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性一次
盛唐一个人走在路上，天气凉，可是她的心更凉，乐婷变了，变得她不都不认识了，看着闪烁的霓虹灯，与乐婷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大一报到的时候，乐婷帮她拿行李，帮她整理床铺，帮她打扫卫生，给人很邻家大女孩儿的感觉，很亲切，她们不是同一个专业，有时候大课却在一起，她经常迟到，乐婷常常帮她答到，帮她回答问题，她失恋的时候，乐婷会陪她到食堂狂吃，然后两个人撑得在操场溜圈儿，生病的时候，乐婷会在床前一直照顾她到天亮，往事一幕幕重现，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为什么往事历历在目，现实却不再如此，突然她好想听听秦楚风的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只要是他就好。
盛唐拿出手机，相识三个月，她第一次主动拨通秦楚风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盛唐”
盛唐听到秦楚风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委屈，一时间泪水怎么也收不住。
“盛唐？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秦楚风觉得奇怪，盛唐从来都不主动打电话给他。
“没事”盛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却还是没瞒过秦楚风的耳朵“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突然很想哭，又不知道找谁，只好打给你，打扰你工作了吗？”秦楚风是她这个时候唯一想到的人，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逐渐开始依赖他了。
“不会，有什么你就跟我说吧。”他很高兴盛唐有事的时候想到他。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长大了总是有很多事要面对，要承担，为什么人会越变越现实，为什么曾经很好的朋友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听她的话秦楚风也就猜出个大概，这丫头太简单，想问题也简单。
“盛唐，人就是要不断经历才能成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都会有不同的选择，现实是很残酷，你管不了别人怎么想可至少能管好自己吧，认定你认定的，坚持走下去，坚持你想要的，你就是你。”秦楚风也不会安慰人，只是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希望对她有帮助。
“呵”盛唐破涕为笑，“想不到你还有知心大叔的潜质。”盛唐说出来心里觉得好受一点了开起了玩笑。
“我还有很多潜质你没发现呢。”知道她心情好起来秦楚风也放心了，他还真怕这丫头钻进死胡同走不出来呢。
“秦楚风，怎么办，今天好想听你说话，一直说下去。”平时他们很少交流，她也很少听到秦楚风的声音。
“好啊，你现在在外面？”
“你又知道？”盛唐怀疑他是不是长了千里眼。
“我都听见你冻得牙关打颤了，快回家，洗个澡，躺在床上我再说好不好？”他要一直说下去，盛唐站在大街上还不得冻坏了“嗯，你今天不忙吗？”
秦楚风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很违心的说：“不忙，刚好有时间陪你。”
“那你要一直跟我聊啊，直到我睡着为止。”其实盛唐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忙，今天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只有这一回。
这天隔着电话，他们聊了很久，其实也不算聊，因为从头到尾都只有秦楚风一个人在说，盛唐静静的听着，秦楚风给她讲他们大学时的趣事，讲秦沐风跟陆兆扬的糗事，给她讲笑话，秦楚风觉得他活了28年总共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讲的多。
深夜，听着盛唐浅浅的呼吸声通过手机传进耳朵里，感觉心里暖暖的，对着手机那头已经睡熟的人，轻轻说了句：“晚安，my love。”
第二天早上，盛唐睁开眼，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早安！”
“啊！你还在！”盛唐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话“想和你说早安，挂了。”
盛唐还没反应过来，短信提示音响起，她打开一看：您已欠费xxx元，请。。。。。。
