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付房租

房子离她的家比较远，靠近西郊，是一个很美很大的别墅，到了门前，她说到了。他一愣，租这样的房子要多少钱呀，他根本不敢相信。华蓉对着里面喊：“陈姐，开门，我带这位小亲戚来看一下房子。”说完，就见一位五十上下的女人过来开了门。看来她们挺熟，他疑惑地问华蓉：“恐怕这里不合适，太奢侈了。”

她笑笑说：“不瞒你了，这所房子是我爸留给他前一个妻子的。我爸是我的继父，他的前妻姓郭，郭阿姨四年前就再婚，随丈夫去了美国。她当时想把这房子卖掉，我爸舍不得它卖给别人，就由我爸和我共同出钱买了下来。现在这所房子在我的名下，平时都是陈姐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先生根本就不知道这所房子现在属于我的。”她指着陈姐说：“她是我找来的清洁工，她的家就住在苏州东区。你姓陈，你叫她陈姨。”华蓉说着看着他会心地笑笑。她说：“以后这里就给来住了，一个星期由陈姐来打扫一下卫生，平时陈姐就不住在这里了。陈姐的工资不变，可平时就要你来照看，房租就充抵了你的辛苦费，没有意见吧？”

我问：“哦，你的意思是说，我来住给你看门，不用付你的房租？”

她眉头一挑，说：“是啊，还不满意吗？”她挤了一下眼睛。他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心里很不踏实，他想等一会单独和她在一起时再问她。她给了他一把钥匙说：“如果没有意见就接钥匙吧？”他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钥匙。

她转脸对陈姨说：“陈姐，你今天回家吧，今后你就不用住在这里了。每到星期天，你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了，你的佣金不变。”可能华蓉已经和陈姐谈过了，陈姐客气了几句也就没有说什么，就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了。

华蓉说：“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想只有这样的地方能配得上你来住。今天搬过来吧？”

他想问她老公的态度，因为陈姐在，他讲话有些不太方便。她领着他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一进门拥抱了他一下，他赶紧示意她要小心。她说：“没事，以后你就住这间，下午我让人送一套新的床上用品过来，原来的这些全部换掉。”

他想说“不用了吧”，可是她不等他说话，继续说：“我托人给你在维德集团安排一个工作，过几天你就可以去上班。维德集团在苏州刚建第四年，发展情况非常好，老板和我先生很熟，他会照顾你的。”

他又是一惊，说：“你连我工作都安排好了？”

她得意地笑笑说：“嗯，不满意吗？”

他对她的自信有些不适应，今天的情况同以前的华蓉有着非常大的反差。看她的表情对他和她的偷情被发现一点担心和烦恼也没有。

我问她：“你和你先生谈了？”

她点点头说：“没事，你放心，我跟他说，我们实质上跟离婚没有什么差别。我答应他，我绝对保全他的形象，不会给他的官运带来一丁点影响。但是如果她以后再干涉我，我就到法院起诉离婚，理由全在我这里，到那时一切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路让他自己选。你说他会怎么选？”她说这话的时候伶牙利齿，倒也不象从前的文静娴雅了。

下午三点左右，华蓉打电话给我，要他马上把东西都搬过去，那边的退房手续改个时间再回去办。过一会有人送床上用品过去，让他快点过去。他没有什么家当，三两下就把他的用品装到两个袋子里了。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他进门喊了一句：“陈姨在吗？”华蓉从二楼窗口伸出头来说：“她已经回家了，你把门带上，快上来。”他到了楼上一看，她正在铺床，床上用品全是新的，原来的被褥都已经没有了。他倚在门边没有说话，他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还没有适应。

她整理好床铺以后，反过身坐在床上，得意地看着他，眼里充满着柔情。他与她对望着，他想解透她心里，可是他做不到。他感到她的心里好象有很多东西，他读不懂。她站起身，过来牵住他的手，拉他走到床边，让他坐下说：“怎么？不高兴吗？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再来打你了。”他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哪有不高兴呢，就是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我一时接受不了。”她笑了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伏在他的身上温柔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等到哪一天，你对我厌烦了，你可以随时离开我，我不会怨你。如果你将来不希望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不来这里烦你的。你放心，如果你在苏州找到了合适的心上人，你可以把她带来这里，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都可以。”

我笑了笑：“真是天方夜谭。”她的话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她对他的爱有如此的无私和宽容吗？但是想到她在他当初因为孟玉蓉毅然离开她时的表现，她说的又有可能。

她吻住他的唇，她的舌那么软地伸进他的口中，象一条蛇，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他抱住她，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眼睛迷起来，可是她说：“尊敬的小妍先生，这时候不能亲热，我要出去采购，今天我要亲自做饭给你吃。”说完她把他从身上推下来，叫道：“快把你的东西整理放好，这是你的新家，也是我和你的新家。”

