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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讽刺
“殿下,不是那件事。那件事王爷已经应允,但是此次青竹来访只求殿下能答应属下的一个请求!”青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急,俊朗的脸上也显得有几分焦虑。
浅希月饮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凭什么答应你?”
青竹一怔,佩剑从手中掉落,发出喤铛的声音。浅浅的花香越走越近,浅希月玄色的靴子出现在青竹面前。
“你不过只是一介小小的侍卫而已,凭什么那么卖力地替他工作?难道你没有自己所向往的吗?”
“殿下,青竹的命是王爷捡来的,青竹只希望王爷能够快乐而已!”说到这儿,青竹灰色的眼眸中已经蓄满泪水,纤长的身躯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男儿也是有感情的。
“那你的妹妹呢?莫非你已经忘了她?”浅希月的一句话,彻底让青竹完全呆愣在了地上。
妹妹……
“她一直在找你,你莫非不知道?”浅希月睥睨的看着青竹,隐隐的讽刺之意越发的浓厚。
听到这儿,青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她在哪儿?”青竹不受控制地从地上跳起,紧紧揪住浅希月的衣领,青竹怒目直视,丢在地上的佩剑泛出冰魄一般的光芒。
浅希月指尖一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把青竹掀翻在地。
“我告诉你,你用什么来作为代价交换?要知道,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青竹用一根黑色的绸带束起来的灰色发丝此时已经完全散开,像一朵莲花绽放在他的肩上。青竹紧咬住唇,神情冷峻。即使匍匐在地上也没有失掉身为一个剑手最基本也是最难得的傲气。
“那你想要什么?”
“我?”浅希月闻言抿嘴一笑,银色的发丝在风中温柔地舞动。
“我要的东西,是你的命。”
洛阳城中的夏日并不算太热,庭院内的各色奇异品种的鲜花盛放的尤为灿烂。在一处许久没有人来清理的院落中,一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正倚靠在床边痴望着门外的景色。
“来人,给我倒一杯水!”夏艺璇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胡乱指挥着,然而四顾一看,四周却是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她现在是王妃,是未府的王妃呢!她夏艺璇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看,这屋内的陈设是多么的精致可人!夏艺璇随便拿起一件东西就披到肩上,然后把桌上的胭脂一股脑儿涂到蜡黄的脸上、唇上。又替自己挽了一个发髻,然后笑着将手做出一个被人扶着的动作便出了门。
“听说王爷已经从塞外回来了,什么呀,不对,是从宫里回来了。嬷嬷,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王爷啊?”
夏艺璇光着脚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走着,很快裙摆就变得污浊不堪。
远远的,有一个人缓慢走来。夏艺璇定睛一看,然后轻笑着迎了过去:“哟,哪家的姑娘生得这么秀气?让姐姐我瞧瞧,啊哈哈哈!”
萧怜惜嫌弃地后退了几步,身边的丫鬟见状急忙上前挡住了早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夏艺璇。
“做什么!不长眼的奴才!”一旁的小太监骂骂咧咧地踹了夏艺璇几脚,眼角的余光不停地瞟着萧怜惜,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惹到了她。
夏艺璇后退了几步,一把扯下头顶的珠花摔到地上,干枯的头发垂了下来,散发出阵阵恶臭。
小丫鬟慌忙掏出香帕递给萧怜惜,同时自己也后退了几步。
“想不到你自从被纳进府中之后竟不曾受恩。”萧怜惜讽刺地说道,秀眉微微拧在一起,“不过这对我倒也没有坏处。”说完,萧怜惜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柄黑色的匕首。
匕首刀尖冒着白光,看起来甚是吓人。萧怜惜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一脸傻笑的夏艺璇,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萧怜惜又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瓶毒药。这毒药配置很是繁琐,她原本是准备给夏艺璇下毒的。但是夏艺璇在未府中长久被人冷落,再加之夏艺璇本就患有失心疯,王玉龙又久病不起,这毒,还是暂且留着好了。
“就算杀了你,清宇也不会责怪我的。”萧怜惜手一扬,小太监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进夏艺璇的胸膛之中,鲜血汩汩地流出,像一朵花。
“把她处理了吧。”萧怜惜环顾了一眼四周的萧瑟景色,然后提起裙摆沿着原来的路慢慢走回去。
“是。”小太监诺诺地点头,另一个太监留下来和他一起处理夏艺璇的尸体。当萧怜惜已经走出了院子时,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银灰色的鸟。
“快点干,干完了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小太监有点害怕地抱紧了双臂。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四周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远处的天际有一只银灰色的鸟在空中盘旋着,身上狭长的灰色羽毛在空中轻轻颤动。
夏艺璇的尸体被两个太监合力拖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拖动痕迹。一直盘旋在天空的鸟仰天嘶鸣了一声,两个小太监一愣,面面相觑。
“你听到了什么吗?”
“没……没有!”
