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火药味十足的大寿（下）

（本章又名：建宁帝借剑训青年）

其余人等纷纷行礼，唯独江中鱼略微躬了躬身子，注视着太后，太后走路时颤颤巍巍分明是一副精血亏损的样子，看情形昨夜恨疯狂么？想到疯狂，江中鱼不觉把目光看向玉玲珑，她，有她吗？

玉玲珑见江中鱼见到自己，摇了摇头，随后低下了头，姬瑶见到这一幕，狠狠瞪了江中鱼一眼，随后眼神瞄向孔杰，江中鱼看去，还好孔杰低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当东宫太后高坐以后但听建宁帝又重复了一句：“谁要反对男女平等?谁觉得不该男女平等？谁想说的静州女子便不该得到静州土地?”

建宁帝连问了三句，那个和江中鱼顶嘴之人颤颤巍巍跪道：“陛下，是武侯爷错理解了臣的意思，臣......”

建宁帝问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武侯爷说了什么？”

那人张了张嘴，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如今面对这许多大人物，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已经是忘记得七七八八，江中鱼一套言辞以假乱真他甚至真得信了江中鱼的话！

倒是东宫太后解围道：“皇儿，今日是母后大寿，不提那些朝堂之事儿，今日难得文武大臣聚会，不要伤了君臣和气。”

建宁帝闻言，好像刚刚的话从没说过一般，如一乖巧的孩子当即行礼道：“儿臣知道了！”

李青莲顺势道：“还不谢谢太后！”

那人猛磕头行礼道：“谢......多......”

见到那人口齿不清众人哈哈大笑，那人也露出一丝傻笑，但是见到江中鱼阴冷的目光以后，立马安静了。

一时间，现场恢复热闹气氛，众人纷纷祝酒贺寿，献上种种新奇之物，每一件均博得太后喜欢大笑，李青莲陪在太后身边指点几句，于是太后笑得更加开心。

姬瑶陪在一群夫人中间，随声附和，似乎她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夫人，若非是认真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身影，江中鱼亦醉亦醒，来者不拒。

眼见孔杰将一部留影机送给太后祝寿，将现场氛围推向高潮，便有人问道：“孔杰先生送了留影机，黄兴校长送李白地诗，不知武侯爷可有何贺礼?”

江中鱼闻言便起身道：“太后娘娘，听闻娘娘一百三十岁大寿，我秦家准备了一份惊天的大礼。”

东宫太后似乎忘记了彼此曾经的恩怨，眉头轻挑道：“哦?不知武侯准备了何厚礼?”

“萧紫皇将军于一个月前亲征，于昨日之时，彻底收回铁碎城，血战一百八十公里，拿下幽云之地！一报当年牛头山血战之仇！”

江中鱼话音落，现场一片安静，唯独建宁帝拍手高声道：“好！秦家立下如此赫赫功勋，朕当大大有赏！”

江中鱼道：“陛下，臣如今已是身居极品，家中娇妻美妾，金山银山，不需陛下奖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便是秦家人责任，臣只有一事相求！”

建宁帝眉头一条，幽云之地是他在位时丢失的，如今被秦家人收回，算是一大功劳，以后的史书里面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骂他了！他也是昨夜通过长公主才知晓这个消息，否则他还真没有准备接受这个天大的礼物！

如今，他也已经有了准备，接受了这个礼物，对秦家的压制可松一些，若是江中鱼顺势提出那个要求得到元妃的话，也算是两全其美，一来除掉了蜀中最后一颗钉子，二来也是送江中鱼一人情，元妃这样的美人，谁会嫌弃多呢！

想到这里，建宁帝问道：“你有何请求?”

“今日是大喜之日，臣请求云梦公主今日舞剑，来为诸位同僚助兴！”

江中鱼话音落，玉玲珑惨白一片，建宁帝眉头一条，不觉在心里道了一声好一个滑不留手的鱼儿！江中鱼这样一来注定得罪新青年，等会儿江中鱼若真做了那件事情，秦家想要保江中鱼可就难了！必须拿出更大的利益才可以！

秦家这是要真真正正的壮士割腕了？秦家这是在表明心意？

建宁帝目光落到孔杰身上，问道：“孔杰先生，你以为武侯的要求是否过分?”

