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包围

海盗撤退后荣乡得到另一个战场的情报。利用太阳攻击的效果基本上失败了，在船上的海盗们很快想出了反击的手法，也就是把金属盾牌用木杆挂出来阻挡阳光，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完全让荣乡的战术失效。而在阻挡阳光后，在船上的海盗们跟回去查探情况的海盗合作将船驶离岸边，所以一直到作战结束也未回到战场算是另类的收获。

在海盗们把船驶离岸边后，手持铜镜加上重装备的农民也回归基地，听着奋力抗战的成员吹嘘自己的功劳。整场作战以农民一方损失约八十人，海盗一方损失近百人的方式结束，若是就军事上来说作为防守方可谓严重失态，不过对农民们的心理状态却是恰到好处的补药，至少就荣乡的观察民兵的人数可以继续扩增了。

之后随着这次胜利，越来越多农民表示愿意靠向民兵一方，荣乡则一举将民兵人数增加至七百人，对在外包围民兵势力的海盗追加压力。似乎知道情势不再，包围的海盗的防御也逐渐徒具形式化，商人被切断的后勤管道逐渐恢复，可以说海盗一方此时已经无法继续针对民兵势力进行包围。

紧接着因为这场胜利西北也好，西南也好，各势力皆越来越支持民兵势力，特别是西南开始正式派人前往民兵势力进驻，很显然意识到荣乡的存在，知道其身分让乌尔联邦能用的手段多了许多，所以特别在此时出手控制情势发展。

除了这些额外势力之外，原拉罕穆村的部队也正式借道复兴联盟的山道与民兵势力接触，逼得海盗一方不得不把自家的石炮快速撤离山区，以免被顺带毁掉。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海盗想要继续控制住拉罕穆村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为了抑制不断恶化的情况，控制这一带的中央海盗决定向在北方的泽凡求援。

‘我们需要骑兵！如果不帮忙就把马卖给我们！’

一名中央海盗的特使进入在泽凡营区内叫嚣，但营中的士兵只是冷眼注视他的狂妄，唯有泽凡的副官前来招呼。

‘抱歉，指挥官说不想淌这滩混水，毕竟对手是他的叔父。’

副官淡淡对海盗的特使说道，但是后者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词。

‘连自己的家乡都打进去的人说甚么浑话！我说了！不能借兵就把东西卖给我们！’

‘指挥官不打算在各位身上押宝，他说过各位的体制不管打赢打输最后都会输，只要你们内部问题不处理是不可能赢的。’

‘你……叫那女人出来！我要亲自问他！’

听副官所言海盗特使越说越生气，可就在这时泽凡从一旁走来，身边还跟着其他人，见到那人──眼熟的年轻人──这名海盗特使脸有些绿了。

‘你是……！’

‘你不是要援兵吗？我的部队需要休生养息，不过对于盟友也不可能不伸出援手，所以我帮你找来这位老朋友。’

泽凡笑着看着一旁的年人一眼，那名年轻人，冰洋海盗的首领向中央海盗的特使点点头。

‘好久不见，我是风稳，还记得吗？不管记不记得我们来谈谈正事吧，越早谈完，越早出手。总之先说说你们愿意交出甚么吧。’

冰洋海盗的首领向同行致意，为接下来的局势布下新的未定之数。

茂密的枝叶向四周伸展，巨大树干挺立在──看不到。这棵树似乎是漂浮在半空中，但实际上却又深根在某种不可言喻、不可理喻、不可名状的事物上，单单是理解也是不被允许的，人平日里无法察觉的自己的极限在此处完全暴露。

相反地，树的上方，每一片叶片似乎带着无比祥和的力量，那是确信的力量，肯定的力量，让人省下惊疑不安等消耗精力的行为。

接着，在树的顶端似乎还有些甚么正在形成，又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事物。说到底此处全都是难以言喻的事物，连自己身在何处也无法理解。

‘你很幸运，看看远方，那些死去的人沉积成的土壤，这些全会变成这棵树的养料，那就是被称之为历史的部分。’

