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秘密
“累了的话，就去休息吧，你这样是不行的，白瞳不会有事的……”墨白羽再一次递来了咖啡，对，就是咖啡，曾经让我讨厌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支撑着我的一种希望。
“我不走，万一白瞳突然醒了呢，她需要我怎么办！我不走。”这是白瞳昏睡的第三天，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躺在床上发烫。
“顾梓欣，岂恒也都在这呢，醒了她们会和你说的，你好歹去吃点东西……”
“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那你可以走啊，我没说非要你在这陪我吧，那顾梓欣和岂恒不也是在这陪着的么，他们不也是没走的么！”
墨白羽突然愣住了，身体僵硬在我旁边。
我突然觉得我说了很伤人的话，是啊，明明墨白羽只是关心我，就像我关心着白瞳一样，这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对不起...我说话那么过分，我只是，我只是……”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了，脑子也开始混乱了。
内心是那么的害怕，虽然白瞳一点危险也没有，但是一想到前天的事我内心就深深的自责。
那天顾梓欣回到公寓，当她拿着食物走到房间时却并没有发现白瞳，之后她四处寻找，然后就看到了昏倒在了卫生间的白瞳。
当时接到电话后我就在想，要是顾梓欣没回去的话，那么白瞳的后果究竟会是怎么样的。相反的，要是我留在她的身边的话，那么这种事就一定不会发生的。
对啊，我那天，我为什么要走呢，我就真的那么放的下心么，即便白瞳在我心中是以一个神一样形象存在的，但是，我也不该离她而去。她应该也不想我们离开吧，嘴上那么说着，但是心里其实是挽留的吧，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我们没有坚持。
明明在我出事的时候，白瞳都是在我身边的，而我却从来没想到我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不便，是不是在我心里，白瞳就应该这么做呢？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之所以不离开，是不想错过与我在一起的任何时间，因为任何事都是多变的，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她要一直在我身边等着，哪怕是再也等不到……
或许我果然就是一个灾星，是不是和我亲近的人运气都是那么的差？是不是和我亲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终究还是哭了，我放声大哭，这几个月，似乎是被泪水所标记的，我已经记不清我这是第几次哭泣了。
是我多愁善感，还是说我太过于软弱？我想应该是后者。
墨白羽将我抱在怀里，然后伸手抚摸这我的头。
顾梓欣也哭了起来，接着跑到我旁边问：“晓桐，白瞳她，她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医生说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她只是太累了。”我抹了抹眼泪，然后转过头看着顾梓欣。
“可是啊，都三天了，三天了啊，她还是没醒，我好害怕。”
“别怕。”我直起身子，然后将顾梓欣揽到怀里。
明明前一分钟还是我被人安慰，下一秒却是我安慰别人了。
“嗯嗯。”顾梓欣在我怀里抹着眼泪，然后回答着。“但是，真的不用告诉白瞳的家人么？”
“医生都说没事，所以不用告诉，为啥要增加他们的担心呢？我们陪着她就好了。”
“嗯。”顾梓欣直起身子，然后拿起墨白羽给我泡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咕噜咕噜”的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病房里，白瞳她，会不会因为听到这个声音然后突然醒来呢？
“不好意思啊晓桐，喝了你的咖啡，只是因为我太困了。”顾梓欣笑了笑，抹着眼眶说。
“那你来趴着睡会吧，白瞳醒了我会叫你的，我就在这不走。”我抬头看着顾梓欣，凌乱的头发像被人殴打过一样，厚重的黑眼圈如同画出来的眼线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
“可以么？”顾梓欣傻傻的看着我，看我点头后趴在床沿上。“那我就睡一会儿，就一会……”
窗外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阳光开始刺眼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应该比顾梓欣好不了哪儿去吧。还好这里没有镜子，不然我可能会发狂的……
鼾声渐渐清晰，明明闭上眼睛才不到三分钟，还是说现在的时间开始变快了？应该是太累了吧，累到站着都能睡着的缘故……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不然一会白瞳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嫌弃你的。”墨白羽低头看着我寻求我的意见。
“嗯。”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真的是难为他了，居然交了我这么个女朋友，好事没见多少，坏事一大堆。人难伺候，脾气还不好。
墨白瞳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门离开了。
岂恒依旧如同蜡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瞳。
“岂恒，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我抬起头看着他说。
“你为什么要走!”他并没有回头，他依旧还怪我。
“对不起……”我咬了咬嘴唇，回答。
