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执行
山部首领琢磨着要如何结束与联军之间的冲突，而在这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联军内部的权力置换。当乌尔联邦支持的旧联军高层因为败战负责而换上西南各村支持的指挥体系时，就注定过去的算计必须重来。但不管怎么说，这点对北方人是有利的。
为了有效与联军展开谈判，这段时间山部首领也利用管道先与西南各村进行密会，进行交换条件。而其中条件之一，便是联军部队必须先暂时撤出西北，到泽凡这段时间建筑的防御工事以东，以便北方人撤退。
但是这样的条件势必会引起联军反弹，因此需要有用的藉口。所以在泽凡操刀下这一个条件变成了‘鉴于联军内部瘟疫频仍，北方各部基于人道考量同意让西北联军安全撤退，而这段时间之留守任务交由第三方代为执行。’其中第三方便是指西南各村的驻军。
在思路一变之下，北方各部的算计变成了恩德，而西南各村的蛮横倒成了帮助，不过这对士气早荡到谷底去的联军部队而言是相当有利的下台阶，在西南各村影响下新的决策层多半会同意这一份要求，甚至当成成绩之一。
此外，北方人还需要收获去安抚自己人，所以赔款是免不了的。可众所皆知西北各村失去了土地没有生产力，剩下无碍的村庄也不会同意独自付款，因此直接要求赔款绝对会被拒绝，各村高层也无法对自家村民交代。
在直接要求款项行不通的情形下，泽凡认为最好给出看不出价值的东西作为赔偿，让两边的人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而泽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商港，这是他答应交给海盗的，事实上现在也由海盗管理。其次便是亚森村庄北部的要塞，这里是北方人要南方人履行约定最重要的部分。但泽凡真正想要的却是土地，他需要能够涵养自家实力的区域。
然而，直接要求土地绝对会出现问题，所以泽凡认为应该保障‘某些正当的权利’，譬如说杜华林村部队在山区以北的开垦地带，这是联军亏欠自家盟友的。另外泽凡的部队撤离后将转进原乌格路村与亚森村庄以北进行军屯，做为保证联军持续执行契约的武力。最后，泽凡在平原上建立的防御工事──如今已经有相当规模的堡垒地带则由西南各村进驻，以求双方不趁机侵犯对方。而相对地，西北各村成员可以回家乡开垦。
如此一来，西北便被海盗、泽凡的部队、杜华林村部队以及西南各村分成了四块，虽然名义上将回归西北各村，但事实上税收权力已经被瓜分交到北方人手中。可即使是如此屈辱的结果，在村民们回家愿望殷切的情况下，联军也必须妥协，特别是随着春季脚步越来越近，要是再不重新准备田地，紧接而来的恐怕就不只是瘟疫，而是更令人恐惧的饥荒。
谈判结束后，联军很快接受了条件，按照北方人与西南各村成员先行密会的结果实施，紧接着山部首领再以税权向泽凡预支物资作为展现面子的实体货物运回北方，让他们的凯旋之路气势大增，以便接下来的盟主之争。
而同时，回到北方后，各部也不得不去接触到乌尔联邦与北方人的留守部队，乃至狼部部队之间的局势。结束西边之后还有东边要处理，整个局势依然不得安稳。以及更重要的事是要如何对众多的北方人说明泽凡离开一事，这更加难以启齿，而泽凡消失后要选择一名领袖更是难以启齿中的难以启齿。
但不管如何，北返后的北方各部领袖直接带兵前往天城，总之先了解究竟在东边发生了甚么事，毕竟他们被泽凡蒙住双眼太久，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整体的情况。
而就在接获北方援军到来消息之时，乌尔联邦也开始收缩战线准备在大雪之前对北方局势做个整理。在这点上，南北双方对战场情势的理解是相同的。
