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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铸剑之渴

作者:洪叶小达摩 | 发布时间 | 2018-05-19 | 字数:6477

他冷寒地一颤,双唇微启,一股血雨斜斜洒落在擂台上。

那鲜艳夺目的鲜血染满整个擂台上,一个修伟的身躯随着惨叫之声倒了下去,目中尽是恐怖之色。

他颤声叫道:“师傅!”

敦煌大帝沙渊和杨剑英立时飞身扑去,竟没来得及抢救。赤疤叫声一出,敦煌大帝骇然煞住身形,痛苦地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赤疤连着又吐出两口鲜血,颤抖地道:“师傅,我不行了。”

敦煌大帝沙渊闻言大骇,惶悚地全身大颤,一股锥心刺骨的哀伤自这个凶狠暴戾的老狐狸脸上显露出来。

他沙哑地吼了一声,道:“小子,师傅害了你,我不该让你出手!”

他想起自己只有这个传递烟火的命根子,晚年凄凉的哀痛便在心里回荡起来,他怨毒地看了看石中客,愤怒自他双眉之中透了出来,他恨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目中射出一股烈焰……”

这时他心中虽然怒火高炽,却是十分冷静,奔跃至赤疤的身旁,仔细查看他的伤势,道:“孩子,师傅想办法救治你!”

石中客冷冷地道:“断银手之下还没听过有救活的人!”

心神剧颤,一个令沙渊恐惧的意念在电光石火间涌进沙渊的脑海中,他颤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

茫茫武林中仅有天赏杀将小达摩会断银手这种绝传的武学,舍他而外,几乎没有人懂得这神奇的技法。

这个石中客一出手便是断银手,他莫非是小达摩的化身,可是看来又极不像,因为在对方的脸形上找不出一丝与小达摩酷似的地方,顿时使沙渊陷人满头雾水中。

石中客哈哈一笑,道:“我表现的还不够表明我的身世吗?沙渊,断银手天下有仅有一家,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沙渊颤声道:“你是小达摩?”

石中客在脸上轻轻一抹,立时露出天赏杀将小达摩本来的面貌,那化装手法之巧简直是匪夷所思,连沙渊这个老江湖都能蒙骇过去,可见小达摩在来此之前,确实下过一番苦功,那心血并没有白费。

他冷漠地笑道:“不错,我正是你所等待的小达摩!”

台下发出阵阵诧异的惊叹声,显然这件事情太出人意料了,谁都不会想到天赏杀将小达摩会乔装而来!在这大庭广众中出现,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个传奇人物到底长得什么样?俱向擂台前涌去。

“师傅!”那低沉的叫声里,隐隐带着颤抖与无比的惊恐。

赤疤目光涣散,嘴角挂着一丝血渍。他面色苍白剧烈地喘了口气,惨然道:“师傅,你要替我报仇!孩儿不甘心死在他的手中……”沙渊神情戚然,望着自己爱子临死前的痛苦挣扎,心灵有如遭受到利刃绞剜一样。在那寒刃似的眸子里居然隐隐浮现一层泪影,他怨毒地瞪视小达摩一眼,道:“小子,师傅一定会替你报仇!”

他恨恨地低喝一声,道:“小达摩,我两个孩子都死在你的手中,这笔血海深仇本大帝誓必要血债血还!”

小达摩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嘴角上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他冷漠地一笑,道:“赤疤杀死毕落,罪有应得。至于令嫒天启煞婕,她之所以会死,全是为了你。你这个做父亲的非但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反而教导孩子步人邪道,今天你怎么不先反省反省自己,反而倒先来说起我来了。”

赤疤双目赤红,大吼道:“你是来替毕落报仇的?”

小达摩冷冷地道:“不错,我不但是在替她报仇,也是在替那许多冤死在你手里的人报仇,你这个人幼秉令尊劣根性,这样死了也可减少一点罪孽!”

“毕落,毕落!”赤疤目光射出一股恐怖骇惧之色,嘴唇轻轻颤动,喃喃念着毕落的名字。

他突然大吼一声,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颤了颤便僵死在地上,那两只阴狠的眸子睁得像铜铃般大,茫然望着空中,凝结于一点。

“小子,小子!”敦煌大帝沙渊恍如疯了一样,张口大叫,扑在他爱子身上居然大哭出声,颗颗泪珠滚落。

杨剑英眉头一皱,道:“沙渊,你这是干什么?我们的大事你难道忘了。”

沙渊全身直颤,道:“我们什么事?”

杨剑英怔道:“你是怎么了,我们所等待的就是今天,你难道连替你儿子报仇都忘了吗?”

