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秘剑之法

清蒙的琉璃瓦反射出道道青光，檐角斜飞而起，挂着摇曳的风铃，在冷清的长夜里，传来音乐似的连串响声，神秘夜色再配上这清脆的风铃声，确实会使人为这瑰丽的夜晚而沉醉……尤其是那股令人心醉的花香……

“万圣轩”三个篆体大字，金光流滟闪射出来。

一阵低细的乐声从里面传出，恍如是仙乐般悦耳，只听“万圣轩”中响起一声清丽的话语道：“万圣亲临……”

静谧的黑夜是神秘的，温馨的夜晚是甜蜜的，在这温馨静谧的黑夜里，“万圣轩”三个篆体金字，映着灯火闪射出金色的流滟，一阵低微的乐声从里面传出，仿佛是来自九幽幻境，那么令人陶醉！

丝竹之声缕缕响起，琴瑟和鸣袅袅飘传。这简直是人间仙境，人临其中，犹如羽化登仙，乐乐乎不知所去，渺渺然直登广寒。

单晴瑶沉醉乐声之中，不觉脱口赞道：“好一个万圣轩，大皇帝，你的生活好逍遥！”

小达摩见单晴瑶语含讥讽，急忙道：“龙依莎，不得无礼！”

大宛圣王胸襟辽阔，没有一丝帝王气息。他淡淡一笑，脸上在庄严中浮出一片惨然，凄凄惨惨地道：“没有关系！逍遥之中有苦楚，欢乐之中有悲伤，小姑娘，这里虽是我的乐土，却也是我的坟冢。”

语中隐含哀感，神情突地惨然。小达摩和单晴瑶俱是一愣，没有料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也有这么多辛酸。如此看来，世上没有完美之人，更没有幸福之士，所谓鸿飞冥冥阴中福，形形色色人中路，都只是空洞的名词。

“万圣亲临！”

珠玉般的清唱，有如夜中响起的歌声，清幽的丝竹声突然一顿，白那灯火辉煌的大殿里，缓缓踱出四个身穿粉红色启衣的美丽少女，肃敬排立在殿门两旁，寒风飘起启衫的裙角，露出洁白的玉肤，与灯火相映争辉。

大宛圣王伸手礼让，道：“二位请——”

那四个身穿粉红色启衫的美艳少女手挑朱红八角纱灯，足履绿缎软鞋，纤纤细细的身子如风中细柳，向那波光流影的金殿中行去。

单晴瑶和小达摩只觉眼前眩亮，耀眼的灯光照得目乱神摇，那两列红漆石柱盘龙浮云，镶着蓝玉的壁顶闪烁着青莹的流滟，在那回光照人的屏风上，一团烈日，射泛出道道金光。

这种皇宫的气派与摆设，单晴瑶和小达摩还是初次看到，不觉沉醉如梦……

在大殿的两旁，排坐着两列手持乐器的宫女，她们头挽青髻，金钗玉佩，浅颦轻笑，若非亲临此境，还以为是到了干女儿国。

大宛圣王轻轻击了一下手掌，道：“洪潇，请坐！”

他当先坐在一把绣着金龙的位子上，单晴瑶和小达摩各自落坐两旁，这时琴声缭绕而起，宫女婆娑轻舞，曼波启影，乐声融融。

单晴瑶双眉斜舒，淡淡地笑道：“大皇帝，怪不得你不愿出世呢？原来是在这里享尽人间之福，如果我们在这里待久了，可能也会乐而忘返！”

大宛圣王凄然的一笑，道：“在小姑娘眼里，这恐怕太俗了！”

他本身虽非武林儿女，却非常懂得江湖人物的气质。他挥挥手，那些正在弹奏和轻盈曼舞的少女齐都恭身退了出去，大殿之中突然变得冷清起来。

大宛圣王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莫天良一眼，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莫天良恭身倒退一步，道：“臣侍候我主……”

大宛圣王冷冷地道：“我不要你侍候，你先退下去。”

莫天良面上一红，嘴唇颤动，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却不敢说出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小达摩诧异地道：“你好像对文老先生不太重视！”

大宛圣王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道：“这个老东西太爱管闲事了，我看了他就讨厌。若不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我早就要辞退他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们为什么会隐藏在这个地方了？”

小达摩淡淡地笑道：“愿闻其详。”

大宛圣王神情一黯，稍稍停息了一会，双目精光一闪，望着那拱起的七彩壁顶，像是在沉思往事一样。

“当年后唐武帝遣使求宝马，为先皇所拒，竟派领广利率十余万铁骑攻入大宛，夺我三千匹良驹而还。先皇诈死以避祸，携眷属及汗血种马迁至此世外仙境，至今已一千五百余年……”