‘死者汇聚成河流，接下来将好好定义生与死，对你们而言必将揭露世界的更加残忍型态，但也将更加光辉四溢。’

生与死，不知在何时将会出现的界线，令人感到恐惧的部分将会更加清晰。恐惧？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为何恐惧？我？

‘看来是察觉到了，作为人类你的生命力是最优秀的一群。’

‘而且你至今的命运带有幸运的色彩，没错，对人而言是有所谓的“幸运”一词。刀没穿过你的心脏，而是将你受到重击时堆积在身体深处的瘀血排出。然而，你的“幸运”能继续吗？没了目的的你是不是还能负担“幸运”一词得看你对自己的命运如何解读。’

──我的心脏，这‘咚咚’跳的节奏，我还有醒来的权力？

‘好了，你该走了，你已经做出选择，我没有理由继续护着你。但是让我给你忠告，树快要长成了，不管是你还是人类本身离开摇篮的日子都近了。’

身子突然逐渐膨胀，那棵巨大的树渐渐变得忽隐忽现，最终消失。踩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的节奏随着心脏的跳动稳定，在最前方就是一道薄幕──掀开薄幕，回归那个该回去的地方，只需要一点意志力。

‘呜呜……’

呻吟声，疼痛、麻痹感瞬间灌入脑的深处，鼻息与喉头传来无比的燥热与干涸，同时还冒着苦味与甜味彼此交杂的诡异气味。紧接着，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在不远处响起，鞋子与走廊彼此碰撞的声音让人熟悉。

‘首辅醒了！快去叫人来！’

大嗓门在神殿内响彻，早归缓缓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子上缠满了包裹药草的布料，而一旁的神殿人员急忙上前搀扶。

‘首辅你的身体还……’

‘咳……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意料之外的事。’

早归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刚刚醒来的他急于掌握方略外之事。

战争一事是客观的，可由史料旁敲侧击，断定大概且持续发生的时间。然而是否被卷入战争却是主观的，经由人所在的地域，所做的行动来判断一个人与当时所发生的战争有甚么关系。而在风雪吹拂之际，此处正有一群人正远离喧嚣的战场。

时间是秋末冬初，沿着北方人类世界的北缘，两匹马加上七个人正一路往西去，远离横跨南北两地的战场人类至今规模最大的战争中心。一行人之中只有两人身体完好，其余两人失去手腕，有一人双手受重伤，有一人全身上下多数骨折，更有一人无法自力行走，这样的成员可谓一群残兵，但他们却在心中高唱凯歌。

这群人使北方人的领袖不再能够带领部下南侵，而随着时间经过，北方人将会如过往一般分裂，他们团结的日子只会是月历上怀旧的一笔痕迹。

日生与其召集的成员在结束与泽凡的对峙开始逃离北方，所幸这阵子北方人多到南方去，又或是去保卫天城，根本没有时间追着他们跑。因此，一行人撤退还算顺利，虽然每个人皆伤痕累累，但全是老于战场的人，这点伤死不了人。

‘一路上上下下，我的伤口好像又要裂了，再给我一点酒止疼吧。’

小猰躺在马背上喊着，那与话语的内容不同，声音却是相当有精神。

‘你只是无聊想喝酒而已，别拿伤口当藉口。’

另一匹马上躺着的是膝盖受损无法行走的豨猛，他与小猰并称这次作战的两大伤员。

‘喝酒有甚么不好？你看看都几天了，整日对着几个大男人，你不无聊我可想死了。干脆把我扔下来在这里等死，好过继续看你们的脸。’

‘听到没，把这家伙扔下马再踹他两脚，让他死得痛快些。’

两个躺在马上的人没地方发泄精力，干脆把心思放在斗嘴上，而这时走在前方的日生随手将腰间的水壶扔到小猰的手上。

‘他真死在这里可就难办了，至少得把尸体运回安渚区，否则难以交代啊。’

‘嘿，少来，你们可巴不得我死了吧。’

