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群芳汇三柳：尚香楼四季香（上）

（第39章又名“豪门公子一锅臭 青花仙子惹风尘”）

洞庭湖，绿柳山庄。

嬉嬉闹闹莺莺燕燕男男女女，银铃般的声音自假山，池塘或者凉亭里传出；来来往往的声音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酥软的情话缠缠绵绵。

隐隐约约假山间尽是细腰柳酥月腿，来来往往遮袖人多是凝脂如玉妃子脸；或者两位佳人那儿打闹，又是哪个树下男女戏耍；东篱不采菊尽是偷香客，窗前明月下总有佳人坐！

当真真是一所风流所人间堂，女儿进入销魂冢男儿忘记爹和娘！

假山池塘间有一宽敞之所，此时宽敞之所里，有一圆形石桌，四周无凳，石桌之上不刻山川河流，更无唐诗宋词，确是隐隐约约一妙女，配合桌上一白布，不知是真假人儿谁家女，好一幅春宫仙子落凡尘。

但见十三四个男儿在宽敞之所，大者约三十十岁，小者不过十一二岁，衣衫不整，脸露春色，真不知刚刚经历了什么风流韵事。

这些人围绕一人，算是唯一工整之人，但见那人面如玉盘，一点红梅抹丹青，眼似明星照夜空，鼻儿小巧轻轻点，唇儿红润惹人羞。

看那神情，恰一看一本正经书生气，再细看英姿飒爽像武侯，走路间昂首挺胸将军步，手指摇又是小家碧玉女儿心。

瞧那神情，细细看，眉宇风流尽春光，手儿挑起女儿脸，走路尽往闺阁去，不只是女扮男装人还是那潇洒风流阅尽春色客！

此妙人不是别人，正是拿薛家公子，群英谱上第三人，豫州第一美男子薛宝玉是也。

但听这些公子哥叽叽喳喳，一人玩笑道：“宝玉哥，最近怎么不陪我们耍个啊？可是又有了新的猎物？可有些日子不见了。”

又有一人道：“宝哥哥，你来绿柳山庄可十多天了，三次合欢大会没有一次参加，说，是不是又偷腥了？”

薛宝玉还不接话，又有一人道：“宝弟弟，咱们可是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初哥哥可是把嫂嫂的第一次给了你的，哥哥我的第二房小妾可是也与你一起开苞，你若是真有了好玩意儿藏着掖着算得什么样子？”

听这些人口气种种不堪入耳竟然有叔嫂合流之事，也不知是多混乱的一群人，那宝玉闻言，当即道：“弟弟哪敢瞒着诸位哥哥，实不相瞒，上次弟弟本来是想着去三柳镇接过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大家一起欣赏欣赏那月芽脚儿的......”

这薛宝玉说了一半，当即有一人道：“可不是，当时我们可是说过，你把那小青约出来，咱们兄弟一起出钱请那尚香楼新一代四季花香出来，拿四季花香换你那小青开苞，咱们请来了四位姐姐，也忍耐了你十多天了，可是你呢？可请来小青姑娘？”

又有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宝哥哥，我们知那妙人是你未来媳妇，不敢硬抢，这次也是拿着奇珍来换的，你怎可违约呢？可把我们这些好兄弟看在眼里？”

宝玉忙道歉道：“诸位号哥哥息怒，且听我把话说完。”

一人推搡了宝玉一下道：“看你有什么好说的，当初我的姨妈，舅妈刻都是我送给你的，你不说出是非好歹来，我可要冒着挨板子的风险也要拆穿你们的好事儿！”

宝玉丝毫不生气，反驳道：“我的四个姐姐也是给了你的，谁怕谁来着？”

眼见两人动肝火，一年纪较大的人拉开道：“好啦，有道是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为了几个玩物没必要闹得不愉快，且听宝玉把话说明白了！”

那和宝玉吵架的男子冷哼一声，故意气道：“看你有什么说头，我们瞒着诸位叔伯把尚香楼新的四季香请来了，你要是今天不说个明白，我们就送四位姐姐回去，还要告诉他们宝玉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看你以后还能在女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薛宝玉趾高气昂道：“你要是敢这样做，宝哥哥我这次得到的这不输小青的奇珍你们是永远都得不到的！你们一口一个四季香徐小青，可知晓九州最流行什么奇珍玩意儿？你要是真这样过，我就不把我的奇珍给你了！”

那男子反驳道：“谁个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奇珍是先天高手？但是那些先天高手哪个不是人老珠黄？宝哥哥不会改变了自己的趣味吧！”

“哪个说人老珠黄？也有不到双十的奇珍，你们没个运气见过罢了！”

宝玉话音落，那年龄较大的人问道：“宝玉，你可是找到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先天高手？你可得明白那样的烈马咱们可驯服不了的！若是叔叔伯伯在身边还可驯服，但是若是他们驯服了也是残花败柳，哪有我们的汤喝！”