“秦楚风！我要杀了你！”远在C市的秦楚风淡定的打了个喷嚏继续工作。
其实昨天晚上盛唐睡着秦楚风就想挂电话，可是听着她的呼吸声内心很平静，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就想着工作完再挂吧，后来上床睡觉的时候他觉得听着她的呼吸声就像盛唐在身边一样，听一会儿也不错，后来他就彻底睡着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自从上次之后，盛唐很少回宿舍，她们平时不在一起上课，所以也没什么机会见面，这天，盛唐在图书馆查资料遇见了郑思敏。
“老大！”
“咦！盛唐！你最近都不回宿舍了，我都见不到你”郑思敏是典型的学术研究狂，要见她恐怕也就图书馆最有机会了。
“最近实习比较忙，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以后可能回去的机会也少了”盛唐简单的解释，她并不想说太多，就像秦楚风说的别人的事她管不了。
“哎，现在想想，还是原来好，大家每天打打闹闹，现在都去实习，也见不上面了。”
“老大，你是准备当老师了吗？”
“是啊，我想留校。”
那样也好，老大天天跟书本扎堆更不了解社会，待在学校还好些。
“玲呢？”
“玲啊，她最近也开始实习了吧，哦，对了，前几天我还看到了婷，浓妆艳抹，一身名牌儿，我都不敢认了，听说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呢。”郑思敏也是难得的八卦一下。
“是吗？挺好。”盛唐想到那天的事。
“盛唐！”郑思敏拍了一下她。
“啊！什么！”
“电话响了”郑思敏不知道她们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很奇怪。
“哦，我接下，喂……”盛唐接完电话回来激动地抱住郑思敏“老大！”
“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之前不是参加了一个设计大赛吗，本来这么久了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刚才主办方通知我，让我明天参加决赛呢”这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真的！太好了！”盛唐本来就有天分将来一定会成为著名设计师的，以前她们总是在宿舍里开完笑吵着要她的签名。
“谢谢老大，我们回宿舍看看玲在不在，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盛唐没想到今天乐婷也在，她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乐婷打扮很朴素，现在一身皮草，挎着LV包包，用的是香奈儿的香水，真是一点也不像她。
四人一起吃了饭，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她们一起吃饭了吧，本来很开心，结果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盛唐不喜欢这种气氛，为什么从前那么好的朋友现在却无话可说。
“你们以后都有什么打算？”乐婷今晚第一次开口。
“我当然是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啊，把我的哲学思想传扬下去。”郑思敏豪气的说道，学术就是她的命。
“我准备毕业就结婚了，然后找一份轻松的工作”丁玲跟她的男朋友一直感情很稳定，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吧。
“盛唐，你呢，以前你最爱说话，怎么今晚一句话也不说。”丁玲奇怪的问，总感觉大家都怪怪的。
“当设计师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当然不会变啊。”
她们聊了几句，吃完饭就各自散了。
华灯初上，盛唐漫步在街上，灯红酒绿的城市，繁华的街道，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四年之后又将何去何从呢？是什么改变了她们最初的坚持，又是什么让他们甘愿放下自尊，抛弃骄傲，盛唐不明白，现在的她是真的不明白，在人们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C市机场
“盛唐！这儿！”
“苏辛姐！”盛唐一上来就给了苏辛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啊。”在盛唐眼里苏辛就是典型的工作狂，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工作了。
“我妹妹来C市，我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苏辛接过盛唐手里的行李，两人并肩出了机场。
“姐，今天不行，我马上得去比赛，下次吧。”今天的比赛对她来说很重要，一定不能迟到。