小猰说着，将酒倒入嘴中，但没几口水壶便空了，让他的五官全皱在一起，似乎对这结果极端不满。

‘就我的计划至少要到开春才会回到南边去，你现在就死了我还得把你的尸体防腐。但如果你坚持要死我也不会阻止，不过希望你包涵我把你的尸体拉回去，全裸的。’

‘哈哈，朝天英雄，如果真这样干这次的功劳我不要了，全给他吧！’

听日生如此说道，豨猛在一旁加紧奚落小猰，只见小猰一脸不高兴但未反驳，而是直看着水壶深处，似乎希望能够额外瞪出几滴酒来。

‘别再看了，这次要去的地方应该有酒吧。’

大山向着日生问道，他的双手在交战时严重受损，所以不负担任何工作，只是跟在两匹马旁行走。

‘据说是要投资酒厂，但真正的情况不明。总之过了猎鹿城就能找到接应了，在这之前撑下去吧。’

日生说着，看着一旁另一名身体完好的人，一名骑兵队的士兵。只见那人先走一步上前探路，过了段时间后折了回来。

‘指挥官，已经开始看到帐篷了。’

日生点点头，领着众人离开山边，往较温暖的南边移动。

平原的地面上有颗突出的岩石，这颗岩石表面光滑，但其附近的地表却是坑坑巴巴，显然是长时间经过风化后其他岩石逐渐被削去，只有材质不同的这块石头因为风化速度不同而保留在原地，成为平原上的一景。

日生攀上石头向远方看去，北方在这时节依然有极多的草生长，与寒冷的天气并不相符合。而在附近草或石头或偶然冒出的树所形成的水塘却已经部分结冻，又体现出这个时节在印象中应有的景致。

更远的地方，不少北方人的帐棚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周遭还有不少马与羊，偶尔还能见到几条狗在附近闲晃。

继续往更远的方向望去，在接近视野的尽头处，有着一座城市在平原的边界，那就是猎鹿城。

‘第一个目的地快到了，要喝酒吃肉的机会快到了。’

日生滑下岩石，跟身边的成员说道，只见大山也走近岩石看着远方，转头开口。

‘我们能这样直接进城吗？我是勉强还能打，但其他人呢？’

‘你这废了两只手的都能打，我不过一只脚受伤哪里不能打！你该担心的是那个被人踢断肋骨的！’

闻大山所言，豨猛立即反驳道，不用走路是一件好事，可他一点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伤兵。

‘笑话，我可是四肢无损，不过就器官移位而已，早好了七八成！’

小猰怒道，他不介意被当成伤兵，但讨厌被人看不起。

‘要打是没问题，但还是省点力，否则我们在这的消息走漏对谁都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日生随口安抚两人，其老友则跟着追问。

‘扮成猎户怎么样？猎物身上的血腥味可以遮盖我们身上的味道，让狗对我们不那么敏感。而且还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藏在猎物的肚子里。’

日生说着，眼神飘向小猰与豨猛，只见两人跟着回瞪。然而对这计划有意见并最先开口的却是大山。

‘照你的做法可要有够大型的猎物，不是随便在这里偷几只羊就够了，你哪来那种东西？’

‘这一带不是有不少鹿吗？大型的那种。’

日生看了看不远处的森林说道，但大山却是露出吃惊的神色。

‘你是说以前常在南方晃的那种鹿？那东西可是长得快比我还高，你确定就我们这点人要抓那种东西？’

‘这一带那种东西最多了，而且入冬前期他们会往南一些。总之没叫你去抓巨犀就不错，有时间抱怨不如来帮忙吧。’

日生开口说着边将伤员安置好往森林的方向移动，而大山则直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在他看来日生想进城有很多方法，现在恐怕是因为嘴馋才想抓那种深林巨兽。

巨大的鹿曾在各地出现，其体型巨大而壮硕，虽然不比象大，但却比熊要来得大而壮硕，除了南方密林偶尔会出没的巨犀之外这恐怕算是森林中最大的兽类。也许是因为其体型庞大的关系，过往在人类不繁盛时往往将其当作威胁，毕竟比牛跳得高，比羊更巨大，比马更有攻击性，实在不是能简单驯服的对象。

