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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透支生命
“算了,朕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上药——给朕上药,都想当聋子了么?”龙一世猛地一拍案,声音低沉带着愤怒。
太监总管的身子似乎又弯了一丝,无奈带着叹息在他心中捣鼓不断,木然的摆手,红木大门被推开,小太监端着金盆快速地走了进来。
龙一世看着盆子上玉盒中的那颗泛着幽光的药丸,尽管只有上好的黑珍珠般大小,却依旧要消耗上万两黄金打造,吞咽不过半会儿的时间,配上漆黑的汤药,他龙一世依旧是白天那冷煞的皇上,“宣瑜妃过来伺候。”
小太监得令地动作麻利地收拾完盆盒迅速撤走,他要做的就是将瑜妃伺候洗刷干净,然后用绸缎裹好,指挥人抬进来,然后在两个时辰后,再将侍寝的三等嫔妃送回她原来的住处。
看着小太监颇为伶俐的行动,龙一世似有满意地缓缓伸平了胳膊,太监总管上前缓缓褪下他的一身玄黑龙袍。
所谓的药丸看似能够让人龙精虎猛,实则是在透支人的生命和寿命。
太监总管有些虚软地步子停在了寝宫外,里面的龙一世依旧疯狂若啸,只是老太监的脸色却是愈发的苍老起来,皱起的眉头无法回复平顺,就连原本被训练有素的耳朵都开始不中用了,打在左手肘处的拂尘渐渐停止了飘动,静止了,甚至泛黄了。
难道真要看着自己辛苦看着长大并统治天下的皇上走上一条不归路?
东方锦却愈发地乐意看着龙一世被自己折磨而死起来。
早在陆轩未死前,他便对龙一世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只是没料到,冷血如龙一世者,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想让自己最得意也是最痛恨的儿子走在自己前头。东方锦的手缓缓摩擦着胸膛上的起伏,情毒之深几乎隆起了心房上的所有血脉,密密麻麻的黑色藤条越来越密集,被困守的金龙似乎连喘息的方寸之地都没有了。
他还有多少时间等着龙一世死?
不,他没有,他已经没有任何时间了。
迫不得已,也是情理之中,他唯一的路子就是*宫,就是造反,就是杀了龙一世,让那个罪恶的父亲给自己和他那死不瞑目的母亲和外祖父陪葬。
只是用来换取这一切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
东方锦闭住了眸子,不再胡思乱想。
深夜冷寒似冰,睡梦中的卓纤儿居然无法醒过来,明显感受到了腹部的疼痛,朦胧中也感觉到了身下那硬实的顶撞,感觉告诉她,她正被人抗在肩头奔走,身边擦过的风声,凌厉得似那可以刺骨可以削脸的冬风,如此快的速度摩擦着空气带给她的只有无限的黑暗。
没有感觉之后的卓纤儿在神秘就这么被掳走了。
当一紧身黑衣女子摸墙潜入卓纤儿暂时养病的皇上侧院的时候,床上温度还在,只是人已不知所踪。
适时,敲门声顿起。
黑衣女子迅速躲入床下,长长的垂帘挡住了她的存在。
灯火大起。
“主子,奴婢小茗呀,这汤药您还是喝了再睡吧!”随着小茗声音的缓缓靠近,躲在床下的女子问道那刺鼻的药味,不禁憋气。
“主子,您还是喝了药吧,若不然不说明日就是过个三五天,您的身体也是好不了的。”小茗小心地将药碗蹲在了一旁的春凳上。几步上前,一撩帐子,弓起的锦被下卓纤儿正在似乎侧身熟睡。
小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搭上了锦被,一个轻微的摇晃,感觉不对,顿时掀开被子,除了枕头便再无其他。
脑中一片惊慌的小茗退身几步间猛地撞翻了春凳,乌黑的汤药带着浓浓的味道直直地扑打在了躲在床下的黑衣女子身上,素有洁癖的她怎么能够忍受这种刺鼻的味道,顿时不顾身处何地猛地从床底窜了出来,直剌剌地撒着自己的玉润白手,碎碎道,“该死,臭死了!”
“你,你……”小茗一怔,“来人……唔唔唔……”
黑衣女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小茗的嘴,“喂,你可不要大喊哪,要喊也等我走了再喊,人没有偷到,再被你一喊,被那帮子臭侍卫抓了,我可就惨了,明白了么?”
“唔唔……”小茗连连点头。
“嚯,我松开你,你不要大喊,知道了么?”黑衣女子再次强调。小茗再次卖力地点头。
黑衣女子缓缓松开了手,身子一闪,刚到窗边,小茗的尖叫声却是适时地大起,“来人哪……啊……”一颗石子直直地打在了小茗的胸口。
黑衣女子愣愣地看着轰然倒地的小茗,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对着眼前乍现的黑影埋怨道,“你来做什么?”
“爷不放心你!”蒙面男人的声音冰凉,声线平静。
“你呢?你就放心我么?”黑衣女子狡黠一笑,玩弄道。
蒙面男子眼神一闪,避而不回,只是声音冷断,“快走!”
