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乌孙勇士

竞武会次日继续。

当疯僧之女宣布大月氏不再追究楼兰使用暗器一事，台上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全向玉子扬和单晴瑶聚拢。

“听说楼兰公主是喝下大月氏公主的血才活下来的。”

“楼兰公主要用暗器杀大月氏公主，大月氏公主竟然还救她？这是真是假？”

“哪还有假？大月氏用这招收买楼兰，真是绝了！”

“据说楼兰公主暗器上的毒不是楼兰下的，但也查不出是何入所放。”

“看来今年的骏王会，真是意外连连，出人意表。”

疯僧之女宣道：“竞武会正式开始。竞武会中的三关，箭、骑、武，赢两关者，胜！请大月氏和乌孙派出勇士。”

玉子扬站起：“本王会亲自出赛。”

乌孙派出了大杀将沐虎出赛。比箭，玉子扬十支箭全正中靶心而胜出。比武，身型魁梧的沐虎略胜一筹。竞武会的胜负，全在最后的“骑”。两人要骑马去到十里外的沙山上，拿下令旗回到场中的一方胜出。

两匹马绝尘而去。只是，去到约五里外时，两匹马突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侍卫匆匆来报：“金陵王和沐虎杀将人马误入流沙，由楼兰卫兵救起。”

忽尔木猛然震惊地看向大漠玉狐，眉峰高耸，眼眸燃火。

疯僧之女问：“金陵王和沐虎杀将一切安好？”

“回侯爷，王上和杀将并无大碍。”

疯僧之女意味深远地看向大漠玉狐：“真是庆幸殿下的卫兵就附近。若不然，身陷流沙，喝一杯水的功夫就会没顶了。”

大漠玉狐微笑地看向神色似喜非喜的单晴瑶：“大月氏公主的王兄，我岂有不救之理。”

他拿起青玉箫，走到单晴瑶面前：“如今你可愿意收下这支箫？”

单晴瑶为难地看着眼前的青玉箫，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多谢殿下救我哥哥。”

大漠玉狐的目光中尽是宠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单晴瑶柳眉微蹙，眼中却是凛然坚决：“殿下的心意，单晴瑶感激。但单晴瑶此生只会是滕连虎的妻。殿下的青玉箫我会为暂时留着，待殿下大婚时，必会归还。”

大漠玉狐温笑：“我大婚之时，你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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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杨中，玉子扬喝下一大口酒，愤恨道：“乌孙真是卑鄙，竟然用沐虎这名大将来引我一起掉入流沙中。然后等在一旁的楼兰卫兵就把我救起。他们这一招真绝，让我赢不了竞武令，但和楼兰的关系更扯不清。”

肖灿道：“王上，我看忽尔木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楼兰卫兵会把王上救起。”

玉子扬皱眉，看向滕连虎。滕连虎的脸色深沉：“上次的竞价令，这次的竞武令，大漠玉狐是铁了心要牵扯。”

“骏王会一完结，你和我的爱立即大婚，绝了大漠玉狐的心思。”

滕连虎沉默了片刻：“明日，我会安排与各西域王的晚宴，向各位王表明，大漠玉狐纠缠我的爱就好似老上觊觎先后一般。就算楼兰想豪取强夺，大月氏与安华马帮也不会屈服。”

玉子扬重叹：“如果我的爱没偷跟来，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她就是胡闹！”

滕连虎看向玉子扬：“三哥，后天竞艺会开始后，你和杨龙英带我的爱离开会场快马回长安。”

玉子扬会意地点头：“别担心，我一定会护着我的爱平安回去。”

滕连虎道：“竞武会成了流局，乌孙已经夺骏王令无望。后天的竞艺会，乌孙一定会想尽法子破坏。”

肖灿道：“老帮主请放心，参加竞艺令的姑娘，外人绝不能接触。所有饮食用度都由石触亲自查看。”

侍卫来报：“楼兰王和楼兰公主求见。”

玉子扬和滕连虎对视一眼，玉子扬道：“有请。”

两人入杨后，楼兰王开门见山地向玉子扬作揖：“本王多谢大月氏公主救小女之情和金陵王不追究之恩。”

玉子扬忙迎上，虚扶道：“王上言重了。望王上明白本王是真心想与楼兰交好。”

楼兰王道：“金陵王和大月氏公主如此气度，本王衷心佩服。此后，金陵王有需要楼兰之处，楼兰必当全力以赴。”

玉子扬微笑地看向夏问寒：“公主身子好些吗？”

夏问寒微垂首：“谢王上关心，我身子好很多了。我，想见见大月氏公主。”

