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意外惊喜

叶宁这边走到了死胡同，那三个盗窃犯那天只是临时作案，和凶手没有任何联系。

于鹏在走访刘斐的丈夫前，心总是觉得吊着。当在刘斐家，看到满脸疲惫的丈夫和红着眼的刘斐和三个孩子，他知道，有些事情，当表面的那层纸戳破之后，将要面对的就是不堪。

很显然刘斐的丈夫已经知道于鹏和贺鸣出现的目的，还没等他们开口，他就直接开始说。

“那份DNA检验我从开始就知道，但是何强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你是怎么知道这份检验报告的？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我在她的手机照片里看到，但是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冒昧问一句，你既然知道了这份报告，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你妻子谈过。”

“最开始，我气愤，不甘，我也想说，但是，我更希望她自己向我坦白。可是，她每次话到嘴边就吞了下去，我就知道，她是不敢和我说这件事的。后来看着她每天愧疚不安的样子，我也想开了，她是我老婆呀，无论之前她做过什么事情，那都是结婚之前的事了，我们两要想往下过，就不能揪着她的过去不放。所以这么多年，我就当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认识何强吗？”

“我虽然知道孩子并不是我自己的，至于谁才是他的亲生爸爸，我并不在意，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一个男人最有担当的时候，就是承担责任，宽容自己的亲人。或许，这次对于他和刘斐的生活，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那4月30日10点左右你在哪儿？”

“那天我儿子从外地回来，我去火车站接他。等接到赶回家的时候是八点左右，我们一家就看看电视，坐着说说话。”

“除了你儿子，十点左右的这段时间还有别人在吗？”

“那天楼下邻居找我来下棋，十点左右，他在我们家。”

刘斐的儿子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当知道了警察来的目的之后，虽然感情有点儿激动，但是，看着他们父子紧握着的手，于鹏知道，即便现在有多难，但是他们都会熬过去的。

孩子在婴幼儿时期的家庭生活对孩子成年之后的性格有决定作用，一个稳定，和谐的童年，在成年之后，即便面临再大的困难，也不会让他钻入牛角尖。

刘斐丈夫、儿子这条线索是走到了绝境，如果苏芒和李老再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那么这个案子到这儿所有的线索又都断了。

苏芒和薛尚峰、李老一直在公司查几个被害人之间的交集，可是四个被害者的社会关系就像一张大网，四个人之间虽然没有交集，但是没两个人之间却有交集。

郑毅表面看确是是一个没有多大问题的警察，但是郑毅在卢奔征地的时候，维持过治安，根据审问卢奔的秘书，确认当时郑毅是有收卢奔的钱。但是当时那些钱，并不是郑毅一个人收的，是长远镇派出所基本所有的民警都有份，而且，郑毅并没有多拿一分钱。

如果说郑毅手贿赂是遭人恨的，但是，他把收到的贿赂分给了自己手下的所有人，这一点来看，他并不是十分的贪心，这大概也是在长远镇派出所基本没有人说郑毅不好的一个理由吧！

郑毅除了和卢家有关系外，和何强、张子善并没有交集。但是作为同在警务系统工作的原因，并不能排除郑毅和张子善不认识。根据目前的证据，可以肯定的是，郑毅和何强是肯定不认识。

张子善的社会关系也很复杂，但是，张子善和卢子俊是有利益联系的，但是张子善是一个法医，而何强从开始进入法院，他一直就负责的是民事纠纷，所以和张子善乜有公务上的往来。虽然张子善的社会关系复杂，但是何强的社会关系却非常简单，所以基本判断，何强和张子善也没有关系。

至于何强与卢家，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他们之间除了何强给卢子俊在审判的时候开过后门，其他的倒是没有交集。但是卢家和何强的岳父无论是私人关系还是公事上的交集还是很密切的。

苏芒看着这一大堆的消息觉得头疼，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内在联系，苏芒知道，看似零散的线索，只要找到了那根主线，就能把所有的零散的细节都串联起来。

