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尾声
前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原本已经干爽的地面又开始湿润了起来，树枝上摇摇欲坠的雪依旧洁白，以不输之前的量宣告着它的寒冷。
屋檐下冻结了差不多十厘米的冰凌，似宝剑透着寒光指向地面，仿佛即将就要冲向地面一般。
院子里原本厚厚的积雪被早起的老妈铲在了一边，如艺术品一样宣告着它们依旧存在，不想被忽视。
空了的地面留下了积水，接着变成光滑的冰。
伸手折断阳台边缘的冰凌，对着毫无威慑力的阳光看了看，里面似有若无的纹路在阳光下格外的透明，透明的像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将它放在手心，它的长度正好是伤疤的长度。借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它开始慢慢的融化，最后变成小小的一颗，变成了温润着手心的带着温度的液体。
紧盯着它，不知过了多久，然后它就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出现，它给我了感觉和记忆，除此之外它什么都没有留下。
本想着把被子拿出来晒晒，但想着雪融化会滴在上面，所以只好作罢。
风吹过树梢，细小的雪随着风飘扬，像是又下起了一场小雪一般。晶莹剔透的让人瞩目仰望，伸出手去接，明明掉到了手上，但掌心却什么都没有。
走到楼下，客厅的钟表告诉我此时是上午十点钟，然而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仔细想了想，自从回来后，今天是起的最早的一天，没有了课程的缠绕，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松散，自己貌似颓废到了极点。
老妈依旧精神，和往常一样瞪着我，仿佛在说你还知道起来一样，而这种眼神有几次我都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冰箱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而下面的冰冻格则塞满了各种肉，听老妈说是快过年了所以食物要涨价的样子。除此之外，厨房的柜子里也是各种调味品和火锅底料。
我拿起一瓶牛奶，拧开瓶盖后就一股脑全喝了下去，冰冷的液体慢慢钻进喉咙，让人冷的想吐。
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兰诗琪来电，她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干嘛？
“喂！？”
“我说晓桐，你在哪儿呢？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该不会还没起来吧。”兰诗琪气势汹汹的说。
“额...我，我马上到。”我连忙放下已经空了的牛奶瓶，然后飞奔到楼上的房间里。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约定好的今天要去步行街玩，我怎么给忘了。我抓起包包就往里面塞巧克力，当我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就冲出了房子，随手发了条“妈，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的短信。
公交车到站，我下车后就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兰诗琪，她慢慢的朝我走过来，问：“知道我在这儿等着你多长时间吗？”
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哼！”兰诗琪嘟着小嘴，撇过头去不再看我。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一会儿请你喝一大杯奶茶好不好？”在这种时候，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才管用，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奶茶对于女生的吸引力是那么的大，我仿佛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奶茶不能解决的。
兰诗琪果然又扭过头来瞄着我，我连忙打开包包抓出巧克力塞在她手里：“来来来，吃吃吃！”
兰诗琪接我巧克力，然后拉着我的手，如同亲姐妹般一同去了步行街。
此时的步行街比往常热闹许多倍，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拉着手的、拥抱着的、背着的都有。
饰品店内挤满了人，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为新年给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准备礼物吧。
