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中枢城

由于现在没有直接去帝国的航班和海上列车，海波只能选择飞到帝国边境的中枢城再周转去帝国腹地，这一路上他没有碰到任何恶魔，也没有看到帝国的军用飞机，中枢城显然成了帝国的弃城，随着恶魔与帝国的战争爆发，很多沿海城市都被放弃了，整片西部大陆到处都是战场，很多没有战略地位的城市都被放弃了，毕竟帝国的作战能力有限，只能集中兵力守护那些大城市。

中枢城虽然名字听上去很重要，可却是比东部联盟一座小镇大不了多少的城市，城市中央有一座高高的灯塔，叫做中枢塔，这是一座完全用金属焊接搭建而成的建筑物，外壁上爬着十根粗粗的管道，这些管道主要是用来输送能量。

海波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塔顶燃烧着蓝色的能量火焰，这座塔负责整个城市的能量供给，这是帝国很古老的能量供给方式，现在有更安全有效的能量供给站了，这种能量供给塔恐怕只有中枢城能看到。

石麟开始怀念大家第一次来帝国的时候，那时候大家多么的开心，多么的风光，他还记得黄奎去托拉瓦克思赌博，结果输得身无分文，还嚷嚷着下次要赢回来，可是他下次来托拉瓦克思的时候，是带着恶魔军团，这座大名鼎鼎的赌城也被他变成了人间地狱。不过帝国的情况比东部联盟稍好一些，毕竟没有土崩瓦解，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国家。

虽然战争在帝国进行了十多年，但是中枢城显然没有遭到恶魔的攻击，周围也没有任何战斗留下的痕迹，毕竟这座城市对恶魔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对帝国来说亦是如此，海波甚至没有看到一个守城的士兵，看来帝国是彻底地放弃了这里。

这座城市反倒成了人间乐土，穿过厚重的铁门后，海波发现这里的建筑物全是由金属打造而成，一些恶烟囱还在排着黑色的气体，周围还有不少巨大的齿轮和绞盘发出了嘎嘎吱吱的声响，石麟还在和大家解释这些机械是什么原理，可是海波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出现在海波面前，和海波说了一堆海波听不得动的话，不过赵东辉的系统自带语言转换功能，他告诉海波那个光头是收保护费的，不交钱就得离开这里，进城交钱是这里的规矩。

最近的帝国人着实嚣张，海波也不想和他计较，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根金条，抛给了那光头，那这多灾多难的时代，金子可是硬通货，这根金条足够普通人生活一个月，那光头掂量了一下金条，一阵欣喜，又说了一堆海波听不得懂的话，赵东辉连忙翻译“他说今天晚上是血月，没事千万不要出去，会有血光之灾的。”

“这里的人真迷信。”海波暗暗想道，他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这里的旅馆也全是由金属打造而出，地板是某种劣质的合金，而墙板却是防御性极高的合金，旅馆晚上六点到十点提供热水，平时只有冷水，这让海波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事实上海波觉得几十年前的生活条件都比这里好。

太阳渐渐下山了，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了天上，月亮呈血一样的红色，海波在魔界见过类似的月亮，不过在这个世界，他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血月的传言，据说帝国每隔一段时间都能看到血月，每当血月出现的时候，很多地方就会发生灾难和不幸，只有流了足够的血，灾难之神才会满意地离去。

可海波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血月其实就是那轮金色的月亮，通常发生在月全食的时候，虽然没有足够的阳光照射到那个月亮上，不过大气可以把波长最长的红光投射到那个月亮上，所以那个金色的月亮会变成红色、或者棕色……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哪怕科学不得到提倡的东部联盟人都知道了，信奉科学的帝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居然还会相信那是魔法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每到血月的时候，很多生物都会焦躁不安，充满攻击性，这个海波就不知道了，这个夜晚可能会很无聊。

虽然烽是恶魔，可是他的伪装能力很好，人类的语言也说得很标准，他敲响了海波的房门，说要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海波本不想答应，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做，石麟和赵东辉刚好也去，那自己也跟着去凑凑热闹吧。不过烽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破铜烂铁搭建而成的酒吧，据说整座中枢城只有五座酒吧。

这一路上海波看到很多房子都没有开灯，这大概是在节约资源吧！毕竟能量塔供应的能量很有限，大家都要把能量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大部分能量用来生产食物和生活必需品了，用来奢侈的能量可谓少之又少。

