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出发幽泉

坐在餐桌前，平和的用罢晚膳，待小童将一切收拾妥当，屋里只剩他们三个人时，玄尘圣女才开口道，“为师此去嫣之源，已寻得幽泉所在，只是这幽泉的泉水，须是求泉者亲自前往求取，才有去百病的功效，所以为师匆匆赶回，就是想接你们一道前往。”

微微一怔，她的眼球已经坏死，喝了那泉水，复明的希望怕也不大，不想拂了师父的好意，更重的是，她心中还带着一丝企盼，“既是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嫣源山呢？师父才回来，理应休息几日才是，轩儿你认为呢？”

略作考虑，他细心的说道，“四日后出发吧！一是师父可以休息几日恢复体力，二是我也有时间准备充足的物资，师父你认为呢？”

“一切就由轩儿做主吧！四日后，这大嫣也停了，天放晴了，于我们出行更有利，只是此行人越少越好，仅我们三人便可。轩儿，你的随从及小童那丫头，还是打发他们回汀宁城静候消息吧！”似想到什么，玄尘圣女轻声道。

“徒儿知道了，师父放心吧！”隐约感到师父心中有事，只是她不说，定有她的用意，他遵从便是。

四日后，素艺轩他们一行人，驾着马车，向嫣源山方向奔驰而去。此时大嫣已停，万里晴空，阳光照射在身着素白嫣衣的柳条上，折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微风一吹，嫣花轻轻飞舞，轻灵的身姿在空中旋过，再缓缓落下。

一日之后，他们已然到达嫣源山中的幽泉所在，只见幽泉四周已长出翠绿的小草，清雅的兰花开得正是灿烂，这一切的一切，是那般的春意盎然。

玄尘圣女看着那冒着幽白雾的井口，心中涌起莫名的感慨，她是找了许久，才找到此处的，而此处也是嫣儿的机缘。

这里很美，住着一个奇导的族落，他们都复姓紫亦，身上的衣服，也与外界有所有同。而这里的族老们解释他们的祖先淡泊名利，不喜外界的你争我夺，便带着子孙来到里这里隐居，而之所以他们能不受外界的侵犯，只因她们精通五行八封之术，并占据地理优势，才得以百年平静无波的生活。

“艺轩，族老们让我们安心在这里住下，说这里是个休养的好地方，我的眼睛他们也会尽力治愈，只是我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依靠在素艺轩的肩头，杨柳树下，春风阵阵，轻抚过他们，感觉是那般的舒心。

无言的握紧嫣儿的玉手，他柔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我们既然能来到这里，自是与他们有缘的，族老们盛情款待，想来是因他们天生喜交朋友，而你的眼睛暂且失明，诸多方面多有不便，他们自是会与人方便的。”话虽是这样说，可素艺轩的心中也是疑惑的，他想不透，为何族老们的眼眸都是紫色的，而其他族人倒是与他们无疑。

“我……想，也许我的机缘就快到了，而我的眼睛离复明也不远了。”迟疑的说道，从来到这个地方，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的，她本不想胡思乱想，可那个想法在她心中却是那般的强烈，挥之不去。

微微一怔，颇为担忧的看着她，许久，“那这是好事，也许这族中的名医会将你的眼睛治好，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吧！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向往这样平静的生活吗？”放眼望向遥远的碧空，心中甚为舒畅，这里真是个很好的地方。

“两位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语气透着股关心，苍老而有力的女声，与师父的一般，透着股慈爱，素嫣在心中想像着她的样子，许是一个白发苍苍，笑起来，脸上像盛开的菊花，而眼眸里透着无限的平和与静寂的老人。

“谢谢长老关心，我们在此一切都好，这里的民风很是淳朴，真想在此度过余生呢？”嫣儿在艺轩的帮助下，缓缓站起身，迎上声音的来源，她微轻笑着打趣道。失明之后，她没有淡然，没有高傲，有的只是无限的平静。

“真甜的一张小嘴，如果想在此定居，那你得嫁给我们族长的儿子，你身边的这位会同意吗？你会愿意吗？”微笑的迎上他们，长老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她也打趣道。看着眼前的美人，她在心中感叹着，长得真像，简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可惜那双黑眸了，只果是双紫眸，那他们紫亦族便后继有人了。

如此想着心事，长老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在脑海中产生，如今也只有试一试了。

“长老此话万万不妥，族长的儿子，你们的少主，要娶的是你族中的贵族姑娘，嫣儿只是一界外人，长老怎么拿嫣儿开玩笑，莫要让人误会了。”虽不清楚紫亦族的规矩，虽然也听出长老是在开玩笑，但她不想惹来什么非议，而艺轩在她心中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她不想伤害他。所以，理智的回道。