小吃摊的前面也排满了长长的队伍，他们拿着烤肠、烤面筋和烤羊肉串四处显摆，仿佛在向我们嘲笑：看，我已经买到了，你没买到。
服装店内也是人满为患，店员依旧不嫌累的在店门口呐喊招揽客人，永远不变的口号是“大减价了，最后一天，买一送一，＊＊元两件啦”。也有的拿出两件衣服在手中摇摆，仿佛在和我们说：看，这衣服即使在大风中也不会出现褶皱。原本高级的奢侈品牌店也像个小型超市一般，里面有无数的贵妇炫耀、挥霍着钱财，然后使劲地把自己塞进一件明明自己穿不进去的好看礼服里，当她们终于穿进去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肥胖的身体说：看来这件衣服还是不太适合我，不能凸显我的身材和气质……
终于逛累了，于是就找了一家人相对较少的奶茶店坐了下来，看着奶茶单，上面的数字让我怀疑人生，难道这就是给即将过年的顾客的招待么！
女店员礼貌的微笑着送来两杯奶茶，然后推销的店内的VIP卡，这年头奶茶店都有VIP卡了！？
询问一番过后，那个女店员解释到：“有了VIP卡后，以后你们来店里买奶茶，只要买满八杯的话就送一杯哦！”
嗯...这个貌似可以接受哈，于是我好奇地问：“那这个VIP卡要怎么办理呢？”
“昂，小姐，是这样的，只要在本店内一次性消费满一百元就可以办理VIP卡，但是之后每个月你都要来消费一百元，不然的话此卡就作废。”女店员依旧好看的笑着，奸诈地露出虎牙。
“逗我呢？就为了那一杯奶茶，我每个月还要往你这儿跑一趟？别搞了！”我狠狠拍打着桌子表示不服。
女店员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回答：“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办理就是了，本店从来不强求别人办理。”
“嘿！你什么态度么，能不能好好说话哦。”我连忙站起来，盯着她问。
“算了，晓桐。”兰诗琪连忙拉着我。
女店员笑了笑，然后匆忙离开。
“切，什么态度嘛！如今服务员都这么高傲了是吧！？”我愤怒地吮吸着奶茶，忽然发现这家店的奶茶还挺好喝的。
“好了，好了，赶快喝完，我们赶快走吧，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吮吸了一口。
所谓的正事就是兰诗琪想借助暑假期间找一份兼职，她不在乎多少工资，只是想历练一下。但我觉得她这种做法就完全不正确，如果想历练的话，就可以在家里，但是只要出来找工作话工资还是要优先考虑。
我也在暑假的时候想找一份兼职的，但却被老妈拒绝了，老妈的意思是：出去兼职的话，还不如在家里帮帮我的忙。
从奶茶店出来后，我就和兰诗琪注视着各种店门前的贴的广告，企图从中找到类似于招聘的信息，最后在一家甜品店门前驻足。门前贴着的红色的广告纸上打印着：本店招聘两名服务员，男女均可，要求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同样欢迎兼职大学生，工资为2000--3000
“这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我问。
“嗯。”兰诗琪冲着我点着头。
可是万万没想到，刚进门我就碰到了一个大熟人，我不解地看着那个吃着小蛋糕的人问：“你你你，你怎么也在这！”
“啊，是晓桐啊，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快过来。”她向我招手说到。
我连忙拉着兰诗琪走向它然后坐在她对面，她推过她面前的糕点和曲奇到我们面前说：“来来来，不要客气，不要客气，随便吃哈。”
我拿起一块曲奇放进嘴里，顿时嘴里包含了一股浓浓的黄油味道。
“我说，你怎么大老远跑着来啦。”
“哎？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是姒小洋的家呀。”
我之前是听墨白羽说过姒小洋家是开着店的，但我却不知道他家是在这开了家甜品店。
我惊讶地看着顾梓欣，就像听说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一样。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我转着头看了看店内，这个装潢的非常漂亮的店居然是姒小洋家的。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们说过吧，我难道没有说吗？”顾梓欣头也不抬地吃着蛋糕。
“哎，苏晓桐，你怎么来了。”远处是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姒小洋，他面对微笑的朝我们走过来，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是那么的好看，这身工作服穿在他身上并没有显得不协调。
“啊，姒小洋。”我连忙向他打着招呼。
姒小洋笑着坐在顾梓欣的旁边，看了我和兰诗琪一眼，然后盯着兰诗琪问：“你们要吃点什么呢？”
“嘿？我们是第一次来哟，是不是免单呢？”我脸不红肉不跳地开着玩笑。
