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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不见踪影
“殿……殿下!”夕宫伊连忙趴在地上俯首,肩膀因为悔恨而止不住地颤抖。离藩国之中,连三岁稚童都知晓太子殿下表面看起来温润如水,然则若是有人触犯他,那么后果只有一个字或者一个选择:死,以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人愿意选择后者。
浅希月修长的手掸去手背上的一缕十分细小的棉絮,拉长了声音看着夕宫伊:“殿下——么?我还真是受不起你这个称呼,我尊敬的夕郡主。”
不冷不热的话,熟悉浅希月的人都知道这是大难临头的标志。太阳渐渐落山,王玉龙试着动了动身体,仍旧是无法动弹,只能干看着越暮一个人慢慢扶着墙壁朝外走去。
话语遏止在喉间无法说出。
他想去问问越暮,你还好吗?他想去告诉越暮,手链他已经修补好了,比以前的还要漂亮。
“越暮……”王玉龙无声地呼喊着这个名字。
浅希月似是有感应一般径直绕到夕宫伊身边,然后俯身轻轻拍了拍夕宫伊的头,叹息道:“我还不屑于与你一般见识。”
说完,浅希月就收回了手。夕宫伊如临大赦,轻吁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能够留得她一条命,也且算是她的福气。反正日后的时间还长着,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浅希月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墨澜面不改色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将里面的粉末倾倒在夕宫伊的尸体上。
和先前的侍卫一样,夕宫伊的身体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连衣物都消失地不见踪影。
浅希月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倾天倾地。他不屑于与夕宫伊一般计较,但这并不会代表他会饶了夕宫伊。
越暮抬起自己的手,不解地看着,抬脚就要跨出门槛。刚才的那一招,她究竟是无意识地使出,还是早就已经习得却是忘却了该如何发力?她是不是太冲动了,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救那个男子。
明明自己并不认识他,但是在那一刻,她却无法控制地救了她。还有宇,自她踏入这个房间便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果然心里还是抗拒着和他交谈的。
“你要去哪里?”王玉龙凌冽的眸光看过来,夹杂着点点越暮看不懂的情愫。
是痛苦吗?还是欣喜?
浅希月纤长的身体逆着光,质地上乘的衣料折射出点点细碎的白光。他也转过了身。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演戏而已。只是演戏而已,对不对?
丹——清。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浅希月不由得笑了起来。转眸瞬间目光触及站在门槛上朝他这方看来的越暮,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你是叫丹清吗?”浅希月用含着笑的唇说出这几个没有声音的字。
越暮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还有与浅希月几乎是并排而站立的王玉龙。
一个媚眼如丝,血红色的眸子干净澄澈,没有一丝杂质;一个紫红色的眸子,气质邪魅出尘,满身芳华却依旧抵不过浅希月。还差点什么……他们的眼睛除了颜色,真的很像,非常相似。好像在梦里,也有一双这样琉璃般的眸子带着笑意凝视过她。
只不过……那是和她一样的黑色眼眸。
“花开花谢,我梦我醒,时钟始终零落为泥碾作尘”悠扬的琴歌在脑海中响起,越暮轻轻勾起自己的指尖,然后在空中诡异地画了一个圆圈。
“我谨以神女之名,解除你身上的禁制。”越暮的声音极为低沉,故而纵使其他人身怀武功也无法听到越暮到底说了些什么。王玉龙只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般,有一股水流顺着手臂蜿蜒到脖颈之处,然后他的身体忽然就变得很轻松,仿佛被卸去了盔甲一样。
越暮缓缓垂下手臂,迷蒙的眸子突然变得清明。
她刚才,是怎么了?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解除了宇身上的禁制?
王玉龙试着动了一下手。可以动,他可以行走了。
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萧怜惜茫然地睁开眼眸,原本漂亮的发型也已经变得有些凌乱。她的眸子扫过整个房间,在看到一个长相比王玉龙还要漂亮上几分的男子时稍微一停顿,然后就将目光停留在王玉龙身上。
“清宇……”萧怜惜伸出手,想要王玉龙上前来扶她起来。
王玉龙眼神并未看向萧怜惜,而是复杂地看了一眼越暮。只见立于他前方的越暮垂着头,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萧怜惜苏醒过来对他说的话。萧怜惜楚楚可怜地看着王玉龙,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盯着站在门前面的越暮。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觉得这个女子很熟悉的话,那么或许是她的错觉。可是现在这个女子低垂着头的样子,她绝对在八年前见过。
不是或许,而是绝对。以她萧怜惜的聪慧度,要想回想起八年前的事,可以说是根本不用耗费吹灰之力的。
她现在只是不确定而已,不确定她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那个,我能自己起来。”萧怜惜甜甜一笑,提着裙子从地上站起来。
墨澜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萧怜惜的动作:“既然可以自己起来,那为何还要别人帮忙?”
