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修养半年

说罢，楚瑜杨吻上了王芷茵的唇，打横抱起她，向床榻而去。楚瑜杨也并没有多么体贴，只在简单的爱抚和亲吻后，就直奔主题。王芷茵因为初次承受身体痛到颤栗，可是她仍然咬着牙，配合着皇上的动作。

即便没有温柔小意又怎样，只要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粒种子，总有一天，我王芷茵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会长成一棵不可撼动的大树。

欢愉之后，楚瑜杨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王芷茵却并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大楚的闺房之教还是比较刻板的，名门之女都是羞涩被动的。

王芷茵想起进宫时压箱底的春宫图，在楚瑜杨呼吸顺畅，从她身上翻身躺下几近睡去时，王芷茵却一个翻身，不顾羞怯的主动亲吻楚瑜杨。

***愉，王芷茵让楚瑜杨尝到了另外的味道，对于这样一个安静懂事的女子十分满意。早上，楚瑜杨睁开眼后，身边的女人却已经不在床上，撩开帐幔，却见一个修长的身形正对着屋外的亮光，认真熨烫着他的朝服。

所有的盂洗用品都已经备全，几个宫女还在轻手轻脚的将温在热水里的早膳摆在了桌上。

“什么时辰了？”

“回美人，寅末了。”

“嗯，你继续来做，一定小心点，不得停留超过两个呼吸。我去叫皇上起床。”

王芷茵刚一回头，却见楚瑜杨正坐在床榻上，撩着帘子看自己。慌忙早跪下请安，却被楚瑜杨挥手制止了。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朕喜欢你的贴心。”

“音儿，昨日我睡后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昨夜皇上亲自来探望您了。今早听其他的小宫女们说。皇上说您是因为救失足落井的九公主才会受伤的，是大功臣呢。呃，对了，皇上昨日宠幸了给您施针的王美人。”

楚瑜杨竟然为了自己撒谎，这倒是让卓纤儿大吃一惊。王芷茵受宠这件事卓纤儿反而不太在意，宫里的女人那么多，

卓纤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这次受伤也是好事，至少得修养上半年，不用担心皇上的恩宠。而东方锦说过，他早则半年，迟则一年就会回来，自己也算是为了出宫计划争取时间了。

日子就这么细水长流的在床榻上过了三个月，等到蝉噪蛙鸣时，卓纤儿已经能下床在院中走上一会了。期间书禾来看过自己几次，每次都会带来东方锦的消息。知道他在南方安好，一切都进展顺利，再过半年就能回来，卓纤儿也觉得有了指望。

皇上每隔几日都会来卓纤儿的床边陪她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卓纤儿都在装睡，故意不想搭理皇上，他还是坚持过来，有时候也会让卓纤儿觉得困扰而彷徨。东方锦离自己较远，两人之间已经横亘着皇宫这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卓纤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而这三个月中，宫中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林曼兮早就解了禁足，来卓纤儿这里耀武扬威了几番。舒皇后一个多月前被确认有孕两三个月了，楚瑜杨的欣喜可想而知，舒家和舒皇后的地位更加的稳固了。

每日来给卓纤儿施针煎药的王芷茵，也在这三个月里与皇上有了很多的接触，每次卓纤儿不想搭理皇上的时候，就是她出来打圆场。卓纤儿知道她的心思，也故意给她制造机会，算是还了她的诊治之恩。

王芷茵成了除四妃外最受宠的人，前两日已经从美人升到了昭仪的位分。紫澜殿虽大，却住了四个女人，王芷茵便以照顾卓纤儿为由，搬来了秋霜阁，如今这冷宫已经不似冷宫的模样。

九公主长春宫的雅阁也懒得再建，就把冷宫里的那些女人们都迁去了更加荒废偏僻的长春宫。皇上也下旨让内务府把秋霜阁重新修葺一新，让卓纤儿搬去主殿，可是卓纤儿借身份低微为由，让王芷茵搬了去。宫里的明眼人都看出来，这秋霜阁以后再也不会是冷宫，只会更加热闹起来。

这一日，王芷茵照常来给卓纤儿施针，书禾代表皇后娘娘又来“探望”二人。等王芷茵出去煎药的空档，书禾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东方锦在一日独自外出时，不知所踪，白震和莫风找遍了南方也没能找到他。

卓纤儿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楞在当场，东方锦那样武艺超群心思细密，怎么可能会失踪。一定是为了尽快解决南方的局势，才故布迷阵。然而又过了两个月，东方锦依然没有消息。

此时卓纤儿已经好了七八成了，每日都焦虑烦闷的在已经改建扩大的佛堂里来回踱步。楚瑜杨每每过来，却故意在卓纤儿面前表现出对东方锦失踪的担心，卓纤儿还得假装平静，应对皇上的猜疑。

就这样整整两个月，皇上才相信卓纤儿真的对东方锦没有私情。而卓纤儿却发觉自己想报仇单靠自己实在是太难了：因为林曼兮也刚刚被诊出喜脉。与自己有些仇恨纠葛的两人如今都有子护身，成了宫中的重中之重。

这修养的五个月中，书禾不断给自己送来了大量的银票。卓纤儿在外的财产已经大部分都被盈秋和水月卖给了三叔，换来了五六万两的银票。只留了两间小铺子继续经营，维持着徐府的开销。