乌尔联邦在越过山区突袭北方商城后，便积极对天城下手。让他们对天城下手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宣传，让所有北方人知道南方人杀来了。其次则是吸引目标，他们积极巩固商城一带的防御，试图打造出一条由南而北的道路。
可以说，在西南各村将目标放在西北各村的土地之时，乌尔联邦的重心却是在北方。事实上在乌尔神殿的多次推演后，认为将势力更进一步推入西北各村并不具有实质意义，乌尔联邦在西北各村所占的话语权已经相当大了，继续下去大概跟侵略差不多。早归不想当坏人，所以才会放手让西南各村进驻西北各村，弄坏西北各村的秩序，届时乌尔联邦出手才能达到名正言顺的效果，否则这时候出手无法巩固成果。
所以早归选择的目标是北方，只要能拿到要塞之外到商城这一块土地，乌尔联邦的骑兵阵容就可以继续扩大。北方人入侵以来，单凭约两万骑兵与两万各式杂兵就能一路把联军超过十万部队打得不成人形，就算北方人作战看来失利，骑兵的战略价值依然令人心动。可以说乌尔神殿的目标是在巩固基本实力。
当然，这是高层的考量，第一线的情况就非如此轻松。天城被偷袭让北方人同仇敌忾，包含泽凡手上以及各部族的防御势力，乃至战斗本领还不成气候的各界少年游骑全往天城挤，足足三万人的骑兵部队确实让乌尔联邦在北方的成员数人头数到手软。
面对这情况，前线的成员很快便开始进行阵地战，以防御代替攻击。有许多不曾与南方人交战过的骑兵首次碰上这种战术很简单地被击溃了。
然而，这种情况在那些返乡的战士眼中却是不像样的，在吃了几场败仗之后追随泽凡返回北方的战士们开始组织起了各行其是的散兵，对在商城的乌尔联邦部队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这段时间，防御工事被迅速破坏，就连商城的防御也坏了一角，整支部队陷入相当危险的处境，直到一阵阵大雪到来，救了乌尔联邦的前线部队。
于前线的稗安此时亦担任守城的军官一职，在风雪的时刻，他向新到任接手整个北方事务的军官提议要冒险在风雪之中设置陷阱，否则等雪停了他们一样会死。这是极为冒险的举动，但是稗安所言并无任何错误，一旦雪停了乌尔联邦前线部队依旧会被敌人围攻，他们需要有办法对付北方人接连不断的攻城举动。
因此，在那几个大风雪之日，稗安带着还能耐寒的战士们在雪地之中挖掘陷马坑，以及铺设较小型的防御工事，将其藏在雪下，作为抵御北方人的陷阱。
而很快地，雪在几天之后停了下来，北方人如预期地加紧脚步进攻，想当然地，在大雪时制作的陷阱也发挥了功效，让北方人损伤惨重。跟着接连几天，北方人作战均失利，直到他们拿出草灰融雪，战事才得以较顺利进行。
但这段时间，乌尔联邦的援军也进入了商城，并且分出一支特别部队绕往天城进行攻击，致使没有统一指挥系统的北方人作战脚步被打乱。加上战争时间已经拉长，而北方人的后勤并未跟上，终于逼迫他们撤退，让乌尔联邦的前线部队有机会直驱天城。
就在这北方人之间弥漫浓浓败战气氛时，山部首领等人宣布结束进攻南方这件事，载着大量的物资回到北方，救了因为物资缺乏的各界骑兵，赢得了多数人的好感。紧接着，山部首领又很快带着部队赶往天城，逼迫乌尔联邦撤退。
在有系统又有地利的状况下对付士气大增的北方人是疯子的举动，虽然稗安很想先一路打到天城，把几个天部长老的头拿来当酒杯恶心一下北方人，但他还是选择了撤退。配合乌尔联邦打算巩固在北势力的想法，回去增强商城的防御。
时间是将进入仲冬之时，山部首领私下遣人要求乌尔联邦撤退，一边多次骚扰往北这条路上的乌尔联邦部队与其防线，迫使乌尔联邦的成员不断后退。此时，问题再次落到了神殿高层的头上。