“学习啊，这个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你生病的时候，白瞳就一直在你身边，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时间连水都不肯喝，而你呢？居然抛下白瞳不管！”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去看他，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泪水，又流了出来，就像是受到了辱骂一般。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点别的么？你是为了博取同情么？我告诉你苏晓桐，这是白瞳没事，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你有什么资格把什么事都怪到晓桐身上！”病房的门一瞬间被推开，不知什么原因墨白羽又回来了，难道是听到了岂恒的声音么？
“我有在和你说话么？你算什么！我和苏晓桐说话你就别插嘴！”岂恒转过头看着墨白羽，一脸的鄙视。
“是么，那你又算什么？白瞳男朋友是吧，然后呢？你不也是照样什么事也做不了的站着的么，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不也是接到通知才赶过来的么？”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外人！”岂恒又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们。
墨白羽似乎是被激怒了，他握紧拳头就准备冲向岂恒，我连忙拉着他，狠狠地抓住他的手。我恳求他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好么？”
“外人就是外人，怎么还想打我啊，我告诉你，你没那个资格！”
“那你也没有任何资格，你也是一个外人，你只是白瞳口头上的一个男朋友，仅此而已！”墨白羽的拳头终于放下了，他狠狠地盯着岂恒，没有做出任何退让。
“至少，我并不是你男朋友，所以你没资格说我。”
“吵什么呢！还想不想病人醒过来啊！”也许是护士听到了吵架的声音，她推开门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这是是病房，别吵架好么，要吵出去吵，别打扰到病人！”
岂恒耸了耸鼻子，然后转身向房门走去。
“苏晓桐，你不配做白瞳的朋友！”岂恒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而我却愣住了。
护士不知情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是一声关门声。
“你别听他的，这事不怪你！”墨白瞳连忙蹲在我旁边，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安慰道。
嘴唇不知何时被咬破了，嘴里甜丝丝的。我依旧咬着没有疼痛感的嘴唇，内心祈祷着刚刚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但这就是真的！
可能岂恒骂的一点错也没有，我可能真的不配做白瞳的朋友。明明记事到现在我都和她在一起，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可我了解她的还是太少了，我甚至都说不出来白瞳究竟穿多大码的鞋子。但如果是白瞳的话，她一定能把我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列满一张白纸吧，毕竟她对我再熟悉不过了。
“晓桐。”墨白瞳依旧喊着我的名字。
我咽了口口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想吃，想吃小笼包。”
“好，我这就去买。”墨白羽笑了笑又说：“刚就是忘拿手机了，所以刚走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墨白羽见我没理他，他就有些尴尬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离开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除了顾梓欣的鼾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她真的是太累了吧，刚刚那么大的争吵声她都没有醒过来。
好安静的世界啊，安静地让人想哭。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呢？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用泪眼来向世界倾诉。
可是啊，我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岂恒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我甚至有些想笑，笑自己什么事都想的过于简单，什么事都想的好像是情理之中一样，明明什么都不会，还在假装着什么都会的样子；明明不够优秀，却以为自己是身边人的领导者，假装着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也许，是我有时候太自我为中心的吧。
我这样的人啊，就活该被讨厌，活该被骂，活该别人所有人抛弃……
手机铃声响起，是墨白羽么，是他发短信给我么？是不是小笼包卖完了，然后问我要吃别的什么东西之类的吧。
我拿起手机，然而我却猜错了。这并不是墨白羽发的信息，而是大前天在网上买的东西到了。明明说是一周内发货的，明明是我一直期待着的东西，而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带着亲笔签名的艺术品啊，白瞳应该会非常喜欢吧。本来就是为了白瞳买的，在除了特殊节日外突然想到要送给白瞳的一件礼物。下单的时候就在猜想，猜想白瞳收到礼物会是什么样子的，猜想她会非常的开心，开心地拍照发微博，然后配上一段深有含义的小文章；开心的将我抱在怀里，然后夸奖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将手机靠近白瞳，然后笑着看着平静的她说：“白瞳，你快看啊，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哦，虽然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但是就突然想送你一件礼物。可能是那两千块钱我想早点花完的缘故吧，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可是有你偶像签名的，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
