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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在乎

作者:文暖 | 发布时间 | 2018-03-18 | 字数:3342

邵瑶没有说话,却放开了忐忑的戴毅飞,扭身下了小塌去倒茶。戴毅飞急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明白了,便蹭蹭爬到塌边,“这就是我想说的坏消息,明天一早我就想回侯府去。”

邵瑶背着戴毅飞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他双眼深沉如海,看着某一处呆呆的愣神着,“为什么?”

戴毅飞穿鞋下地,讨好的过来抱住邵瑶的胳膊,一边歪头观察他的表情,“我们还没有成亲呢,就住在一个屋子里面,我是女子当然无所谓,可是你呢?他们肯定什么难听的话都要说了,倒不如先忍痛分开十来天,到时候成亲了还不是日日夜夜腻在一起。”

邵瑶抬手倒了半杯温茶,转身将茶杯凑在戴毅飞嘴边,戴毅飞剩下的话都堵了进去,郁闷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将水喝了进去。

“我从来不在乎他们说什么。”邵瑶叹了口气,就着戴毅飞喝过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些,眯着眼睛灌了一大口。

戴毅飞一愣,瞧瞧把自己的老师给逼成了什么模样,这样有失体统的动作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也是不容易。可见他是真的爱死了自己,只是说分开几天就不舍得了……

她心里得意,面上却强装着,“我晓得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又劝,“有道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好的,等月底成亲了,莫不是要将花轿从东面抬到南面不成?你若不喜欢在候府住,那以后我随你一起住在王府就是了,反正这几日不行。”

邵瑶将茶杯磕在桌上,转身看了戴毅飞许久,最后松口,“你让我想想。”背后觊觎她的人一直没有抓住,虽然回了京里暂时没了动静,可不代表就没有了危险,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才能以防万一。

戴毅飞却当他答应了,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是歪头凑近了打量邵瑶,邵瑶回神,右手轻轻搭在了她腰后,垂眸时那眼里的情绪就被遮了起来。

“不对劲。”戴毅飞咬了咬唇,盯着他的眉眼不放,开始翻后帐,“我怎么感觉你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并不期待我腹中的孩子?别的男子听到自家妻主怀孕了,也是你现在这个反应吗?”

“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邵瑶反问,一边伸手留恋的抚着戴毅飞的眉角,顿了顿说道,“但我确实是欢喜的,大概是表现的不太明显吧!”

戴毅飞抿嘴一笑,无处安放的手便顺势搭上了邵瑶的双肩,他已不再用原来的熏香,换了一味淡淡的檀香,更显这人清心寡欲。她穿的单薄,行动间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虽然用花瓣沐浴,也盖不住周身的药草香。

戴毅飞在身后勾一缕邵瑶的发丝绕在指尖,身子软软倒在他怀里,软软糯糯的眼神湿润多情的望着他,明显感觉到放在自己身后的手一紧,眼神一热。

邵瑶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另一个手放在戴毅飞脑后,五指插进她潮湿蓬松的发间,稍微用力压向自己,低头覆上她的双唇。

许是这个吻太过温柔怜惜,戴毅飞心里酥酥麻麻的,同时也泛起阵阵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并不好。她眼睛一眯,张嘴咬住邵瑶的下唇,用旁边尖尖的牙齿厮磨。

邵瑶眼里闪过无奈,放在戴毅飞腰后的手徘徊着上移,拇指穿过她腋下从肋骨处摩挲,“子君……”

两人呼吸交错,邵瑶大抵是有些着恼的,想着决不能给戴毅飞养成动不动就咬人的习惯。只是含着她的双唇,心里就都是悸动和不舍,哪里会真的咬下去,最后只是轻轻研磨,没想到反而激的戴毅飞乱了呼吸。

不痛不痒的警告过后,邵瑶已不满足,然后轻易抵开戴毅飞牙关,一路长驱直入,多了几分强势霸道,唇齿相依间的纠缠,炙热的似一团火燃了她的心神。

戴毅飞放在邵瑶脑后的手指微微曲起,她软了身子,然后被邵瑶牢牢托住,他今日格外热情,戴毅飞微微喘息着,只觉得缺氧的感觉似百只蚂蚁在心理爬来爬去,让人思绪混乱,之余阵阵麻痒。

还好顾着戴毅飞肚里有货,要不然一准得滚到床上去,邵瑶最后放开了戴毅飞,转而提着她的腰将人放在桌上坐着,自己伏在戴毅飞肩膀上平复气息。

那时正是午时阳光最好的时候,有暖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动外面墙角边长势正好的杨树叶,“瑟瑟挲挲”的声音从外面带进来,让宁静的房间更添几分惬意安逸。

房里不点熏香,却摆了一盘水果,果香清甜迷人,更让人心旷神怡。

邵瑶觉得甜到了心里,不由轻轻扯了扯戴毅飞的耳垂,语气说严厉不如说是温柔,“以后不可胡闹了。”

戴毅飞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反而坏坏的反问,“我哪里胡闹了吗?我胡闹什么了?老师说出来也好让子君认错啊!”