“当然，免单，免单。”
“那就把你们店内最好吃最贵的食物拿来吧。”我笑着说。
姒小洋笑着起身，然后离开。
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多了很多的肉松饼、小蛋糕、巧克力饼干和酸奶。
“别客气，吃吧。”我拿起一块肉松饼笑着说。
兰诗琪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朝她看去，只见她低着头，我一下子就懂得了她的意思。
“那个，姒小洋啊，你看哈，你店里不是招服务员吗？我的朋友在找兼职，你看……”
“可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姒小洋就懂得了我的意思，连忙回答到。
“哎？就不用面试什么的么？”我好奇地问。
“不用不用，这店里的工作很简单的，无非就是帮客人介绍一下食品啦，然后就是有的客人不是打包而是在这儿坐着吃的话就询问一下他要吃什么而已。”
“哦。”我高兴地回答，然后转过头拉了拉兰诗琪的衣角。
兰诗琪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着姒小洋说：“那个姒小洋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兰诗琪。”
“你好，你好。”姒小洋好看地笑着，然后问：“那你要不要现在去选一件衣服看看呢，虽说衣服都是一样的啦，你可以去试试合不合适。”
“哎？可以么。”
“嗯，顾梓欣，你带她去员工室看看好么？”姒小洋转过头看着喝着酸奶的顾梓欣，一脸的甜蜜。
“好。”
接着我们就去了员工室，兰诗琪也找了一件合适的工作服。
然后在认识了姒小洋的妈妈（就是店长），留下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离开时姒小洋的妈妈给给了许多的糕点。
接着两个人的瞎逛就变成了四个人的旅游。
因为姒小洋对这里比较熟悉的缘故，于是我们就知道了许多好玩的地方，也知道了那几家店的衣服比较便宜，那家的食物比较好吃、比较便宜。于是原本空空的手此时已经提满了许多的东西。
恍惚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肚子的饥饿感使我不想再继续向前了，于是我停在原地问：“我说你们都不饿的吗？我都好饿哟，要不我们去吃点什么东西吧。”
“这么说的话，我也有点饿。”姒小洋笑着说。
“那我请你们吃东西吧。”兰诗琪红着脸说：“就当是我找到兼职的谢礼。”
姒小洋：“还是我请吧，毕竟是在我家附近啊，而且你还没工作呢，等你拿到工资的再说。”
“对呀。”顾梓欣也开始发言了，她转头看着姒小洋说：“要不我们就去上次吃的那家火锅店吧，既好吃又便宜。”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那家自助火锅店，店前上的招牌上写着：五十九元一位，五人同行一人免费。
看到招牌后，我就扳着手指算着我们的人数，遗憾的是我们只有四个人。
在自助火锅店大吃大喝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我们四个人成功的进化成了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猪。
下午四点的时候，墨白羽因为知道我在姒小洋家的缘故赶了过来，看着我肥胖的肚子不解地问：“我的天呐！晓桐，你是吃了一只篮球吧。”
接着，笑话我的墨白羽就背着我走路啦……
“这样在别人眼里我像是背着一个孕妇……”墨白羽回过头看着我笑。
我听后连忙扯他的耳朵，然后他又道：“你这样在别人眼里就是打情骂俏。”
“没错，没错，亮瞎我的狗眼。”兰诗琪经过一下午和顾梓欣他们的相处，终于也混熟啦，她看着前面两对秀着恩爱的人大喊：“我说你们能不秀恩爱了么？我可是没有男朋友诶！好端端的走路，非要别人背起来干嘛。”
“有什么关系嘛！”
“什么有什么关系，你给我下来。”兰诗琪连忙扯着我的衣服，企图把我扯下来，怎奈我狠狠抓着墨白羽，所以纹丝不动。
走了一会儿，墨白羽累了，姒小洋也累了，于是便把我们放了下来。
时针快速的旋转，美妙的白天也将接近尾声。墨白羽再次抬起手看手表时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然而这的确是一个美妙的数字。
“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晚上有部好看的爱情片。”
我看着墨白羽说：“不了，我们该回去啦，已经快五点半了，再不回去赶不上公交车了啊。”
“可我刚来没多久呀，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好吧。”
“对呀，晓桐你就在这儿陪墨白羽吧。”
“哎？意思是你一个人回去吗？既然要看电影的话，那就都不要回去了啊。”
“看什么电影，看什么电影！你们是有对象的人，我一个单身挤在中间合适吗？还是要看爱情片。我回家还有事呢，所以就不陪你啦。”
“那我也回去吧。”
“得了吧，你就在这儿陪墨白羽吧。你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
