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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嫁也得嫁1
“嘻嘻,小人还想禀报姑娘两个消息,两个消息一说完,小人就走,绝不再打搅姑娘休息。这要说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小人听人说,那个蓝眼睛的骷髅怪,也就是正义帮的无晴,前两日明明已经是油尽灯枯,面露死相,脉搏微弱,眼看着就快要断气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从昨日起,这骷髅怪的脸上忽然又有了红润,身体仿佛也好了许多,连脉搏也变得越跳越有力了呢。要知道,先前他们不给他吃喝,又故意用药物折磨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起呀,是不?所以,按理说,他必然是很快要油尽灯枯的。但是,又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又仿佛“起死回生”了呢?
“据后来为他把过脉的卫姑娘说,她敢断定,有人暗中给无晴喂过保命续命的药物,并将这种怪事告诉了军师。军师大惊失色,不仅让林大禹立即加强那处院落,也就是紧挨着军械库旁边的那个院落周围的安全警备,而且还嘱咐人展开对府中所有士兵、仆役包括婢女身份的逐一排查。不过,不知怎么的,关于这件事,好像大元帅还不知情。然而,不管怎么说吧,这件事对于姑娘而言,都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吧。毕竟,小的听说,这个蓝眼睛的骷髅怪似乎要算姑娘的一个故交……哎唷,我的个妈呀,姑娘你瞪人的模样好可怕!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自抽嘴巴(说到这儿,李小富果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小人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至于另外一个消息,准确地说,应该不算是消息,而是小人自己私下的一点观察。小人最近突然注意到军师那个女人,也就是德王妃形迹的可疑。这几天,她总是频频外出,虽说每次她出府都是军师许可了的,但是她每次都要出去至少两个时辰。而这就令人很是费解,颇觉怀疑了:她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女人,出去能干些什么呢?而且一去又是这么长时间?虽然关于她的动向我也听说了一些,好像总是往城里东门大街的‘王记珠宝铺’里跑,说是去那儿买些首饰……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算真的购买首饰,再加上来回的时间,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对了,姑娘还记得小的曾经与你提到过的,这女人想让军师加害姑娘的事吧。因此,我刚才说的这第二个消息,就是为了想给姑娘提个醒儿。别又让这个女人捣鼓出什么阴谋算计害了姑娘。不过,话又说回来,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女人,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好啦,该说的,我都说完啦。最后,我还是想像老太婆似的再啰嗦几句,虽然……姑娘已经很不耐烦,虽然在我说出上述这些话之前,姑娘就已经允诺了我,但是,小的还是想进一步把……一些话说得更加直白,更加清楚。这当然不是因为小人信不过姑娘,完全是因为小人担心姑娘贵人事忙,一旦真正忙起来,可能……就可能会把小的这番求告给放到了一边。
“是的,是的,仅仅是出于以上的这种担心,仅此而已。姑娘,小人别无他求,而,关于这个要求,早在赵百万家摆宴的那天,小人就曾对姑娘详细地提起过。小人今日,不过是旧话重提罢了,然而,除了再次央求之外,小人还……还想顺带着再说几句……姑娘知道吗?小人刚刚来这儿之前,曾去找过福王,请求福王践行当初助我谋求那份差事的承诺,不过福王的气色非常不好,他仿佛生了重病似的,躺再床上,听完小人的一番请求之后,他只给了小人一句话,说是让我来找姑娘想办法……嘿嘿嘿。虽然只是这一句话,但是小人还是完完全全地弄明白了,福王殿下和姑娘之间……似乎……似乎还保留着旧日的一些……情谊。”
他说到此处,蓦地闭上嘴;我已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火冒三丈地瞪着他。他自觉失言,忽而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我脚边,对着我磕头如捣蒜,“姑娘,姑娘,小人实在不该对你和福王说三道四,尤其是在眼下姑娘就要……就要变得无比尊贵的前提下。不过,姑娘,小人也实在是没办法,你就行行好,看在我对姑娘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帮我在大元帅跟前说上一句吧,哪怕就一句呢。小人的请求再卑微不过,小人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是想恢复原职,去看守军械库,应一个闲差……姑……啊,不,元帅夫人,元帅夫人,我求你,求求你啦……”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曹岳雷鸣般的大笑声。“哈哈……什么人这么会说话?一说就说到了曹某的心坎里?来来来,我倒要好好瞧瞧!”话音未落,房门被推开,曹岳昂首阔步,神色兴奋地走了进来。
