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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警察休息,但坏人却不一定休息
已经快到五月份的天气了,天气已经暖了。不少爱美的女孩子,早已脱下了冬天厚重的衣服,穿着露腿的裙子。宁海县警察局大院种着一排垂柳,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吐出了嫩绿的叶子。偶尔有风吹过,泛着绿意的纸条柔软的就像一个女孩子的腰,随风扭动。
虽然卢奔的案子后面还有猫腻,但是,那些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办理了,所以,卢奔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招待所里,苏芒手机响了,苏芒睡眼朦胧的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每天忙着,苏芒倒还没觉得有多累,但是躺在床上后,再起床,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浑身疼的动不了了。
“说!”
苏芒虽然睡了一晚,但是由于还没有睡醒,即便是隔着电话,薛尚峰还是听到了起床气。
“现在都十点了,还没起来?于队长要请你和常海吃饭呢!”
“这不迟不早的吃个什么饭?”
“于队长说请吃中午饭,但是知道你们今天不一定起来,所以叫我早点打电话把你们叫起来。”
“行,你给我把位置发手机上,我一会儿和常海过去。”
还没等薛尚峰在说什么,苏芒就把手机挂了,把头埋在枕头下。
虽然是累,但是,接了电话,人已经清醒了。常海已经起床了,这会儿正在卫生间洗澡。看来是真的累了,洗澡这么大的动静,苏芒居然没有被吵醒。
苏芒和常海下楼的时候,手里提了两大包脏衣服。要不是洗衣店不给洗内裤袜子,苏芒恨不得内裤袜子都拿下来送洗衣店。
“这干洗费你说回去给报吗?”
“你可就别想了,还给你报洗衣服的费用。厅里恨不得连住的费用都不给报呢!”
“这洗一次,本来就少的工资更没多少了!”
常海唉声叹气。
“你一个老光棍那么抠,攒那么多钱干什么?”
“滚犊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这种小年轻不懂。”
“你可别说,咱心智可早熟的很。你不就是想找个人解决生理问题吗?”
“庸俗,咱是找一个灵魂伴侣。”
“得了,找个灵魂伴侣,一个月在外面查案子,每天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找一灵魂伴侣,但是你也得有时间灵魂上沟通才行呀!要我说,找媳妇儿,就实在的找一个床上合适的。”
“找一个床上合适的,能跟你合适也能跟别人合适。”
“常哥,你是处男吗?”
苏芒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常海,看常海脸刷的红了,苏芒突然哈哈大笑。
常海也不理苏芒,头前就走了。常海还真是处男,快三十岁还是处男,确实是挺稀缺的。但是,他十八岁就开始当兵,除了回家二十天,一年都在军营里,那儿,见个女人,比见个熊猫都稀罕。当兵当了十年,后来又转到警察局,虽然是见到女的了,但是,连个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现在都三十了,还是一老光棍。
“哥,咱还是别找什么灵魂伴侣了。你说你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整的跟文艺青年一样。我给你说,你那东西,再不用,它是会坏的。”
苏芒开着黄色玩笑。
“什么东西会坏的?”
贺鸣看到他们过来,接过了话。
“老贺,你有对象吗?”
“没有,怎么了?”
“于队,你呢?”
于鹏没搭理他,转头就往小饭店走。
“他也没有了。怎么了?”
“你们都三十岁了吧!家伙不用,可能会用不了的。”
苏芒猥琐的朝贺鸣笑了笑。贺鸣终于知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是金枪不倒,怎么。你是把你的处男身结了吗?”
无论平日里看着多么一本正经的人,私底下都有他的另一面。苏芒突然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于鹏在前面,听着贺鸣和苏芒嘀嘀咕咕。
他们在小饭店包间里喝茶的时间,苏凌推门进来了。修长的身材,由于天气已经暖了,他只穿了一件米色的薄的风衣,头发有点儿长,他随意的用了皮筋扎了一半在脑后。
薛尚峰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在他的世界观里,男孩子就应该寸头,有点儿胡子,不需要那么干净。但是,看到苏凌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其实男人也是可以留长一点的头发。
人比人气死人,于鹏虽然从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整个警察局头发比较长的就他和苏凌两个人。看看苏凌,于鹏突然想到的就四个字,君子如玉,再看看自己,即便今天出来的时候还洗过,但是怎么看着都像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老于,是不是感觉自卑了。”
于鹏不是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但是,苏芒还是从他看苏凌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什么。
“点菜吧!”
