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随缘
“对，”熙凉摇头，“我在人族时遇到一个好酒的前辈随缘，他送了我一块木牌，说是只要有这块木牌就会拜入笙的门下为徒。”
“哈哈哈……”后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大笑，嗓音洪亮，让熙凉觉得有些耳熟。
“你这酒鬼，还知道回来。”苏言的语气有些责怪，但是更多是调侃。
熙凉回头，有些错愕，但随即一笑：“随缘前辈，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随缘毫不在意地大笑几声：“看来那小子教导的还不错，嗯嗯，不愧是我认定的人，小丫头，看来你锻炼地不错啊。”
随缘一席话，让苏言有些惊讶：“你是女孩？”
能达到这个程度，女孩更是不易。
熙凉点了点头，道：“我从未说过自己的性别，只是男装方便行事而已。”
她讨厌九荒的女子行装，不只是因为繁琐，死神圣地虽然也招收女子学员，但是女子毕竟占少数，而且女子的服饰不适合练功，她在弑处修习的是学院系统的凝力修为，倒也没什么，而在大叔那边修习的，却是实用的驯兽之术，这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苏言知道了熙凉的性别后，只是愣愣地望着她。
这女子，这气质……
若不是容貌，他刚才刹那间还以为是那位……
“随缘前辈就是四神之一的东方神——笙吧？”熙凉看了眼嗜酒如命的老头，真得不愿意将他们划上等号，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随缘大喜，点头道：“不愧是我选中的徒弟，”转头又对苏言道，“她也是从零级空间顺利过关了，可以作为我的徒弟了吧？”
苏言愣了许久才点头，道：“自是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笙。”
“好徒儿，你先回去吧，过会儿我再差人来找你。”
熙凉安然走出了院长屋中，路上不断碰上新人旧人，初级班的学员看到她便关心地询问情况，而中高级班的学员则是一脸惊讶和满目的不可置信。
“你不是喜欢收徒的人，那个人是不是她？”屋内只剩下苏言和笙，他也不兜着。
笙叹了口气：“十之八九。”
“陨落两千年，也该苏醒了。”
随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其实早在熙凉刚见到弑的那刻便隐约感觉到了，而在这一刻，她清楚地认识到，随缘便是东方之神——笙！
当熙凉再次见到的笙的时候，是在第一次见到弑的小树林中。
“酒鬼老头，你终于来了。”在见到笙的时候，弑的眼神中明显散发出一股敬意。
“前辈！”熙凉下意识地朝笙看去。
笙一脸不情愿地看着熙凉：“小子，还不叫师傅。”
弑讶然，能成为神的徒弟，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圣地的学员梦寐以求之事便是能有朝一日成为特级弟子，因为特级弟子是完全听令于四方神的，而且直属于神，他们执行的任务都是由神直接下达，所以在圣地中也是极为受尊重，只是他们会把身份隐藏的很好，至今为止，四个特级弟子之间也不一定认识，而这次笙收熙凉为徒，意图并不是为了将他培养成特级弟子，所以弑惊讶之极。
特级弟子除了备受尊重，他们执行的任务也是难度系数仅次于四神之下的，而熙凉并不属于特级弟子的队伍，所以不但有了这份殊荣，还可以避免一定的危险。
不过令他更为惊讶的是……
“我不愿！”熙凉斩钉截铁的拒绝。
笙自认为在九荒内，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熙凉，但是这家伙居然敢拒绝他的要求！
“为什么？”他可不认为是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成为她的老师，这小丫头恐怕是另有打算。
熙凉看了眼不解的笙和不可置信的弑，诚实地回答：“如果你戒酒，我就同意。”
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小丫头居然敢和老头叫嚣，身为笙的弟子，他当然知道，让这老酒鬼戒酒简直比劈了九荒山还难。
一听这条件，笙可犯难了，要知道酒可是他活下去的命根啊，要他戒酒，还不如让他禁闭。
“小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尊敬老人家呢……”笙大叫，“我好歹也是九荒一方神，你怎么能让我舍去命根子呢……”
“那就算了。”熙凉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本在心目中有些眉目的事情，此刻水落石出后便已不再吃惊。
其实她对随缘前辈很是感激，毕竟他帮了她许多，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胜任她的老师之位，她穆熙凉的老师，定是要敢与天地叫嚣的人。
不过对于前辈的感激，更何况他是东方神笙，自是有着她无法所及的能力，面对强者，若不是敌人，她则能虚心求教。
“你不能完全剥夺我的爱好！”笙不满，抗议，“最多……最多……我少喝一半。”
弑从未有过这般的诧异，他竟然看到臭老头和别人妥协——
这臭老头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熙凉突然朝笙跪下，吓了弑跳。
就连笙也错愕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小丫头竟然真得拜他为师了，其实他有考虑到依这小丫头的性格，存在着一半的几率会拒绝他，所以这个惊喜来的如此始料未及，令他狂喜。