卓纤儿如今是财大气粗，可是仅仅有钱傍身也不能填补身份上的差距。在东方锦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消息的情况下，卓纤儿不得不另谋出路，为自己的复仇思索办法。可是想来想去，最便捷的，也只有依靠楚瑜杨这一条路了。

卓纤儿不得已，要和楚瑜杨玩些若即若离的游戏了。这一日，楚瑜杨下了朝便黑着脸在前面快速的走着。陈亭跟在后面忐忑不安，今日朝堂上，几个侯爷都在弹劾皇上新提拔的户部侍郎陈康。

陈康刚一上任就针对世家产业的纳税情况做了调查上表，向皇上说世家们占据了京城近半的产业，可是缴纳的税款却只有十分之一。陈康要求皇上统一税制标准，增加国库收入。

他提出的策略侵害了世家的利益，几大世家就联名弹劾陈康国丧期间行为不检，要求罢免他的官职。楚瑜杨因此怒火难消，陈康是自己一手提拔，他的调查提案都是自己默许的。为了收回世家手中的巨额资产和权力，这才刚开始就被倒打一耙。

楚瑜杨烦闷之下来到了秋霜阁。卓纤儿正坐在摇椅里，望着天空发呆，秋风阵阵，黄叶悠悠飘落，那静谧美好的情景让楚瑜杨暂时忘却了烦恼，只觉得无限美好。

“哎呀，奴婢见过皇上。”音儿刚端了杯茶出来，就见皇上站在门口，专注的看着卓纤儿，赶紧跪地行礼。卓纤儿这才扭过头，看着楚瑜杨嫣然一笑。楚瑜杨已经习惯了冷漠的卓纤儿，突然见到这样的笑脸，让他不由想起了殿选时怦然心动的情景。

卓纤儿赶紧从摇椅上起身，欲要行礼，却脚下一虚，一个没站稳就要栽倒。楚瑜杨眼疾手快的将卓纤儿接住，搂在了怀里。卓纤儿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本能的拒绝姿势顿住了一半，任由楚瑜杨抱着自己，没有推开。

别怪卓纤儿自私的将东方锦放在了心中他处，而是在生存面前，卓纤儿也不得不低头。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卓纤儿不能就这么认输。卓纤儿不是想背叛对东方锦的承诺，只是卓纤儿背负着芳枝的期望和母亲的仇恨，她不能让自己就这样退缩。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保全贞洁，那就为东方锦保留一颗真心，待一切尘埃落定，用自己的一命，去地下追随他到天涯又何妨！

楚瑜杨激动地将卓纤儿紧紧抱在怀里，音儿瞧见卓纤儿终于对皇上放下芥蒂，喜不自胜，悄悄的退去了。而正屋的王芷茵在得知皇上要来秋霜阁的那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屋子布置好，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准备去见皇上。

楚瑜杨刚刚抱着卓纤儿想要更加亲近些，王芷茵便走来。似乎没想到会打扰了皇上和卓纤儿的温存，王芷茵慌忙跪在地上告罪，准备退下。楚瑜杨见气氛被破坏，卓纤儿又变的有些生硬，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卓纤儿。

“茵儿不必多礼，起来吧。朕瞧着卓纤儿恢复的很好，让你费心了。朕要好好赏你。陈亭，去挑十匹新进贡的缎子给王昭仪做冬衣。”

楚瑜杨显得心情很好，朝堂上的不愉快也被抛之脑后。刚刚赏了王芷茵后又看了看还是一身宫女装扮卓纤儿。

“朕来看望了你多次，每次都只见你穿那么两身衣裳。等会朕也让陈亭替你挑几匹好看的花色，让司衣坊给你做两身衣裳。朕还记得你进宫殿选时穿的那身祥云莲花裙，朝阳照在上面银灿灿的。只一个背影，朕就知道你会是朕这辈子珍视的人。”

楚瑜杨说的深情款款，丝毫没有注意到还跪在地上王芷茵眼中闪过的厉色。原来皇上对自己的赏赐，不过是因为自己照顾卓纤儿有功，这个女人，始终在皇上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本来楚瑜杨不说这个还好，卓纤儿一听到殿选的事，顿时少了之前的轻柔，袖袍一甩，转身回了自己居住的佛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楚瑜杨没想到卓纤儿翻脸如此迅速，而且丝毫不考虑自己是皇帝的身份。只得有些尴尬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子。不过好在卓纤儿已经迈开了接受自己的第一步，这宫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不爱漂亮衣服的。

宫中的月例银子虽然不少，但终究不太够奢侈的生活。据楚瑜杨所知，就林曼兮每个月还要收取娘家补贴的五百两银子，才能维持现在纸醉金迷的一面。

看了看卓纤儿紧闭的房门，楚瑜杨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过卓纤儿这样清冷的女子，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她能有如此的改观，已然是好的开端。

卓纤儿的拒绝让楚瑜杨自然而然的走向了跪地的王芷茵。王芷茵虽然不明白卓纤儿究竟有什么倚仗，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不过不论怎样，那都不是她的路，皇上刚刚受了挫，自己正应该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

果不其然，下午陈亭就送来了五匹精美的贡缎，让卓纤儿过目。卓纤儿并没有收下，只让陈亭转告皇上，自己身份低微，这等精贵物还是留着赏给娘娘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