接着,曹岳简单问了李小富几句,就准了这小个子男人的要求,允许他恢复原职。后者大喜,咧着几乎要笑脱臼的嘴,哈腰拱手对着曹岳又跪又拜,然而却是被曹岳阻止。曹岳让非要表现出感谢之情的此人对着我,恭恭敬敬地叫了十几声“元帅夫人”,然后打发他退下。
“让方才的不快,都统统见鬼去吧。现在,小离,你要知道,你我之间的任何妨碍,任何妨碍都不存在了!任何人都不会来干扰我们,阻挠我们了!”曹岳合上门,转过身,走过来,蓦地紧抓住我的手,“小离,今天晚上,我就会借着认养子摆宴的机会,正式在府中公开我们的喜事……”
“认养子?我们的喜事?”我缓慢地、几乎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的话,声音郁闷而艰涩。
“没错。今晚,我会在府中摆宴,正式承认接受刘念兴为我的养子,当然啦,从今晚开始,这个小奶娃儿就改姓曹。不过,想必你不会介意,和我大婚前就冒出这么一个现成的儿子吧(曹岳说到这里,忽然抬起眼睛,神情炙热又略带担忧地把我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皱起眉,长叹了一口气)?小离,你的身子现在太过单薄,又总是生病,所以……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儿子也不错,对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得壮壮的,到时……到时……我们……啊,你别恼呀,我就此打住,就此打住还不行吗?对啦,说今晚的事,咱们接着说今晚的事。要知道,原本,我是想把酒宴安排在中午的,但是徐衍萧轻风他们一行人好像要到午后才能赶回来,因此没办法,就只好耐着性子等他们喽。此外,将时间安排在晚上还处于另一种考虑。小甲建议我在正式公布我们的事之前,最好先听取萧轻风的意见,以表示对契丹方面的尊重。当然啦,这种听取意见的行为本身并不具备任何的意义,也不会对我已经做出的决定有任何的改变。”
“这么说,你果然是要我冒充耶律燕?”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大步,瞪着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不不,不是冒充。你就是。从今而后,你就叫耶律燕,你就是契丹的贵族小姐,是耶律宏的亲侄女。今晚,我就会向这府中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宣布你这个新的身份,而且任何人从今之后,都不得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飞短流长。当然,对此,你毋须担心,我会让小甲特别注意那个韦不笑,以及过会儿与徐衍他们一起回来的谢永儿。如果昔日你的这两个部下率先违背了这项命令的话,那么,我也只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了。当然啦,比起韦不笑,你待会儿可得好好提醒那个独臂小子,让他管好他那张不把门的嘴。
“此外,关于那日曾经在赵家百日宴上见过你的那些富豪名流,你也不必担忧,我已嘱咐小甲,让他就此事对石三利露过风声,石三利也向我们给出了满意的答复。应该说,杭州方面的这些名流,你完全不必担心。而且,话又说回来,那些一向把脑袋往铜钱孔里钻的商贾们,只要有钱赚,有利图,哪里会去管你姓耶律还是姓夏?
“至于耶律宏那边,我想,我被这老匹夫从漠北军营借去的十万石粮草总能堵住他的嘴吧。十万石粮草一事,会就此一笔勾销,而且我这种息事宁人的做法也得到了小甲的认可与支持。至于嫁衣首饰之类的新娘必备之物,我一会儿就叫人送来,供你挑选。嘿嘿嘿,总之,小离,我想要告诉你的就是一句话:你只管放心嫁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一切,你都不必担忧操心。而且,以我今时今日的权势,是必定能保证你事事遂心,样样如意的……啊……该死的!”
发出如此惊恐的尖叫的同时,曹岳正一手按在额头上,另一只手,仿佛想抓住手边的一团空气似的,五指弯曲成鸡爪状。不过,他话音刚落,他的这两只手,包括他整个人就突然剧烈地哆嗦了若干次。一道痛苦的痉挛在他脸上呈现。他的牙齿被咬得极响,他似乎做了把满口牙齿都咬碎的准备。他的脸色逐渐发紫,而且紫中带黑。他身体僵硬了片刻。片刻之后,他喘着粗气倒退了两大步,退了门边一侧的墙壁上,后背贴着墙,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接着,他手指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从瓶里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吃了。又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紫黑的颜色才逐渐退去,方才急促的呼吸也变得缓和下来。
需要说明的是,在他出现这个变故之前,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洋洋得意又沾沾自喜的,不过同时,他的眼角又带着一股异样的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神情,有那么几个瞬间,这种神情狂热到近乎病态的地步,令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