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江湖

第一次杀人

时间不会停，时间无论如何也不会停。但此刻时间却停止了。

喜逍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白九骨也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两个人的都聚集了十成的功力在自己手中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碰撞。

        此时此刻，喜逍遥很害怕。；他能从刚才的那一掌中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他不是怀疑师傅的武功而是怀疑他自己。他能不能化险为夷？他能不能接住这一掌？这武功之霸道，此人功力之深厚是他远远不及的。

        他在发抖，他害怕得发抖。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慌张的心情让他呼吸变得沉重。手指发麻，指尖冰凉。渐渐的他不得不用嘴巴呼吸，慢慢呼进一口气又慢慢吐出一口气。人在紧张的时候深呼吸总是最好的办法。

        时间当然不会停，他手上凝聚的内力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他手上就聚集了他 全身十成功力。突然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在心里暗自讽刺自己说道：喜逍遥啊喜逍遥， 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死了也就没人会记得住，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装鬼的人呢？

如此他的心态便得到了调整整个人放松了许多，他只是将所有功力专心聚集掌内不再有任何杂念，如此一来体内的功力运转变得十分流畅手上的功力也越来越多。

白雪说道：你哪个同伴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呢，你大可趁机逃跑现在瘴气也快散开了。

张天羽微微一笑说道：你就这么自信你的母亲能赢？

白雪说道：肯定啊，我娘既然肯告诉他名字哪么我娘应该会留给他一个全尸的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张天羽又笑了，白雪很好奇他到底在笑什么于是问道：你到底笑什么啊？

张天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

过了许久他们两人还是没动，这时白九骨突然行动。喜逍遥见状也立即向前跑去，白九骨一掌喜逍遥一拳。掌拳相击之时两人都停了下来。张天羽和白雪痴痴的看着都有些入了迷。

他们也很紧张但望着僵住的喜逍遥与白九骨他们实在是没了头绪，究竟是喜逍遥胜？还是白九骨胜？还是两个都输了？

过了一会喜逍遥慢慢将拳头挪开了，他拍着胸口满脸奇怪的表情说道：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我的心脏会疼得非常厉害但一点都不疼啊。

他奇怪的看了看张天羽又将头头慢慢的转回了白九骨的身上，突然喜逍遥大叫一声向后倒在了地上。张天羽十分担心的跑去一看发现喜逍遥安全得很他再看看白九骨不禁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白九骨七窍流血死得及其凄惨，她还是原来的样子但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就连倒下去都是原来的样子。她的嘴里不停的有鲜血溢出鼻子里不停的流出粘稠的血液，张天羽细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识血而是脑浆。

他这才明白是喜逍遥的内力太大直接将白九骨震得五脏六腑全碎了，就连大脑都已经碎了。喜逍遥害怕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很强吗？为什么？我杀人了！！！

听到这些话张天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不敢相信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喜逍遥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杀过，江湖就是江湖，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吃了别人别人就会吃了你。

他不相信，他实在不敢相信。江湖上要杀喜逍遥的人比比皆是，官价三万两白银暗花一万两黄金。喜逍遥简直就是一笔行走的财富，谁得到了就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喜逍遥的手在抖，害怕得发抖。他像一个打破了糖罐子的孩子一样看着白雪，他的眼里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恐惧。他又看着白九骨的尸体，恐惧感更加严重了。他在喘气，如同累倒了的牛。

他望着张天羽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很强，所以我用了所有的功力。我这是第一次用全部的功力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望着他眼里的恐惧张天羽这才想起来他还是一个孩子，十三岁的孩子。对于孩子人们总是可以原谅的，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没有参加成年礼的人都不是成年人，他们都可以称为孩子。

此刻喜逍遥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想集中精神、他想说话、他想解释他不是有意为之。但他说不出来，他的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张天羽将他扶起时他说道：我做错了吗？

张天羽摇摇头说：你没错。

喜逍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张天羽答道：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

这种事情就是没有对错的事情，人是人，人当然是人。人的本能就是生存，生存本就是人最基本的要求。别人要你的命，你又怎么可能乖乖仍人宰割？别人若是要你的命你也只有取别人的性命才能让自己生存。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你不吃了别人别人就会吃了你。

