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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屋内的情形被少女尽收眼底。
由她的角度看过去,入目是白色的衣袂,经烛光的映照,染上了点点金黄,又经星辰的渲染,在夜里看起来竟有些暧昧。
烛光将二人的影子刻画得极为唯美,落在门上,缠绵悱恻。
朦胧的烛影将男子的背影晕染的极其模糊,可那身形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师兄白若锦。
那一袭白色,是她过去时光中最为浓重的一笔。
从未有一刻觉得白色是如此刺眼。
许是有夜晚的凉风吹过,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冷得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眼眶却是热的,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匿于无声,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映照之下,显得少女的脸色愈发苍白。
原来,竟是这样。
说不出心底是怎样的滋味,或许什么样的情绪都有,刚才那一道白影,也许真的是他本人呢。
可那份难过,却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让她感受到了,不再容许丝毫逃避。
只是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吧。
梦瑶心里想着,师兄和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早对她好的人,他们两个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既是如此,那便祝福。
这个念头刚一起,那份难过与酸楚,又真真切切的涌上了她的心头,扰得她心绪不宁。
得到的多了,开始矫情了。梦瑶如是想着,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离开了静竹轩,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若是有旁人在,便能发现她眼中的不舍。
月光似乎怜这少女此刻的心境,比往常更亮了些,直至少女安然进了梦璃阁。
翌日
少女睁开眼眸,片刻的迷茫过后,眼中恢复清明。梦瑶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眼角还有残余的眼泪。一时间有些怔然。
这究竟,是怎么了?
梦瑶梳洗一番后,将手镯摘下,紧握在手心中,微凉的寒意在掌心蔓延,似昨夜凉风,冷得彻骨。
这一下彻底清醒了。
这镯子也该还给师兄了,本就是代替他保管,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瑶瑶。”这时,上官瑶推开门走了进来。
“上官,你来了啊。”梦瑶朝她一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唇角的笑容挂的有些牵强。
“你怎么了?”上官瑶看着梦瑶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眸光下移,便看见她手中握着的玉镯,妖冶的血玉与她雪白的肌肤融合在一起,竟有着说不出的美感,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问道:“这镯子你不是常带着吗,今天怎么摘下来了?”
“这镯子不是我的,总是戴在我手上也不合适,如今该物归原主了,或许它的主人有更好的人选呢。”梦瑶笑道,言罢,不再搭理上官瑶,随手扔给她一本医书,出了梦璃阁,徒留上官瑶一人在原地,思索着她刚才那句话。
物归原主?她记得这个镯子好像是梦瑶的师兄交给她的。
当时自己还打趣一番,如今这又是何意思?
更好的人选指的又是谁呢?
静竹轩
梦瑶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将心态调整好,确认没有不妥的地方之后,才再次踏进这里。
那一袭白影立于翠竹之前,男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似乎她来静竹轩看到的景象都是这样,不知师兄在想些什么?
脚步轻轻地来到他的身边,男子仍是,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白若锦等待着梦瑶说话,可梦瑶也不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她先打破沉默,道:“师兄,师父最近为何不在府中,也没有消息?”少女清丽婉转的声音抚动着白若锦的心弦,他淡漠的眼眸中闪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道:“他有故人相叙。”
白若锦并不擅长说谎,可梦瑶此刻正低着头,错过了他眸里的慌乱,闻言只是道:“原来如此,没事便好。那师父可有说何时回来?”少女低头绞着衣角,并不敢同往常一样直视他的目光。
“没有,你不必担心,他没事。”白若锦看着她,目光愧疚又哀伤,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可这一切少女并未看见,像是在故意躲着他的眼神一般。
无端拉开的距离,使白若锦的心莫名的沉了沉,只见少女扬起笑脸,眸中还是璀璨的笑意,盈盈动人。
只是少了一份亲切,多了几分疏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白若锦有些不知所措,一向冷静的他,流露出了一份焦急。
为何有种彻底失去她的感觉?
