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私刑

侍女们动作迅速的将素嫣制住，并用粗绳将素嫣的双手绑住，并将她固定在密室里的圆柱上。

素嫣任由她们将自己绑住，眼中未露丝毫的惧意，早在玉婉晴出现时，她已知道她的结局，如果她的这张脸真的被毁，也许她会庆幸。她宁愿这张脸毁掉，也不愿意做祸水，也许就此解脱更是好事一件，只是愧对父亲与轩儿，她最终还是让父亲伤心了。

她希望奚易晨看在父亲与轩儿为国效力和份上，不要对父亲与轩儿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才好，只怕这玉婉晴不会轻易让父亲与轩儿安乐。

“你过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平静的看着玉婉晴，素嫣依旧淡漠道。

料定她耍不出什么花招，玉婉晴不以为意的走近素嫣，“你还要说什么，或是有什么要求本宫的。”

“你过来，这件事情，你听过后是不会后悔的。”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股神秘。

疑惑的凑向素嫣的唇边，还未听上几句，只见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整张小脸都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她无法相信，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

冰儿看着自己的主子，不知道素嫣说了些什么，只见她一脸冷笑看着玉婉晴，似在等待着什么。她怕主子因素嫣的几句话而改变了计划，那她们岂不是自暴底细。

许久，似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你也太小瞧本宫的能力了，你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语毕不再看素嫣，她侧头对冰儿道，“冰儿，动手吧！把她的那张脸给本宫毁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语毕便背对着素嫣站着，脸色依旧苍白，紧紧交握于胸前的手，做了很大的努力后，才没有继续颤抖。

“是的，公主。”冷绝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走近素嫣，“得罪了，皇后娘娘，冰儿会让你痛快些的。”语毕伸出手，一旁的婢女机警的上前，将锋利的小刀交予冰儿手中。

冷眸看向小刀，唇边露出残忍的笑容，竟是那样的美，看得素嫣有一刻的失神，“今日之仇，有朝一日必有人会替本宫报了。”邪美的笑容，素嫣邪魅的说道。

“你的话真多，今日之事不会有人知道，今日你亦不会活着离开这里。”冰儿不耐道，她不能再让这个女了的话来影响公主的任何情绪及决定。想到此处，便狠狠的划下一刀，瞬间鲜血如雾气撒向四周，也炫染了冰儿的黑衣，只是黑色太深，竟看不出血色的痕迹。

钻心的疼痛，眼前突然一黑，再加上体力不支，素嫣无力再支撑，她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亦或解脱了。

奚易晨几个大步冲进密室，看着大开的门，他并未有太多的注意，张易之也没有过多的去注意些什么，他只想快些看到嫣儿平安无事的呆在密室里。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进密室，昏暗的光线下，室里异常的干净，只是地上的那把小刀锋刃上泛着刺眼的寒光，地上还有一摊血迹，隐约间似乎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怔怔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密室，奚易晨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张易之，在接到张易之眼中的讯息，他眼中的露出更浓烈的不安。

待卫忽忽跪于地板上，“皇上……”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床时，侍卫剩余的话全咽在肚子里不敢再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能给朕一个交待。”语气透着股狠决的杀气，原以为把嫣儿禁足在这里会是最安全的，可不到一天的功夫，她便出事了，是他太大意，还是这宫中有其他的耳目，在留意着他的一切。

“奴才……奴才明明将皇后……皇后遗体安置在……小床上，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许是惊吓过度，侍卫哆嗦着说完整句话。

“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字，他的嫣儿死了，他的嫣儿以死来表明自己的清白，他最终还是失去她了。”怔怔的愣在原地，他没有再去责罚待卫，俊眸只是盯着地上的那摊血迹。

“刘全，立刻暗中搜寻皇后的遗体，此刻先不要声张，等找到皇后遗体，再向太后颤明一切。”轻巧的脚步声，奚易晨没有回头，他已听出来者是谁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刘全轻声应道，尔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你发现皇后娘娘时，娘娘是否还有气息。”张易之不死心的问道，他不相信嫣儿会自杀，她是何等高傲的人，她宁然永世呆在这个密室，也不会选择自杀这一条路。

“回大人，奴才发现娘娘时，娘娘已全无气息，素体已是冰冷的。”颤抖的说道，侍卫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来。

“自娘娘被关进密室后，可曾有人到过这密室。”张易之似想起什么，他迫切的问道。

周身一颤，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上，“回……回大人，不曾有任何人到过密室，奴才瞧着，已过了晌午，娘娘却没有任何传呼，不放心，打开密室门，便看见娘娘倒在血泊中。”

