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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路途艰险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8-04-02 | 字数:3612

很多时候,在面对选择时,都需要足够的勇气。

尤其是在面对已知的困难与未知的险阻时,格外需要一翻勇气与魄力。

白芸嫣以为自己很勇敢,生死都已经坦在面对过了,这翻山越岭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太高估自己了。生与死也只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可是要想爬上这悬崖峭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站在崖壁下,只见这崖壁高耸入云,直逼而立,只看着就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是,刚才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若是此时打退堂鼓岂不惹人笑话?再说了,还没开始就胆怯,这还是她白芸嫣吗?

若是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来,这是我昨儿个随手捡的鸡冠石,抽空磨成的粉,做成的简易小香包,你们一人一个,带在身上,防毒蛇毒虫的。”玉竹从衣袖中掏出几个小布包,给了白芸嫣一个,给了即即墨羽一个,“眼下入秋,毒虫倒是不多,可是猛兽什么的,还是要防,火种必须要带着,”她边说又边从自己随身所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支火种,但是,我只有这一支,你们必须紧紧地跟着我,千万别跟丢了。“

一看就是常年混迹在这种悬崖陡壁之间的人,颇为有经验嘛。

“呵呵,刚还准备说呢,没想到你全都想到了,小丫头片子,还挺细心的。”即墨羽不由赞了一句。

玉竹努了努嘴,

“哼,我小丫头片子,我才不小呢,我们谷中在我这个年纪,有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呢。”

白芸嫣一听,不由哈哈大笑,

“你这是想嫁了吗?”

“是又怎么样,如果即墨哥哥愿意娶我,我就立马嫁了。”她毫不遮掩道,“可惜啊,我是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

玉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白芸嫣下意识地盯着即墨羽看了几眼,他并没有害羞,亦没有暗然欣喜而是一种置身事外的若有所思。她一直很奇怪她即墨大哥这个人,难道真的就除了亲情友情以外,对爱情毫无感觉吗?难道真的就心如止水吗?

这些年一路走来,有多少才貌双绝的女子对他倾心以对,为他痴迷,可是,他却都不为所动。

“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耽搁的越久,就越危险。”良久,即墨羽才轻启朱唇,结束了话题……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陵都城,将军府。

李鹤虽没有亲赴战场,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南疆的消息。

难怪,人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而今,他才深深地体会出这句话的意味来。若是搁着以前,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请赴战场,可是现在,皇上一拒绝,他便也就不想再去争取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春雪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现在想想,若是当时皇上允了他的请求,春雪又会怎样?昨儿进宫打听消息时,他无意中见到了东宫皇后。昔日的风华绝代,似乎在瞬间就变成了满目苍桑。

那一张憔悴的脸,那一双忧郁的脸……要不是她叫住自己,自己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感情会这么快地改变一个人,就好比他,好比皇后。

皇后娘娘告诉他,打从一年前在宫外受了重伤,皇上的身子就一直没有恢复好。平日里见到皇上似乎没觉得他有什么,那只不过是他强撑出来的状态而已。她说她很放心不下皇上,很担心皇上,倒不是因为对皇上御驾亲征没有信心,而是皇上的身体,她心里最清楚。

她想让他再带领八万大军去援助皇上,帮助皇上,不让皇上太过操劳。

可是,可是现在他的心里真的很矛盾,孩子还没出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时间一旦久了,他每天陪伴在她们母子的身边,每天都会趴在春雪的肚子上倾听他们孩子的声音,尤其是看着她肚皮一天天大起来时,那种迫切想要看到孩子出生的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

南沼已经沦陷,南平也危在旦夕,此战还不定什么时会结束。若是春雪生产的时候,他还未归,那他岂不是错失了她们母子最重要的时刻?

虽说,春雪曾经寻死觅活地爱着另一个人,可是现在的她很依赖他,温柔起来像春水,撒起娇来,他一点儿辙也没有。

“相公,”心里正想着,就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畔,“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方春雪边说边坐在了他身侧,“刚刚我们的孩儿在肚子里动得好厉害,我想啊他一定是个小子。好可惜,你没有看到。”她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平静而温馨。

尤其是在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孕育在自己的肚子里,自己即将做母亲的那种美妙,她就觉得格外幸福与满足。

李鹤扬了扬唇角,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我希望是个女儿,像你一样温柔漂亮。”

方春雪蓦地直起身子,嘟着小嘴看着他,

“不行,我想生个儿子,一来,像你一样亦文亦武,二来,这样,就有两个男人宠我了。”许是母亲早逝,再加上深闺寂寞,所以她自小就喜欢一个人四处游历。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走过不少地方,也遇到过不少人,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让她舍生忘死的人。更没有遇到过像他那般如光一般温暖的人,只可惜,命运不曾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如今,退而求其次,能有一个像李鹤这样一个不计前嫌真正疼她的男人,也算是老天待她不薄了。

