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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此刻的徐家依旧灯火通明。
徐幻灵焦急的在前厅等待,琉璃般的眸子,时不时看向门口,旋即便是一股失落,漫上了心头,自责与愧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她心头沉淀,越来越浓重。
“灵儿,你大病初愈,不易操劳,就歇着吧,这里我和你爹等着就行。”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满目疼惜的看着徐幻灵,纤瘦的身姿站在那里,映衬着烛光,牵动着她的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女儿就会倒下。
“娘,是我疏忽大意才导致丹丹失踪,我一定要等,你不用担心我,和爹爹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等着即可。”徐幻灵回头看了那妇人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眸闪烁着坚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持。
徐夫人轻叹一声,终没说什么,也没有依她所言回房,而是静静的陪着她等待。
顾丹丹是丈夫故友之女,平时天真活泼,瞧着也讨喜,完全是把她当作未来儿媳看待的,眼下失踪,她心里也着实焦急的很,只是不便表露出来。
“少爷和顾小姐回来了。”小厮来报。
徐夫人面露喜色,眼眸的余光瞥见徐幻灵,见她的面上也萦上了喜色,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徐言打横抱着顾丹丹进来,那抹笑意烟消云散,顿时转而替为浓浓的担忧。
徐幻灵也顾不得闺秀之仪,快步走了过去,担忧的目光投过去,少女如同睡着一般,躺在自家兄长的怀里,收起了尖锐与利爪,看起来既安静又美好。
可单看徐言严肃的俊颜,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哥哥,剩下的事情交于我吧。”徐幻灵暂时没有多问,柔柔的道,如水一般轻灵的语调拂去了不安,他的心平静了不少。
“嗯。”徐言想了想,点头。
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狼狈。
略作休息过后,甚至顾不得去孤单单的院子看看,直接同徐老爷一起去了书房。
白府
南宫远与白若锦皆不在府内,平时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都在一起,如今两人都不在,这偌大的白府有些空荡寂寥,没有了以往温暖的氛围。
烛火点得再亮,有些角落也依旧是黑暗的。
许是与他们相处久了,习惯了回来后有人问候几句,有南宫远那个开心果。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时间不见他们,竟有些不舒服,仿佛丢掉了什么一般。
梦瑶压下心中的不适,摇了摇头,轻笑自己太矫情了,随后回到了梦璃阁,将屋子里的门关上,站在屏风后面。
待到那件束缚着她的衣服脱下,她吐出一口气,手臂一阵痛感传来,使她的眉头蹙起,将手抬到眼前,衣物被拂去之后,一块黑色彼岸花的印记,赫然显现在肌肤上。
那彼岸花似乎长在她肌肤上一般,与她融为一体,开出暗夜里的凄美,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妖艳夺目,却无端含着一股凄凉。
在她凝白如玉的肌肤上,隐隐泛着光泽,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股别样的美丽。
白若锦给她的药用完了,前几日也忘了要新的。
这块印记,每次出现会伴有刺痛感,且越来越强烈。
彼岸花本没有黑色,大多为红色,妖娆如血,可手上这又作何解释?