沙渊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茫然道:“报仇,我要报仇……”

他双目怒张,一股浓浓的杀机自那张阴冷的脸上弥布而起。他深情瞥视死去的赤疤一眼,怒道:“我儿子死得好惨,杨兄,你请文先生上场吧!”

杨剑英嘿嘿笑道:“在这种情形下动手也太那个了……”

腾连虎这时向前移动一下身子,道:“杨兄,你最好不要再多生是非,沙渊若不是受了你的怂恿,今天也不会让他宝贝儿子丢了性命。”

杨剑英神情略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腾连虎冷冷地道:“这只是警告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你认为除去小达摩便能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吗?告诉你,江湖上能人异土不知有多少,多数安于养性,根本不愿出来争强而已。”

杨剑英让腾连虎诉说一顿,心底顿时漾起怒火,他气得双眉一锁,嘿嘿连笑数声,道:“你管的闲事太多了!”

腾连虎冷笑道:“天下事自然得由天下人管!我腾连虎侥幸没有死在你们联手之下,现在本大帝可不想再姑息你们。”

“嘿嘿!”敦煌大帝沙渊低笑道:“你要强出头,本大帝就连你也算上一人!”

腾连虎冷冷地道:“行!你划下道来吧!”

沙渊阴沉地道:“在今夜三更之时,我们在这大草原上见!”

他恨恨地瞪了小达摩一眼,怒道:“你要是不敢来,我沙渊就是追上天也要把你抓回来,我儿子之仇今夜总要了结!”

小达摩鼻子里传出重重的一声冷哼,不屑地道:“你放心,我不会使你失望!”

台下群雄一见遍传大漠的一场武林大会,这时没有结果便草草收场,俱感到十分失望,有许人多人摇头长叹,怅然离去。

——

夜空中仅有几朵淡淡的浮云,稀疏的寒星斜挂在云天之中,冷滟的星芒闪烁洒向大地,点缀在大草原上。大草原飘着轻柔的夜风,发出沙沙响声,像情人低语,寒露滚珠……

神秘的夜温馨静谧,那美好的斜月,飘动的浮云,还有像小精灵似的寒星都是那么富有诗意,可惜这么美好的夜晚却让那阵阵传来的厉笑声给粉碎了,撼动人心的凄厉笑声像一只利箭一样穿过这个冷清的大草原。

黑夜里,一个踽踽的黑影摇晃着身子,踉跄向这里行来。

在这黑影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人,一个已经忘掉过去与未来的人。

颤抖而令人寒悚的怪笑,自敦煌大帝沙渊的嘴里没有歇止地响遍整个大草原上,在这个老狐狸的脸上挂满滚动的泪珠,他狰狞地望着夜空,恍如这黑夜中的一切都与他有无比的仇恨,他恨每个人和每一件事情,而现在他感觉似乎连他自己也恨上去了。

他全身颤抖,哀伤地道:“孩子,你睡吧!安安静静地睡一个觉,师傅就在你的旁边,师傅会保护你,不要怕,孩子,这夜虽黑,却有师傅在你身旁,没有人会惊动你!”

他突然凄凉地一笑,道:“你记得吗?师傅在你小时候常常哄你睡觉,像今夜这样,轻轻拍在你的身上,唱着催眠曲,你会对师傅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睡了。”

当他低下头去看见赤疤双日睁得像两只铜铃似的望着自己时,恍如看见自己的爱子在幼时那种淘气的情形一样。

他脸上涌起一股薄怒,轻轻拍了赤疤一下,愠怒地说道:“你今夜是怎么啦?怎么还不睡觉,你这个小淘气,难道非要将师傅气死你才会睡觉。嘿!小淘气,师傅疼你,师傅喜欢你,你睡觉吧!”

他将赤疤的脸贴在自己长满胡须的脸上,双手不停摇晃着,那种情景与大人哄小孩子的样子一样。

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的,突然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始终不肯睡呢,原来是我忘了唱催眠曲给你听,孩子,你这个小淘气真会折磨人,小淘气,你听着,师傅要唱了!”

“睡吧!睡吧,我的小淘气!”

“睡,睡,睡,睡,一夜到天明。”

“你梦中,有小鸟,还有大狮子。”

“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嘴唇颤动,低哑和缓的歌声自这个突然丧子的老人嘴里徐徐吐出。他恍如自己沉醉在那过去的梦境里,忘去了自己的爱子已经是个不会说话的尸体。

由于骤然的巨大变化,使敦煌大帝沙渊的神智混乱不清。他这时神智迷乱,陷入痛苦的哀伤中,回忆过去的片断,幻想他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需要自己的照顾与疼爱。

当初天启煞婕死时,这个诡谲的老江湖还没有这样伤心过。那时仅不过是悲伤了几天,依然故我做着雄霸天下的梦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那仅有的一条命根子,终于先他而去。这种惨痛的打击使一个孤独的老江湖承受不住。虽然他拥有了一切,可是那一切离他太远了,远不如有个儿子来得幸福,至少在他苍老的心灵里可以得到一丝慰藉。

沙渊抱着赤疤的尸体,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没有目的地狂奔着,清冷的夜风偶而吹醒了他的神智,但那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他抬头望着布满颗颗寒星的夜空,将那催眠曲反覆唱着,直等到他唱不出来为止……”

“天启煞兄!”

