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共谋大业

“你们看，这是什么，感觉好好玩的样子。你们说，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怎么就不知道出来看看呢，这次真的是赚到了，哈哈哈哈哈。”苏崖就像个孩子似的，这看看那瞅瞅，什么新鲜好玩的，都要过一遍，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旮旯里出来的似的。

“这位客官，可不兴你这么玩的，我这可是小本买卖。要是被你玩烂了，这还怎么卖的出去。”摊贩心里极是不愿，但是看着三人都配着剑，又不好太过的苛责，只能陪着笑脸。

“苏崖，你这个小人精，不胡闹了，快给人家赔不是，你要是真喜欢，咱们就买下来，不能再这样子了。”邢降看似在指责他，实际上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可是带了不少的保护。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叔，不好意思啊，我不玩了，你别在意。”苏崖在这个年纪长得小小白白的，说这话的时候，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你说这摊贩又怎么能再说重话，就只好笑笑的目送他们离开。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我就说嘛，我苏崖怎么可能会被人骂。你们说现在北边的战乱如此的肆虐，可是这里的百姓却如此的安逸幸福，真的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觉得要是没有战争的话，大家都能这样子生活的话，就实在是太好了。”

白毅飞这时候开口了，“所以我们得赶快的抓紧步伐了，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来玩的，我们可是要去杀匈奴，惩倭寇的，可绝对不能松懈了这个决心，被现在的五光十色所迷了眼睛。”

“毅飞说的对，我们是要加紧赶路了，这几天确实耽搁了不少路程。可不能再这样浪费下去了。”邢降也是对白毅飞的话十分的赞同。他们不是为了出来而出来，他们是有目标和方向的。去战场杀敌，去封官进爵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都说是伴君如伴虎。他们是不可能让自己困在这样的一个牢笼里。

他们三个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代大侠，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和佩服的英雄，正因为如此，去到前线战斗，是最直接也是最快速帮助他们成长的道路。只有真正的经历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亲眼目睹了那生命的突然失去，才能真正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你若是想要走的更远，就必须真正的深入黑暗，尝遍那所有的苦与难，没有什么东西是一蹴而就的，就像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

三人至此之后，就加快了步伐，他们沿路都能看见逃难的百姓，那种被战争摧残的恐惧，那种被鲜血覆盖的道路，已经在不远处召唤着他们。让他们一刻不停的快马加鞭的，时间过去了十日之久，而他们三人也终于来到了战争厮杀的地方。

加入军队，成为士兵，对于现在烽火连天的战况来说，没有人是会拒绝的。就这样三人很顺利的成了铁头军的一员。

你要说战争到底可不可怕。那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当他们三人第一次站在这个屠戮的沙场，号角声响荡着整个空中，太阳照射着那晨光，而沙土飞扬的混乱也才刚刚开始消散。沉寂了数日的铁头军，在新鲜血液的注入下，也终是在这一天发出了他的怒吼，开始出击了。

铁头军整齐划一的排列着，中间站着五万大军，两翼骑兵也各是五万，他们身着灰黑色的战服，这样誓死而归的颜色，好像在告诉敌人，也是在告诉自己，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战士们，今天这一战，我们是做了必胜的准备，这些匈奴肆意的在我们北境边界杀伐屠戮。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肆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也想要和平的年代，我们谁也不想过这种战火连天的生活。都想回到家中，孝顺老母，照顾妻儿，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但是穿上这身军装，我们就有责任，我们就有热血，我们必须保家卫国。战士们，你们有没有信心，有没有信心。”林康将军，骑着他的战马，那猎猎风声，鼓吹着他身后的旗帜，似乎在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有有有，我们一定不负将军与百姓的众望，杀杀杀。”战场上回荡着十五万大军的怒吼，那种誓死的决心，那种壮士扼腕的气魄，一切都是箭在弦上，随时要出击了。

