那个王秀秀放马过来吧。看谁能俘获骆宾的心!可最后那个乡下妹不但俘获了他的心,还控制了他的身!导致一生下女儿后骆宾就像完成了任务交了差般的不怎么和她同房了。从此,他就恨上那个王秀秀了,但更恨骆宾。

可恨归恨,她又不能一菜刀把骆宾砍了,只能为伊消得人憔悴,夜夜抱着枕头睡。时光再难捱也捱过来了,自己现在已满头白发垂垂老矣,对过去的感情恩怨也不怎么放心上了。现在老东西说要把骨灰往靠山村给匀一点去,这分明是到死都忘不了老情人啊!妈的腿!这死鬼也太欺负人了!

可气归可气,可这个要求嘛,可以答应的。老东西活着的时候自己都没拢住他,现在成了一堆灰了还要他做甚?人常说“是你的莫强求,终归会来的,不是你的莫强留,再留也留不住。他活着时一辈子都不待见我,他死了我也不待见他的这点骨头渣。反正我也懒得以后和他埋在一起。都拿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