山部首领回到北方之后很快获得支持，但由于乌尔联邦的问题尚未结束，他不便提出重选首领的计划，但毫无疑问，他一直有这打算。同时，乌尔联邦一方面对山部首领的攻击则是想尽办法要保留打下来的势力范围，直接对付大量骑兵并不现实，这一点还得从北方人现在的权力结构着手。
‘对方想要取得首领的位置，这或许是我们接下来策略的重心。’
神殿内部，早归对着自家人说道，但是有几个位置上熟悉的脸孔消失了，他感到有些不习惯。
‘先前参议等人的消息全无，事实上现在也没有收到消息，但就北方人混乱这点来看，北方人的领袖确实被击溃了。或许我们能够想办法送对方顺水人情，试着拥护一个对我们有好处的北方部族。’
司礼这时开口，既然是涉外事务，他便占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所谓让我们有好处也不见得是要听我们的命令吧？’
一旁坐在客席的长保这时开口发言，这段时间他作为早归的幕僚逐渐与神殿系统不再陌生，因此此时他才能于会议上开口。不过那是因为这是神殿的内部会议，要是是真正集合氏族与耆老的正式会议他连开口都会被视为不自重。
‘你的意思是？’
司礼看着这名新人问道，他知道荣乡时常举荐这名新人加入乌尔联邦，可实际上他不熟悉这人，所以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我认为现在对我们最大的利益应该是北方人内斗，与其试图将野马般的北方人驯服，不如试着让他自己搞死自己，反正开垦人力我们并不缺。’
长保开口说出自己对北方人的看法，其中所指的开垦人力是现在无法回到家乡的西北成员。就算在与北方人妥协后，对于双方共识保有疑虑的人依然不少，这些人有不少还在乌尔联邦的保护下，如果让他们去开垦北方会是个好方法，毕竟往商城这段路本来就有不少先前动乱时来自西北的移民，相信冲突不会太过剧烈。
‘意思就是要在他们之中放火吗？’
早归稍作沉思，接着望着司礼，司礼明白早归是要他从以前几个腹案之中挑出能用的。
‘是有比较冒险的做法，说不定还会烧到我们自己，但只要这个做法成功，北方人绝对十年内翻不了身。’
‘有这种办法？看来风险真是大到让人吃惊。’
能让乌尔联邦称之为风险的事其实不多，所以长保有些惊讶地看着司礼，似乎期望对方进一步解释。
‘最糟糕的情况会有整整四万骑兵向我们攻过来。’
‘听起来真可怕，如果分开对抗还好，一次四万骑兵就算是有再好的武器也很难应付。’
听司礼所言，长保露出了深思的面孔，但那不是害怕敌人，而是真的在思考面对四万骑兵要怎么作战。
‘即使如此，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耽搁，作为拿下西北的策略我们必须暂时拱手将西北让给西南，这段时间我们的影响力会减弱，一没拿捏好就会彻底弱化。乌尔联邦的未来现在必须寄托在北方。’
早归说着手指向了桌面上的北方地图，‘黑顶’一词正在他指尖前方吸引众人注意。
乌尔联邦北方战乱一段时间后，从乌尔联邦传来了一道消息，声称要对侵入北方一事道歉，希望北方人能够接受乌尔联邦的歉意。
对于乌尔联邦的作法山部首领心中多少觉得古怪，他认为乌尔联邦不可能投降或认输，这必定是缓兵之计，毕竟对方尚未竭尽全力。只是在这时期便放弃进攻背后必有阴谋，要是在深冬之日，北方难以移动之日再执行这种缓兵之计反而正常，因为那等于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保存战果，应付开春前北方人的进攻。
然而，山部首领认为这样继续打下去对自己要夺下大位的情势不利，他至少得做出一定的成绩让所有人有‘他把南方人赶出去’的感觉，否则接下来他不见得是众人唯一的人选。因此，他认为这次乌尔联邦的动作或许是自己的成败最重要的部分，他必须了解乌尔联邦到底打算做些甚么，因此他答应乌尔联邦的邀约。