李鹤的温暖与所给她的安全感,让她一颗漂泊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只想一心一意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如此,她此生也算是圆满了,漂泊了七八载,安定下后半生,大概是所有人的宿命吧。

“呵呵,”李鹤像宠孩子一般,抚了抚她的发顶,“好好好,男孩儿就男孩儿,让我们父子好好地保护你,呵护你。”

“呃……”方面人雪再次撒娇似地依进他的怀中,“不行,一个男孩儿怎么能够,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有男孩儿有女孩儿,男孩儿像你一样勇猛,女孩儿呢像我一样温柔……”说着说着,她便红了脸颊。

听着她如此动人的话,与娇羞的脸颊,李鹤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那我们就要加油喽。”他低低地在她耳畔呼着湿湿热热的气息,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皇后娘娘派他去南疆的事……

秋日多雨,尤其是越靠近南边,雨就越多。

这一路风餐露宿,没日没夜地急行军,几乎没有停歇过,他一个常年行军作战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可是皇上却仍然精神百倍,不曾有半点儿倦态疲意。

也因此,这一路将士们毫无怨言,遇山过山,遇水涉水,进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

但他实在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可是他每次提到要休息时,都被皇上厉责一顿,说得他哑口无言。

眼看着皇上日渐消瘦,形容枯槁,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今皇上是个好皇上,有他在,天启就会蒸蒸日上,百姓们亦会安居乐业……是个难得的好皇帝。

“皇上,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咱们已经在原计划上超上两天,您何必这么赶呢?”他再次劝道。

“如果你要是累了的话,就自己歇吧,这一路,除了你,没人叫苦叫累,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不要让我看走了眼!”说罢,他一扬鞭,“驾!”再次绝尘而去。

时节仲秋,山间多凉。

向阳处,有桂子开了满对,香气悠远而弥芳。

眼看着快要到达崖壁顶端,可是却干爬爬不到,白芸嫣实在是走不动了。身上的衣裳汗湿了又被风干,湿了干,干了湿,自己都闻着自己身上臭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我的腿快断了。”终于,她支撑不住倚在了一根树干上不再前进。

“我说你不行吧,”玉竹上前冷嘲热讽道,“你的腿快断了,那你预备怎么办?一直就呆在这里吗?还是……”其实也是激将她。

“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让我自生自灭吧。”这不是她在堵气,而是发自肺腑的。

她感觉自己再这么走下去的话,一定会散架的。

“来,趴在我背上。”即墨羽二话没说,蹲倒在她身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背上,“我背你。”

可是白芸嫣却忽地站直了身子,并后退了两步,

“算了算了,我,我还是再坚持一下吧。”这种山路,自己走都困难,更何况还要背着她这么个成年人。

就算是即墨大哥有功夫底子,可是,这可不是跟人家比武,而是需要扎扎实实的力气啊。

这些天来,他一直搀前扶后地拖着她跟玉竹前进着,所带的干粮他都没怎么吃,全都给了她们俩,要说是累,他应该比她们更累才是。她怎么好忍心让他背自己呢。

心里想着,白芸嫣便咬牙撑着自己已经似灌了铅的双腿,双手拉着树树,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着……

很多时候,精神上的鼓励远远比身体上的补给来得有力量。

五天后,三人终于回到了谷中。

“我说丫头,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天不回家?”三人精疲力尽的推开大门一看,醉仙翁正仰面躺在院子里的躲椅上晒太阳。

“爷爷,你,你怎么在家?”要知道,她爷爷整天四处游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喝哪儿就醉哪儿,几乎是看不到他的人影。

玉竹不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即墨羽跟白芸嫣。

即墨羽看了看醉仙翁,又看了看玉竹,正欲上前,却见白芸嫣率先一步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还记得我吗?”她不由惊喜道。

醉仙翁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眸,顿时舒展了眉心,

“哦?是你呀,丫头。”并忽地一头坐起来,动手敏捷之状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古稀老人。醉仙翁边说边看向自己的孙女儿,“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他不由乐呵呵道,“丫头,还不赶紧去做好吃的,爷爷要跟这两个后生好好地喝一杯。”

玉竹一听,

“啊?”不由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让我去做,你们只管享受?爷爷,您还是不是我的亲爷爷,就这么委屈您的孙女儿吗?”

醉仙翁又乐呵呵道,

“呵呵,那你说,他们俩谁会做,是他?还是她?”

即墨羽自然不必说,那是肯定不会下厨的,玉竹只好把目光投向白芸嫣,

“你是个女儿家,不会做饭,以后会嫁不出去的,走吧,给我帮忙,打下手,我顺便教教你。”说着,她便径直拉过白芸嫣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