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亲的噩耗
“言儿，你没事吧。”月言看着及时接住了自己的哥哥立即露出了一个超大的笑容，然后冲沈烨摇了摇头。沈烨宠溺地拍了拍月言的头说道：“你这丫头一直这样毛手毛脚的，你说说要是哪天哥哥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月言听到之后伸手就去捂沈烨的嘴，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真成真了那可怎么办。沈烨无奈的拿下了月言的小手，回头冲那些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些人一下子都离开了。
“言儿，我们回家吧。”月言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三人就迈开了步伐，一路上，沈烨都在叽里呱啦地讲着他在战场上遇到好玩的事，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小水和月言的笑声，可是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很快三个人就走到了沈府门口。
而此时的沈府门口早就站满了丫鬟家丁，热闹的不得了，沈烨心想这就是家啊，就是温暖。
“烨儿。”沈烨闻声便松开了月言的手大步上前：“爹，烨儿回来了。”
沈自朝开心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儿子向来是自己的骄傲如今更是不负他的期望：“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你不知道言儿天天念叨着你，你回来了这丫头也终于可以安静一点了。”
月言听到有着不乐意地撅起了嘴，反驳道：“爹爹，我很烦人吗？”
看着自己女儿气鼓鼓的样子沈自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这半个月来他真是操碎了心生怕月言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可是她自那次重伤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提过那回事了，竟然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证明我想哥哥了好不好。”见沈自朝不回答自己月言又急忙解释道，沈烨和沈自朝不约而同地笑了。“哥哥知道你是想我了，这还不行吗？”月言这才满意地点头。
“言儿，我跟你哥哥有话说，你先回房吧。”言心想着哥哥刚回来爹爹自是有很多话要跟哥哥说的，便也没再说什么便自己回房了。
待月言离开后沈烨便跟着沈自朝去了书房，一进书房沈自朝的神情就开始凝重了，完全不似刚才那个说笑的父亲，沈烨也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进门沈自朝就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烨儿，其实今天还是宁昭的大婚之日。”沈烨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了一下：“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自朝转过身去盯着眼前的那副画缓缓开口：“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言儿好啊。”然后沈自朝就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沈烨，沈烨更是惊吓地差点站不住。
月言一个人待在房间也不知道干些什么，觉得十分无聊便出门去找小水，恰好在她爹爹的书房前看见了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沈烨：“哥哥。”
月言从他身后猛地窜出开心地冲沈烨笑着，沈烨开始疑惑了，言儿肯定知道今天是宁昭大婚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笑的这么开心，他竟有些看不透他这个妹妹了。
一瞬间沈烨很快就恢复了，笑着问月言：“怎么了，是不是又闲着没事干了？那哥哥陪你聊会天好不好？”月言笑着狠狠地点了点头。
沈烨离开后沈自朝一直还是刚才的姿势立在画前一点没动，静静地盯着画中人。突然一阵狂风袭来，书房的窗户扇打着拍动着……
“莫离，你来了。”莫离一袭白衣胜雪，孤傲清冷的气息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全然没有在月言面前嬉闹的样子，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莫离……
“我全都听到了……”莫离的声音依旧如他的人一般干净不染尘埃却又带着一股清冷。
“这是她的命啊，当年白莲被剔除仙骨的时候天帝的话你不是不知道啊。”命运使然，也是白莲千年的执念，即使她忘了前尘往事她的心依旧会指引着她走下去，走上她等了千年的道路……
“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改变白莲的命吗，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白莲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莫离，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没有人能扭转天命的。”