当然，这件事很快也传到了泽凡的耳边，事实上就泽凡的研判这消息不是北方人内部放出来的，而是乌尔联邦凭藉自己强大的情报网路散播‘乌尔联邦将对北方人投降’、‘南方人要被赶出去了’之类的消息。收到这些消息北方人大多很亢奋，有不少人打算到时候跟着去看乌尔联邦投降顺便羞辱他们。
不过，对向来熟稔乌尔联邦做法的泽凡而言，他大概已经猜到乌尔联邦那特别的计谋是甚么。而对这件事，他有些困惑，因为这是难得一见的机会，能让大势彻底改变。但这改变是否真的足以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心里却没有一个底。
‘如果现在劝阻这件事，事情会如何发展？’
泽凡向自己提问道。山部首领如果坐上大位会对自己有益吗？当初与山部首领打交道不过是顺势而为，泽凡从不打算屈居于这人之下。泽凡所考量的是北方人能有多少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当初希望山部首领成为首领不过是想要阻止对方太早打乱局势。但如今情况有变，泽凡与北方人在实际的作战上已经分开，他认为该是时候斩断对这赔钱货的投资。
‘指挥官，有计划了？’
副官看泽凡的表情不断改变，认为泽凡已经下定决心了。
‘把少量参与过山地战的部队准备好，让他们埋伏起来，还有我要出一趟远门。’
泽凡说道，脸上表情相当严肃，副官猜想这是一次可称之为豪赌的作战。可在看向泽凡所指名的埋伏地点后，他反而有一种不够震撼的感觉。
‘埋伏的地点……如果是这个地方没必要埋伏吧？’
‘只要不被看穿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
泽凡边说边开始整理远行物品，副官则在确认泽凡的要求后前去调度部队，确定了在臆测乌尔联邦意图后泽凡一方的行动。
同时，在消息传开后不久，来自乌尔联邦的正式公文与特使也到了北方与山部首领讨论赔偿事宜。最后双方定论赔偿地点在商城到乌尔联邦中央路段，山部首领为受降者代表，接受并分配乌尔联邦带来的物资。
而在乌尔联邦特使离开后，泽凡才抓准时机混入北方人之中。接着很快地，没过几天，乌尔联邦的特使便带着一车又一车的物资往北方出发。这情景在所有人眼中均认为和平的日子近了，只有混在人群内的泽凡知道真正的阴谋才正要开始。
乌尔联邦的车辆浩浩荡荡进入北方，而山部首领也派了人在前方检查，确定对方送来的均是北方少见的物产，特别是农产品在北方更是昂贵而稀有。这情况下围观的北方人纷纷认为果然南侵是有必要的，这么好的物产交给南方人太浪费了。
而在这支部队最前方的是身着正装的神殿司礼，可以说代表这次对外行动是由神殿直接负责，在最灵活的棋子也就是身为参议的日生不在之时，这是最中规中矩的作法。
司礼看了看附近的大阵仗，稍稍吐了口气，心中希望这时能找到谁跟自己换一下，想到接下来可能会碰上的事他便想逃回家去。
‘各位，我是乌尔联邦的神殿司礼，这次代表神殿前来向各位表达歉意。’
司礼尽量拉开嗓门大声说道，他不是个武功优秀的人，不管在嗓门还是身手都只能勉强构到一流的边缘，因此在北方这种宽广的区域说话并让所有人听到对他而言是有些困难的。
‘既然知道错了，就把东西交上来吧。’
山部首领说着，骑着马上前，经过好几辆车，并顺手将些赔偿品扔给围观的众人，让不少人眉开眼笑。
‘没想到北方的新任首领如此大度啊。’
就在这时，司礼忽然说出了一句古怪的话，让许多人一时无法意会。
‘你说甚么？’
山部首领有些愣住，但司礼似乎并不打算修正自己的发言。
‘泽凡死了之后你当然是北方最适合的共主，接受这种称赞也没甚么不好，何必自谦呢？’
司礼再次开口，可实际上他内心却是不断颤抖，他知道继续说下去会有甚么结果，但他还是选择持续作战计划。而当他在最糟糕的时刻暴露泽凡的死讯──当然，乌尔联邦并不知道泽凡死了没有，但可以肯定泽凡短时间内绝对没办法回应，所以越夸大越好。