不语只笑，静静的看着眼前如此水灵的人儿，长老的心中甚是喜欢，如果她能在此长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别紧张，老太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这里主张自由，婚姻大事也是由年轻人自己决定，他们可自由相恋，没有门户之见，也没有贵贱之分，只要相互爱幕便可结为夫妻。”

没有开口说话，艺轩与素嫣心中自是惊讶的，难怪这个地方如此平和，原来这时没有束约，生活在这里的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如此想来，艺轩和素嫣不禁羡幕起这里族人，他们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与人生，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紫亦族人真是幸福，他们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与人生，也可能不受束约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并与其结为夫妻。”看着身旁的嫣儿，素艺轩感慨道，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也说出了嫣儿的心声，如果安朝也能如此，便不会有先前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错了，族人们是不受束约，但族长要受约束，少主也要受束约，而我们四大长老也要受约束。只因牺牲了我们，才有族人们的安乐，这其中的原因，你们一时半会也理解不透的，多说无益。”平静的语气，即听不出喜也听不出哀。

想来长老们都是无私的，她们将一切奉献给了族人，为的是让他们快乐无忧，上天永远是公平的，它给予了权力，就会带走快乐或是幸福亦或是自由。如是这样，这能怨天吗？嫣儿不禁在心中询问自己。

她牺牲幸福，走进了那堵宫墙，为了族人的利益，她冷淡的对待心爱之人，一次无意，她赌上自己的性命，得到了自由，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今再忆往事，心头不免再次疼痛，是的，是疼痛，一种无法言语的疼痛，她花了好长的时间再平定下来，如今再次想起，心中不免有恨，是的，她恨，她恨那个毁去她容颜，害她失去光明的女人。

“孩子，恨不是好东西，忘掉恨吧！知道因果报应吗？凡事有因必有果，毁你容颜，害你失明，是那人的因，恢复容颜，恢复光明是早晚的事，如若有机会，再次见到她，你便是她的果，并非你恨，而是她的报应，她给了你多少，你便还给她多少，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你不懂也没关系，只要记住我的话便可。”长老慈详的握住她的手，郎声道。

她不忍心看着那孩子被恨蒙蔽了理智，故有俗语，“有仇不报非君子，及冤冤相报而时了。”所以以惩罚的方式，让做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大恶大奸之人的下场，似乎都是以悲惨结局的。

“谢长老一翻教诲，嫣儿定会铭记于心。”由心中感到长老的善意，她亦诚肯的回道。

“铭记于心是没错，但要理会其中的意思，才不枉我一翻劝说。”轻轻的拍了拍嫣儿的肩头，她复言道，“这事你不用急，慢慢消磨这其中的玄机吧！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靠机缘的，机缘若到了，你自会明白一切，也会看透一切，更会得到一些补偿。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语毕，她径自越过他们，走向不远处的宽阔水域，微风拂过，杨柳欢舞，风亲吻着地上的人儿，他们的心也随着风一起飞向自由的空中。

艺轩扶着嫣儿，缓缓跟上长老的步子，才走到池旁，长老已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们知道这个水域叫什么名字吗？它可是有来历的。”

素艺轩静静的看去，碧波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闪闪，像是汇聚了天地精华，眺望远处，仿佛有一层迷雾弥漫，朦胧不清，宛如仙境。

“这个地方，被称作圣池。”侧头看向他们，见他们眸中疑惑，长老复言道，“这里曾是一片花海，满地盛开着洁白的玉兰花，一次灵山的天女从此处经过，见此处甚美，一时兴起，故私自下凡留恋在这花海中，因贪玩误了去天庭的时辰，天女慌乱飞身离去，别在腰间的玉瓶，却不慎松落，天女的玉瓶中装着的是千年玉露，落地，玉露化成清澈见底的湖水，自此，美丽的花海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一大片清澈的圣泉，而圣池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真美，可惜有了圣池，那美丽的花海却因此被淹没了。”素嫣看不见，但她可以想像那连片的玉兰花是何等的壮观及美丽啊！

“嫣儿，你错了，花海还在，它一直都在的。轩儿，你可以看看这水下是何物。”温和的语气，长老指着池水，说道。

无言的低头细看，心头猛的一震，那清澈的水下，是一朵朵清雅脱俗的玉兰花，洁白的花朵正摇曳着身姿，欢迎着人类的观赏呢？“这……这是……怎么会这样……”疑惑的抬头，素艺轩用眼神询问着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