苏崖碰了碰站在他两边邢降和白毅飞，“大哥，二哥，你们说，今天这场战，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吗？看这样子，我还是有点怕怕的，从小到大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这刀剑还不长眼，你说我们是不是待会儿趁乱的时候溜走啊，我觉得真的好危险啊。”

然而就在前一天，他们三人对着月亮起誓，结拜成了兄弟。虽然之前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但是在形式上落实了之后，他们的内心就更加笃定了这样的关系，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这样的并肩作战。

白毅飞也是环顾着四周，听着擂鼓震天响，也是有点点的犹豫，毕竟他们都才十七八岁，哪有什么经验。但是想到自己离开云水村时的信誓旦旦，不免又怕丢了脸面。真的是非常让人不知所措，在他的想象中不过是几百个人或者也就上千人的打斗，这几十万大军对抗的场面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这就是信息闭塞的原因，导致了所有事情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所有的事情不再是之前想像的那么简单，邢降突然觉得，似乎带着他们出来是一种错误。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怎么样都行，但是现在他有两个弟弟需要保护。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决定。

无论他们的武功是多么的厉害，在这样近距离的拼杀，这样的大军里，三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少年，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样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是又如林康将军说得那样，穿上这一身的军装，你就得明白自己的责任，你就得肩负起自己的重担。恐惧，人人都有，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哪有什么真的舍生取义，多是言不由衷，无奈之举。

而且现在已经是由不得他们怎样的心慌紧张了，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些决断是该要做出了。

邢降这时候知道他们也没有了退路了，继而语气坚定的说，“你们不要紧张，一会儿开战的时候，我们三个不要分开，你们两个做好掩护。打不过的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保命要紧知道吗，千万要保护自己。”

苏崖和白毅飞也知道此时再说这些开溜的话是多么的不切实际，他们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想证明自己。在云水村里，他们什么都没有，每天除了练武就是练武，这个他们一起成长起来的东西，在今天这个时刻，终于是有所用武之地了。

“嗯，我们明白了，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哈哈哈哈。”

本来紧张的气氛，随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慢慢的也不那么凝重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战鼓敲响的声音，响彻天际的呐喊声。你可以听见，兵刃相碰的声音，刀剑刺穿身体的声音，鲜红的液体落在沙土里的声音。

“大哥，小心你背后。”

邢降手起刀落，那个背后突袭的匈奴，睁着他的双眼，似乎还没来得及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咽气了。

他们三个形成了小小的包围圈，不断的斩杀着冲击而来的敌人，发着丝丝的怒吼，越来越澎湃的心情，整个人都高涨了起来，一路的开着道。沿路倒下的一具具都是敌军的尸体。对于一开始的不知要如何杀人，慢慢地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看来战场真的是能很好的锻炼一个人，能够让恐惧与凶残在这其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炮火的灰烬，落在人的身上，被冲撞的身体，在这一天里，喊叫与厮杀，在多年后想起来，白毅飞都觉得，这或许就是他走向那不可回头的开始。那种血腥味在他看来太过的甜美，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觉得，这就是他要的，这就是他所追求的。

很久很久以后，人们只要想起北境边界的那场战争，都会想到尸横遍野，都会感到生灵涂炭，都会觉得现在的和平年代真的很好。

从那场战争中走出来的邢降，白毅飞，苏崖，在他们的人生之中，一辈子有这样的一场经历就足够了，这是他们闯荡江湖的开始，是他们开始行走武林的一场历练，是他们永远值得珍藏的最最还原人性的生存。

这次战役，死伤无数，铁头军丧生了七万大军，终是取得了胜利。终是为边境的百姓，留取了可以活下去的机会。而匈奴那边最终也是以投降，像当朝每年进行朝贡，结束了长达数年的战争，想来，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至此，他们三个便也算是解甲可归了。从铁头军出来的时候，他们好像跟在云水村时一样，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们的内心目标更明确了。

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