孔杰不卑不亢道：“内人为朱家公主，武侯爷为当朝功臣，功臣有功自然应当赏罚分明，此要求不过分，玉玲珑公主舞剑，这等场景怕是常人少见，也免得有人说臣金屋藏娇！”

建宁帝闻言又看向玉玲珑问道：“妹妹觉得如何？”

玉玲珑道：“可。”

“好，今日第一个节目，由云梦公主来一舞剑！”

话落，玉玲珑轻飘飘落到中央高台，行礼道：“武侯爷，还请借剑一用！”

江中鱼腰间配剑一送便落到玉玲珑手心，后者抓剑柄，舞动如风，梅树花开，冰雪纷飞，四级寂灭，当即便使出了江中鱼在嵩山之上见到的剑法，一众人等连连叫好。

姬瑶寻了一个空隙，辞别诸位夫人，坐在江中鱼身边的座椅上举杯挡住了江中鱼的眼睛，咯咯道：“还看，人家都是别人的夫人啦！”

江中鱼攥着姬瑶的手把茶水喝下道：“正是因为孔杰的夫人才要她舞蹈呢！若是瑶儿你，我可不会同意你被这些臭男人欣赏！”

姬瑶起身在江中鱼耳边道了一声“油嘴滑舌”，随后幽幽道：“我过去给建宁帝，太后等人敬酒了，你可不要光顾着看美人忘记了大事儿！”

江中鱼脸歪了歪趁机和姬瑶脸颊轻轻一碰道：“知道啦，老婆大人。”

姬瑶脸颊一片红云，她没有躲避江中鱼的亲热，反而也靠近了脸颊希望彼此更紧一些，随后起身举杯向建宁帝等人方向而去，举杯敬酒，江中鱼注意到东极语嫣最开始有些不屑，被建宁帝呵斥了一通之后，很不情愿地饮酒！

江中鱼在欣赏玉玲珑饮酒的时候，黄珊儿扭动腰肢走到江中鱼身边咯咯笑道：“侯爷大人，本都督敬您一杯！”

江中鱼一怔，实在想不到黄珊儿会如此随意，他不急着举杯，而是把眼神撇向张廷玉，但见后者举杯示意，江中鱼便知晓廷玉应该不会有其他的解释，便欣然举杯。

酒杯相撞之时，黄珊儿脸颊靠近，幽幽道：“静州的小妖精，给我一半！”

江中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要求，摇头道：“锦衣卫得到的利益已经够多了，这个要求不可能！”

黄珊儿脸颊更近了，双眼如刀：“秦家的利益早晚都是要吐出来的，为什么不吐给自己的好友呢！”

江中鱼抬头猛饮道：“秦家还不至于拿女人来换取平安！”

黄珊儿冷哼一声，随后哈哈大笑坐在江中鱼左手边，和江中鱼一起欣赏玉玲珑舞剑。

黄珊儿也不只是这不明摆还是故意的，用一种不高但足以让周围多数人听到的声音道：“最近我读了《史记》，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武侯爷啊，您说云梦公主是意在孔杰先生呢还是意在您这位武侯爷啊！”

毒，狠毒的问题，更毒的是黄珊儿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听见！

静......

静得出奇！

就连玉玲珑舞剑的动作都慢了许多，但见江中鱼慢悠悠饮酒，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若是说玉玲珑意在孔杰，这是最完美的回答，可是他江中鱼和玉玲珑还纠缠不清，尤其是在嵩山上又发生了夫妻之实！江中鱼若这样说玉玲珑回如何想?若说玉玲珑意在自己，那更麻烦了，首先玉玲珑心里还有孔杰，玉玲珑会如何看待?现场文武大臣又会怎么想呢？

这是个根本无法选择的题目。

姚元圣见状，开口道：“今天是东宫太后娘娘大寿，云梦公主今日助兴，当然是意在东宫娘娘了！”

姚元圣这是跟江中鱼解围来了！他没有选择孔杰或者江中鱼，而是用了今天的主角东宫太后！这一套太极拳化解矛盾于无形，当即便有姚元圣的好有和学生喝彩，东宫太后亦笑盈如花。

但见江中鱼手掌一撮，一株苍翠欲滴的小树冉冉生长，开花结果，随后江中鱼随手摘下两个红色果子给了身边的姚元圣和黄珊儿。

静......

江中鱼这一首表演彻底压过姚元圣的回答，但剑姚元圣眉头一条，咬了一口果子，鲜美的汁液四溅，姚元圣周身灵气飘飘，一道道灰色气体自体内排出，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不觉问道：“这......这是仙果乎?”

江中鱼逆时针行走，走到建宁帝等人身边，建宁帝问道：“这可是炼虚化实?”