于鹏没搭理苏芒。这段时间办案子两个人没少一起呆过。别看刚来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但是只要熟了,苏芒就跟一话痨一样。所以,于鹏是能不搭理尽量少搭理。
几个人坐着等菜的中间,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电话都响了。
宁河边又发现了案子。
他们正往外走的时候,服务员端上了第一道菜。
“于队长,又有案子了?”
于鹏跟店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很熟,见于鹏往外走,也不觉得奇怪。
“对,做熟的菜记我账上,没做的就不做了。”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宁河是宁海县最大的河流,也是宁县和丞县的分界线。虽然宁海县的雨水主要集中在八月,但是由于冰雪融水,五月也是宁河的一个小汛期。
由于冰雪融水,宁河的汛期并不稳定,所以春季的时候,宁河的管理人员就会在去河边的路上竖起牌子,禁止人靠近河边,以避免意外发生。
他们到的时候,沿宁河的马路边已经停了许多警车,看热闹的人看又有警察来,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拍照。
沿宁河的公路是沿河公路,为了避免汛期河水淹了路,所以沿河公路专门加高了路面。
一群人出来,他们边走边观察着环境。
沿河公路比宁河边的河滩高了四至五米,公路边缘还种了密密麻麻的沙棘,由于走的人多了,沙棘从中,可以看到一条勉强一人通过的小道。
苏芒走的时候,尽量的小心翼翼,避免沙棘上的刺扎到自己。
“案发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李元山正蹲在尸体前边,由于河滩沙子很厚,他一只鞋早已经装进了沙子。”
死者面朝上躺在沙滩上,金色的头发,墨色眼镜,烈焰红唇,穿着红色的超短裙,要说这种显眼的打扮怎么说也是一个绝世佳人。但由于身体有点儿肥胖,裙子腰侧的拉链没有拉上,白花花的肉从缝隙里挤出来,露出粗壮的腿上,虽然穿着渔网袜,但还是看到不少腿毛从袜子里钻出来。
现场已经拍过了照,为了推断出准确的死亡时间,苏凌马上测了肝温和直肠温度,跟在他身后的小助理快速的记着。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11点到12点。”
苏凌做法医已经四五年了,他对尸体见过很多,但是,由于每次都是尸体送去实验室尸检,所以他出外勤的机会倒是并不多。今天的尸体,从上倒下透露出一股子古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拼了命的塞进一条小了很多个码的裙子。
他知道,一个人如果死了,想要把他装进一个很小的衣服几乎是不可能的,人刚死的时候,尸体虽然是软的,但是,由于地心引力,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向下的,像穿衣服这种,需要举高双手除非是两个人拎着,不然一个人根本根本是没法完成的。如果尸体僵硬了,整个关节根本就没法动了,所以更不可能穿上衣服。
他把死者头上的金色假发放到身后拿着证物袋里,死者稀疏的脑门上,画着一个哭脸。苏凌趴下来闻了一下,跟死者嘴唇上的口红应该是一样的。
贺鸣也见过死人,但是看到苏凌爬上去闻死者头上的红色物质时,他突然觉得胃里冒酸水。相反,于鹏和苏芒就淡定多了,苏芒是这种场景见得多了,所以见怪不怪,于鹏是视线一直在沙滩上,所以没看到苏凌在做什么。
等把表面证物都取干净之后,死者被装进尸体袋,几个警察用担架把他抬到车里。
“我知道他是谁了?”
贺鸣拍了一下脑袋。
“你认识呀?谁呀?”
苏芒赶紧问。于鹏也把远处的视线收回来了。
“他是法医?”
“不能吧,他虽然换了装,画了脸,但是你们局里的法医我见过呀,没这么胖呀!”
苏芒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自信的,警察局的人,他虽然不能都叫得上名字,但是,脸熟肯定是必须的。
“不是,是我们局之前的法医,后来,不知怎么,又被调到县医院的法医处了。”
于鹏想起来了。确实是张子善的那张脸,虽然三年多没见,他除了更胖了,头发更少了,倒是确实和记忆中的那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