一句话,就像火药桶一般点燃了萧怜惜的怒火。见自己的诡计被戳穿萧怜惜有点着急,但是碍于还有王玉龙以及一个看起来不是好惹的男人站在这房间内,她也不好发作。只得温婉地对着墨澜鞠了一躬:“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大人不要为此伤了身才好。”
明明是恭维的话,却不知为何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讽刺的意味。墨澜也不愿和萧怜惜一般计较,只是收回自己的佩剑插入剑鞘。
萧怜惜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然后踏着小碎步走向王玉龙,双手很自然地挽住了王玉龙的手臂。灵动的杏眸打量着左脸戴着面具的越暮,然后尝试着在脑海中拼凑出越暮另一部分容颜。
一张脸和眼前这个渐渐融合在一起。
萧怜惜安耐住自己心里讶异与,努力回想着。
就在这时,浅希月解下自己腰间的玉笛,放在唇畔吹奏着。笛声悠扬悦耳,清脆得像是山间的泉水溅落的声音。笛子的品质,也决定了吹出来的曲子的质量。
很显然,这是一支举世罕见的玉笛。
萧怜惜的思绪也被浅希月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而被打断,她只得暗暗恼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修长的手指在玉笛上动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渐渐弥漫上越暮的胸口。
王玉龙收在袖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浅希月走到越暮面前,笛音也刚好戛然而止。
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却又让人难以忘怀。浅希月用指尖挑起越暮的下巴,邪魅的眸子丝毫不尴尬地直视越暮:“你叫丹清,今日你救了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在下,诚心邀请丹清姑娘来我下榻的地方一聚。”
越暮的唇微微张开,脊背已是僵硬不能动弹。她对眼前这个人轻薄的行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她为什么要去你那里?”王玉龙一句分辨不出感情的话问出口,浅希月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越暮的身体轻微一震。
“那么在下就要问一句,你是谁?你又有何种资格去命令丹清姑娘呢?”浅希月松开手,睥睨着王玉龙。身份极为高贵而且气质分外出尘的王玉龙,在浅希月面前,却不知为何生生的变得犹如蝼蚁一般渺小。
浅希月不再和王玉龙周旋,转而看向越暮,问道:“那么丹清姑娘可否应允在下的请求呢?”
决定权不在他,而是她。
越暮抬起手将耳畔的一缕发丝卷到手上,然后笑语盈盈地看着和萧怜惜依旧是手挽手的王玉龙,嗓音也变得有些妩媚:“既然未公子还要和佳人一聚,我又何必去扰了二位的雅兴呢?”说完,越暮不再看王玉龙和萧怜惜,径直走出了包厢。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不会听王玉龙的话。走廊处脚步声越走越远,浅希月对着王玉龙礼貌性地一笑,然后紧跟了上去。
他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王玉龙搀扶着萧怜惜的手重重地咳嗽起来。
“清宇,你没事吧?”从未见过王玉龙表现出如此孱弱的一面,萧怜惜紧张地拍了拍了王玉龙的背部,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王玉龙咳嗽的痛楚。
“我无碍。”王玉龙抬起头,紫红色的眸看着浅希月离去的方向,一片混沌。
越暮迅速地冲出了千重拍卖场,一路无人阻拦。走廊上零零散散地堆满了人们受惊逃跑掉落下来的物品,还有一些碎瓷片散发着尖锐的光芒静静地躺在地上。
越暮的脚步有些急,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眸。
脚下突然一块木头绊了一下,越暮重心不稳,手掌擦着碎瓷片倒了下去。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娇艳欲滴。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是想要和宇在一起,为什么上天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满足予她?
她不过也是一介女子而已!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越暮的脸庞滑下。泪水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罢了,可是为什么它会永远不断地流下去?
一双黑色金边的靴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浅希月。他丝毫不顾忌地俯下身,然后拦腰抱起越暮。
越暮已经晕了过去,或许是因为体内的毒还没有解的缘故,她倾城的脸上隐隐浮现一缕黑色的雾气。鲜血从她指尖滴落,一滴掉落在了浅希月的衣服上,后面掉下来的另一滴血,覆盖在了上面。
握住越暮不停流血的手,浅希月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惆怅。他看着她,许久,一句话才从他口中发出:“对不起,我不应让你做出那样的选择。”
话毕,浅希月拿出一方手帕拭去了越暮眼角的泪水,薄唇轻轻覆盖在落单的额头上。
从额头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浅希月不由得一怔。
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冰冻着的心,在接触到越暮的额头时像是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非常非常,令他怀念的温度。唇从额头一路向下,就当即将触碰到越暮的锁骨时,浅希月停住了。
他在做什么?他居然吻了面前这个女子!
可是……“可是你身上的温度,让我感到很舒服。丹清,你到底是谁?”抚摸着自己的唇瓣,浅希月喃喃自语,眸光迷离涣散,荡漾着清隽的妖魅。
“你也是这般不愿服输的倔强之人,曾经她唤我为殿下,你和她有一样的温度。”浅希月将手覆上越暮的额头,温柔地摩挲着,荧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交错着跳跃
“殿……”
“清宇,为何你会吐血?怜惜这就去请太医,清宇你一定要坚持!”萧怜惜带着哭腔跟随青竹进入房屋,可人的小脸上尽是泪水。
眼下她面前的王玉龙不复当初的挺拔,只如同一具生命即将干涸的玩偶。他的唇毫无血色,衣襟处还残留一大滩方才他咳出来的血迹。青竹匆忙地放下王玉龙已经软散的身体,他的手伸到王玉龙的腰间,刚要替王玉龙揭开腰带,却又硬生生地顿住。
他倒是忘记了屋内还有萧怜惜。
青竹头也不回地冷声道:“萧郡主,若是您想让王爷尽早醒过来,就请您暂且出去避一避。”
萧怜惜明显没有懂得青竹说的话,反而有些不可理喻地背靠在墙上,大有一副“我偏就不愿出去,你奈我何”的姿态。
“我要看着清宇,若是他突然又咳血了怎么办?”
“青竹要替王爷更衣,你若不想我杀了你那便给我出去候着!”青竹从腰间抽出佩剑,毫不留情地、厉声向萧怜惜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