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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虚惊一场

作者:文暖 | 发布时间 | 2018-03-11 | 字数:3349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消毒,所以室内都是浓浓的药味,桌上就点了一半截蜡烛,灯火很是微弱,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吹熄。

戴毅飞脚步一滞,然后小跑着到了邵瑶床前,看他心情还似不错,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嗯。”戴毅飞点了点头,大概是邵瑶那抹笑容并没到眼底,所以她一时倒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的双眼五官,这次瘟疫伴随着人的发热,眼球也会浑浊布满红血丝。通俗来说就是抵抗力变弱,人体受不了长时间的发烧,会被慢慢烧死。

邵瑶偏了偏头,半响后不在意的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发烧,阿右担心,嚷嚷了出去,竟然将你也召回来了……咳咳咳……”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就诡异了起来,邵瑶本就是寡言之人,之前独处时也没这么冷……说到底是戴毅飞心里有疙瘩,刻意让自己对他冷淡下来,所以肯定是热络不起来的。

戴毅飞心里惦记着他,本来是想说什么的,可邵瑶看到她却并未有多开心。想到两人之前的种种,戴毅飞不由垂眸,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是再做不出来了。

富平气喘吁吁的在外头敲门,阿右长长松了口气,解脱似的赶紧去给开门。

“公子,您回来了?!”看到戴毅飞的那一刻,富平眼睛一亮,多日未见,他也变了不少……大概是头发多日未梳洗变得异常顺贴,看着整个人都变了一种风格。

戴毅飞站起来打量他一番,抿了抿唇没笑出来,“快过来看看。”

虽说富平看邵瑶不是特别顺眼,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是丝毫不敢马虎,点了点头就过来搭起了脉。

事实上也确实是虚惊一场,邵瑶肠胃不好,下午大概吃了什么属凉的食物,再加上一天在外面照着太阳,有点中暑,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富平配了药,当时喝下去脸色就看着好多了,药有安神的功效,也就戴毅飞同富平说话的空间,邵瑶便闭眼睡着了。

此时已是深夜,富平还要去那边守着,见邵瑶无甚大碍了,就准备折返回去。只是想想邵瑶与戴毅飞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着都不放心。

故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磨磨唧唧就是不想离开,拖着戴毅飞跟她说话……,呃,假公济私,说的是病情,却是故意不想让她进去……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今晚肯定是要跟邵瑶同住一屋的!阿右同那几个侍卫在一起,阿左的屋子也被人占了,诺大的谷场,也就邵瑶屋子宽敞了!让他如何放心!况且他们两人还有那样的关系……

戴毅飞也不知道看出来没有,面上却丝毫不显,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上前拍了拍富平的肩膀,“我要去洗澡准备睡觉了,你若该有什么没说清楚的,明天再过来同我说就是了,现在太晚了,你赶紧去那边吧!”如果走的太迟,晚上肯定休息不好,明天还要早起,怎么给别人看病!

“嗯。”富平往上拉了拉肩上的药箱,这是戴毅飞命人给他专做的,他伸手摸摸温凉的木头,想到她要属于别人,心就似被细绳缠绕,窒息的只能仰头张嘴吸一口气。

“那奴走了。”他的双手发麻,却还是同往常一样行了礼,戴毅飞点头,他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富平的背影看不到,戴毅飞才无力的垮下了肩膀,顺势坐在台阶上歇了歇,想起自己刚才骑马飞驰,此时倒有些后怕了。很快,阿右准备好了洗澡水,她在外头就将头发的发带解了下来,疲累的拖着两条双腿慢慢走。

不过也没敢泡的太久,提心吊胆的,生怕外面突然闯进来人,最后草草洗过,回屋子里晾头发。

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戴毅飞看看炕上,邵瑶睡的很沉,侧躺着面朝自己,一只手搭在外面,即使是睡梦中,他也是规矩优雅的,似湖水般静逸宁远,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关键是,阿右已经将被褥铺下了,另一套整洁的被褥就放在邵瑶旁边,两个枕头之间隔了两个拳头的位置,本来没什么的。可戴毅飞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它俩离的太近,她自认为正人君子,就算同处一室也光明磊落……这时,倒有点怀疑了……

阿右也是个傻的,铺被褥的时候欢天喜地,想着公子和小公子亲近些,说不定就不会莫明其妙给对方冷脸了……要他知道自己是女子,那肯定不会将那床被褥放在那里……

桌上的蜡烛燃得正浓,芯火发出轻微的爆破声,屋里暗了暗,渐渐又明亮起来。戴毅飞烦躁的将毛巾扔在一旁,转眼看到桌上还放一酒壶,实则只剩半壶,她听说酒壮怂人胆,于是将自己灌的晕乎乎。