他不敢想象，一切象梦一样，有些扑簌迷离的感觉。

我坐在房间里想：以前在和她幽会的时候，她表现得激情四溢，在做爱的时候非常放得开，尽情去享受，有时甚至有些疯狂。这让他很受感动，他一直都认为那是爱情使然。可是现在她把他带到自己的家里来，而这房子是她的父亲和母亲都知道的，特别是由她的父亲和她一起出资买的，她为什么敢把他带到这里，看样子是要与他一起在这里生活的样子。他真的弄不懂她，她想起富婆养小白脸的事情来，让他感到很不自在。可是从她以前对他的态度来看，她对他似乎是真心的，他感到她确实爱他，可是几年来她与丈夫分居，实际上已经和丈夫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了，可一直没有听她说过。到现在又弄出个别墅来，他感到她真的是不简单，绝对不是象以前看她那样单纯。

她让一个车夫把菜送到门口，然后由车夫将东西全部提到厨房里。搬完后她上楼来和他亲热一会儿，她说：“小妍，马上我来给你做饭吃，好吗？好想感受一下做你妻子的感觉。”

我愣住了，这话他太熟悉，象是印在他的头脑中。在那间小屋里，孟玉蓉就是跟他这么说的。

我点头笑了笑。她一下抱起他，他个子并不高，身材也偏瘦，被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她的口中还说：“宝贝，我们终于可以自由地在一起喽。”

他的心里一种堵的感觉，他就是称呼孟玉蓉为“宝贝”的呀。从前华蓉从来没有拿他当作小孩，他被她称作“宝贝”感到很别扭。

华蓉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松开他说：“好啦，你自己玩会儿，我去为你做饭。虽然我很少真正亲自下过厨房，但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出宝贝满意的口味来。”

我的眉头要皱起来了，她的话老是让他的心揪起来，她的话老是与孟玉蓉很相似。但是她与孟玉蓉反过来，老是称他为“宝贝”。看着她走出去，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回忆那间小屋里与孟玉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孟玉蓉背叛了他，但是那些美好的回忆永远都是他记忆中的珍宝，他万分珍惜。每每想起，他的心就会有一种撕裂的痛。与孟玉蓉在做饭的时候，孟玉蓉让他过去同她一起，在一起捡菜，偶尔把菜时打到孟玉蓉的脸上，不躲也不恼。时光虽然平淡，但那份温馨和谐却是多么让人留恋呀！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多情的孟玉蓉为什么可以不打招呼就与别人结了婚。

华蓉在厨房里一直没有叫他，他过去看了一下，她围着围裙，看起来真的象是一个老女人，全然没有孟玉蓉的年轻和朝气的。成熟干练是令年轻人向往的，也是年轻人敬佩的，但是却不是年轻人想要的。象他这样的年龄，华蓉以前的淘气让他很喜欢，就象他喜欢孟玉蓉的沉稳一样。华蓉的沉稳有一种失去朝气的感觉，而孟玉蓉的沉稳有一种默契温柔的感觉。他爱孟玉蓉的黑脸蛋，虽然与华蓉的皮肤比较起来，孟玉蓉一点优势也没有，可他还是喜欢孟玉蓉那种黑皮肤。华蓉的皮肤有一种丝绸一样的质感，温润爽滑，让人很陶醉。可是孟玉蓉的皮肤紧绷，有一种自然的青春气息。

站在华蓉的背后，他的心中一直在拿她和孟玉蓉比较，他的心中被他自己弄得很乱。有时华蓉也回头朝他笑笑，偶尔与他说话，他都是有一句没一句接不上。华蓉以为他是刚来不适应，朝我笑笑，象是母亲对于孩子的宽容和温暖。

华蓉说：“你们北方人喜欢吃辣，特地为你放了辣椒，好不好？”

他笑笑说：“我无所谓。”

其实他不喜欢吃辣。孟玉蓉做菜的时候根本就不问他喜欢什么口味，她只是按照她想象的方式做，做出来的菜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她们真是有趣，可能女人都喜欢为自己喜爱的人做饭。

饭做好以后，华蓉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以前他知道华蓉能够喝一些烈性酒的。

华蓉问：“你伤好了没有，能不能喝点白酒？”

他耸了耸肩说：“没事，伤都完全好了。”

她很得意的样子，可是他心中有一些燥乱的感觉。可是他不想让她扫兴，他一会就尝遍了所有菜的口味，把每一种菜都夸了一遍，弄得华蓉说他只是奉承她，有两样她尝了知道根本不好吃。她说要真实的，可不喜欢他在她面前说假话。他笑笑答应，一个一个据实评价。其实华蓉的手艺真是不错，可以与饭店的厨师相比。夸她手艺的最好办法就是拼命地把菜吃光，他狼吞虎咽的吃相把华蓉逗得直笑，以前只在霁月诗社活动时大家在一起吃过饭，而且当时也不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其它时间没有真正地在一起吃饭。现在与她坐在家里，这么轻松还是第一次，华蓉与他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可是他的头脑里老是走神。

华蓉说：“可能你今天跑来跑去太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