白瞳依旧平静，平静的像是睡着了。
“白瞳。”我轻轻地喊着，然后放下手机。“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就不应该走的，我就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留下来的！你是不是对我太失望了？我都不知道你内心的感受，只是顺从着你的话字面上的意思，我真笨啊！明明十几年了，我既然都不知道你有低血糖，明明你在我面前每次都吃那么少，每次不舒服，我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太累了。”
“岂恒说的对，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好朋友，我一点都不懂你，我压根都没花时间去了解你……”
“你赶快醒来好么，好好的让我和你道歉。你醒来骂骂我吧，我想听见你的声音了，我想你给我推荐几本好看的书呢，我想你带着我一起学画画呢！快点醒来吧，我想你了。”
“这病房里的被子啊，太丑了，你在里面一定很不习惯吧，一点也不符合你的身份！全白的，是你讨厌的颜色呢，赶快醒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嘿，知道么，你上次炒的蛋炒饭啊，有了很大的进步呢，首先第一条呢就是终于没有蛋壳了，而味道也好了很多，你快醒来吧，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
“知道么，顾梓欣又拿到奖学金了，嘿，是不是很棒呢，快醒来我们叫她请我们吃饭，我们一起把她榨干好不好啊。”
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床单慢慢被打湿，由白色变成了灰色。
或许顾梓欣早就醒了吧，是被争吵声吵醒的，又或者是我刚刚的话把她吵醒的。
她依旧趴在那里，偷偷的流着泪水，但她却依旧静止，依旧做一个没被我发现的旁听者。
或许她觉得这样比较好吧，她可能认为，她只要一动，就会改变已知的什么……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墨白羽拎着小笼包回来了。
我见他满头大汗的，问他：“干嘛要跑着回来呢？”
“没事啦，趁热吃了吧。”他将小笼包递给我，然后笑着，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好。”我伸手拿起一个，然后放进嘴里，真的，很好吃呢。
我又拿出来一个，然后递到墨白羽嘴边说：“张嘴，你也吃一个。”
“好。”他笑着张开嘴，然后咬着洁白的小笼包。
我也笑了，笑着看着他，心里却莫名闪现出一个问题：这种生活究竟还会持续多久……
手中突然没了重量，就像一种本来存在的东西突然消失，我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就看到掉在了地上的那被墨白羽咬了一口的小笼包。
墨白羽伸手捡起小笼包，然后扔进并没有任何垃圾的垃圾桶，接着，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唇问：“怎...怎么了么……”
“没事了……”墨白羽像是有句话到了嘴边，但是又突然咽了下去。接着，他转过头看着熟睡的顾梓欣问：“不叫顾梓欣起来一起吃点么，她也就是昨天晚上吃了点面包……”
我转过头看着她，然后笑着说：“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等她醒了我再去给她买吃的好了。”
“哦。”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毕竟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啊。”
“没事了，我就陪着你吧。”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墨白羽咬着嘴唇，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笑着看着他说：“相信我啦，我会照顾好白瞳的，你回去好好听课，然后等我回去我可是要你给我补习的哦！”
“好。”墨白羽笑了笑，然后直起身子。“白瞳醒了，或者你要有什么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我小声地说着，但却不确定墨白羽有没有听见。
我吃光小笼包，然后拿起桌腿旁边的水瓶在一次性水杯里倒了一杯水。这水还是昨天早上顾梓欣打来的，放在这儿后就一直没动过，现在都不怎么热了。
我拿起一次性纸杯，贪婪地喝光里面的水，酒足饭饱后就是一阵睡意，但是，我不能睡着。
我连忙直起身子，然后走向窗户。
病房里还是弥漫着吵架后的火药味，在这样的环境里白瞳怎么可能会醒过来呢？我打开窗户，顿时，一阵微风拂过，好凉爽啊。
那场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呢？我问着自己，但是我却找不到答案。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留下雨水的痕迹，就像是那场雨根本不存在一样。阳光是那么的刺眼，但是却让人好奇地想朝它看去。
几个推着轮椅的人从我眼前划过，明明轮椅上的人是病人，为什么他们还笑的那么开心？明明我都不认识他们，为什么我会对他们好奇，甚至是有些羡慕呢？
我究竟是羡慕他们什么？我想是羡慕他们都已经老去了，还有人在他们身边陪着他们欢笑吧，即便是被病痛缠身，但心却不被打败。
真好，等我们老去了，陪在我们身边的会有几人呢，白瞳她应该还会……
我转身看了眼白瞳，没错，她一定会陪着我的，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个城市的……
墨白羽呢？我看不清未来，它太渺茫，但我坚信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至少现在，他还是我的……
顾梓欣的话，嗯，她也会陪着我的，她应该不愿远去吧，毕竟太多的青春回忆都在我们这里，她应该会好好珍惜这份回忆。
岂恒他肯定会陪伴白瞳到最后的，他那么爱她，所以他还会在我们身边……
文凯啊，他是离不开我们的，我想他以后会回来然后就不会走了吧，毕竟我在这里，老妈在这里，白瞳也在这里。至于老爸么，似乎有着太多的可能性。
姒小洋呢，顾梓欣在这他也一定会在这，即便他想离开，顾梓欣也不会放他走的吧……