酒吧的招牌射出了微弱的光芒，海波只看清了三个帝国字母bar，这座酒吧完全是由各种各样的废弃金属搭建而成的，那块招牌是坦克车报废的护板做得，门是不知从哪捡来的金属门，锁都没有，灯全是劣质的夜光石做得，在东部联盟一块月光石的价格还比不上一斤米，在帝国就更便宜了。桌椅都很破旧，有几张桌子甚至是用报废的飞机发动机做得，发动机上的编号暴露了这家飞机是产自百年战争中期。那个时候帝国像产面包似得制造战机，战斗结束后，那些没钱保养的飞机全被当做废铁卖掉了，毕竟自从掌握了开拓者的一些技术后，这些古老的飞机失去了一切价值。

酒吧的墙壁上全是缭乱地涂鸦，这一点倒是和东部联盟的酒吧很相似，不过烽的酒吧里看不到什么涂鸦，谁要是敢在他的墙壁上乱画，他会剁掉那个人的手，然后逼着那个人把手吃下去。海波走到了吧台前，他看到吧台居然是用钢板和铆钉搭建而成的，倒是有种硬汉的气息，虽然这座酒吧里全是废铁，可是反而有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烽首先喊道“你们这里什么酒最劲，给我来一杯。”

“最后的男人，一个金币。”酒吧老板懒洋洋地说道，烽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他从石麟那弄来的一包金币说，“弟兄们，今天晚上的酒我请客，你们要什么。”

“那我要龙舌兰的日出。”

“我要自由时刻。”

“我要激情海岸。”

“海波，你怎么时候也喝酒了？”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的海波可是滴酒不沾的，海波补充道“不要放酒的激情海岸，把酒换成柠檬汁。”

老板有些看不懂外国人，也许这是他们的风俗吧，只要他们肯给钱，他也不在乎这些客人想喝什么酒，哪怕是马尿也无所谓，于是他连忙开始调酒了，就在这时，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走进了酒吧，他看来是外地来的，因为他带着帝国兵常用的脉冲枪，不过他身上没有一点军人的气质，海波觉得他是一个拾荒者。

“我要这里最贵的酒。”那壮汉吼道，酒吧老板瞟了他一眼，“走吧，你买不起。”

“我用这把枪付账。”那壮汉随手把脉冲枪扔到了吧台上，烽觉得这家伙是来挑事的，他最初在锡城开酒吧的时候也有小混混来挑事，后来那些小混混都失踪了，烽至今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把那几个人的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酒吧老板看了看这把脉冲步枪，枪里还有不少子弹，不过枪上面已经有些破损了，他摇了摇头说“这种枪最多值半个金币，买不到最好的酒。”

“要是我不给你钱呢？”壮汉笑着问道，在帝国没有两把刷子是当不了拾荒者的，不过酒吧老板只是解开了一点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些纹身就把他吓傻了，那人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什么酒都可以，只要把我灌醉就行了，非常抱歉，刚刚多有得罪。”

海波感觉到酒吧里其他人都很失望，他们本来期待着一场命案发生，看来他们又失望了，海波也不在乎酒吧老板是时候来头，他感觉这酒吧老板调的果汁倒是不错，简直和烽不相上下，烽品了一口酒，会意地朝着酒吧老板点了点头，那酒吧老板也朝着他点了点头，海波这才明白这酒吧老板原来是一个隐居在这里的恶魔。

其实有不少恶魔都没有黄奎的手下那么邪恶，他们喜欢自由的生活，喜欢无拘无束，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们不想与任何人发生争斗。不过恶魔与恶魔之间的关系，远不及怪兽那么好，毕竟恶魔无法抵御权利的欲望，而且对血统看得很重，那些血统卑贱的恶魔容易被看不起，这一点怪兽就完全不同了……除了女王，其他大部分怪兽的地位都差不多，只有一些思想极端的怪兽会招惹同类麻烦，而这一类怪兽很快就会被其他同类清理掉。

海波注意到那拾荒者正在喝一杯大得离谱的劣质酒，他走到那拾荒者面前，用蹩脚的帝国语问道“你的枪是在什么地方弄得？”

一旁的石麟提醒海波这个根本不重要，可是海波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那拾荒者刚准备用海波来发泄刚刚的愤怒，可是当他把脸凑到海波身边，他就闻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作为拾荒者，他们的感知能力很强，随时都能闻到危险。

“算我今天倒霉，我的枪是在二十公里外的河边捡到的。”

“恶魔军队来了？”海波问道，那拾荒者耸了耸肩，“没错，我的确看到了好几具恶魔的尸体，不过没有看到其他的恶魔。”

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将酒吧的门吹了开来，不少窗户落在地上，摔裂了，玻璃杯也碎了一地，海波听到了整齐的踏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