杨中，单晴瑶和夏问寒在案前坐下。对视时，夏问寒的眼中没有怒，没有恨，只有惘然不解。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想你不明不白地死在你自己的镖下。”

“我要杀你，你不恨我？”

“是大月氏不义在先，我没有怪过你。”

夏问寒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你和滕……四年前就认识了？”

单晴瑶点头：“我们四年前就已许诺相伴此生。逸郎提亲一事全因大月氏而起，你可以恨我，但请不要恨逸郎。”

“那楼兰太子？”

“我和楼兰太子只是在沙漠偶遇，我再三向他表明我已是滕夫人，他还是纠缠不休。我不管他做什么，我心中只有逸郎，绝无他人。”

夏问寒眼眸微震，沉思片刻，抬首望着单晴瑶：“你，要小心乌孙的飞龙沙。”

单晴瑶愣了愣：“为什么？”

“你可知飞龙沙已许配给楼兰太子？”

“那又如何？”

“那天我在敦煌大街遇到你俩后，撞上了飞龙沙。

飞龙沙对我说了你母后的事，还说你为了骏王令不惜勾引楼兰太子，你和你母后都是……如果她是我，绝不会让你再留在世上，祸害滕，老帮主。滕老帮主曾问过是不是飞龙沙教唆我下战书，现在回想起前因后果，我镖上的毒很可能是乌孙所下。”

单晴瑶恍然：“她想借你的手除去我，再借使用暗器之罪把楼兰赶出西域国之列。”

夏问寒凄凄：“是我被怒火冲昏了头。幸好，没铸下大错。飞龙沙一定没料到，你中了毒竟然可以安然无恙。”

单晴瑶无奈轻笑：“我中过两次毒，或许如此，因祸得福。”

夏问寒轻咬唇：“多谢你不追究楼兰，也，多谢你救我。你的血，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单晴瑶微笑：“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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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滕连虎为单晴瑶清洗伤口后，再仔细地包扎好：“伤口还是很深，你尽量别动左手，让伤口尽快复原。”

“知道了！哥哥，毒真的会是乌孙所下？”

滕连虎点头：“除了乌孙，不会有别国。”

“那明日的竞艺会，乌孙一定会想尽法子不让大月氏胜出。”

“别担心，我会有法子应付乌孙的。”滕连虎把她拉到榻上，为她解开发髻：“早点休息，明日竞艺会，琴艺比试结束后，你就在休息时离场，三哥和杨龙英会带你先回长安。”

“为什么？”单晴瑶不解地看着他“我要亲眼看到哥哥拿下骏王令。四年前月氏失骏王令也失了国土；如今，哥哥建起了大月氏，我要看着他重夺骏王令。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

滕连虎拿过梳子为她梳理长发：“我的爱，我不知道大漠玉狐如何盘算，但他对你是不会轻易放手。你要回到大唐，回到长安安华马帮，我才能安心。”

单晴瑶急道：“老帮主，你让我留下来吧。等竞艺会一结束，我立即就走。”

“不行！大漠玉狐少说也带了几千兵马来，他若是要硬抢，我们没有足够人马抵挡。竞艺会至少要两个时辰，你就要在这两个时辰内离开敦煌。”

“老帮主！”

滕连虎的脸沉了下来：“你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单晴瑶低下头，默默无语。

滕连虎把她拥入怀中：“我的爱，他是楼兰太子。我，真的会怕。”

他身子的轻颤震破了单晴瑶无声的坚持：“老帮主，你别这样！我，我会乖乖跟三哥哥回去。”

“我的爱，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任何人。”

竞艺会在“月牙居”举行。

大月氏成了唯一能夺下骏王令的国家，众西域国就变成了冷眼旁观，看看乌孙会出什么法子来阻挠大月氏。

疯僧之女不疾不徐地步入正堂，朗声道：“此次竞艺会，会出赛的只有大月氏与乌孙。如果大月氏赢得竞艺令，今年的骏王令就会归属大月氏。如果不是，此次没有西域国能夺下骏王令。竞艺会分琴、箫、舞三局。第一局，琴艺，请双方派出人选。”

一位黄衣女子从忽尔木与飞龙沙身后步出，坐在七弦琴前。滕连虎向石触示意，石触从正堂外的厢杨带出了一位青衣女子。

纤纤玉指一挥，两首不同的曲子从左右两方扬起。琴艺的比斗就是两人弹出不同的曲子，看谁技高一筹，牵引对方的曲音，让堂中只余一曲独奏。以五曲为限，若双方无法牵制对方，便是流局。

