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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相煎何太急

作者:玉雪银龙 | 发布时间 | 2018-04-18 | 字数:3032

太常卿孟汉琼来到桂兰殿传旨,道:“皇上口谕!着许王李从益接旨!”

李从益、李筠筠、红芙和绿芜及在殿上的宫女都跪下道:“臣等接旨!”

孟汉琼道:“皇上口谕,现在潞王不辞而别,是对朕的大不敬,着许王带五百军士追回,若是潞王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可以先斩后奏。”

王心兰坐在椅子上,听了口谕,有些愕然,自言自语道:“这皇上还是自己认识的宋王吗?为了这区区小事!竟然龙颜大怒,还要先斩后奏。”

孟海琼道:“许王别愣着了,快快点兵去吧,否则要是迟了,潞王回到凤翔,不奉诏,皇上又要责罚了。”

许王忙辞别王心兰,出去点兵,向凤翔方向追击。

王心兰叫红芙拿出一百两黄金递给孟汉琼,他两眼放光,假意推脱了一下,就接过装在自己的袖子里。

王心兰问道:“大监在皇上面前伺候,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知道潞王回京奔丧,皇上召集冯赟和朱弘昭两位枢密使,说自己害怕关于潞王养子夺嫡的谶语会实现。”

王心兰道:“皇上竟然会相信那样鬼话!”

“两位枢密使劝皇上不可心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放过,皇上就要宴请潞王,想在宴席上除掉潞王,想不到潞王好像已经察觉了,没有告辞就回凤翔去了。”

王心兰道:“可是朝中也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去追击潞王,许王一个小儿,为何要他去呢?”

孟汉琼对着王心兰作揖道:“还请娘娘饶了咱家吧!”

王心兰笑道:“多谢大监!其实哀家知道,只不过是想向大监求证一下罢了!”

孟海琼道:“娘娘!咱家告辞!”

看着孟汉琼离开而去,王心兰心里不是滋味,曾几何时,宫里的大小事务,都在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反倒是成了局外人了 还要重金才能打探到消息。

王心兰对红芙道:“备车!”

红芙道:“娘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娘娘病才好,怎么能出去?”

王心兰道:“事情紧急!到了车上再跟你们解释。”

红芙一边走出去,一边取下鹿神医要入口的酒杯,努努嘴,示意他劝说王心兰。

鹿神医道,“别妨碍老朽喝酒!”

红芙见他痴迷着喝酒,一脚踢在鹿神医腿上,他猝不及防,疼起来:“哎哟!老朽的老骨头唉!怎么你竟然还敢跟老夫动手动脚?”

“活该!吃货!”红芙做了个鬼脸骂道,“呜噜呜噜!”

鹿神医道:“你想说什么,老朽都知道,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有老朽在,娘娘不会有事的!”

王心兰带着十余人,匆匆向凤翔而去,要追到许王,更要追到潞王。

红芙道:“姐姐大病初愈,还是慢些吧!”

王心兰道:“不能慢!慢了他们兄弟要是互相残杀,那可怎么办?”

红芙道:“原来如此!这新皇帝真够狠的,竟然把这个除掉眼中钉的任务交给许王殿下,又能伤害到娘娘,真的是一石三鸟。”

骏马在飞驰,一座座青山被抛在身后,王心兰看着窗外的美景道:“新皇哪里有这样聪明的脑子,还不是冯赟和朱弘昭两个馋臣给他出的馊主意!”

红芙叹道:“娘娘真不应该把皇位给李从厚,人都会变的,太妃娘娘怎么就没有看透呢!太妃的眼光以前是多么的深邃,怎么现在就……。”

红芙见王心兰有些伤感,不好再说下去。

绿芜道:“其实不是娘娘糊涂了,而是娘娘太善良了,在这个世道上,虽然说公道自在人心,可是太善良的人是吃不消的。”

李从益追了三天三夜,只是偶尔吃饭,睡觉一会,就追赶潞王李从珂。

李从珂知道新皇李从厚不会放过自己,带着十人匆匆忙忙地往凤翔赶路,途中不敢耽搁太久,一路疲倦不堪。

还有一天路程就到凤翔了,李从珂见随从都累得趴在地上不想起来,马也累得汗流浃背。

李从珂道:“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再走吧!”

李从珂下马来,觉得全身仿佛要散架了,到处都疼。

几人在树荫下刚要打盹,只听见马鸣声,几人忙起来骑上马就走。

一会,一队人马围了上来,为首的小王正是李从益,李从珂眉头一皱,问道:“王弟不远千里,追来给王兄送行吗?”