“当然了。”我坚定地回答。
十分钟后，我、墨白羽、姒小洋在把兰诗琪送上车后就来到了电影院……
墨白羽买了四大份的爆米花和可乐，然后我们就等着电影开场。
仔细想起来这是我和墨白羽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电视里的情节是恋人看电影后会增加感情，而且看电影的期间还会有各种的摩擦，想想就激动。
然而，像我们这种遵规守矩的人，就只是相互依偎然后互喂爆米花而已。
各种画面在我们面前闪过，诉说着他们的不合实际的浪漫爱情故事，虚假地令人向往。
电影里有个镜头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做那种事情，看的我心惊肉跳面红耳赤，明明在我认识墨白羽之前看这种画面都不会这样的，以前我只是觉得它是剧情需要的不可磨灭部分，而现如今我觉得那种场面像是一种奇异的花，它会开出你脑海里发出奇异的香令人陶醉。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面，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爆米花，之后猛吸一口可乐令自己平静下来。
转过头看向墨白羽，他却并没有被画面吸引，准确来说他是依偎在我头顶睡着了。
他那近看就能发现的小胡子，是为我留的么？可能是我之前说我喜欢留着小胡子的男明星的缘由吧。
忽然发现他好傻，傻地的可爱。
我红着脸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摸了上去，有些渣人又有些柔软的小胡子。小胡子下面是墨白羽微微闭合的嘴唇，我微微抿了抿嘴巴，想起了上次和他接吻的场景。
完全被他所吸引，都忘记了在看电影。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他。
世界仿佛也安静了，安静地像所以人都睡着了，安静地像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他。在这个只有我和他的世界里，我能听见他静谧的呼吸声和他那带着节奏的心跳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下巴也有着小胡子，相比嘴唇上面的柔软很多，就像是新长出来的绒毛一样。
都说恋爱中的少女都是低智商的，但是我并不这样觉得。之所以低智商，是因为相信着她的男朋友；之所以显得柔弱，是因为想要男朋友疼爱；之所以爱哭，是想得要男朋友的陪伴。
都说被分手中的少女凶的像头猛兽，这我是百分之百赞成的！明明藏在心底的回忆，一瞬间叫她删去；明明向往着的未来，突然被抹去留下空白；明明之前一直相信着、疼爱着、给了自己能给予的彼此最熟悉的人，一瞬间几乎变成陌生人，人生中从此将他抹去。
那是多么的痛苦，毕竟，女性是脆弱的。
渐渐地，他醒来了，闭合的睫毛开始分离，他眨着还未完全睁开眼睛看着我，而我却早已收回了贪婪地抚摸着他脸的手。目光对视十秒钟，他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了眼电影后又转过头看着我问：“电影...快结束了吧？”
“啊？”我连忙看向投影布，然后小声地回答：“应...应该快了吧……”
“哦。”墨白羽抬起头坐正身子，然后伸手抓着爆米花放到嘴里。
我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抬头看电影吧，却怎么也找不回原来的记忆，仿佛前面的情节被我删去了一样。我不停的在心里询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电影是怎么了？
莫名的情节怎么都看不懂了。
一种附加着征兆的感觉，又出现了么……
电影播放结束后，我假装自己很困，于是叫墨白羽背我，他笑着说好就把我背了起来。
外面吹来一月份该有的寒风，墨白羽为了要背我脱去了外面的羽绒服，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很担心他会感冒，但我又不想从他背上下来，于是口不应心地说：“我还是自己走吧，脱了衣服你一会儿会感冒的。”
“没事，背着你，很温暖，不冷。”他依旧笑着。
昏暗的天空看不见月亮，它就像一滩墨水吞噬了画纸上本该拥有的东西。
红路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我已经记不清我们过了多少个绿灯了，我只知道我们不停地在来来往往的车子中间穿梭，走着来时走过的路，我也知道我在墨白羽的背上就没坠下过，而墨白羽既没有粗声喘气也没有喊累。
我们四个人，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庄严的像是一场葬礼。
我狠狠搂着墨白羽的脖子，仿佛只要放手了就再也拥不了他一样。转过头就是他的脸，我慢慢将头向他的脸靠近，以最近的距离感受着他。
慢慢的就到达了姒小洋家开的甜品店。
此刻，整整八点钟。
接着，姒小洋的妈妈开着面包车把我送回了家。墨白羽准备走的时候，我连忙拉住了他。