‘狼主死了吗？甚么意思？’
在司礼一席话下，北方人众人议论纷纷，山部首领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南方人类世界在长久以来彼此交锋之中，常常有非军事性的交战，他们很明白情报在何时被使用有决定性的差异，而其中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高层’与‘隐瞒’这两件拼在一起造成严重的不信任感。而山部首领的情况则更严重，因为这种隐瞒连‘效忠对象’都改变了。
‘你闭上嘴。’
山部首领没想到司礼会做这件事，也没有想过这句话会有这种杀伤力，事实上他对乌尔联邦的防范较多在于车辆内有没有埋藏伏兵。这是北方人与南方人思考上决定性的差异。
‘何必呢？北方众人总有一天要知道，泽凡已经离开的事实，而能够代替他的只有你。我们正是为了妨碍你登上大位才来道歉，希望未来两邦能彼此帮助，共结友谊。’
司礼再次开口，且似乎为了掩饰害怕而更加放大音量，他所说的话让北方人更加混乱。
‘你这家伙！’
山部首领见情况越来越混乱，而且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情急之下直接挥刀往司礼的方向砍去。刀划过的瞬间，司礼重重摔到一辆马车上，胸口渗出大量的血，倒卧不起。
大量的血洒了出来，司礼倒在车上一动也不动，但是下一瞬间乌尔联邦的车夫已经全拿起护身的武器围了过来。山部首领满脸不知所措，北方人冲动的个性让他一时间本能地出手‘斩了邻邦特使’，看来这场战争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然而，现在北方人却不在意这件事，他们现在迫切想知道的只有答案──泽凡究竟出了甚么事，这导致场面陷入混乱，连山部首领也压不住众人。
‘现在该怎么办？’
山部首领自问，但却想不到答案。平日他面对的多是自家人，部族内他自有一定威望，但是现在各部成员都有他说的话便已弱了三分，再加上刚才冲动的行为使他短时间内难以处理众人话语中蕴含的暴力气息。
‘先走吧。’
忽然，一道声音进入山部首领的耳边，只见泽凡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
‘现在走……’
山部首领有些犹豫，但泽凡却看了看四周。
‘不然你想怎么止住这些人？记得有秩序地撤退。’
‘好吧。’
泽凡所言虽然让山部首领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泽凡的作法，将部队有序地撤出人群。
回到营内，山部首领焦躁地砍断几根木桩，这才进入帐中。过没多久，泽凡跟在后方也进入帐中。
‘你说那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泽凡近入帐中，山部首领急着开口。
‘对方故意制造混乱，想让你当不成领袖吧。’
‘甚么？’
‘你当领袖能让北方最大程度团结，你若是敌人会乐意吗？’
‘就因为这样送上那么多礼品？’
‘你太小看南方的富裕了，那才不能算多。而且为了表现真挚，就算更多礼品他们也会付出，因为他们知道南方人越支持的人就越不受北方人支持。’
泽凡所说的话让山部首领有点发寒，他从来没想过物资能砸死人，更没想过这件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
‘与南方一刀两断，这是你唯一翻转局势的办法。’
泽凡用阴森的口气说道，而山部首领的脸色则逐渐露出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