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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尘埃落地
朱符颜看着莫羽色,眼神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犹豫不决,那么坚定的目光让莫羽色觉得这一次他们真的只能是敌对的双方了。
“莫羽色,我说过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真的是敌人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情的。”朱符颜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早。那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莫羽色即使心中有多么的不忍下手,但是这是关乎整个赤焰宗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女情长搅了赤焰宗的大计。他的目光透过重重厮杀的人群,看到冷清银衣阙翩翩,只不过上面已是血迹斑斑,他不知道那是敌人的,还是冷清银的,冰块脸,看来我们这一次想要脱身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不会再那样踌躇不前了。
朱符颜卸下剑鞘,追云剑就那样明晃晃的出现在莫羽色的面前,冷银色的白光,和这样的雪色融为一体。随着朱符颜的一声叫喊,只见一袭白衣的人影,动作敏捷的就像是游龙一般的向莫羽色而去,在那一刻她不再是把对方当成是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他现在只是敌人,也只能是敌人。
莫羽色也快速的侧向一边,挥剑击破着朱符颜的攻击,他想,要是今天死在朱符颜的剑下,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不管结局是什么,自己依然没有了顾虑,就这样吧,就这样放手一搏吧,就这样放弃一切的去对抗吧,就这样的死在你的剑下吧。
厮杀再一次的展开着,迎着飞雪的飘落追云剑不断的挥动着,散发出夺目的光亮,那一次次的前进攻打,都感觉会带出那血腥的血花。莫羽色在朱符颜的奋力进攻下,左躲右闪,有点力不从心了。他一直都知道朱符颜的武功很是高强,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尽然是如此的不济 。
莫羽色再一次的看向冷清银的方向,原来他也快要不行了吗?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一个永远冷冷着一张脸,一个却有着温暖的笑容,当真是两极分化的很严重啊。
或许是有所感应吧,冷清银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此时的他,看上去似乎不再那样冷冰冰的了。是看到了什么吗?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了吧。
冷清银心里想着,莫羽色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而收场了。廖黄莺,欠你的,我还你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我们再也不要再相见了。冷清银的眼前浮现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还太小,糯糯甜甜的,终归要把欠的还给你了。
只见冷清银的胸口插入了那把画戟,血红色的液体就那样流满了他身下的雪地。这个时候,慢慢开始冷却的身体,就那样以仰跪般的姿势继续着。血色渐渐的从脸上消失,冷清银好像看到谁向他走了过来,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戎战君和柏谦看着自己亲手杀了这样的一个残忍无度的人,心里那久久以来存在的东西在这一刻,突然间觉得其实挺可悲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夺走了他们最珍惜的人,可是即使他死了,那些人也活不过来了,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愿那些被无辜杀害的人,能够真的得到安息。
莫羽色看着冷清银最后倒下的躯体,似乎自己所有的坚持都分崩离析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莫羽色,是宗主从外面捡回来的。你也是吗?”
“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么冷淡,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那我以后叫你冰块脸好了。”
莫羽色想到小时候,好像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冷清银啊冷清银,你连到最后都是这样子冷冰冰的。真不愧我给你起的名。而就在下一刻,在他晃神的片刻,朱符颜的追云剑已经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身体,好像你还能听到那肌肤发出的破裂的声音。
朱符颜看着眼前在这个时候脸上却带着笑容的人,恍惚间又回到了他们初次遇见的样子,你若不是赤焰宗的人,我们如果能一直都是朋友,那样该有多好。
莫羽色终于不再坚持了,他的人生就这样吧,能够死在自己所心爱的人的剑下,都值得了。只是他好像又再一次违背了宗主的命令,他真的是一次也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啊。
凌绝峰上的风吹得越来越猛烈了,雪也下的越来越大了,每个人的身上都积上了冰雪。
只见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暴怒般的发出了一声巨吼,“冲啊,杀死这群邪魔歪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白茫茫的大地之中已经爬满了他们赤焰宗惯使的毒物。那密密麻麻爬行的毒蛇,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稍不注意被咬中的话,那就是必死无疑,已经有很多人不幸着了道。
“大家都要留意脚下,有毒蛇。”
邢飞柏看着眼前与自己已经打了几个回合的姜禹城,两个人的长发在空中乱舞着,如墨般漆黑的双眸,就这样对立着,他们都是聪明人,在这一刻没有多余的言语,有些事情根本多说无益,不过都是浪费唇舌而已。
姜禹城也就这样的打量着邢飞柏,看来有的时候江湖上的一些话也未必是假的,这个人称逍剑君的家伙,还真是有点本事的。要不然怎么就让他捡了个武林盟主的位置。