周围的气压突然变得极低,小太监的手哆哆嗦嗦,其中一个脸上已经成变成惊恐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小太监的身后,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小太监疑惑地转过头,只见眼前一个黑影闪过。
“啊——”即将踏上马车的萧怜惜脚一顿。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丫鬟连忙惊恐地摇头表示不知。
萧怜惜把目光看向夏艺璇死去的地方,然后自顾自地摇摇头。
应该是她多虑了吧。
在未府的另一侧,笙歌之声从未间断过。近日里来京城纷纷盛传未王爷四处搜寻长相俊朗秀气的男子,然后召入府中。通常这些男子一进入到未府就是有去无回。有几个侥幸逃了出来的男子无一不是身上遍布淤青,发官散乱。
于是京中便有了未王爷不喜欢那个纳进来的小妾,而是有了断袖之癖。也难怪小妾进府如此之久也不见得有身孕之说。
“恩?这酒似乎不对。”王玉龙白皙的手里拿着一壶酒,正要倒进酒杯之中时却咻呼地停住。
在一旁吹奏芦笙的男子迅速放下乐器趴倒在地上。一板一眼,似乎如同早已经预约好了一般。
然而,有一个却依然自顾自地抚着琴,偶尔挑起一个音却是分外的清脆动人。
他便是国师。他便是离子予。
那日上朝之后,他便辞去了国师一职。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说他不想做了,于是就这样了。不同于其他被强行带入府中的男子,他是自愿入府的。
王玉龙颇有些慵懒地放下酒杯,眸光扫过匍匐在地上的人,一抹心痛极快地在眼中闪过:“算了,都起来吧。”
琴声恰好在这时戛然而止,离子予抬起头来含笑看着衣衫不整的王玉龙。
“你的表现,似乎和你在外面的名声不一样。”
王玉龙从软榻上走下来,紫红色的眼眸一闪。,道:“那你觉得我到底怎么不一样了?”
离子予端起一旁的茶浅饮了一口,回答道:“你在做着违背你心愿的事。”
一道风刃直接擦过离子予的耳畔,离子予却依然笑着,似乎并不在意。
一缕发丝飘落到地上。
王玉龙愤然地收回手,然后俯身用剑挑起那缕发丝,发丝一碰到剑刃,就瞬间化成了粉末。
他目光凌然。
“那又怎么样?”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子予起身,身上佩戴的玉佩从腰间掉落。
玉佩通体呈现蓝色,就算是识货之人也看不出这种玉产自何处。笑着拾起玉佩,离子予竟是没有什么的样子,随手将玉佩放进衣袖中。
“未王爷,那子予就先离开了。”
王玉龙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肩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滑落至肘部,紫色的发丝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分外妖娆。天意,这一切只怕都是天意。他再怎么努力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只是他这样去赌,应该总会有一线希望的。
“丹儿,来日方长。我就是他,请不要怨恨他,因为他也是我。”枝桠之间投射下来的阳光带着几分悲伤,王玉龙仰头看着某处天际,终是发出淡淡的叹息。
待离子予离开后,青竹意想不到地出现在门外。清俊的面孔上隐隐透着憔悴。
良久,他重重的跪了下来:“王爷,青竹擅自替您做了一个决定,还请王爷赎罪!”
正在饮酒的王玉龙闻言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素手捏起一粒果仁放入嘴中,问道:“何事?”
青竹抬起头来凝视着满身颓废之气的王玉龙,然后将右手放在胸前。
“请王爷在明日动身去边界之海,有一个重要的人会在那里等您!”
果盘里的干果越来越少,王玉龙旁若无人地喝着酒。一仰头,酒壶中的最后一滴酒顺着的嘴角流到锁骨之处,蔓延除了一条晶莹的曲线。
边界之海?传说中那个,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皇室之人甚至一听就要闻风丧胆的地方。
青竹要他去那里,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去送死吗?
“青竹,你这是何意?要本王去哪里,难道说——”后面的这个说字,被王玉龙故意拉长了调子,让人听得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威压,就是这么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周围的人。青竹低下头,没有解释。
“清宇……”一声浅浅的呼唤从门处传来,王玉龙无意看过去,只见是萧怜惜。
王玉龙的神情变了几变,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纤长的身体左摇右晃地站了起来。平日里清隽的气质在此时显得有些邪魅,就像是红若鲜血的曼珠沙华。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么?”王玉龙单臂倚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馥郁的酒香从他手中的酒壶里弥漫出来。
萧怜惜缩了缩刚要踏足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一瓶用七莘花配置成的药,伸到王玉龙的面前,紧接着才低声说道:“这是我和哥哥为你配置的药,每天一粒,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病痛。”
王玉龙的眸子闪了闪,他低头看着萧怜惜手中的药,嘴角划出一道暗淡的笑。
萧怜惜紧张地拿着药瓶,不懂为何王玉龙要笑。
突然,王玉龙抛开酒壶,一把将萧怜惜搂了过来。王玉龙带着酒气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滑过萧怜惜的脖颈,萧怜惜的身体一阵僵硬。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王玉龙用手拨弄着萧怜惜耳边的发丝,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我……”萧怜惜心虚地低下头,面色有些潮红。此时她正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袖,纤细的手指泛着白色。
“只可惜,我不喜欢这样。”王玉龙话语的锋芒一转,他用力地推开萧怜惜,冷冷地说道。
萧怜惜打了一个踉跄,身体摇摇晃晃地险些摔倒。
他的无情,他的温柔,他的冷漠,他的一字一句,从小时候就一直深深刻在她心里。从儿时第一次见到王玉龙起,她萧怜惜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成为王玉龙的妻子。
可是就在刚才,王玉龙打破了她这个美好的梦想。
“告诉我一个理由。”萧怜惜收回药瓶,大口喘着气问道。她就不信,这么多年的陪伴,居然换不回王玉龙的一份真情真意!
王玉龙转过身,背对着萧怜惜,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不配。”
萧怜惜忍着泪水,无助地垂下头,拳头在不经意间攥紧。
“是因为越暮吗?”萧怜惜平静地问道,“我查过,越暮不是宇穹国的人,她的真实身份是离藩国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