邵瑶一噎,顿时无话了。

戴毅飞却在他怀里笑得双肩颤抖。

后来,夜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十分重要,邵瑶被敲门声唤醒,他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眨眼间从床上翻坐起来,视线已清明,只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喑哑沉闷,“进来。”

阿右一身黑衣贴着门缝走进来,转身将门轻轻合上,这才看向已经开始点烛台的邵瑶,“奴按照公子的吩咐等在东边墙角,丑时末果然听到那边有响动,然后一封信绑在一块石头上被扔了过来。”

他从怀里掏了掏,果然一个皱皱巴巴的棕色信封,“奴听公子说这封信很是紧急重要,于是立马就赶来回话了。”

邵瑶待烛台明亮,就转身从阿右手里接过了信封,撕开后一目十行,阿右偷眼打量,却见邵瑶五官一半明亮一半晦暗,烛火跳跃在他脸上,竟然有不容忽视的冷峻。

看过了,那片薄薄的信纸就被烛火吞噬,舔舐着卷起一团灼灼火光,燃烧干净后,连着黑色的灰烬都被丢在了茶盏里。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被安寂笼罩,阿右看着邵瑶的侧脸,不由上下动了动喉结,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奴做的吗?”

明明已是春末,身上却寒凉的厉害,邵瑶似被阿右这话惊醒,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无事,出去吧!”

阿右眼里闪过担忧,既然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信件,那就一定是十分重要,他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第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天空万里无云,入目都是湛蓝的颜色,偶尔有府里饲养的灰鸽子来回飞玩,因为吃食好,所以个个都是圆嘟嘟的样子,也飞得不怎么高。

府里为婚礼的事情忙碌着,下人们被王爷使唤的团团转,疏忽了喂食灰鸽,于是纷纷结伴出行觅食。

戴毅飞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门时刚好看到走进院里来的阿右,她挑挑眉,就势靠在身后的门框上,“阿右这是要去哪里?走路都不抬头的,地上有银钱吗?”

阿右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公子的院子里,他忙行礼,“公子让奴来给您传话,让您吃了早饭去书房找他,他有话同您说。”

“这样啊……”戴毅飞转了转眼珠,试探,“可是说了要同我说什么?”

阿右老老实实的摇头,多余的话是一句不说,其实自从知道她是女子,他就自动开启了闷葫芦模式,关键是觉得不好意思,要再说几句,肯定就要结结巴巴了。

所以不等戴毅飞再次开口,他就抢先行礼后开口,“小公子,奴就不耽误您休息了,这就退下了。”果然快步离开了。

戴毅飞失笑,转身就高声喊着阿左的名字要吃早饭,吃完早饭好去找老师。

于是又耽搁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洗漱,等到书房门口时太阳已高照,戴毅飞敲了敲门,也不等邵瑶说进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邵瑶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旁的窗户口,他穿了一身深紫色长袍,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无意打理,只松松垮垮挽了鬓。再看书桌上笔墨纸砚整齐摆放,连角落提神的熏香都没有点,明显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听到声音,邵瑶转身,他想事情太入神,浑身冰冷似融入了整个房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戴毅飞看着他的眉眼,脸上的笑容一淡,仔细想自己可是做了什么惹他不快……

没想到邵瑶突然勾唇,冲戴毅飞招了招手,戴毅飞自然是颠颠的走了过去,“阿右说你有事找我说,是什么事啊?”

邵瑶鬓角的被窗外吹动,修饰了他脸上的轮廓,“你不是说想去候府住吗?我已经吩咐了阿左去给你收拾东西,等马车套好后就回去吧。”

“你是说真的吗?”戴毅飞眨眨双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昨晚上他还说要考虑考虑的,这一早上就要放自己走了?

“真的。”邵瑶点头,“等月底我就用花轿去迎你,到时候,若你想留在王府,那我们就住在这里,若你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就住在候府。”

邵瑶盯着那画轴,欲言又止。

戴毅飞却迫不及待的展开了那画,一眼看上去画工着实不错,润色也十分惊艳,只见一个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子笑盈盈坐在石桌前。她身后面是一池荷花,她眉眼温柔,情谊绵绵,传神到那爱慕的眼神仿佛正看向画外的自己。

“那是之前作的,出府走的匆忙,就没有收起来。”邵瑶敛了敛眉眼,视线落在那画轴上,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自己是从来都没有着过女装的,前些天邵瑶为她置办了许多,只不过王府人多眼杂,那些衣物都被压入了箱底,不过偶尔眼馋上手去摸,料子柔光水滑,确实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