“不要走。”我大声喊，接着，我调整状态，平静了后，声音也低了下来：“不要走，不要...走……”
墨白羽也从车子上下了来，接着让姒小洋的妈妈先回家了。
老妈听到车子的声音或是我的尖叫声后连忙走了过来，看了眼我后对墨白羽说：“墨白羽，我看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正好文凯的房间空着。”
墨白羽看着我妈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后打开手机看见了白瞳发过来的短信：晓桐，我的书已经完结出版了。
打开浏览器搜索白瞳，接着，看到介绍说今天晚上八点《沙漏倒流成年华》和《年华惨变成白发》正式对外出售。
是啊，年华惨变成白发么！
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意，泪水如同泉水般涌了上来，接着它们划过脸颊滴在了手机屏幕上，好奇地看着手机中的自己，想着我是怎么了？伸手去擦泪水，手机像失控般莫名就拨通了文凯的电话。
我放声大哭，手机铃声随着我的哭声在房间里游荡，然后爆发。
墨白羽闻声赶来，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纸巾帮我擦拭泪水，他连声问：“晓桐，你怎么了？”
我哭的更厉害了，伸手抱墨白羽。眼泪依旧不停的往上涌，莫名的悲伤占据着我的大脑，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铃声停止，手机慢慢黑屏。
我哽咽着不能呼吸，就像一只坏掉的机器，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桐桐，桐桐，你怎么了！”老妈也赶了过来，她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跪在我的身边。
我想停止！可是我的身体不听我的使唤，然后我就莫名击打着墨白羽的后背，拳头撞击着墨白羽发出“咚咚咚”声。
老妈也哭了起来，然后将我拥入怀中，我连忙推开她，然后愤怒地锤打着地面。“咚咚咚”的声音不停，墨白羽伸手企图阻止我，但我依旧锤打着，慢慢的，手关节开始红了起来，接着溢出了血液。
墨白羽见事态不妙，于是抓住我的使劲抓住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来，晓桐，你打我，你打我！”
血液渐渐染红了墨白羽白色的毛衣，它似彼岸花一样孤独地盛开，开在一片纯洁的心灵上。
“你是怎么了。”老妈闪着泪水抓住我，然后狠狠给了我一耳光。耳光的清脆声盖过了我的哭声，脸颊微微发烫，但我并没有停止哭泣，双手依旧在挥舞，挥舞着我所不懂的某种动作。
“波...波...她...波她。”我开始抽搐，像是羊癫疯病人发作一样抽搐着，手在空中来回比划，面前就像是有一张白纸，然后我用鲜血绘着泼墨画。
“白...白瞳是吧，我马上去叫。”老妈连忙站起来，然后冲出房间。
墨白羽又将我拥入怀里，他用手轻轻捂着我的嘴巴哽咽地说：“晓桐，求你了，你快停止吧。”
我想停下来，救救我……
我张开嘴朝他手指咬去，不一会儿，一股咸味就冲击着我的味蕾，它顺着喉咙流下去，如开水一般让我难受不已。
“没事的，没事的。”墨白羽连声安慰，然后掏出手机拨打120电话。
就像是快要窒息了，脑子也开始疼痛了起来，如同有只虫子在里面撕咬着我的大脑。
我用力拍打，手掌毫无知觉的拍打，像只猛兽一样抓狂，撕咬着空气。
“晓桐！”
我抬起头看着门框，那里站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甩开墨白羽的手然后冲向她，接着在离她还有一米是位置跌倒。她连忙跪下来将我扶起，她哭着看着我在她面前尖叫，看着我做着匪夷所思的动作。
然而，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所能做的，就是陪着我一起哭，哭的那么伤心，哭的那么莫名其妙。
十点整。
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冲击房间，其中两个将我按在地上，然后一根细小的针管刺进了我的静脉。
潮湿的黑暗啊，是多么的美好。
死寂般的黑暗。
纽约时间上午八点半，一名二十岁的男子在书房大声尖叫着，他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企图唤醒趴在书桌上的四十二岁的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鲜艳的红色领带，一脸精神的仿佛是睡着了。
昏暗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灰色窗帘像是牢笼一样包裹着周围，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豆粒大的泪水浇灌着地面，与红色的液体一起渲染着黑色的寂静。
男子抬起头看着周围一群哭泣的人大喊：“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