宝玉道：“表哥别急！宝玉说出口就是告诉你们，宝玉没有违约，还真弄了一个奇珍，这次不去三柳镇就是为了驯服这奇珍来的！哥哥把嫂嫂与我品尝，宝玉也是为了驯服这奇珍与哥哥分享，哥哥说我好话，等一会儿宝玉就让哥哥吃第一口！”

“宝玉，你是说这奇珍你还没吃过？”

宝玉理所当然道：“宝玉是和哥哥一起长大，最是尊老爱幼，宝玉的好宝贝自然要先给哥哥分享！”

宝玉话音落，刚才还吵架的那人声音小了许多：“宝玉，咱们刚才虽然不和，丹可是一起长大的玩伴，这谎话可说不得，你真得了一个奇珍还成功驯服了？”

“那是当然，豫州谁不知我银枪霸王小赵云，世上还有我驯服不了的奇珍！”

那人闻言咬牙道：“好，若真个如此，你许诺我第二个品尝，我可拿自己的两个亲妹妹交换。”

“好！”

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眨眼间已经打闹成一团，打闹时你扯我扯你，有个眉清目秀小姑娘端着茶水经过，被一公子哥抱着了，也不重用了什么手法，几个呼吸之间便调戏得娇喘呼吸，身上衣衫少了一件又一件，眨眼间只留个月牙色肚兜儿。

有一会儿你拿手，我摸腿他抬腰来我伸缩，落地娇羞一片红，刚刚还是黄花闺女，一会儿又是风尘美妇，不消一炷香时间，这宽敞之所已经是黄白一片衣衫四散。

玩够了这个，还不尽兴，当即有人道：“宝哥哥，前戏够了，可还不把那奇珍请出来更到何时？”

那宝玉整理了一下衣衫以后当即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请她出来！”

......

此时，某房间里，一身青色长裙的青花玲珑和一羊角辫孩童相对而作，那孩童老气横秋若凤雏转世，青花双手轻捻若羞答答玫瑰。

孩童饮茶，青花低头。

茶够了，青花玲珑小声问道：“父亲他可好？”

“爹爹好不好不知道，不过他找的那小青姨到是好，听话懂事儿，很受主母阿姨喜欢，已经和珠儿阿姨打闹成一片。”

“哦，很好，小青去了玄京，她就没法和我抢宝哥哥了。”

孩童喝了口茶，没有回话，显然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你是来阻止我的还是来带我回去的？”青花玲珑说话时好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那三四岁的孩子反而像是大人。

那孩童很想说“我是来阻止你的”，但是显然他比江中鱼或者小虎更加理智，他强忍着恶心没有说出来，而是以自己真正来的目的回答：“锦衣卫早就和尚香楼有勾结联系，我这次是作为秦家代表和尚香楼联系的，我要见的人是四季花香，黄珊儿阿姨说是给我做童养媳，我就顺便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姐姐你。”

“我现在是不是更像玉玲珑公主了？我们都爱过父亲，但是又都找到了自己真爱的人！”

“不，你不是玉玲珑，因为姐姐你没有背叛过秦家，你永远是秦家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孩童回答地很有水平。

青花玲珑一怔，随后笑道：“谢谢，小龙弟弟说话就是比小虎好听。”

这孩童不是别人，自然是秦家二公子小龙，世界上在三四岁却能有超越大人成熟的，只有小龙。

小龙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那笑容有些苦涩，那是看着一朵圣洁的莲花落到茅厕时才有的感觉，那种时候，哪怕是一个不喜欢莲花的人也会替莲花感到不值喝可惜。

现在的青花玲珑就是那一朵掉进茅厕的莲花。

“你说锦衣卫的人知道了绿柳山庄，会不会把宝玉哥哥他们赶尽杀绝？”

小龙道：“锦衣卫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倒是我曾经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既然姐姐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如今又见了那些公子哥品行，如今也明白了那些公子哥水平，既然他们不是虎崽子便没有放虎归山一说。”

“谢谢。”

“不用现在说，姐姐以后不恨我就好了，弟弟我不杀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等豫州的事情结束，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破产流浪，姐姐须明白，我可以放过但是爹爹未必放过他们，如果时我亲自出手爹爹就不好动手，毕竟喔出手了这就算是家族对我的磨练，我做不好父亲和阿姨就只会批评我而不会赶尽杀绝，至于薛宝玉，他若有些气节在家破人亡以后就该励精图治读书，若做不到也有姐姐照顾，也吃不了苦反而更离不开姐姐，这样算是他因祸得福也弄个两全其美！”

青花玲珑听说小龙几句话解决了自己所有的问题，心底激动不已，当即跪在地上道：“姐姐谢谢弟弟了。”

小龙承受了这一礼道：“姐姐若真个谢我，不如帮我查清楚豫州豪族在家九州的产业，咱们早日动手以免落入外人手里。”