“知道你比赛才来接你的，你去哪？”
“嗯，许氏总部。”
“那我请问盛小姐我在哪工作啊。”
“许……嘿嘿，姐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到。”盛唐竟然忘了苏辛就在许氏工作。
“行了，你昨天打电话说要参加设计大赛，我就知道一定是我们公司举办的。”
“那，姐，有内幕消息吗？”盛唐凑过来小声的询问。
“你姐不管设计部，再说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的。”苏辛铁面无私，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
“开个玩笑嘛。”
苏辛领着盛唐进了许氏，“到了，你从这里进去，到36楼有人带你过去。”
“知道了，姐再见！”
盛唐到了现场，还真是有不少人才啊，都是各个高校的精英啊，不过她是来打酱油的。
这次决赛是让设计者陈述设计理念，由评委评定，决赛一共是十名参赛者，盛唐是第六个上，所以她现在很悠闲地听着别人讲。
这次设计是以“家”为主题，有人设计的是时尚风，有人设计的是豪华风，还有人设计的是简约风，有人设计的是温馨风。
到盛唐上场了，她倒是一点也不怯场，很从容的上台。
“各位评委，各位参赛者大家好，我今天设计的主题是‘释放’，现在大多数上班族工作压力大，工作忙，很多压力无处释放，如果每天回到家就像到宾馆一样，只会是压力越积越多最终崩溃，我今天的主题是‘释放’，顾名思义就是回到家可以让人感到轻松，感到放松，感到舒心，能把一天的烦恼压力都排解出来，彻底释放。整栋房子我以米黄色为主色系给人以安心的感觉，采用较昏暗的灯光，给人宁静的感觉，就像黄昏时分给人的安静祥和的感觉……”
“苏辛，这丫头口才不错啊，也不怯场，设计也很新奇。”
“我敢问陆总为什么会在这里”苏辛就不明白了陆兆扬天天跟她抢客户也就罢了，为什么她们公司办个比赛他都来。
“挖掘人才啊。”陆兆扬很不客气的说，丝毫不觉得这件事在许氏副总面前说有什么不妥。
“这次设计大赛金奖是进入许氏设计部，跟你们陆氏有什么关系。”苏辛最看不惯他这副厚脸皮的样子。
“我来挖墙脚啊”陆兆扬一向都是理所当然的做他想做的事。
“卑鄙！”
“这叫无商不奸。”
哼，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挖人。
“我看这丫头不错。”陆兆扬第N次开口赞美，听得苏辛耳朵都起茧了。
“不好意思，她是不会进陆氏的。”
“她又不一定会的奖。”她说的是得金奖的进入陆氏，万一这丫头得不了还不能让他挖一下。
“得不得都与你无关。”苏辛现在看见他就烦。
“我说苏总，你对我意见很大啊最近。”陆兆扬继续刺激苏辛的神经。
“某些人不要在厚颜无耻抢人家客户我就没意见了。”
“这叫各凭本事。”
懒得理他，苏辛回过头看比赛的的时候，盛唐已经阐述完了，进入评委提问。
“盛小姐，你要知道，我们公司面对的都是一些高层人士，你的设计会不会稍显普通。”
“评委老师，我的设计不仅面向普通大众，也适合高层人士，现在往往这些人才更缺乏家的感觉，他们对家的认知仅限于吃饭睡觉的地方，如果我们的设计能让他们体会到家的感觉，能让他们回家得到放松，得到释放，这才是他们每天下班最向往的地方，而不是去酒吧买醉，我们以家为主题不正是为了让人体会到家的感觉，让人想回家，如果把家设计的豪华时尚，那么家只是他们向外人炫耀他们有多少财富，而不能彰显家的含义。我想不论是谁都想有一个家，都想有一个安心舒适的窝，而不是一个到哪都能住的总统套房”。
盛唐的想法确实令在场的不少领导动容，是啊，谁不想有个安心的家呢。
盛唐说完，苏辛就有事走了，陆兆扬觉得再待下去貌似也没什么事，就去给秦楚风添堵。
“你要是真的闲，就去F国帮风。”自从来了就一直说个不停，他还要工作呢。
“算了，我还是在这自由，不过今天设计大赛真的有个不错的苗子，我倒是有心挖过来。”
“你刚才说这次设计大赛是以家为主题？”秦楚风听了半天就这句听进去了。
“是啊，我是真心觉得那女孩不错，口才好，想法独特，只可惜又便宜许氏了。”陆兆扬琢磨这怎么把人抢过来。
“得了吧，你也抢人家不少客户了。”他不知道陆兆扬怎么一心跟许氏杠上了。
“我那是不想苏辛那女人太得意。”想想苏辛的样子他就心里不是滋味。
“你啊。”
“不行，我要去挖墙脚，好像那女孩是叫盛唐来着。”
秦楚风本来没空听他废话，不过听到盛唐倒是顿住了，
“叫什么？”
“盛唐啊，怎么了。”
“没事，你可以滚了。”秦楚风挥挥手让他离开。
“喂”陆兆扬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受重视了，刚想说话，秦楚风一个眼神飞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走就走那么凶干嘛”陆兆扬认命的走出办公室，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陆兆扬走后秦楚风掏出手机“曹俊，帮我办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