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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狼狈为奸
寿宴上一小段对诗的插曲过后,席间仍旧歌舞升平,丝乐袅袅,舞姿翩翩,众人齐乐。但是平静的表象下总会隐藏一些不安分。譬如正在喝茶的四皇子平安王的王妃。
此时的她看到太后对秦冉的喜爱之意溢于言表,心中愤懑:同样是太后的孙媳妇,谁又比谁差到哪去?她是丞相之女又如何?我的父亲为掌军事的太尉难道我就低她一等?她不过有一张狐媚子的脸,蛊惑众人罢了!
平安王妃瞥见秦冉身旁的慕沉景,心中更是恼火,眉头紧皱一脸厌恶。
可恨的是那淮安王又是太后带大的,太后喜爱他肯定爱屋及乌,也就对秦冉另眼相看。真不知秦冉哪一点衬了这淮安王的心了,怎么就非她不娶,惹得太后对秦冉青睐有加。
想到太后对这些皇孙的态度只是独爱秦冉夫妇,平安王妃心中便是妒火中烧,只怕那日寻个法子捉弄她一番才可解了心中之恨。
慕沉景同秦冉坐下,他回想林妤歌刚才那句“日月长东安,暮入京丘”仍心有余悸。这一句似是只讲日月东起西落,然而,日东安,日入京,隐含之意可见一斑。
想到此,他转了目光去看太子慕沉晏。太子只是饮酒看歌舞,手指轻点悠闲的随着曲子打节拍,十分惬意,似乎刚才不曾发生什么。
只是太子这看戏的表情却并不是因为面前的舞姬表演的有多好,却是为了别的事。
空气中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与压抑。
这边的林妤歌虽是沉默不语,心中却对秦冉的恨意滋生千万分。
当面对秦冉说出的那句“陌上花开,公子撷花归春”时,她并非答不出来,只是她从秦冉话中听出了这公子是谁,这花又喻谁。三年前有一个沈知意,夺走自己心爱的沉景哥哥,三年后又来一个秦冉,眉眼似那知意十分,宛若一个她又重回,如今秦冉全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住淮安王府,成为名正言顺的淮安王妃。现在又拿“公子撷花归春”来讽刺她,她怎么能不恨!
可是当林妤歌的目光触及到慕沉景时,慕沉景看着秦冉的目光含情脉脉,那望穿秋水的深情却并不曾属于她。众人皆夸赞秦冉同自己心爱的沉景哥哥琴瑟和鸣,可是自己才是同慕沉景青梅竹马,自己爱慕慕沉景心意十分,然而却并无人知晓。
林妤歌看着秦冉同慕沉景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恨恨地转过头去,让自己不去看慕沉景。可是纵使面前的歌舞如何曼妙,她的眼中心中只有慕沉景。
眼睛最会出卖一个人。
平安王妃看到林妤歌看慕沉景的目光时,这句话又再一次被认证。
想这个安宁郡主是太后本族嫡女,从小便经常入宫面见太后。淮安王又是太后亲自带大的皇子,自然与这安宁郡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看这安宁郡主看那淮安王时眼中流露的柔情深许许,可见那安宁郡主对对淮安王还是一片痴心。只可惜淮安王娶了丞相之女,京城第一美人,秦冉。淮安王对安宁郡主却只是敬她,不过是表兄妹的情分,不多一分。
只怕到头来又是一个“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徒留悲哀的一场空。
既然安宁郡主得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且这个心上人还将别的女子拥入怀中,正同那个人言笑晏晏。纵使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女子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不爱自己,却落入别人怀中,只怕心中对那个夺爱女子早已恨之入骨了吧。
平安王妃看看林妤歌,又看看又看看秦冉,冷冷一笑,心想安宁郡主不免落俗,谁又能逃过一个情字呢?只怕这个情窦初开又用情至深的小郡主对那淮安王妃同样的恨意满满。
回想安宁郡主自打见到秦冉时,便以一支无忧舞来暗中较量,此前又是家宴的落水一事,今日她又提出对诗……可见这小郡主自始自终对秦冉怀有敌意。只是可惜手段不高明,心慈手软了些,终不能成事。
只是自己想教训秦冉的心同这小郡主一样,即为同道中人联手起来肯定能达到目的。
可是细想一下,四王妃无奈摇头,心中哀叹:唉!只可惜没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合适的机遇。
管弦美乐充盈耳畔,然而秦冉心中突然很想念边关之时。那时只有生死,无这番琐事。生得痛快,死也酣畅,一颗心坦荡荡,安稳地落在胸腔内不知动荡。然而现在,清酒暖歌,笑意盈盈,这颗心却不上不下,如悬于纤丝摇摇晃晃让人不安。
不回来,面对的便是边关肃杀的空旷寂寥;归来,可肆意享受锦衣玉食鲜衣怒马。可是孤独寂寞却让人踏实心安,现在处在这喧嚣热闹中反而一颗心空荡荡的,不知应该安于何处。
慕沉景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秦冉,那对星眸涌动百般情愫。他慢慢靠近秦冉,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唯爱‘陌上公子撷花归’。甚妙!”