许王李从益道:“王弟奉皇上口谕,潞王兄和皇上不辞而别,特请王兄回京有事相商!”

潞王李从珂道:“凤翔属下来报,有大批的匪盗,烧杀抢掠,奸淫良家妇女,无恶不作,王兄心里好似着火了,就来不及向圣上辞行,需立刻回去剿灭,还请皇弟代皇兄向皇上告罪!”

李从益听说凤翔有匪盗扰民,心里也急起来,道:“那皇兄速速回去,皇弟向皇上禀明就是!”

李从珂又客套道:“皇弟请随皇兄一起到凤翔做客。”

李从益道:“母妃大病初愈,皇弟生为人子,理应回去孝敬!”

李从珂道:“那皇兄这就告辞,百姓的安危要紧!”

李从益也带着人往回走,李从珂虽然觉得很累,但是知道李从厚不放心自己,还想找自己回京城,自己可是凶多吉少,也不敢下马休息,策马慢慢向前走去。

李从益走了一段,想到李从厚既然口谕要自己把李从珂追回去,还说他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要是潞王不回京,可以就地斩杀,要是自己不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弄不好皇帝把火都发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

李从益想到这里,忙调转马头,又追了上去。

李从珂正在得意:自己轻轻松松几句谎话,就把李从益骗回去了,不禁自言自语道:“许王毕竟年纪太小,被孤王几句话就搪塞过去,要是皇上派一个奸滑的大将来要孤王回去,孤王还真没有办法哩!”

话音未落,一阵烟尘过来 许王李从益飞奔过来,人困马乏的李从珂吓得差点就落下马来。

李从珂勒马停住,见他过来,假意高兴地张开双手,要拥抱李从益的样子道:“皇弟改变主意,要和皇兄到凤翔吗?皇兄欢迎之至!”

“皇弟被皇兄懵过去了,皇帝口谕,要皇兄立刻回京,要是皇兄违抗圣旨,叫皇弟就地正法皇兄!”李从益道,“还请皇兄见谅,要是皇弟不能把皇兄带回京城,那违抗圣旨的人就是皇弟我了,还请皇兄进京。”

李从珂心里叫苦:“看来这小弟弟也没有那么好糊弄的,这如何是好?”

李从益做了手势道:“皇兄清吧!至于缉拿匪盗那样的小事,皇兄的副节度使会替你圆满完成的。”

李从珂见李从益带来的五百个军士都精神饱满,反观自己的部下,个个都累得快要从马上滚下来:“唉!要是有命回到凤翔,一定要好好操炼军士,否则自己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见李从珂还在踌躇不决,李从益道:“皇兄就别为难皇弟了,请进京吧!”

李从珂知道,虽然李从益带来的人武功并不好,可是自己的人已经是疲惫不堪,要是他们一起围上来,自己可是一点便宜都捡不到,干脆下马来。

李从珂沙哑的声音哭起来道:“皇弟有所不知,这江山都是皇兄和父皇打下来的,多少次都是从死人堆里,血流成河里面出来,我容易吗?新皇可是没有寸箭之弓,轻松坐上皇位,竟然听信谗言,对那街边童谣 以为是一语成谶,深信不疑,不容于皇兄,与其让皇上处死我,还不如让皇弟亲手杀了我吧!”

李从益见李从珂痛哭流涕,有些束手无策,道:“非是皇弟不理解皇兄,更不是皇弟不容于皇兄,而是皇上给皇弟这道旨意,皇弟要是违抗了,皇弟一样死罪!皇弟死了不要紧,只是母妃何人孝顺?还请皇兄回去,皇兄也不用悲观,回到京城,我们和母妃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救皇兄的。”

李从珂心想“这小屁孩,还以为能懵他,想不到反被他所懵,自己回到京城,他们母子要是没有办法救自己,自己不是进鬼门关了。

李从珂顾不得王爷的脸面,跪在地上道:“就当是皇兄求你了,请皇弟放我一马,皇弟之恩,没齿难忘!”

“皇弟放过你,那谁放过皇弟啊!”李从益看着李从珂哭哭啼啼的样子,不耐烦道,“皇兄也是,在战场上,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风凛凛的王爷,杀头不过头点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更何况回京了,皇上也不一定就会处死皇兄,皇兄是想得太多了。”

李从珂放声大哭道:“皇弟太年轻,不知道世事险恶!”

李从益对部下道:“拿下潞王 别和他废话!”

众人一拥而上,把刀剑架在李从珂和他的随从脖子上,李从益道:“既然他们违抗圣旨,就把他打入囚车 押往京城!”

李从珂泪如雨下,被押入囚车:“苍天呐!难道我李从珂要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