“切,等我告诉哥哥,让他好好治你的……呜呜呜……”黑衣女子的抱怨猛地被蒙面男子捂在了手心,小样,敢这样欺负我,走着瞧,黑衣女子狠狠地瞪着对自己无礼的男人。
此时,屋外顿时被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包围。
咚咚咚……
“奴才德顺,适才听见娘娘屋里动静,急忙前来,打扰了娘娘安眠,还望恕罪!”
黑衣女子一听见声音,德顺,哪个德顺?御林军校尉?脑子一翁炸开了花,眼珠子转了又转,直直地看向了身边依旧平静地男人,发出求助信号。
蒙面男子颇为好笑,只是说道,“回他话!”
黑衣女子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就在蒙面男子松开的手的瞬间,她挤住了鼻子,声音带着睡意朦胧,乍听过去,还真有几分卓纤儿的味道,“原来是御林军校尉大人,本宫已经安歇,一切安好,深夜不便相迎,就不起身了。”
“既然娘娘安然无恙,奴才告退。”德顺躬身作揖,转而挥手示意一竿子侍卫撤走,只是,转身走出庭院的时候,德顺不禁身子一顿,似有深思。
“还不走?”蒙面男子当然了解德顺的深思熟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拦住女子的腰身便带飞了出去。
“糟了!”德顺心里大叫不妙,孽妃娘娘进宫不过数日,并不认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官职,当即令道,“停下,回头!”
随即整齐利落的脚步声四起,整个院子火光冲天。
逃过一劫的黑衣女子在骂骂咧咧中被蒙面男子摔到了东方锦的跟前,看着蒙面男子就这么丢下自己跑了,黑衣女子心里愈发的气闷。
“哥……你看他?哼……”黑衣女子一把拉下蒙脸纱布,一脸的气极。
“好了,没有谁比他更关心你。”东方锦脸色苍白,似有疼痛的抽搐。
“哥,你还好吧?”黑衣女子心里一疼,急忙上前就要扯开东方锦的衣襟查看毒势,却被东方锦一把住住手腕。
“媛儿放心,哥没事。”东方锦的声音带着被疼痛折磨的稀释和涣散。
“还说没事,看你都这样了!”被唤作媛儿的黑衣女子,猛地抽开手一把扯开东方锦的衣襟,瞬间便被眼前的东西怔住了,“哥……”媛儿泪落无声,连嘴唇都开始泛白起来,“你这是何苦呀?哥——”
“金针封脉?”媛儿一怔,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还不快点,封住他的血脉,给他放毒?”
所谓金针封脉,便是将金针插入毒素出入之地,切断供给源泉,全权包围重点部位,予以粉碎性的毁灭。
东方锦所中的情毒盘根错节,整个心房跳动跳动部位全然荆棘遍布,一排金针刺入之后,露出表面的中心部位被围剿,刀光闪现的瞬间,浓烈恶臭的黑血从他的胸口不断涌出,仅瞬间覆盖整个胸口的藤条便迅速撤走,宛若窒息般的金龙缓缓苏醒,眸子大开的瞬间金光四射,刺目不已。
“太好了,哥又恢复了。”媛儿激动不已。
“话不要说得太早。”
“你说什么,敢诅咒我哥哥小心我休夫!”媛儿跳起。
男人脸色一暗,“这句话不要再给我听到。”
媛儿心头一暖,知道他在生气,“好了啦,棱,我这不是在担心哥哥么?你帮我想想办法救救哥哥吧!
棱伸手揉了揉媛儿的脑袋瓜子,“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
“好了好了啦,你又来了。”媛儿不耐烦道,“要不就冷地要死,要不就罗嗦得跟奶妈一样。”媛儿嘟囔着。
棱冷脸,带气,“照顾好爷,我走了。”
“诶,棱——”媛儿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倒是走得不含糊,“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把我给丢下了!”
“他有他的任务!”
“哥,你醒过来啦!”媛儿一脸地开心,“你不知道刚才,真的担心死我了,真怕哥哥就此离开了我!”
“傻丫头!“东方锦的手缓缓在媛儿的脸上滑过。
“万一没了哥哥,我可怎么办呀!”媛儿捧住了东方锦的手掌,从小到大,都是哥哥用他坚强的手掌保护着我,照顾着自己,当母亲死在她面前的时候,身边只有哥哥,她好怕,好怕失去亲人,但是哥哥告诉她,她还有哥哥,哥哥会永远保护她的,所以她在哥哥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心,以为哥哥会陪伴自己一生,却不想他竟然将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她承认她当时是气恨哥哥的,认为他是在抛弃自己,他不再关心自己了。
什么叫做他会代替哥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她在与他的数次交锋中渐渐爱上了那个跟哥哥一样外冷内热的男人,但是哥哥是永远无法取代的,她承认她的生命中出现了第三个男人,第一个便是外祖父,他总是用自己宽厚的肩膀做自己的战马;第二个便是哥哥,他只有在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化开一脸的冰封,她一直以为哥哥的温情只会留给自己,但是她似乎忘了,哥哥永远是自己的哥哥,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男人,而她的男人只会是棱,那个总是绷着一脸寒冰跟哥哥长得一样酷的男人,也是个寡言少语却总会对着自己罗嗦不已把自己当成孩子的男人,她对他总是又爱又气。他不会甜言蜜语,连誓言都少得可怜,但是仅仅凭着那句‘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就让她无语了,也曾问过他‘那下辈子呢?’,他却说‘不知道’,没把她给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