过了许久喜逍遥问道：我做得对吗？这是正义吗？

张天羽：正义？

喜逍遥说道：我师傅说过，邪不压正。

听到这话张天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考虑。他若是告诉喜逍遥他的这一举动是正义之举那这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就能得到良心上的安慰，况且白九骨本就罪恶滔天喜逍遥杀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正当他想要说话之时却卡然而止，他又在犹豫了。过了许久他望着喜逍遥那副期待的表情说道：正义？不存在正义。她要杀你，你为了保护自己杀了她。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你要生存她也要生存，而你只是比她要强所以能够活下来仅此而已。江湖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听到这话喜逍遥瘫坐了下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我从小只是在行医治病，救过的人数都数不清楚。但今天我却杀了一个人。我.......

他懊悔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想与整个世界隔绝，他想逃避，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看着他满脸失望张天羽的心理不禁也泛起了懊悔之意，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就明白这些道理，他后悔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孩子的期望让他陷入无限的懊悔之中。

但他又捏紧了拳头狠下心来，他必须这样做他不得不这样做。十三岁看起来小但其实一点也不小，对于一个十三岁就必须行走江湖的孩子来说越早明白这些道理越好。

白雪说道：你哭什么？

张天羽望着白雪，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反而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张天羽问道：你娘死了你就不伤心吗？

白雪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说道：我娘说了，“我要是没本事被人杀了那是活该，她是绝不会哭我的。”既然她不会哭我那我自然也不能哭她，我若是哭了她只会更生气的。

张天羽懒得再管她了，他说道：逍遥小兄弟你也别太自责了，这就是江湖。现在你阅历尚浅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时长发生，你可以不去伤害别人但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你。这就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原则。

喜逍遥松开了捂在脸上的双手，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这种观点。的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要取别人性命的人早已舍弃了人的身份，他们只不过是一只人面兽心的野兽。他们只是一只随时会伤害别人的野兽，这种野兽少一只是一只。

见喜逍遥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张天羽便松开了还被捆着的白雪，他说道：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白雪说道：我娘死了，就没人限制我了现在我想去哪就去哪，总比呆在这个鬼地方好。

张天羽问道：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你爹呢？

白雪叹口气说：我爹早就被我娘杀了，你看墙角边的那具骷髅架就是他的遗骸，我娘杀了他之后便拔了他的筋剥了他的肉，还逼我吃了我爹的肉。她说要我记住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张天羽的神经受了太多的刺激了他的感觉变得麻木起来，他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娘，真是该死。

        白雪说道：她的确该死，她根本不是人。

        张天羽接着问：那另外的这些骨架是怎么回事？

        白雪说道：这些是村子里的村民，我娘扮鬼吓他们，还骗他们说这里是阴间只有死了才能转世投胎过好日子。这个村子与世隔绝许多人都娶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天生残疾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活在世上只会感觉到痛苦，死反而是一种解脱。我娘正是利用这一点欺骗他们，凡是死了的人便会被她带到这里剔除身上的肉留下一副骨架。她喜欢骨架特别是男人的骨架。

        张天羽说道：她为什么会喜欢骨架？

         白雪说道：自从她杀了我爹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以次为荣把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架当成艺术品，就像根雕一样。

张天羽：但你并不这样认为。

白雪点点头说：当然，若是天下男人都是坏人，哪我的姥爷岂不是坏人？就算我姥爷也是坏人但至少你们不是坏人。而且我娘也是坏人但她却不觉得她是坏人。

张天羽说道：想不到你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明白这么多道理，真是难得。

白雪笑着说：这都得感谢丁婆婆，要不是她恐怕我会和我娘一个鬼样子。

张天羽：丁婆婆？

“ 是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那位在门口看见的老婆婆。

张天羽问道：你是？

老婆婆笑着说：我是丁婆婆，丁婆婆是我。

张天羽问道：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老婆婆点点头，他接着说：怎么回事？

丁婆婆摇摇头说：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张天羽见丁婆婆的眼睛一直看着白雪便察觉到这事情有不方便的地方于是没有再问。

丁婆婆笑着说：对，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

张天羽笑着说：得了，我不问。哪我们告辞了。

望着清晨的阳光张天羽说道：逍遥小兄弟，今天我先放你一马以后你可消息点，你可是我升 官发财的本钱啊。

喜逍遥摇摇头说：哪是不是先给我些利息啊？我身上一个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