最后蜡烛一吹,顶着一张红红的脸蛋,摇摇晃晃爬上炕钻进被窝里,眼睛沉沉一闭,不一会儿呼吸就沉了。

半夜里被热醒,迷迷糊糊醒来后才觉得口干舌燥,脑袋也不甚清明,难受的厉害。还好怀里抱了个润润凉凉的物什,蹭来蹭去,才觉得身上舒服了点。

后知后觉这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瞧,落进一双在黑夜里闪光的双眸,她愣了一下,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动了动手指。

呃,大概是真的太热了,竟然将邵瑶胸前的中衣给剥开了,双手还贴在他胸前,这一刻,她是真恨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或者假装梦游继续睡着也行啊……

可偏偏,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竟然翻身将邵瑶压在了身下,头发还有点潮,落在手上还有点凉意。

空气中发酵出暧昧的分子,还好今晚的月色好,柔柔的透进窗来,像铺了一层雪花,老实说……光线真的很好……

戴毅飞咬了咬唇,哑着嗓子问他,“那日我亲了你,你为什么不赶我走?为什么不讨厌我?”

邵瑶伸手搭在她的后腰,戴毅飞不由开小差,真是奇怪啊,身上冰冰凉凉,手掌却烫的像一块烙铁。她的手腕一软,却还坚持着,见他老不说话,就问,“你是醒着的还是睡觉睁眼?”

男子在面对女子时,是应该矜持守礼,也万万不能落下轻浮不知羞耻的印象,他已经是弃夫了,这最后一点无论如何都是要守住的……当然,若别人霸王硬上弓,他一个病人自然是无力抵抗的。

总要做点什么让她心中有数,外面世界的花儿草儿太多,迷了眼就收不回来了,到底是看在身边牢靠。

戴毅飞只感觉腰后一麻,瞬间就撑不住了身子,软软跌在了邵瑶怀里,他好像是躲了一下,虽然幅度不大,可也让戴毅飞不爽。

邵瑶,“你喝酒了?”声音沙沙的,像刚刚喝的果酒,尝着味道还不错,但容易醉人。

其实大多数在酒醉的时候通常选择的是不醉装醉,戴毅飞伸手摸了摸邵瑶的耳垂,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猜我喝没喝?”

邵瑶的手臂绷的很直,因为身体某些不可说的反应,略有局促的侧了侧身子,戴毅飞却当他要掀自己下去,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也牢牢攀住他的腰,“不许动!”

“……快放开,你喝醉了,我去地下睡。”邵瑶闭了闭,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还好终于等到戴毅飞移过来脸,他配合的抬头,她就亲了上来。

嘴里还含糊的说着,“你不猜,我就让你尝尝……顺便睡了你,让你感受一下,在年节那天晚上救你的是我还是你的青梅竹马!”

醉的满嘴胡话,可笑的时逻辑还这么清晰,说不是装的别人都不会相信!

邵瑶半推半就,右手却从她的衣服里探了进去,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肢,绸缎织起来似的肌肤,后腰有两个小小的腰窝,他爱不释手,徘徊在哪里不舍离去。

宫里有人专门教授闺阁嬉闹,当时虽觉得难堪,却也不是十分排斥,该学的也学了三四分。戴毅飞却是懵懂无知的,除却邵府稀里糊涂的那一次,她还是停留在最浅薄的那一层。

因为屋里很安静,所以就其他声音就显得很暧昧清晰,悉悉索索着,衣服就没了,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有人不满足反过来厮磨,戴毅飞就招架不住了。

邵瑶的手心略带薄茧,唇齿相依间,竟然是急剧侵略的麝香。她紧紧并着双腿,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颗球,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的小疙瘩,在他用手揉上自己胸前时,终于忍不住咬唇躲了躲。

她心跳的快要蹦出来了,呼吸也乱的没了频率,此时略有些后悔不该招惹邵瑶,可事已至此,哪里容得下她说结束。

邵瑶低头看着戴毅飞,动作也确实顿了顿,低下头来亲吻她的侧颈,手下该怎样还是怎样。她浑身战栗,也抖得厉害,不过片刻就失了心神,浑身软成了一摊水,被邵瑶轻易分开双腿,将身子沉在了她两腿之间。

有陌生的情愫在胸口处发酵,她知道是逃不开的了,不过,在负距离接触的那一瞬间,还是咬着被角“嘶―”了一声。

“怎么了?”邵瑶摸了摸戴毅飞汗湿的鬓角,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略带喘气的声音, 特意压低嗓音的性感,让她脸颊不断升温。

“没什么……”话未说完,就被弄得拐了音,戴毅飞蜷缩着脚趾头,在听到自己更加不能言语的声音时,自暴自弃了。能有什么,只是有一瞬间的茫然失措,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酒精上脑,也不知是假荒唐还是真配合了。

这时却又与年节晚上不同,白色的月光下,可以看到戴毅飞面上浮现出红晕,双眼迷离的磕在一起,眼角晶莹闪烁,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脑后,摇曳着迷人的弧度,似痛苦又似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