不再开口，虽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那里，他便没有再盘问。

见张易之不再盘问，侍卫暗自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他算是躲过杀身之祸，只要刘公公找不到皇后娘娘的遗体，那他便可安枕无忧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一直未开口的奚易晨，无力的开口道。

不再多语，张易之无言的退出密室，而待卫也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很快密室再次安静下来，奚易晨径自在小床上坐下，依悉还可以闻到嫣儿身上特有的幽香，他满眼的痛苦，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小床的每一处，希望能从这上面感受到曾经的体温。

转了一圈之后，她最终还是不属于这皇宫，想到恩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年迈的母后在听到这个悲痛的消息时，可否承受住，想到怜儿对嫣儿的那份深厚的姐妹情，不知道她在知道真相后，病弱的身体可否承受住。

奚易晨呆在密室整整一夜，凌晨时分在刘全的劝说下，才起身回龙宁殿，才踏进龙宁殿，殿中那个俊挺的背影，一身黑色便服，背门而立。

“护国候怎会在此。”奚易晨不安道，嫣儿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的。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转身对上奚易晨，素艺轩不露情绪的跪安道。

“爱卿平身吧！这么早进宫，所谓何事啊！”俯身将素艺轩扶起，奚易晨避开那如炬的注视，他轻声问道。

眼神复杂，素艺轩心情亦是复杂的，“臣是来向皇上告别的，微臣是时候起程去各边关巡视了。”淡然的语气，素艺轩突然很想快些离开京都。

“这么快，那……去过素颜宫没。”语气带着丝讶然，奚易晨没想到素艺轩突然提到巡视边关，那嫣儿的事情是否要告之于他。

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微臣只有皇后一个姐姐，去了只会徒曾姐姐烦恼，还请皇上多为照顾。”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不想放弃，也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看着素艺轩一脸的痛苦，“安心的去吧！朕会照顾好素氏一族的。”这是他对素艺轩的承诺，也是对已死去的嫣儿许下的承诺。

不再多言，无言的作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走去，他怕自己会抑制不住伤痛，更怕自己会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于素家不利的事来。

看着素艺轩消失不见的身影，“刘全，皇后可有下落。”

“回皇上，奴才已暗中将整座皇宫都搜过了，没有发现皇后的遗体。”

闭上眼睛，他是痛苦的，许久似是做了决定，“继续搜寻，派人监视护国候，确定他离开京都后，立刻来报。”

“奴才领命。”轻声应道，然后小心的退出龙宁殿。

龙宁殿再次回复平静，无力的坐在主坐上。犹记得上次，在龙宁殿，他与她的独处，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她在这里无言的陪伴了他一夜。此刻脑海里回荡着她的一频一笑，也是此刻，他蓦然发现，她笑的太少了，最起码对他笑得太少了。

“皇上，护国候已出京都，是带着他的精骑走的。”刘全忽忽回报，此刻他依旧想不透，皇上为何要瞒着护国候，如此让他带着重兵离去，如若得知皇后的死讯，难保不会造反。

“朕知道了，皇后的遗体可有消息。”不知呆坐了多久，如若不是刘全，他也许会一直这样呆坐下去。

“奴才尽力了，会……不会是上次来的玄尘圣女将皇后娘娘带走了。”刘全突然忆起那个满头银发的绝色佳人。

“不会是她，罢了，你帮朕拟道圣旨，皇后素氏素嫣，因突染疾病不治而亡，普天之下，同放悲声，停止民间一切庆嫁喜事。”

突来的消息，在皇宫里炸开了锅，不少嫔妃都暗自庆幸着，纷纷猜想着是不是素家的气数已尽了，可皇帝却将已病逝的皇后风光大葬，并对素氏一族再加恩赐，赐皇后孝贤称号。

原以为皇后荣逝，后位会由贵妃或是怜妃坐得，可皇帝却没有再封后的意思。

怜妃因受不了突来的变故，一病不起，太后亦是憔悴了不少，奚易晨每日来回在安阳宫与静心宫之间，朝事只有交予才回宫的三王爷。

素天宇自皇帝下诏后，便闭门谢绝他人来访，整整十日，他将自己关在家里整整十日，十日之后重现朝堂之时，以无任何哀伤之情，只是徒增的白发告诉了众人，他这十日过的很苦。

突至的变故，大家的注意都放在皇后宝座及素氏一族往后的命运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向喜着洁白锦服的林亲王，突然换上了纯黑的锦服，而且不再似以前那般温和儒雅，他总是冷然的对待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