“小子，你真得决定了？”笙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熙凉点了点头，道：“在人族时，前辈之恩熙凉没齿难忘，此刻，熙凉在九荒能够立足多半也是因为前辈的身份木牌，而且熙凉觉得前辈既然是四神之一，那么熙凉定会从前辈处学到很多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所以熙凉会珍惜这个机会。”
“说得好！”笙喜极，“不过，你可以改称呼了。”
笙提到称呼，熙凉才意识到，忙叫：“老师，弟子穆熙凉见过老师。”
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对弑道：“从此刻起，她穆熙凉便是你的小师……弟了，我以前教你的，你都传给她，十天后我来检查。”
“是。”弑对这个吩咐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有些诧异老师竟然会收人族的人为徒。
“对了，小熙凉，你在零级空间中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吗？”零级空间中传来的异样的波动，他也能感受到，虽然他没有一开始就出现在院长苏言的地方，然而当他赶到现场时，那股浓烈的凝力正冲向出口，若非空间束缚，恐怕这个圣地都会被这股凝力笼盖了。
熙凉木然的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告诉他们关于穷奇的秘密呢。
笙失望地看着熙凉，本来他还以为这小丫头能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却像个木头般，真是要气死他么，虽然他没有进入空间，但是那个时候他本能的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这层束缚。
“你，你真是！”笙大叹，在人族时这小丫头不是挺机灵的，难道真得是与九荒的人有差距了？
“不行，弑，我还得给她上上理论课。”面对这样的熙凉，笙觉得有些痛心疾首，这丫头看来还是不了解目前的处境，作为四神的弟子，必然要经受住圣地所有人的考验，现在他可以和弑隐瞒她的身份，但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将会公之于众，所以此刻他必须要将她的基础打好。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事吗？”笙其实不想死心，再度确认。
熙凉也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定是不能说出穷奇的秘密，但是这样似乎也不能消除笙的疑虑，毕竟人家可是东方之神，不是那么好容易糊弄的，于是便说：“倒是枫灵安，触碰到一道惊雷，才被雷电死了。”
笙绝倒，感情这家伙不是杀了枫灵安才安然处空间的，是枫灵安被惊雷劈死了，她才安然出来的？
若是如此，这道雷或许就是波动的来源。
“我先回去了，有人等着我呢。”她出来这么久，想必平安很是焦急了吧。
弑不解，一个大男人的，不过就是出来一会会，有必要这么急着回去么。只有笙明白，他会意地点了点头，说：“回去吧，那个穆平安是吧，他有个很好的老师，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伤到自己，修炼凝力么，磕磕碰碰是必然的，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伤，你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这么说笙是知道平安在何处修炼，并且她与平安纠结的问题他也知道？
熙凉若有所思的看了笙一眼，只是平安不说她也不会问，等到平安肯告诉她时，她自然会知道，不过看笙的情况，他似乎也知道某些事情，难道他也收平安当弟子了？
好像看出熙凉的想法，笙忙摇头：“你可别乱想啊，我可没福气收这么一位弟子。”
那会是谁？
熙凉甩了甩头，告别了两人，熙凉独自离去。
“酒鬼老头，这次你可损失惨重了。”弑调侃。
笙皱了皱眉头，不屑：“我这可是为九荒引进人才，牺牲小我！”
“哈哈哈……”弑大笑，“这小子够厉害的，开口就是让你戒酒，我啊，真想看你戒酒会坚持多久。”
“哼——你别小看了我！”笙大叫，他有这么失败么，不就是多喝了点酒么。
摆平了熙凉，笙大叔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来到小树林隐秘的一角，这里有个小屋，屋中却是摆设奇怪，而弑也跟着来到此处。
“老师，你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笙是带着任务出去的，虽然这老头嗜酒如命，但是他绝对不会因酒误事，所以对于他的嗜酒，院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笙凝视着角落中落满灰尘的棋盘，叹了口气，道：“你可知程幽他最喜对弈。”
弑点了点头：“南方之神，嗜好棋，每次任务归来都会与他的特级弟子对弈一盘，只是他怎么会去无声？”
“其实我查到的事实是……”
“什么！”弑大惊，他怎么会信这般的事实！
“是真的，程幽他确实与那些人勾结了。”笙一脸心痛，毕竟程幽与他也算是老友了。
“可是他是九荒之神啊，神怎么可以……”弑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