由于其威胁性，在人类繁荣的路上这种巨大的鹿成为了最典型的垫脚石，为人类往定居文明贡献了一份血肉皮毛。

‘说起来最近在南方基本上没看到了。’

‘被杀光了吧，那东西一般没十几个人可拿他没办法。一进到田里就更惨了。’

日生攀在树上从高处找寻猎物，手边拿着一根前头绑上匕首充作矛的临时武器。树下，大山手持木棍翻了翻附近的草丛试图寻找足迹，双手受伤的他现在只能做这样简单的工作，短时间内双手是无法使出全力了。

‘也是，只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有这种肉存在。’

‘你果然是在嘴馋吧。’

‘或许吧，很难说清楚啊，你看最近的肉都是牛羊马，要不然便是猪，不觉得少了甚么？’

‘肉类可不便宜，有得吃就不错了。’

对日生所言大山不以为然，随手翻找西门直男上的痕迹，但也只是虚应故事的程度。

‘这样啊，也是。只是以前我们可是曾经跟他们抢过地盘，那可是双方之间的战争，而如今竟然变成打猎这种可有可无的行为。’

‘你是认为以前太傻吗？’

大山摸不清楚友人的感叹是甚么，而日生则长叹一口气。

‘我是在想双方之间的平衡崩溃了，总有一天兽类不会再跟人类有相同地位，从现在的共存成为了另一种有等差的关系。’

‘那是甚么？就算这样也不会有事吧？’

‘如果连人类之中也被分成兽类……畜类和人类呢？’

‘你在说甚么？人就是人，兽就是兽吧。’

日生随口问道，大山摇着头否认日生的说法，但实际上他从以前就搞不清楚这名友人脑里到底在想些甚么。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好了我看到远处有一头，单独行动应该是雄性。’

‘我知道了，我把人叫过来。’

日生指着远方，从这棵树荡到那棵树，开始攀下树来悄悄靠近目标。同时大山则折回原处，找到另外一名身体无恙的骑兵队成员前去帮忙，开始一场晚餐前的娱乐。

打猎仅仅只是娱乐程度的活动，但为了娱乐赌上生命有何不可？说到底生命本来就不是小心护着就算活着的东西，不与‘差点死亡’时常发生摩擦就不会有足够的生气在人身上出现，这是如同绘画基础般易懂的事物，明暗对比的学问。

‘就算只是嘴馋也好，或是其他理由也好，双方不再平等也好，我们一样得拼命。这是至今为止最令人安慰的部分。’

日生手持粗制的矛，蹑手蹑脚接近巨鹿，那巨大的身体带来的压力不下于任何敌人，即使是其他大型兽类也是如此。再怎么说，巨大是按自己的体型来较量，只要大过一个程度，象也好鲸鱼也好都被归类在巨大的范围，去计较实际上猎物到底多大在狩猎上没有太大的意义，总之知道对方很危险就够了。

慢慢接近巨鹿，看准猎物正在树林边界漫游，日生猛然挺起身子，先以小碎步加速，接着跨一大步射出长矛。下一瞬间，空中发出风被撕裂的声音，长矛直接射中猎物的后腿。巨鹿发出比牛更粗鲁的吼叫声，紧接着急急转入附近的草丛躲避敌人。

日生见命中目标，连忙攀上树，一边确认猎物逃走的方向一边吹口哨示意方位。同时从远处原本在待命的骑兵队成员手持弓箭追了上去，但射了两箭后便失去了猎物的去向。

‘指挥官，目标不见了。’

‘别着急，去把马牵过来，我们追上去。’

日生说着一边让人把马牵到林中，两人追着血迹往树丛中前进，在路上发现掉落的木棍还有更多的血。

‘让对方给跑了吗？’

‘别着急，那把匕首前方有我敲出来的倒钩，越想弄下来只会把伤口越扯越大，现在只要像以前的猎人一样追着猎物到他倒下那天。’

