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日夜思念的暖意

“素嫣喜欢自由，张大哥是知道的，可怜妃与我不一样，我自出生那日起，便已注定老死宫中，只因太后向先帝进言，将我指给了皇上，位主中宫，那是因素氏是安朝第一大族。”淡淡然的声音，她已不再排斥什么，也许今日之后，她这保留了许久的清白之身，最终还是奚易晨的。

抽回自己的手，素嫣起身立于栏边，静静的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她说的如此明白，他会懂吗？他会放弃那份执着吗？

受伤的眸子，不相信的看着她，这是他认识的素嫣吗？

轻轻走至她的身后，无言的将她捅入怀中，偌大的身体紧紧的将她环住。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张易之竟有一瞬间的迷茫，“嫣儿，跟我走吧！我们归隐山林，再也不现过问朝庭的一切。”轻声呢喃，他不会放弃她，永远都不会。

耳边温热的气息，她无法拒绝他，只因那醉人的暖意，这份她日夜思念的暖意。玉手紧紧的与他交握，她无力的闭上美眸，就让她再自私一小会，只是一小会而已。

阁楼外，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相捅的背影，莫名的他竟有没有勇气阻止他们，任由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数次，许久，他毅然的转身离去。

就这样依靠着，不知过了多久，素嫣脱离他的怀抱，“张大哥，请你忘记嫣儿，我们是不可能的，如若没有别的事情，请你离开吧！”美眸再次覆上清冷，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桌面上那依旧冒着热气的茶水。

许久，见他没有回话，亦没有要离去的意思，风素嫣淡然的出声道，“浮樱替本宫送张大人回太医院。”语毕，她决然的转身向寝宫而去。

“张大人请吧！”浮樱面无表情的上前，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耐。

还欲开口再说些什么，最终他失落的望向素嫣离去的方向，只是最后深深的一眼，便无言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是夜，龙宁殿内，浓重的酒气，没有掌灯，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是那般的蒙胧。书桌后方，一个身影正不断的往嘴中倒酒，殿内的地板上，躺着数十个已空的酒坛。

景华宫外，“皇上，您醉了，先到素颜宫歇会，奴婢马上去通知刘公公来。”

“恩。”奚易晨几乎失去了平衡，被待女一路搀扶，到了景华宫却不知，只是素颜宫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再盘旋，同时他也忆起了白天的一幕，心很疼，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夜色蒙胧，已无力再行走的他，醉倒在景华宫贵妃的床上。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远及近，不过听声音绝不会是刘全。他虽然醉酒，但意识并未完全模糊，警觉地询问，“谁？”

“皇上，是臣妾。”

奚易晨的眼睛只能在昏暗的房音里看见那纤细的嫣白身影，空气中一股熟悉的幽香在漫延着。

“嫣儿？”

“皇上不该这样喝酒的。”冷然的声音，女子仿着素嫣的语态，压低声音说道。

“你还是这般冷然。”说着奚易晨摸着床边想要起身。

“臣妾这就去叫人。”说着转身要走。奚易晨见状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她，女子的身体微微颤动想要挣脱。奚易晨反而把她转过身来，将自己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口中念着，“嫣儿，别走……别走……朕就想抱抱你，只是这样。”

女子闻言更加抗拒，“皇上不能这样抱着臣妾，这样会伤害另一个人的。”怎料奚易晨大怒，把她的头紧靠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臀直接用力往前一贴。

“朕没有罢了他，已经是朕的极限。朕知道你痛苦，所以体谅你的苦。可是你呢？当你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你想到朕了吗？怎么，现在换成朕了，你就不愿意了！”说着大手一使劲，撕下一块锦衣。

“忘掉他，你的心中只能有朕一人。”

束在腰间的细丝带被奚易晨熟练的抽开，瞬间，下裳滑落在地，无暇的身子在月色中隐约映照在烛影之下。

“皇上。”女子娇羞的开口唤道。而奚易晨把她紧拥着抱入帐中，放下罗闱。

“朕说过，绝不负你！”

女子在奚易晨轻唤着另一个女子名字的温柔中沉沦欢爱，并在他的要求，放肆地在阁内发出呻吟。奚易晨满意地抚摸她的秀发，亲吻她的耳垂，开心地回应着她的索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奚易晨满足地陷入了睡眠，酒气在整个寝宫中弥漫。女子屏住呼吸，缓慢地下床，走至桌前，拿起香炉，悄声离去。

将香炉中的幽香扔至早已挖好的士坑，迅速埋好，转身从原路返回。来回用时不过一炷香，当她回到寝宫，奚易晨还熟睡在梦乡之中。

她行至鸳鸯琉璃镜的面前，褪下身上的薄纱锻裙。仔细端床详着镜中的笑脸，依旧是那般的温雅贤淑。转身走向床沿，转入内侧躺下，微微推了推奚易晨。奚易晨小心的地把她重揽怀中，仿佛是珍贵的宝物般疼惜。就从今晚开始吧！女子想，既然要斗，她也不会放手。