两人的琴艺旗鼓相当，互不相让。一曲完后，双方都无法把对方的琴音牵引开。第二曲又起，同样是不分轩轾，第三曲又来……

玉子扬看得有些按捺不住，滕连虎笃定地按了按他的手背：“别急。第四曲起才见真章。”

第四曲起时，滕连虎越听脸色越沉，安华马帮的青衣女子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手指颤抖，弹奏也渐渐缓弱了下来。乌孙女子的琴音趁势强攻而来，青衣女子毫无招架之力，琴音开始混乱，不一会儿，乌孙女子的琴音已独霸正堂。

滕连虎不等疯僧之女宣布，站起急步离开正堂走向厢杨。

厢杨中的九位姑娘加上芙蓉轩的老鸨子十三娘都脸色惨白地颓倒榻上。

“怎么回事？”滕连虎急问。

老鸨子十三娘有气虚软地道：“也不知为何，来这之前还好好的。来到这，就慢慢头重眼花，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

滕连虎剑眉紧锁地看着眼前的变故。突然，他走向案几，拿起上面的脂粉细闻，脸色骤变：“曼陀启花！”

玉子扬，单晴瑶和青丘女毕落等人也急不待地走了进来，看见惨然的姑娘们，脸色大变。

“二弟，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怎么了？”

滕连虎凝重道：“她们用了混入了曼陀启花粉的脂粉，全身虚软，昏昏欲睡。不可能在竞艺会中出赛了。”

“什么？”

玉子扬大惊失色。

“我们一直在严防乌孙下毒，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了曼陀启花粉。就算是最严谨的试毒法子也试不出这种花粉。是我大意了。”

“那接下来的箫艺和舞艺，我们有何对策？”

滕连虎看向青丘女毕落：“竞艺会中只允许女子出赛，如今唯一可以上场的只有五妹了。”

玉子扬脸色隐有不安：“青丘女毕落？”

滕连虎默想片刻，郑重地凝视青丘女毕落：“如果我没猜错，乌孙会派出的是一位在西域很有名气的女子陆月出赛，她的箫音我听过，比你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要赢，我们要斗智。你在前三首曲子不要争，只要不被她牵引便可。在第三曲结束时，你要让陆月感觉你已虚软再争。到了第四首，她必然会强攻而来，你要尽量拖、避。要等到第五首，选一首你最擅长曲子，用尽全力去吹。此计很险，如果你在第五首赢不了她，大月氏就会输掉骏王令。”

青丘女毕落眼眸一震，身子暗抖，眼中尽是惶恐和惊惧。

玉子扬把她轻搂入怀中：“青丘女毕落，你尽力去做，不要管成败。成不成，都有我扛着。”

青丘女毕落眼眸酸涩，满脸惶然和失措。

“老帮主，不如我来吹！”单晴瑶急道。

“你的手受了伤，怎么吹？”滕连虎摇头，转念间，他的眼睛亮起：“青丘女毕落，我的爱，有没有什么曲子是你们俩人都会吹会唱的？”

青丘女毕落和单晴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我的爱谣！”

滕连虎道：“好，五妹，你第五首就吹这首曲子。我的爱就在那时唱这曲子，用你的歌声牵制陆月，助五妹一臂之力。”

单晴瑶郑重地点头，握住青丘女毕落的手，斩钉截铁道：“嫂嫂，我们一定会赢的。”

青丘女毕落点点头，深吸口气，眼中的惊惶淡了。

忽尔木看见玉子扬等人步出，嘲讽道：“我还以为大月氏怕得躲起来，不比试了。安华马帮旗下轩院的美女才女如云，怎么派出赛的如此不堪一击？”

疯僧之女宣道：“第一局，琴艺，乌孙胜出。第二局，箫艺，请双方各派人选。”

陆月从忽尔木身后站起，摇曳生姿地向堂中走去。青丘女毕落站起，走向堂中时，场上一片哗然。

忽尔木大笑，嘲道：“金陵王竟然派出右夫人出赛。哦，对了，右夫人以前可是芙蓉轩的姑娘，是滕老帮主精挑细选出来送给金陵王的，想来右夫人的箫艺必然和色艺一样出众，不然怎可乌鸦变凤凰？”

堂中又是一阵诧异的喧哗。

单晴瑶冷然朗声道：“乌鸦岂止会变凤凰，还会救人。三浪太子的父王浑邪王不就是乌鸦找肉喂养才活下来的？没有乌鸦，又何来三浪太子？”

哗然的惊叹和窃窃私语在堂中扬起。四十多年前因月氏大败乌孙，浑邪王还在襁褓中时，被遗弃荒野，是乌鸦喂肉狼哺乳长大的。这件事一向被视为乌孙国耻，是一大禁忌。

忽尔木霍然站起，双眼燃火地怒视单晴瑶：“你……”