“我莫离就不信，就算是毁天灭地我也绝不会让天帝说的话成真的。”说完他就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是那开启的窗户依旧在灌着冷风。
大概是因为离别的时间太久了，沈烨见月言哈欠连天才离开，出门才发现竟然已经深夜了，四周安静的不得了，只有阵阵风声吹着树叶飒飒的声响。
沈烨离开后月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是什么沈烨回来她安心的原因还是怎么的这一夜月言睡得格外的安稳，一觉到天明，直到小水来叫她起床她才缓缓睁开眼。
起床之后月言收拾好了一出门就看到沈管家匆忙地往她爹的书房跑去，脚步急促的不得了，月言伸长了脑袋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才让一向稳重的沈管家急成这个样子。
月言刚跟了过去就听见沈管家的声音响起：“老爷，宫里的公公来宣旨了。”
月言心想肯定是因为哥哥打了胜仗皇上来赏赐的，这皇上速度还真快，哥哥昨天到家今个赏赐就来了。
“言儿，你怎么在这啊！”沈自朝看到门口的月言愣了一下。“哦，我是看沈管家慌慌忙忙好像有什么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宫里的公公来了，你赶紧跟着一起过来吧。”沈自朝说完也没再停留迅速赶了出去。
月言有些纳闷这宫里来人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爹爹和沈管家一脸凝重的样子啊，想归想月言还是紧跟着走到了正厅，只见丫鬟们正在慌慌忙忙地摆着香案，待沈府的人来齐之后所有人齐齐地跪下，尖锐的嗓音在众人的上方响起，震慑了所有人。
“沈月言接旨。”月言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圣旨不是给哥哥的吗？关她什么事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沈府千金沈月言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特封为暮云公主，即日前往北国和亲，永固我难过疆土，钦此！”这下子月言彻底傻眼了，暮云公主……
即日和亲……
永固疆土……
那公公见半晌没人起来接旨，有些恼了：“大胆沈月言还不接旨。”小水也很吃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捅了捅月言，她这才回过神来颤抖地接下了圣旨：“谢主隆恩！”
待公公走后，沈府的家丁丫鬟们都大眼瞪小眼，议论纷纷。沈烨更是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摆着香案的桌子，所有人都以为沈烨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生气，其实沈烨气的是他没有能耐保护好自己最爱的妹妹，他算什么哥哥。
小水见一直呆着的月言心里有些难受，上次的事才刚过去，小姐的身子也才刚好这怎么又出了这事啊。她试探地拉了拉月言的袖子，想要安慰安慰月言，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月言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被小水这么一拉迅速地拉回了神来，苍白地冲小水扯了扯一个笑容，别提多勉强了。
笑完月言没有理会府里所有人的担忧径直离开了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饶是她承受能力再好这天大的消息她也得好好消化啊。
沈烨看着月言颤抖却带着坚强的身影心里十分不好受，只是颤抖地叫了一声，月言闻声只是淡淡开口：“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面前了。
月言回到房间一直靠在窗前，午饭的时候小水来了几次沈烨也来了几次却都没有叫动，最后小水无奈只能把饭菜端进了房间，可是直到晚上她再来的时候月言却依旧一口没动。
“小姐，你也好歹吃几口啊。”月言摇摇头，她是真的吃不下啊，那消息她到现在还没能消化好，一想到她要一个人前往北国和亲想到离家那么远，想到以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南国，想到她要嫁给一个见都见过的人她就一肚子的气和郁闷，怎么还有心吃饭啊。
“小姐，你不用担心，不管你去哪儿小水都会陪着你的，即使是去北国和亲小水也陪你去。”
月言被小水突如其来的话惊呆了，转身震惊地看着小水：“小水你别开玩笑了，我那是去和亲是北国不是过家家。”
小水却笑了：“我知道那是和亲，我也知道如果我去了的话，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南国再帮我娘扫一回墓，但是小姐如果当年不是你只怕是现在小水早就饿死了，在小水的心里我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姐姐，所以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月言有些感动，狠狠地抱住了小水，那和亲之路如此坎坷艰难，北国的气候十分恶劣，小水有这份心就够了，没必要再多一个人跟她去受苦。
见月言心情有些缓过来了，小水把饭菜放在桌前笑嘻嘻地说道：“小姐，你不要再担心了，赶紧吃饭吧，少爷和老爷都很担心你。”月言点了点头小水才放心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