幕幕往事如烟萦绕在他的脑海，使这个一国之君沉思在儿时的回忆里，鲜明的往事已轻灵地将他抓住了。

他正待启唇之际，殿外突然响起一声沉喝：“圣母亲驾！”

大宛圣王神情随之一变，正待起身时，只见一个白发苍颜的老太婆由莫天良伴随竽来。

这个白发皤皤的老太婆手持金龙铁拐，步履沉稳，双眸精芒冷寒，冷漠地瞥了单晴瑶和小达摩一眼，道：“这两个人就是闯进来的人吗？”

莫天良恭身道：“是！是！”

大宛圣王急忙起身，道：“母后！”

这老太婆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孩子，这个地方是七皇子的宝殿，岂可随便让草芥野民来这里沾了俗气，我看你连我们皇室的规矩都忘了。”

大宛圣王怒气冲冲瞥了莫天良一眼，吓得莫天良急忙低下头去。大宛圣王向这老太婆一施礼，道：“母后暂请息怒，孩儿有话禀告！”

这老太婆冷冷地道：“你说给我听听！”大宛圣王恭身道：“这两位朋友不是俗人，孩儿和他们一见投缘，已结为异姓兄弟，请母后将他们像孩儿一样看待。”

“我可没有这个好福气！”这老太婆冷笑道：“蒙先帝余荫，我们来此世外桃源，享受平静的岁月，我们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忘记自己的身分与地位，居然敢白作主张，将两个不相识的人引进这里，此事若传将出去……”

大宛圣王心里一急，道：“母后，你误会了！”

这老太婆突然放声大笑，道：“误会！莫天良，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天良全身剧烈颤抖，道：“臣不敢说！”

这老太婆清叱道：“说！”“我要你说。”

莫天良见她生这样大的气，吓得通体直颤。他畏惧地偷偷瞥视大宛圣王一眼，只见这个国君满脸落寞痛苦的样子。

莫天良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道：“皇主要将避隐此地之事，告诉小达摩！”

这老太婆神情略略一变，重重扬起手杖在地上一击，咚的一声重响，击得满地石屑溅射。她大声道：“什么？你竟敢将这种事说出来！孩子，你太糊涂了！我们皇宫的秘密除了皇室中人外，没有一个外人能知道这些事，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糊涂，简直令我伤心。”

大宛圣王暗自叹了口气，道：“孩儿既与洪潇结为异姓兄弟，就该坦识相见，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母后，你不要听莫天良胡说！”

这老太婆庄严地道：“皇室的秘密是不能公开的，我想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孩子，现在我要你将他俩赶出去！”

大宛圣王神情大变，颤声道：“这……”

小达摩见这个这老太婆口齿锋利，咄咄逼人之势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他和单晴瑶同时站起身来，道：“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会走！”

这老太婆冷冷地道：“出了‘万圣轩’，你俩还得经过一番苦斗才能出去。”

单晴瑶不屑地道：“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可惜我俩不是大宛国的子民，你还没有资格发落我们，至于我们能否出去，那要看你的手段是怎样高明了！”

这老太婆哈哈大笑，道：“大宛国历代传宗至今，只有一个末节曾经闯进过宫中，而让他侥幸赢得畜生而去。现在畜生已回，末节行踪也不知流落何处？我老太婆倒要看看你俩有什么本事……”

小达摩冷冷地道：“一个孔雀神君已将贵国的宝马赢来，而能出入大宛国秘宫如人无人之境，可见贵国的高手都是不堪一击之辈，在下天赏杀将倒想看看贵国的神奇武技！”

这老太婆冷漠地道：“你等着瞧吧！”

她愤怒地瞥视小达摩一眼，大手杖在地上轻轻一敲，莫天良同时向殿外行去。

大宛圣王痛苦地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我关在笼子里的生活，我幻想自己能有个朋友，也幻想自己能遨游天下，但是我一样都没有。所谓的皇室尊荣，荣华富贵，到头来都是过眼云烟，远不如你们逍遥自在，能够领略到自然之美，享受真正的人生。”

他苦笑道：“洪潇，请原谅我，我生在帝王世家，已没有独立的自由，一切都受王室的约束，谁叫我生来是皇帝呢！”

小达摩摇头道：“我了解，你不要难过！”他和单晴瑶由大宛圣王陪着缓缓向殿外行去，这时清风徐来，朦胧的斜月高挂天空。殿外，两傍立着十几个黑衣剑手，莫天良居中，静静地守候在暗夜里。

大宛圣王清叱道：“莫天良，你在这里干什么？”