单晴瑶一脸无辜：“哎呀，难道我记错了，不是乌鸦，是麻雀？”

忽尔木拳头紧攥，对上大漠玉狐冷锐的目光，重重地吸了口气，强压下怒火，缓缓地坐下。

玉子扬凑到她耳边，含笑道：“好样的！”

青丘女毕落和陆月的箫音扬起，纤纤玉指在箫筒上下游走，吹奏出一缕缕或缠绵、或委婉、或迂回、或感怀的曲音。陆月的箫音一直占领上风，但无法把青丘女毕落的箫音牵引住。第三首完时，陆月已有些按捺不住。第四首，她的箫音骤然一转，变成了气势磅礴的战曲，高亢激昂的音律遽然把凄美箫音惊震而起。

青丘女毕落的手禁不住一抖，箫音有些微颤。她努力地稳了稳思绪，在激昂的箫音中以一首清风般的曲音穿梭游走。陆月浑厚的箫音纵然可以穿云裂石，却牵引不了虚无飘渺的清风。陆月的神色越来越沉重，箫音也越来越急促，第四首完时，虽然她已占尽上风，却依旧无法压制青丘女毕落的箫音。

最后一曲，青丘女毕落的箫音一转，清风消散，童谣跃入。单晴瑶清越的歌声同时响起，融合在青丘女毕落的箫音之中，竟像似来自天上的钧天广乐。

陆月的音律被突如其来的歌声所憾动。在箫音的交锋中，单晴瑶的歌声好似一把利剑，打得陆月难以招架。陆月的箫音开始有些微乱。青丘女毕落和单晴瑶把握时机，袅袅箫音配上靡靡歌声，竭尽全力地抢夺她的音律，陆月的调子一走，就再也吹不回去了。

陆月的脸色泛白，萎靡地停下了箫音。堂中只余下青丘女毕落与单晴瑶箫音歌声的悠扬地飘荡。

忽尔木站起，忿然叫道：“這一局比的是箫艺，大月氏公主竟然唱起曲来，这是破坏了规矩。”

单晴瑶淡淡道：“我只是听到一首很喜欢的曲子，忍不住唱了起来，这是破坏了哪门子的规矩？金蚕王爷，竞艺会上有规定不许人唱曲子吗？”

疯僧之女微笑道：“没有这个规矩。”

单晴瑶扬眉：“既然没有这规矩，我唱曲就没有坏规矩，这一局就是大月氏赢！”

疯僧之女点头道：“第二局，箫艺，大月氏胜出。第三局的舞艺，请双方各派两人出赛！”

忽尔木冷眼扫向玉子扬：“第三局的舞艺，金陵王該不会又派出右夫人出赛吧！另一人又是谁，难道会是受了伤的大月氏公主？”

玉子扬和滕连虎等人回到厢杨时，姑娘们依旧是有气虚软地倒卧在榻上。

玉子扬急道：“要两个人出赛，我的爱的手臂受伤，青丘女毕落的舞又不是顶尖的，我们怎么比？”

滕连虎陷入了沉思。

单晴瑶咬咬唇：“哥哥，事到如今，只能是我与嫂嫂上场了。”

“你的手臂这样，怎么舞？”玉子扬痛心道。

单晴瑶细细琢磨，眼眸突然一亮：“我有办法。”转身向石触道：“石触，你去找一条长纱布，越长越好。”再转向青丘女毕落道：“嫂嫂，我们去更衣。”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玉子扬忧心忡忡地道：“她俩……可以吗？”

滕连虎神色凝重成霜：“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单晴瑶换上了白色的舞衣，青丘女毕落穿上天蓝色舞裙，徐徐步出。

单晴瑶让青丘女毕落用白纱布把她的左臂与整个身子捆绑在一起。看见众人讶异又不忍的目光，单晴瑶欢颜道：“我这左臂一动就痛，把它绑起来，就不会痛，也不怕不小心用了劲。”

玉子扬心头发酸，轻抚她发丝：“尽力就好，别硬撑！”

单晴瑶坚决道：“哥哥，你建起了大月氏，我就要为你拿下骏王令。”

南异雪心中一狠，道：“在这峰顶上一个人也不能留下！小弟，为了本身的性命，只有这条路能解决。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

腾连虎没有想到大煞手南异雪的心肠如此狠毒，只为自身的安全，竟要峰顶上这么多人陪上性命。

他气得冷冷一笑，对小达摩道：“现在不出手也不行了！你等一下尽管下手，我和玉儿要好好斗斗大煞手南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