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泉水有毒
“为何阻我除妖，想来师弟也是到道门正统，为何……”
“废话不说，别跟我说所谓的正派邪道，千机阁千年间流传下来的门规第一条就是率性而为，心中不可存有正邪之分，此间的两只小妖只不过是初出妖界而已，对于人间只是贪恋其中的乐趣，若是兴致消退，自然会重回妖界。且这二妖在人间之时并未做什么恶事，反而处处暗中帮助人族，若是师兄要除此二妖，休怪师弟翻脸不认人！”
云若尘张大了嘴，听惯了蜀山中正邪之论的他如今面对怀夜雨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竟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凤鸣泉便的怀夜雨。
“师兄若是看不下去，自是可以离去，天下之大，何处不能除妖，想必师兄自是晓得！”
看着怀夜雨说完之后闭上眼睛，云若尘心中顿生一股怒气，只是二十多年来的修炼让他暂且压制了这股怒气，而且在临行之前，青云道人说过千机阁当代道脉修为在他之上，此时若是不管怀夜雨之言前去除妖，能不能除妖先不论，反倒是怀夜雨或许会出手，虽然云若尘有自信在同辈之中无人能敌，但对于这神秘的千机阁还有保留着些许的敬畏。
想到此处，云若尘只好作罢，缓言笑道：“师弟说哪里话，师兄行迹天下十多年来，亦听闻妖中善辈的传言，况言人间都流传着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其来源都是流落人间的妖族，师兄自是不会善恶不辨！”
怀夜雨闻言一笑，似是笑尽了胸中的烦闷一般看着云若尘，挑了挑眉毛道：“师兄莫说违心之言，若是师兄看着不顺眼自可以离开，莫要因为师弟在这里而感到烦闷，我就这脾气，千百年来千机阁的传人都是这脾气，故此仙界众人对我千机阁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千机阁的弟子亦正亦邪的人比比皆是，不多师兄一个！”
“哈哈哈，夜雨师弟，你这便是看清我云若尘了，莫非在师弟心中我云若尘便是一个万事不明的俗人不成！”云若尘朗声一笑，目光炯炯显然对于怀夜雨之言毫不在意，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云若尘抱拳一礼才道：“师弟，就凭师弟这股不将天下人看在眼中的脾气，我云若尘交你这个朋友，况且什么亦正亦邪都是那些畏惧千机阁的人说出来的诽谤之言，当不得真，师弟心怀苍生，纵使言及不分正邪，但却一定不会做出有违天下正道之事，如此便够了！”
“如此说来，师兄此来不是为了除妖？”
“当然不是！”
怀夜雨当下松了一口气，脸上严肃的神情顿时消失，整个人身上无形的气息悄然消失，嘴角挂起一抹坏笑，转眼之间便从千年门派的传人变成一个看上去有些不羁的少年。
“师兄早说如此不就得了，非得我装了变天之后才这么说，师兄你知不知道装严肃很累的，以前师父在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看着师父严肃的表情了，你还让我花这么大功夫在这里装严肃……看，脸都僵硬了……”
说这怀夜雨将自己的脸伸过去给云若尘看，云若尘第二次古怪的看着怀夜雨，默默无语，从一个让整个仙界都无法小觑的门派传人，到眼前这个放纵不羁的少年，这其中的反差甚至比方才的正邪之论更让云若尘难以接受。
怀夜雨好笑的看了云若尘一眼，随之闭上眼睛，浑身清光一闪而过。
云若尘看的清清楚楚，清光一闪而逝的瞬间，从怀夜雨的眉间的印记中，一缕黑气被清光从怀夜雨体内逼出。
“中毒！”云若尘心中浮现出两个字，当下心中对于怀夜雨的如何中毒很是好奇，对于一个实力比自己还强的人，云若尘很难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中毒。
不过不等云若尘说什么，此时的怀夜雨已经睁开眼睛，眉头微皱深深的看了凤鸣泉一眼，随即有一脸思索的看着不远处的凤溪村，入眼可见，凤鸣泉的泉水沿着小溪一直流到了村子里。
“看来虽然无法除妖，但却可以除恶，这次凤溪村之行不算白走！”
云若尘心中暗自思忖，刚刚怀夜雨的表现，已然让他猜出了中毒的经过，目光落在凤鸣泉中，云若尘心中再次一凛，刚刚看上去有些紫光的泉水，此刻之中紫色竟然完全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怀夜雨是如何做到的，但云若尘心中早就想到了大致的真相。首先，发现这里不正常的怀夜雨来查探，发现了泉水中有毒之后便通过不为人知的办法将泉水中的毒素全部汇聚在自己的杯子里，这也就是为什么怀夜雨会喝两杯水的缘故，一次的话根本无法祛尽泉水中的毒素。
而事实正是这样，如果当时云若尘看到了怀夜雨杯子中的泉水，定然会看到一杯子紫色的泉水，颜色浓到妖艳。
云若尘心中钦佩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疑惑，如果怀夜雨有办法将泉水中的毒素全部汇聚在自己的杯子中，又为什么要喝下去呢？虽然这点毒对于怀夜雨来说有跟没有一个样，但是谁会没事喝那臭烘烘的东西。
一念至此，云若尘当下问道：“夜雨师弟，毒水倒了便是，你为何……”
“我为何要喝掉？”不等云若尘说完怀夜雨便接着说道，将云若尘的疑惑说了出来。
云若尘点点头，一袭白色道袍胜雪，便是这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如雪般的寒意，不用问都知道，凤鸣泉中绝对是被人投毒才会流淌出毒水，这投毒之人相比于妖魔，甚至更要可恶。
怀夜雨看着凤溪村的方向问道：“师兄可知我为何知道这泉水有毒？”
“为何？”
“因为我去过凤溪村，村里的人眉间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就在刚才……而我正好听到两只小妖在那边说这溪水有毒，这才直接来着源头看看，没想到果然是这样！”
“可是师弟还是不用喝掉那些毒水，这……”
云若尘还想问，却发现不知何时怀夜雨已经站在了路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师兄若不是小看我千机阁不成？都说医道不分家，我千机阁一脉自是懂医道的，只是我所学尚浅，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配制出能解此毒的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