风声吹拂而过,就像是泣血的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天地间在这样一场生死予夺中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站在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个个都是武功了得,出手必是致命。
邢飞柏反手握着惊雷剑,这把在江湖上人人都想一睹其威力,在这瞬息万变的战斗场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液。它此时已不再是银光般冷冽的青色,早已是通体的暗红,这就是惊雷剑的稀奇之处,它嗜血,所以邢飞柏才从不轻易的使用。
姜禹城此刻似乎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虽然依旧那么挺立的站着,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碰上对手了,这样的一个人比廖无痕厉害而有趣多了。在他那没有多少变化的脸上,闪现着一种耀眼的光辉,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喜悦。
这几年来,姜禹城就像是一柄被自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把剑,让人觉得他已经锈了,钝了。他一直这样韬光养晦着,就算上一次这一把剑已经亮相过了,但是却依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他的实力。这一次,他要的是胜者为王。
邢飞柏此刻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到了手上的惊雷剑,惊雷剑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散发出绚烂的光芒,那凌厉的剑气在方圆几米之内都能感觉的的到。
姜禹城这个时候却露出了笑容,好像在说,这一刻我等了很久很久了。他手中的软剑也如蛇形一般的扭动着。、
邢飞柏腾空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五度,挥出一阵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圈,像漫天的星光一样,从姜禹城的头顶直直的劈落而去。
姜禹城旋即侧身翻飞而上,悬空凌驾在半空之中,正面迎接着邢飞柏的那一击。两个人都互不退让,剑与剑的相撞,带出闪电般的火花。那发出的雷鸣般的电击声,让凌绝峰的上空又增加了一抹新的传说。
两人的内力都不相上下,只不过一个习得是正道,一个习得是邪道。不过姜禹城心中的杂念在这一刻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直直的往后退去。
邢飞柏在这一招中,也受到了震击,姜禹城确实是个强有劲的对手,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要是让他有了重来的机会,那样的话江湖再无安稳之日。
邢飞柏在这样的情况下乘胜追击着,而姜禹城此时只能左躲右闪着,那一剑震断了他的右手。他现在只能用左手相抵着,已然是力不从心,他不甘心,他不可能就这样失败的,绝不可能。
然而在邢飞柏的一次次进攻下,姜禹城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血口,那不断向外流出的血液,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成了血块,随着他的行动,扑簌簌的往下掉落。
姜禹城感到那数不清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晃动着,凌绝峰上的寒冷让他在此刻产生了幻觉,那打斗中错落不停的声音就像雷鸣一般,其中还夹杂着兵器相撞时发出的的刺耳的呼啸,都让他觉得的焦躁不安。
突然间,温热的液体洒溅在他的脸上,有一具身体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用袖子抹去了那沾满鲜血的双眼,映入其中的是楚然那被一箭穿心的画面。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瓦解了,这个男人,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挡下这一剑。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救我。他好像又看到了他,一点一点的教会自己武功,给自己做鱼汤喝,给自己将他自己的江湖事。虽然自己看不上他,但是不能不说这个男人在他的人生里占了很大的一部分,现在他却死在了自己面前。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要跟他作对,剥夺他身边的一切。
姜禹城看着赤焰宗的部下,一个个的倒下,那些他曾经应以为傲的东西在这一刻随着楚然的倒下被击的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姜禹城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盘旋着,是那么的凄厉。
那垂落的右手,这辈子估计是再也无法用剑了,但是他还有左手,他现在还没有死,他的希望还没有结束。他一定不会这样就失败的,一定不会,他还要统领整个武林,把他面前的这些人统统踩在脚下,这些事情都没有完成,他又怎么能够死去。
他用左手拿起掉落一旁的软剑,这是支撑着他站立的最后的东西,他不可能再丢弃了。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了一阵轻灵的声音,黄泉碧落中,生死无悔意。
朱符颜抬头张望着,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她说的这句话也好熟悉。就在她左右彷徨着的时候,就看见从远处的山峰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身影,原来是她,那个凌绝峰底下的那个女人,原来她还活着。
姜禹城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蓝玉溪啊蓝玉溪,你还是出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窝囊啊,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觉得自己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吧。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吗?或许,就连你也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