莫天良恭敬地道：“奉老太后之命在此请两位贵客闯山！”

大宛圣王冷冷地道：“你要杀了他们！”

莫天良摇摇头道：“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太后之命难违，老臣只得勉力而为，况且这又是皇室的规矩，当年孔雀神君私闯禁宫的时候也经过这一关。”

大宛圣王冷笑道：“你要按规矩来本王并不反对，只是我要你弄清楚，这里是由我来统驭，并不是你莫天良的天下！”

莫天良吓得连连倒退三步，道：“君皇折杀老臣了！这事本是太后的主意，老臣哪敢从中策划，请君皇明察，恕老臣冒犯之罪！”

大宛圣王眉毛斜舒，道：“你是非动手不可！”

莫天良颤声道：“太后亲口交代老臣，务必要照太后之意行事，若是老臣办事有所失误，太后那一关就通不过！”

大宛圣王没有想到母后会将此事看得这么严重，念头一动，已知这事必是莫天良暗中捣鬼，他冷哼一声，道：“我去见太后去！”

这个一代国君虽然有满肚子怒气，却也不敢开罪太后，他身形轻灵地跃起，拂袖向夜中行去。

小达摩瞥了大宛圣王的背影一眼，冷冷地道：“文先生这样蓄意留难，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吧！”

他这时江湖经验颇丰，一见莫天良满含敌意的样子，已料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里面必定大有文章。

莫天良怨毒地瞪了小达摩一眼，道：“不错，石大英雄，或许有一个人你能记得起来，只要你知道他，就晓得我姓文的为什么要留你了！”

“什么人？”单晴瑶清叱道：“你这个老混蛋，是受了谁的指使！”

莫天良身为一代朝臣，无论修养与心机都是天下一等之士。

他对单晴瑶的叱骂只是回以冷笑，道：“沙渊是我结义兄弟，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已接到他的传书，要我将二位留下，助他完成称霸天下的大业。”

天赏杀将小达摩心中大惊，没有料到莫天良居然和敦煌大帝沙渊是结拜兄弟。他脑海中念头一闪，忖道：“原来沙渊已和莫天良联络上了，否则莫天良断不会这样怨恨自己，怪不得大宛圣王这样讨厌莫天良呢，原来他已与邪道第一高手沙渊暗自私通。”

他冷煞地笑道：“文先生，你和沙渊那个老狐狸交往，对你的前途将大为不利！”

莫天良嘿嘿笑道：“你懂什么？黑苗寨创建之时还是先父捐出金钱，沙渊虽是江湖中人，却是大宛国的密探伏桩，他只要称霸江湖，对我们大宛国有益无害！”

“哼！”小达摩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沙渊是什么东西，在你文先生眼里居然看得如此重要，我天赏杀将小达摩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莫天良闻言大怒，沉声喝道：“你有多大道行，居然敢将天下人物不放在眼里！嘿嘿，小达摩，你不要忘了，在进谷之前你是怎么样受的伤，以阁下这种身手，要想安全走出这里，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嘿！你只要看看我的人就知道了！”

小达摩凝重地瞥了四周启列的那些身背长剑的武士一眼，只见这些人目光精闪，俱是太阳穴隆起，都是极有修为的剑道高手。

他心中大寒，脑中疾快忖思道：“莫天良一个人已经极难缠了，如果再加上这么多剑中好手，我和龙依莎纵然拼尽全力，也攻不出这里半步！”

他脑海中意念丛生，浓眉斜舒，一派凛然神威骇人，他低沉有力地笑道：“文先生这样大动干戈，不怕死伤无辜吗？”

阴沉而冷酷的一笑，莫天良嘿嘿笑道：“这些人都是大宛国出名的勇士，他们身受皇恩正觉无以为报，能够尽忠职守，正是他们的本分。若不幸死去，那正是一个勇士最光荣的表现，你不要替他们惋惜，他们时时都在找寻表现机会，而这个机会终于来临了！”

单晴瑶怒叱道：“你这个老混蛋好不知羞耻，我们对你忍让了这么久，你不还知进退地挟势凌人。凭你们这些狐群狗党的那点道行，还没放在我眼里呢！”

莫天良神情大变，喝道：“你胡说什么？”

这句话非但莫天良受不了，连四周中的那群大宛国武土也都气得面色铁青，同时向前迈进一步，手俱已按住那斜起的剑柄上，愤怒地瞪着单晴瑶。

单晴瑶毫无所惧地道：“光瞪眼有什么用？有种就摆出道来！”

“嘿！”自左侧那个黑衣后唐子嘴中暴出一声冰冷的低喝声，他身形轻灵一跃，斜斜飘落而出，道：“文大人，小的要出手一战！”