而后微微一笑,那眸中如水清澈的喜欢汹涌澎湃。
秦冉又一次看到那清澈的目光中那个小小的姑娘。
她笑道:“你可对的出来?”
慕沉景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动情:“水榭月白,妙人敛月舞秋。”
秦冉看着他默然不语,眉眼含笑,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陌上花开,公子撷花归春”这一句情意绵绵你知,可是那一句“百川从穹落,终没地久”说的有多轻描淡写,前一秒心中的慌乱焦灼就有百倍甚之。这,你可知么?
日从东安为晏,日入京丘为景。
她是否口无遮拦无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都不重要了,只是庆幸我听出来了,庆幸那一刻火花突现的灵感之句巧妙化解危机。你不是心心念念这河山,留意这“撷花归”做甚呢?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所以人人都道自古皇家多薄情。
所以我心存疑惑,因你疑惑。
我愿盼这千古真理因你成为悖论,却又不愿你受深情扰人之苦。
慕沉景见她一时出神,便问:“冉冉觉得不好?”
秦冉回过神来,只是微微一笑,反问他:“王爷觉得呢?好还是不好?”
听了秦冉的话,慕沉景垂首沉默了一下,心中暗暗思量。既然她这么反问,那便是觉得不妥。
半晌,他道:“我觉得不好。”
“怎么不好?”秦冉继续问他,“哪里不好?”
慕沉景抬起头再次看着秦冉,神情有几分严肃,那目光中的深情又多了几分,道:“妙人一词太过庸俗,反倒不能将那公子相配的姑娘完好的形容出来。”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句话,她可能就要笑他了。可是这次不知为何,秦冉听到这句话没有笑,许是慕沉景的严肃神情传染了她,也许他这般的煞有介事让她不觉的可笑。
“既然想不出,那就好好吃酒享乐吧。”秦冉伸手将他的脸转到前面,一边笑着打哈哈,“说这些不想干的让人扫兴。”
慕沉景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坏笑,道:“仙乐盈耳,舞姬曼妙,这时若吃冉冉倒的酒,方能尽兴。”
秦冉也笑,却道:“兴致尽了反生无聊,不如王爷就念着这杯酒罢。”
慕沉景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也靠得更近了几分,神情不恼却也不悦,倒有几分死皮赖脸,只说:“罢罢罢,美人盈怀便盛酒,谁又要那俗物!”
这番话让秦冉羞得别过脸去躲开了他的目光,只用力去挣脱了他,不料却被他抓得更紧。
这一转头正好撞上林妤歌冰冷的眼睛,那眼中的满满的嫉妒和恼恨,目光冷冽若寒冬里的朔风,让秦冉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只怕刚才真的惹到她了,秦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目光躲闪,转过头去不想理会,却又看到一个人不甚友好的看着自己这边。
那人头上插满了金簪玉钿,一身的锦衣华服,让人一眼辨认出她是平安王妃。只是她们两人的目光皆是不善,带着几分恶毒,让人看了心惊胆颤。
这安宁郡主原本就对她心生嫌隙,三番五次的为难自己也是惯事了,这次又让她折了面子,恐她心中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吧。前几日又结了平安郡主这个冤家,只怕日后没有好日子了。看她二人此时的目光,若目光可以杀人,自己只怕要被剁成肉泥了。
可是这里毕竟是太后寿宴之时,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招惹她们,料想她们二人也不敢做出过分举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对于她们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自己安静地捱过这个寿宴,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就没有了机会吧。
秦冉转过身去不理她们。可是心中难免会有几分紧张,只坐在慕沉景身边一时也没了言语,也不同他说笑打闹,只是静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