“外人？莫非如今朝廷还有可以抗衡秦家的人么？”青花玲珑眉头一条道，那一刻她放佛由成为了一代女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青衣楼的人，如今玉玲珑已经去了豫州，准备和外人联合和父亲抢夺一件宝贝，父亲为了此次大计决定提前汇聚人道洪流，推动青楼变革，主母阿姨已经准备亲自去三柳镇主持大局。”

“会有危险吗？”

“危险会存在，但是父亲已经找了一位不输萧紫皇阿姨和姬瑶阿姨的人帮忙，此战在秦家来看应该是必赢的事情，但是对于秦家而言赢有很多种说法，父亲想追求最完美的胜利！”

青花玲珑没有问“什么事完美的胜利”而是带着一种莫名复杂的笑容道：“父亲在哪里都是最受好姑娘喜欢的。”随后难得调侃小龙道：“父亲把千年一遇地好女人抢走了，你和小虎以后就要惨了！”

小龙见到青花玲珑的笑容也难得笑道：“我和小虎哥哥都不是喜欢那种女人的男人，姬瑶阿姨脾气好父亲喜欢拈花惹草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呢还风华正茂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当然，若是青月皇后能淮个小公主，我还是很乐意做个驸马的，哈哈哈哈......”

青花被小龙的话夜逗得咯咯直笑，事实上两个人都不是喜欢笑的人，但是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了，任何缓解尴尬可以让两人忘记烦恼的笑容两人都不可能放过。

在两人欢笑时，外面传来薛宝玉的话：“青花姊姊，我的好兄弟腰和你见见，戏耍来，宝玉弟弟......”

青花玲珑一怔，收起笑容，难得露出惊慌之色，小龙安慰道：“他不过是一凡人，不会发现我的。”

见青花玲珑露出难言之色，小龙叹道：“姐姐好自为之我这就走。”

说罢，人影晃动已经到了房梁，门开时再一闪人儿已经华为一阵风在薛宝玉身边离开。

薛宝玉没有注意到那阵风是一个孩童，青花玲珑却看得清清楚楚，小龙离开时一口痰吐在了薛宝玉脸上，当即脸色难堪。

薛宝玉觉得脸颊湿润，正要娶抚摸时，青花玲珑已经上前抱住了薛宝玉，青花玲珑身材高挑，就好像抱着一个娃娃，薛宝玉不过是在她肩膀上，但是两个人神情来看，那青花玲珑反而更像是娃娃。

“说，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青花玲珑撒娇道。

本来已经到了池塘边地小龙听到青花玲珑这撒娇的话，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

“哪有，青花姊姊这样的奇珍宝玉爱惜还来不及呢！只是姊姊这样的仙子宝玉不敢一个人独享，想要介绍姊姊几个人儿一起认识。”

“是不是要和你们一起耍游戏？”青花玲珑问道。

“姊姊同意了？”薛宝玉小心问道。

“只要宝玉弟弟喜欢就好了！”

薛宝玉闻言激动地抱着青花玲珑，他比谁都清楚说服一黄花闺女做那样的事情又多难！想当初他为了和嫂子亲近废了多少力气来着？

只是薛宝玉不会明白，武道高手有时候心志坚定如钢，但是人道姻缘到来的时候，他们的智商甚至不如三岁的孩子！如今的青花玲珑已经彻底沉醉在薛宝玉的甜言蜜语之中。

......

武道高手之间有一句很朴素的话：无关男女，人道姻缘是武道高手的第一杀手。

正是因为这句话，江中鱼那样拈花惹草重情义的人会努力疏远玉兰，姬瑶那样大度的女子可以容得下江中鱼收容三千佳丽甚至收容青花却收不下一个玉兰；而姬瑶自己则只能靠小虎一次次监督来回避沈大先生。

江中鱼和姬瑶那样冠绝天下的夫妻都只能靠回避来克服人道姻缘，人道姻缘对于武道高手的可怕可见一斑。

武道姻缘在于心意相通，那是永远斩不掉的姻缘，人道姻缘不同，那是毒药也可以是神药，斩断人道姻缘是通往武道圣人的捷径之一，可是若真的容易斩缘又怎么会有如今的玉玲珑呢？

人道姻缘里的人，尤其是女人，活着是悲哀并且没有人格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姬瑶萧紫皇那样的人会容许玉玲珑活着并且一直伤害江中鱼的原因，玉玲珑活着没有斩缘就是秦家女人对于这个叛徒最好的抱负。

姚雨花作为秦家家史的见证者，因为没有经历过人道姻缘，不知道它的危害，在编写《美人谱》记录玉玲珑和青花玲珑这一对绝顶奇女的一生时，用了一句美好的祝愿：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姬瑶在《美人谱姬瑶卷》时，自己给自己的传记后面加了一句：秦家八代主母家训，凡秦家，江家后人遇人道姻缘者，男子废除武功，女子则贬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