“师兄,这镯子你让我保管的,材料是名贵的血玉,内壁刻有你的名字,想必极为重要。如此重要的东西,梦瑶当不起长期保管,也没有这个资格。”她顿了顿,眼中是一片平静,映出他的身影,接着道:“如今应是有了更适合它的主人,梦瑶便将此物奉还。”
耳畔回响着少女清脆的声音,眼前是少女一步一步走近的身影,白若锦的世界暗了下来,唯一的光彩便是眼前的少女。
“师兄,恭喜。”梦瑶笑着道了一句,拉过他的手,将镯子放在他的掌心。
骨节匀称的手拿着镯子,也是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白若锦未解其意,眸光骤然冷了下来,如寒冰一般,直直的落在梦瑶身上,随即又化为浓浓的无奈与悲凉。
在这短短的一瞬,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道鸿沟。
将镯子交给白若锦之后,梦瑶再不等后话,翩然转身离开,那抹无奈的目光并未让女子的脚步停下来。
为何?
在女子离开良久之后,白若锦将目光移到手镯上,随即将手掌攥紧,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这件事情交代完之后,梦瑶心里并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是一股不舍,填满了她的心间。
梦瑶靠着白玉围栏,天空前一日经过大雨的洗涤,眼下十分明净,纷乱忧扰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是因何难过,都该放下了。
一味的矫情,这可不是她。
白若锦没有追上来追问,这在梦瑶的意料之中,师兄做事自有章法,想必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在白府没有碰见那名女子,想必是回家待嫁去了。
那女子也真是幸运,能得师兄真心相待。
共同相处这么些年,梦瑶便能知道她的师兄白若锦只是看着冷了些而已,实际上心思比谁都细腻。
有时候就连她这个女子很多想不到的地方,他都能注意到。
师兄独身这么些年,能得一良人相伴也是极好的。
想清楚这些,梦瑶的心底舒畅多了,而这份舒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人打断。
“凌姑娘,辰王殿下有请。”来报的是辰王府的小厮,行礼的时候十分恭敬。
想到辰王殿下此次会变得如此严重,跟她也有几分关系。梦瑶也不推脱,点了点头,心中甚是诧异,辰王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当她在辰王府看见已经苏醒并斜斜的靠在床边的辰王时,已经将心底的震惊牢牢的掩饰好了。
世上真的有恢复力,如此强悍的人。
“凌姑娘,多谢。”流殇魅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她,眼中满是玩味。
丝毫没有作为病人看大夫的自觉。
见他没事,梦瑶也不复之前的紧张,却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看着他直接道:“不知辰王此次要我前来是为何事?”
人已经醒了,他的恢复能力好得让人嫉妒。
“凌姑娘救了我,这便是救命之恩。不知本王要如何报答?”流殇魅慵懒的靠在床边,墨发随意披散着,与他这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对比,几缕缱绻唇边的墨发,贴着肌肤,更显妖冶。
“不必。”梦瑶看了他一眼,不想与他多说,道:“学医者,行医救人乃是本分。”她用了最官方的一套说辞,用沉着冷静的语调轻轻说着,而听的人却是不买账。“本王听戏文上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流殇魅眨了眨眼睛,潋滟的眸色落在梦瑶妙曼的身姿上,渐渐被笑意所盈满。
“以身相许通常指的是女子。”
“那么你以身相许给本王可好?本王予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流殇魅又继续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梦瑶黑了脸,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可饶是如此,也不该将这件事情拿来开玩笑吧。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聊的人!
不过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想必是没什么事了。
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梦瑶正准备离开,流殇魅见状又道:“姑娘留步,在下有正事要说。”恢复了正常语调,听着总算不那么讨厌了。
有正事早干什么去了?梦瑶在心底默默腹诽一番,却是将动作停下了。一双妙目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这并没有引来他的反感,将唇角弯了弯,勾魂摄魄的丹凤眼有着隐隐约约的魅惑,却并不显女气,脑海中只剩四个字,风华绝代。
梦瑶再一次被美色所迷,流殇魅似乎很欣赏这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