很明显，建宁帝不会武功却熟悉武功，江中鱼解释道：“不，若是炼虚化实挡是凡果，为真实之果，此乃臣之五形法则，配合命运星辰之道，以罡气凝聚而成，有洗筋伐髓延年益寿只效，虽不是真实道果其玄妙却远超真实道果！”

建宁帝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江中鱼将军，你的果子是罡气凝聚，便是你自身之精气神，你给凡人吃便是佛祖割肉饲鹰，我便不吃了，摘你一颗果子以祝太后大寿。”

建宁帝摘果子时，给诸位娘娘妃子敬酒的姬瑶走到江中鱼身边，随手摘取了两个果子，江中鱼脸都绿了，建宁帝都知道这是他江中鱼的精气神所凝聚，她姬瑶难道不知道吗？

姬瑶却不在乎，自己吃着果子，坐到了姚雨花身边，递给了姚雨花一个。

建宁帝把果子送给东宫太后，笑道：“小鱼儿你做事从来都不会是无的放矢，让我赖猜猜你此举何为如何？”

江中鱼行礼，行礼之时，手中小树树叶枯黄枯萎，凋零死亡......

“好”

“小鱼儿你如此作为，和云梦公主的梅林如出一撤，只是云梦公主实力不如你，故而她只能凝聚一片梅林却无法做到司机花开流转，你此举的第一个意思便是，姚元圣大家不懂武学，不明白云梦公主的道理，你是在否决姚元圣大家的话，云梦公主的剑不是为了东宫太后，可是此意?”

江中鱼行礼道：“臣却有此意。”

“朕犹记得，当年云梦公主身世不明时来玄京挑战青月妃子，朕在她离开时送她人间嫦娥地美名，公主今日舞剑创造一片梅花世界，白衣翩翩恰如天上嫦娥，故而你的意思是说云梦公主的剑意不在你武侯，更不在她的夫君孔杰，而在于天上仙宫，在于这一片冰雪世界，在于她的剑道，公主是武道高手，唯有意在道方可证道！”

建宁帝声音越来越高，最后达到高潮！

啪！啪！啪！

但见姬瑶拍掌道：“皇上虽不学武学缺能一针见血说出世间多数人的疑惑，好好好！唯有在意道方能证道！”

姬瑶毕竟说天下第一美人，在民间地位崇高，嫁到秦家以后又是兢兢业业，她的赞赏建宁帝还是很受用的，但听建宁帝道：“小鱼儿，我这些话你可认同?”

江中鱼回礼道：“陛下所言正是陈所表达之内容！”

随后江中鱼回到自己的座位，建宁帝借题发挥继续道：“兵法有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座诸位的矛盾我比你们更加清楚，我知道江中鱼将军不喜欢新青年学生，原因自不必说，但是我更知道江中鱼将军是改革之后的文武状元而且差一点儿成为三科状元，他的才华她对于新文化的理解，丝毫不比你们的老师，所谓的亚圣差许多，他知道新青年的好，故而很多时候他容忍包容你们的错误；我也知道新青年想要打到大地主江中鱼，原因都被你们写在了报纸上，你们知道江中鱼将军种种缺点，可是你们却无法理解武道，武道理解江中鱼将军的所作所为！”

“江中鱼将军某些地方的的确确做的不够好，比如拈花惹草，这便是阻碍人道洪流发展地事情，可是你们却见不到江中鱼将军征战四方数年不回家，你们见不到江中鱼将军的后宫治理有方，家庭和睦，至少和你们新青年整日里男欢女爱闹离婚不一样，江中鱼将军对于自己的情感一直负责人。”

“你们学习新文化，却学习不过几年时间，自以为天下无敌，想要整个朝廷围绕你们转，你们的话朝令夕改自相矛盾，你们以为侠以武犯禁，你们可明白真正的武学大师一定是顺应时代发展顺应人道洪流地人物，他们会有始有终坚持自己的道路，你们新青年可能否像云梦公主，江中鱼将军，姬瑶仙子他们一生习武一般而一生学习呢！”

静......

不只是新青年，江中鱼和姬瑶一样安静了，真真正正是小瞧了建宁帝，想不到他回说出这一番道理，关于江中鱼的缺点，拈花惹草直接指出来说不符合法律，但是又说他痴情家庭和睦笔新青年离离合合要好，随后完完全全以江中鱼为榜样教训新青年。

静......

这一番话说的事真好，对于秦家一派的人，新青年还是张廷玉那样中立的人，没有一个人鼓掌！若镇鼓掌了还不是承认了建宁帝的话！

那些缺点的的确确存在，但是偏偏建宁帝是拿江中鱼为榜样！新青年怎么可能鼓掌？

建宁帝夜不需要鼓掌，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权威，他不怕朝廷内斗，他担心内斗阻碍朝廷发展，他需要借机指出新青年的不足，他需要浇浇他们的气焰！

“来，今日是东宫太后大喜的日子，不提政事，喝酒喝酒。”建宁帝以一种江湖语气打破现场的尴尬和沉默。

大寿进行了一半，江中鱼心神一动，寻了一个理由之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