李元山不停的翻着所有的线索，四个被害人的证据把会议室的桌子堆得满满的。根据洛卡尔定律，凶手犯案，他就一定会在现场留下什么证据，但是，到底是什么证据呢？他始终想不明白。

“李老，我这儿有一个发现。”

“念来听听。”

“这是走访张子善医院的一个同事，他说，张子善每一个月的三号，十三号，二十三号都回去县里的精神病院。”

“继续往下读。”

“他同事问过张子善是去做什么，但是张子善回答说‘是警察局的事情，不能外泄。’”

“我查了张子善在调到医院之前，他所有逇工作都交界了，在档案记录里，并没有分配给他什么任务。”

李元山看过张子善所有的资料，他除了他母亲，前妻和儿子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更没有关进精神病院的亲人，那他每隔十天都去精神病院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去那儿看望什么人，还是办什么事情。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李元山不知道，这一条到底对他们的案子有没有帮助？

调张子善所有的通话记录出来，把每一个和他通过话的人都调出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张子善所有的通话记录被投影在会议室前面的幕布上。

张子善联系过的人都很多，但是一个明显的问题是，每个月张子善去过精神病院的时间，他都和一个人通过电话，而且，通话的时间都在三到五分钟左右。

李元山之前看过这份报告很多次，但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张子善最为前警务系统的人，和警务系统的掌权人有联系都不算怪异。但是如果把每次的联系和他每个月消失的那几天一联系，那么就显得有点儿怪异了。

“李老，你说是不是高局长给张子善派了什么任务？不然一个局长，每隔几天和一个前法医联系，没什么道理呀！”

“有没有道理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怎么查？我们现在在高尚的地盘子上，我们要查高尚，高尚肯定会知道的。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那我们一定会打草惊蛇，如果没什么事情，他要是知道了我们查他，你说以后会不会给我们使绊子。”

“让叶宁和常海悄悄去，先探探底，我们在回来决定怎么查。”

“你说高尚和张子善的联系于鹏和贺鸣知道吗？”

前面出了个薛尚峰，现在又跳出一个高尚。如果真的是警察内部的人干的，那么作为高尚手下的得立干将，于鹏和贺鸣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怎么看？”

“那我就直接说了。于鹏这人表面看着乖张，但是我们和他想出这么久，站在一个警察的角度，我是真看不懂他。贺鸣呢，表面看，这个人城府确实不怎么深，但是，之前贺鸣可是高尚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也说不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弯弯绕绕了，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呵呵呵，那我觉得如果贺鸣和于鹏相比，那么贺鸣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苏芒尴尬的笑笑。自从来了宁海，他就感觉到自己身处于一个漩涡之中，他是极其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但是，如果高尚真的和张子善有联系，那么他们之前的方向会不会真的是别人算计好的。

可是，他想想，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决定都是他们根据线索分析出来的，于鹏和贺鸣虽然提供了很多线索，但是在做决定的时候，基本都是李老拍板的呀！照这样来说，他们不应该是隐藏在背后的人呀！

“李老，你怎么想？”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叶宁，常海，你，我，老薛肯定是没问题了。于鹏和贺鸣有没有问题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就拿张子善的事试。如果他们真的是知道了张子善和高尚的关系不告诉我们，那么现在他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张子善 和高尚的关系，那么他一定会想方法通知高尚，那么我们只要看看他的行动就知道了。”

“我们监听他们的手机？”

“嗯！顺便找人把高尚的手机也监听了。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给高尚通知。”

“那行，但是这宁海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要是发现怎么办？”

“找市里的人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攘外必须安内，要想查清凶手，必须先要肃清身边的人。在信任这件事上，警察尤其得难，但是只要信任了，那就会以命相交。

无论是薛尚峰，还是于鹏和贺鸣，目的不是要怀疑，而是要去信任。只有他们互相信任了，那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中，才能更加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