或许这印记有特别的含义。
梦瑶吹熄了烛火,眼前陷入了黑暗,手指在印记上摸索着,喜怒难辩。
翌日清晨
徐府
“爹和哥哥怎么还不过来?”徐幻灵瞧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无心下咽。
自昨夜起,二人都未曾从书房出来,用早饭的时候,餐桌上也不见他们父子二人。
早晨丫鬟来报,丹丹并无苏醒之意,哥哥又在书房,明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想问个所以然又找不到人。
经过一夜,她清丽无双的容颜染上了憔悴,以淡妆遮掩却还是被徐夫人看出了端倪。
徐夫人到底疼惜她,没舍得严厉指责,轻叹一声,只道:“你和言儿小时候感情就好,娘看在眼里,心里格外高兴。可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你再病倒了,言儿也会担忧的。”
小女儿自幼身子骨难免偏疼一些,如今大病初愈,家里的事都不曾告诉过她,只怕她可以好好养着,切莫再出什么意外。
徐幻灵端庄优雅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将这番话听完,旋即起身给徐夫人布菜:“娘,你放心,女儿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有事,女儿日后还要孝敬爹娘呢。”
布菜的手法应是相当熟练,皆是徐夫人平素喜欢吃的。
徐夫人看着盘子里的菜,又见女儿眼眸中狡黠的笑意,嗔怪一声:“你呀,净会挑些好话来哄我。”
不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古朴秀丽的大床,躺着一位妙龄女子,安然地合着眼眸,如同睡着一般。
顾丹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昏迷前的情景,反反复复的循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顾丹丹见徐言往梦瑶那边去,正想一同去,门口的红衣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双血红色的瞳眸让人见之不忘,朝着她勾出一个讥讽的笑,随即离去。
来不及告诉徐言,顾丹丹追了上去,景墨山庄的仇敌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小姑娘,你跟我一路了。”
走入一条幽静的小巷,前面的女子忽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衣袂飘飘,美艳得不可方物。
那双让她难忘的血色瞳眸,此刻正盯着自己,似笑非笑,让人不寒而栗。
“妖女。”顾丹丹从袖口抽出软鞭,警惕的姿态却是让她笑出声来:“你想和我动手?”女子的眼眸也越来越冷,声音却越发的妖娆,盯着她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软鞭被全部抽出,顾丹丹保持着高度戒备,还要防着她下毒。
女子就站在原地,勾了勾那被涂抹得艳红的嘴唇:“景墨山庄的人是废物,不知道你这大小姐如何?”
顾丹丹扬起软鞭,朝着她挥舞过去,如同灵蛇一般,却被那女子躲了过去。
“也不怎么样嘛。”一声女子的轻笑从身后传出,顾丹丹猛然转过身,白色的粉末在眼前散开。
中计了!发现此时却是为时已晚。
“……”顾丹丹发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只是一双眼睛瞪着她,燃烧着灼灼的怒火。
“你同时还是徐家的人。”女子低低的念了一句,如叙述一般的说出这句话。
顾丹丹想反驳,却只能沉默以对。
“徐幻灵的命,我过几天再来取,至于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情传给他们,那可就看运气了。”女子娇笑着,取下腰间的香囊,系在顾丹丹的手腕上。眸子闪烁着自信,血色瞳孔的颜色逐渐加深,漂亮极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运起轻功扬长而去……
嚣张至极的女子。
顾丹丹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同时,一股恐惧也在她心上蔓延。
她竟要对徐幻灵下手!
她初去徐家时,徐幻灵尚在病中,身子骨本就弱,如何能受得住这妖女的剧毒。
这条寂静的小巷,只剩她一个人。
从午时至黄昏,她像是被刻意遗忘在这里一般,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
偶有几声呼喊声从远方传来,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却无法给予回应,只能听着那声音越走越远。
心中虽有恐惧,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冲动做的事,也要负责任。
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感觉力量在流失,她知道,那是药力发作了。
这个妖女最擅长用毒。
景墨山庄栽在她手上的人不在少数,这次,确实是自己冲动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女的身上,将她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而她就在这一片昏暗之中,渐渐阖上了眼眸。
“这小妞长得真不错。”
“刚才那妞长得也不错,可就,哎呦……”
“你还敢提刚才那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也就你不怕死。”
“行了,动手吧,免得节外生枝,这么好的货色,不是每次都碰得着的。”
顾丹丹听着他们的话,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心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寒得彻底,无边的恐惧将她包围,困在中间,挣脱不得。
不可以,她还没有把消息带回徐家!
此刻自己连睁开眼眸都费劲,如何能自救?
也不知他们几个人当中的哪一个粗鲁的将她扛在肩上。
汗味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熏着她的鼻子,刺激着她,虽然难闻,却也让她清醒了一些,不至于立刻昏迷。
出了小巷,却再没听到那些呼喊的声音。
是失望了吗?
可自己还在这里啊。
一步,两步,三步……
意识越来越模糊,用尽方法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持清醒。
昏迷前,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还是一贯张扬欠揍的语调,却如同神邸般降临,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