莫天良看他一眼，道：“阿乌旺，你是卫队长，当知责任重大。”

阿乌旺目光一寒，恭敬的道：“小的知道！文大人，自小的懂事后，大人就一手提拔小的一直至今，始终没有报答知遇之恩的机会，现在大人有用小人之时，小的焉能袖手不前！”

莫天良思了一声，道：“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好处就行了！”

阿乌旺伸手拔出长剑，道：“小的哪敢忘记，大人非但器重小的，连家中父母都照顾俱备，请大人放心，小的不敢有辱使命！”

小达摩没有料到阿乌旺对莫天良这样恭敬，他从双方对答中，已看出阿乌旺是个直肠子没有心机的后唐子，只要别人给他一点好处，此生此世便永志不忘，这种人最容易受人利用，也最容易冲动。

小达摩浓眉深锁，道：“文先生，你倒是很善于用人！”

莫天良冷冷地一笑，道：“这与你好像没有关系吧！”

他阴冷地向阿乌旺一笑，道：“阿乌旺，你只要这一战克敌，不但是我有重赏，连太后都有嘉勉，那时你才知道我为什么会要你出手！”

“是！”阿乌旺听得心情激动，只觉全身热血沸腾，他刷地一颤长剑，回身挥剑向天赏杀将小达摩逼来，他冷冷地道：“洪潇，请你指教！”

小达摩浓眉一轩，道：“矛兄，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得一点好处吗？”

阿乌旺神情大变，沉稳冷漠地道：“你错了，我生为大宛国子民，死为大宛国鬼魂，在职责上我当尽忠。这次动手没有其他原因，所为的仅是表现我对主人的忠心，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谁叫我们的立场不同呢？”

他斜抖一下长剑，道：“你准备出手吧！主人之命难违，我手下是不会留情的，这点我想你看得清楚，不需要再多说了！”

小达摩眉间煞意一涌，道：“你并没有对你的职责尽职，首先你得明白文先生并不是在替国家做事，而是在公报私怨，替敦煌大帝沙渊除去眼中钉，你又何苦受他利用呢？”

阿乌旺冷叱道：“这个我不管，我只听命于文大人，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除此而外，没有人敢支使我！”

单晴瑶冷笑道：“你的胆子好大，居然连你的国君都没放在眼里。”

阿乌旺的脸色随着单晴瑶这句话而大变，他吓得全身直颤，畏惧地望着莫天良，那目中所含的恐惧几乎是临死前所呈现的恐怖，他只图口快而犯下欺君大罪，这是诛连九族、全家尽斩的重罪，霎时，使这人皇室的卫队长吓得目瞪口呆，抖颤骇惧。

莫天良看得一扬眉毛，道：“阿乌旺，你不要怕，一切有我给你做主。”

阿乌旺的神色略略好转，他急快叩谢赦罪之恩。没再说话，挺着长剑向小达摩冲来，出乎尽是夺命绝招。

阿乌旺能够以这般年纪荣登大宛国皇族卫队长之职，其背后固要有极大的靠山，本身当然还要有出类拔萃的真功夫，才能升到目前这个地位。他身启异疆外域的诡秘功夫，剑法与中原大不相同，看那一剑像是戮向胸前，实则攻向下腹，剑路奇绝，使人无从捉摸。小达摩初次动手，居然没有办法摸清他的路子，连着退后七、八步。

阿乌旺面上表情一松，哈哈笑道：“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只不过如此！”

小达摩凝重地道：“胜负没分之前，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阿乌旺冷冷地道：“我们大宛国秘剑之法是以诡异为主，攻敌之时取决于对方不胜防之时，我前三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的功夫，要是真要取你性命，在第一招上你已中剑了！”

他斜颤手中寒剑，气势凌人上前大喝一声，道：“这一剑我要取你双目！”

但见这个人身子突然一蹲，手中三尺锋芒倏地向天赏杀将小达摩的腿上斩去，剑路与所说的竟然差距遥远，使人极不易掌握到底目标为何？

小达摩这时虽是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与阿乌旺动手，却感到对方剑气寒凛，劲气透体，一见对方剑指自己双足，顿时一愣。他身形斜跃，在空中轻掠而过，正避开对方利剑削足之厄时，陡见阿乌旺手中的长剑突然变成半弧形，诡秘而出乎意料的化作二缕寒影对他双睛射来。

还好天赏杀将小达摩心中有予感，在阿乌旺寒影乍闪，劲气甫出之时，小达摩已斜劈左掌，右手疾逾闪电抓向阿乌旺的右腕之处，伸手夺过对方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