素颜宫内，自张易之离开后，素嫣便没再出过寝宫。一夜无眼，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但又说法出所以，只是整晚的心神不宁。亦或是给了他希望，又再残忍的毁掉他的希望，她心里空落。快到天明，眼见最后的星辰即将落下，素嫣才睡意阑珊。

不知在门外守候了多久，直至脚后跟生疼，她才悄悄的进屋，将唯一的烛灯歇灭，为素嫣拉了拉被角，才转身离去。

半晌，海清回头时，看见立于隐处的素嫣，犹豫了片刻，转身踏入殿内，嘴上半开半合，欲言又止。

“奴才，奴婢恭请娘娘圣安。”反应的倒还是挺快的，他们一行三人，一同行礼道。

看着他们，淡淡地微笑，“都起来吧！不是别处，不需行这么大的礼。”语毕，径自在主坐上坐定。

未等浮樱开口，海清已经抢先道，“昨个不知是什么原因，皇上在龙宁殿大发脾气，之后便豪饮数十坛酒，并留宿景华宫。五更天过了，刘公公才到景华宫接到皇上，险些误了早朝，刘公公发了一通脾气，把昨夜皇上的随从全数责罚，各杖三十，调守城门。奴才与香玉怕事有蹊跷所以到刘公公处核实。”海清突然停下，望了望素嫣的神情，“却得知，皇上昨晚醉酒，被一待女扶至景华宫，而待女却称是素颜宫，皇上误将玉贵妃当作娘娘。”

素嫣愣了片刻后，回问道，“可有打探皇上为何大发脾气？”

“问过了。昨个张大人请安那会，皇上曾到过，没一会就走了。回龙宁殿便大发脾气，刘公公猜测，许是娘娘又顶撞与皇上了。”

“本宫知道了，是时候去安阳宫问安了，皇上留宿景华宫的事，谁也别在太后面前提及。”径自起身向外走去，面上并无情绪，只是心中五味陈杂，许是昨日那一幕被他撞上了。

从安阳宫出来，素嫣的心不再平静，只因太后的一句话，“玉贵妃温雅贤淑，颇懂后宫生存之道，嫣儿应多与她往之。”话中有话，素嫣知道太后在提点于她，只怕昨日之事，玉婉晴也不想。

回到素颜宫，心绪却无法平静。午膳过后，素嫣正欲前往听嫣阁，忽而殿外响起一声通传，“玉贵妃到。”

重坐回主坐，看着缓步而来的红裳美人，素嫣一脸的淡漠，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白玉茶杯。

“臣妾给皇后姐姐请安，姐姐万福。”优雅的盈身，温柔的话语，周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妹妹平身吧！”淡然依旧，语气不带丝毫的情绪，美眸微抬，似是无意更似有意的游走在那张精致小脸上。

径自在一旁坐定，端起香玉新沏的茶水，她轻抿一口，一切似是那般随意，犹如这里是景华宫般。

“说吧！你来素颜宫的目的。”玉手停止在杯沿上，素嫣直直的与她对视着，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微微一怔，不曾想，她竟是这般的直接，亦或是她根本不在意，“臣妾是来请求姐姐帮助的。”语毕，明眸看向一旁的浮樱与香玉。

似是看懂了玉婉晴的意图，“你们都退下吧！”淡声吩咐道。

“是，娘娘。”语毕，缓步退至殿外，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现在妹妹可以告诉本宫了吗？”询问的语气，带着丝冷然。她不觉得自己会帮助她，亦或是说她不觉得自己帮得了她。床上的那些事，如若不是心甘情原，他就算是皇上怕也难如愿。

似听出语气中的冷绝，玉婉晴小脸一垮，“昨个皇上大醉，在景华宫留宿，臣妾虽与皇上行了夫妻之礼，可皇上口中却一直叫着姐姐的名字，臣妾纵然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个男人，酒醉的男人，臣妾一个弱女无法与他抗衡，也抗衡不了。”语气里带着丝委屈，却有更多的无奈与苦涩。是的，昨个虽与他欢爱，可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以为他在景华宫留宿，是因为昨个下午的一幕，可那一幕却变成了，事情的源头，只因她与张易之相捅的一幕，他气愤之下，喝了个烂醉，下面的事情，那就不需要再说了。

“原来贵妃妹妹到本宫这里来，是诉委屈的，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这可是后宫姐妹的企盼呢？”不动声色道，她听出那语气里的委屈，“说吧！你想怎么样，让本宫怎么帮你。”敛去眼中的情绪，她神情平静的问道。她已做好心理准备，无非便是成人之美，让她与旧情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