日生对身边的骑兵队队员说道。他知道新一代较年轻成员很少有打猎的经验，就算有也是利用弓箭与猎犬再不然就是陷阱让猎物在势力范围内死去。不像日生与在其上辈，那是打猎时必须追着猎物跑上几天才能收获的时代。

‘只要追上去就行了吗？’

‘是啊，不过一小心一点，打猎解决猎物只是前奏，带回猎物才是重点。’

日生边说两人边继续追赶巨鹿，在天快黑时发现猎物倒在往水源处的路上只剩轻微的呼吸。日生取出长剑一击插入巨鹿的颈后方将其生命了结。

‘走近看才发现这么大，这要怎么搬回去？’

‘那不着急，先选几棵够大的树我们把猎物吊起来放血，然后在这里生火，准备过夜。’

日生看了看附近说道，只见那队员一脸疑惑。

‘不回去吗？’

‘拖这么大的东西不可能在天黑之前回去，还是你想在森林内走夜路？’

‘可是其他人又怎么办？’

‘其他人？你是说你在担心曾经过当过安渚村庄首领的男人，加上一个乌尔联邦神殿卫队副队长，再加上一个木舒胡茨的战斗指挥官并配上两名受过严格训练骑兵队战士的阵容会没办法照顾自己？’

日生笑看着这名队员，只见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转过身帮着日生用马以及绳索把巨鹿拉到树上，并且生火。而在当晚，森林内的猛兽追着血腥味在四处徘徊，让这名队员学到别在森林中走夜路这件事。

狼群在森林内徘徊，绕着树打转，不愿意接近火，只是在构不着的巨鹿尸体下又跳又闹。

日生与那名骑兵队员在树上，见树下狼群如此凶猛，那骑兵队队长似乎感到相当恐慌。但日生却只是用长棍将放在火堆旁的饮水勾到自己身边，将手边那些许的茶叶扔入滚水中，一脸悠闲地看着底下的狼群。

‘不要怕，上门是客，切一点给他们吧。’

日生说着，一旁的队员抽出马刀从吊起来的巨鹿身上割下一块肉，但表情却有点犹豫不决。

‘这样好吗？’

‘狼群又不是笨蛋，他们懂得见好就收。不需要受伤又可以得到食物对他们来说这次狩猎已经接近完美了，何况我们又带不走那么多东西。’

正如日生所说，他舍弃了巨鹿不少没必要的部分，蹄也好，骨头也好，血也好，内脏也好，不需要的部分被另外放置，否则就算这几棵树再强壮，吊挂尸体的绳子也撑不了太久。

队员将内脏与一部分带骨的肉扔下树，狼群似乎很满意这不劳而获的美食，拖着这些肉块离开了。看着狼群消失的暗处，队员有些不安。

‘我们就这样在树上过夜吗？’

‘轮流守夜，记得正主还没到。’

‘正主？’

‘熊啊，虎啊，那种会爬树的，要小心一些。’

‘这里有那种东西吗？’

听到熊虎之流队员有些紧张，他曾经在其他人家中看过相关的装饰品，一想到光看到尸体就让人害怕的怪物竟然会碰上活的，让他冷汗直流。

‘指挥官，到时候该怎么办？’

‘怎么办？先扔给他们一些吃的，如果不离开就做掉他们。总之别担心，他们有势力范围的分野，再怎样也不会来一群。’

日生说着，边切下一块鹿肉扔到滚水里涮了涮，再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我们打得过吗？’

‘打不过可以跑啊，反正往那些不好跑的地方去就行了，比如说斜坡。别忘记对方体型巨大速度又比人快，所以在那种地方往往停不下来，因此只要绕着跑就行了。别的人我不敢说，但是既然身为受训过的战士，你的长跑能力一定可以撑得比他们久。’

‘跑得过那些怪物？’

‘当然，别忘了对大部分兽类来说人类也是怪物，事实上在奔跑上耐力比人好的兽类可不太多。’

‘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好了先休息吧，假寐也好，在天亮前得储蓄好体力才行。如果真有猛虎出没那是白天比较多。’

听日生说道，那名队员有些担忧地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放轻松，打算以万全的状态迎接未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