还有兰诗琪，顾诚源呢，他们会不会在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后依旧在这个城市呢？可顾诚源现在就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人生有着太多的变故，前一秒嬉戏，后一秒就哭泣。
人生中会许下许多誓言，上一秒的在一起，下一秒的被抛弃。
对于世间的人情世故，真正了解的人又有多少。人们总想在每一件事上都追求着完美，但是世间都是不完美……
白云又开始泛黄了，新的一天又该过去了，白瞳依旧是没有醒过来，顾梓欣也是。
依旧是有节奏的呼吸声，就像是在公寓里一样。
脚不知何时发麻的，现在走路就好像脚不是自己的一样。我到底是在窗户边站了多久呢？
我扶着大腿慢慢向白瞳靠近，然后坐在床上让自己缓一会儿。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就感觉自己状态很好了，于是我拿着水瓶走出病房去水房打水。
水打回来后，我又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接着用盆打来一些凉水，然后又在盆里倒进了些热水。
当我觉得温度合适的时候，我打湿毛巾，然后给白瞳洗脸，接着又给她擦手，我要让白瞳醒来的时候也是美美的……
顾梓欣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七点半了，她慢慢地直起身子，看了眼趴在床边睡着的我叹了口气。她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向窗户边准备关上窗户。
但是窗户却并没有关上，顾梓欣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她将手肘搭在窗户边上，然后捧着自己的脸。
顾梓欣笑着，任凭微风吹着自己发红的眼睛。
“真好。”顾梓欣小声的说着：“真的要感谢上苍，感谢您让我遇见了他们。”
“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我想应该是的吧。”
“我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他们，真的，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我不想失去，我就想这么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
“人啊，就是这么一辈子，我并不相信什么所谓了来世还在一起，所以我要好好珍惜这一世，至于下一世，我想管也管不了。我常常在想，我究竟能为他们做什么什么，怎么做才能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有所提高。但是现在我懂得了，我根本不需要特地去做某些事情，顺其自然其实就是最的。”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细微之处见人心’，所以啊，我们都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晚上九点一十，顾梓欣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看着手机中的小说。
敲门声响起，她有些吃惊，这么晚了，会是谁来呢？当她准备说请进的时候又突然卡住了，她咬着嘴唇盯着那扇并没有上锁的门。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她断定，门外那个人是在试探里面有没有人或是试探里面的人有没有睡着，因为敲门声很小，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可能都不怎么能注意到。
小偷？坏人？她开始紧张起来，但下一秒她就平静了，她连忙将手机弄到拨号页面，输入110后将手机黑屏，然后她静静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第三声敲门声响起后不久，转动门把的声音就传入顾梓欣的耳朵里，她在心中默念：顾梓欣，你要冷静，你是可以的，你要加油。
门慢慢被打开了，随即门慢慢又被关上，但是并没有关紧，因为顾梓欣并没有听见门合上的声音。
“还好啊，她俩都睡着了。”
顾梓欣愣了愣，她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于是她眯着眼睛偷瞄着，当看清面前的那个人后她惊讶了，她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他怎么会在这？
接着，面前的那个人向顾梓欣走过去，他放下手中的水果，然后脱下外套给顾梓欣盖上，接着拿起椅子背上搭着的墨白羽忘拿的外套给我盖上。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慢慢走向白瞳，伸手摸了摸白瞳的额头后说：“嗯，和凌晨的时候相比，的确是退烧了，明天应该就可以醒了吧，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推门声又传入了病房，岂恒惊讶地看着白瞳旁边的那个人问：“顾...顾诚源？你不是去旅游了么？你怎么会在这！”
顾诚源笑了笑，然后说：“小声一点，她俩都睡着了，别吵醒他们了。”
“嗯。”岂恒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中的零食，然后咬着嘴唇看着我。
“走，我们出去说吧。”
“嗯...先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岂恒笑着问。
“门都没锁，昨天前天都没锁……”顾诚源笑着走向岂恒，拍了拍岂恒的肩膀，然后和岂恒一起离开病房，走的时候，随手关上了灯。
顾梓欣匆忙地直起身子，然后打开房门静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慢慢的，他们坐在了空无一人的长廊的蓝色长椅上，顾梓欣则躲在拐角处偷听，然后她就知道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时间过得很快，顾诚源在讲完他的故事后就匆匆离去，留下了独自坐在长椅上红着眼的岂恒。
顾梓欣在听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后腿就软了，她顺着洁白的墙壁滑到地面，然后坐在上面小声地哭着。
岂恒听到动静起身，然后走向顾梓欣，接着他们两个就对视着，流泪着，互相安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