在他身际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茫然看了看四周,大地除了黑黝黝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长吸一口气,心中有如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一股浓浓的杀气突然自他脸上布起,他恨恨地怒哼一声,道:“你们谁也不要想抢走我的孩子!”

他怜惜地又看了赤疤一眼,杀气尽敛,满脸慈爱地笑道:“小淘气,你乖,师傅喜欢你!”

他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摸着赤疤的脸颊,大声道:“小淘气,你笑一个给师傅看!”

赤疤死了已不知多少时候,可是沙渊却渴望着等待那奇异的一刹那,可惜赤疤没有知觉,否则当他知道他父亲这样深爱他时,赤疤当会感到自己的幸福超越一切,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幸运了!

——

回到北地王府时已过黄昏,单晴瑶本想走后门,陆皓却不由分说地向正门骑去。

应门的仆人看见单晴瑶与太子在一起先是一愣,忙行礼请进,在单晴瑶耳边低语:“滕老帮主回来了,正在正堂与老爷说话。”

单晴瑶泫然欲昏地呆立着,脚步再也跨不开。

疯僧迎上,看了看单晴瑶和陆皓,脸色微有错愕。单晴瑶突然地抱住肚子,呻-吟着肚子不适后,向陆皓行了礼,就急步离去。临走时,向疯僧作了唇语:叫老帮主来杨间找我。

陆皓看在眼中,淡然一笑,大步向正堂跨去。

单通与滕连虎出迎,向陆皓作揖行礼后,单通忙问:“殿下此时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陆皓看了滕连虎一眼:“刚刚把单晴瑶送回府上,顺道来看一下北地王。”

滕连虎脸色微变,单通急道:“我这外孙女就是喜欢胡闹,给殿下添麻烦,老臣罪过。”

陆皓温和笑道:“单晴瑶生性率直烂漫,聪慧过人,北地王有此外孙女可是天大的福气。单晴瑶刚才说肚子有些不适,可能昨日在我苑囿中玩得太尽兴,待会叫太医来看看。”

滕连虎脸色沉了下来。

陆皓看向滕连虎:“一年不见,老帮主更见英姿俊朗。”

滕连虎淡然道:“殿下过奖了。”

陆皓道:“明日请老帮主与滕帮主一起来府上,我有事要与你们商谈。一直以来我想要什么,安华马帮一定能给,我希望以后也一样。”

滕连虎看向他,作揖道:“除心中所爱,殿下所想之物,安华马帮一向竭力而为。”

陆皓意味深远道:“如果我希望老帮主可以割爱呢?”

滕连虎决然地正视陆皓:“心中所爱,无以割舍。”

四道凌锐的目光对峙,互不退让。陆皓的脸色冷了下来。

单通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忙解围道:“兄弟,你去看看我的爱,都快成婚了还没个正经,你要管束管束她。”

滕连虎收回视线,作揖退下。

陆皓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悠悠地道:“北地王,你把单晴瑶藏得紧啊!她住在你府上这么久,竟然一次也没让她见我。”

单通道:“殿下,我这外孙女虽是后唐人模样,骨子里却是个完完全全的月氏人。她不可能愿意入宫为妃的。”

陆皓坚决地看向单通:“北地王难道认为滕连虎能给的,我就给不了?”

单通微垂首:“我虽是我的爱的外公,我的爱的婚事还是由她的王兄大月氏元陵王定夺。元陵王已把我的爱许配给滕老帮主,老帮主的大礼也已送来了。”

陆皓剑目微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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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连虎步伐沉重地向单晴瑶的杨间迈去。明月已悄然攀上夜幕,不知何处飘来的乌云把它笼住,为夜色添上一抹涔涔的滕瑟。

单晴瑶在杨中踱来踱去,长吁短叹,满脸不安。丹甘给她递了杯水:“如果是做错了事,向四帮主认个错就没事了,四帮主这么疼你,不会责怪你的。”

单晴瑶深深一叹,欲言又止。

门悄然推开,单晴瑶看见滕连虎,心一下子跳上了喉咙底。她强扯起笑容:“逸哥哥,你回来了。陆皓好吗?哥哥好吗?”

滕连虎淡然道:“他们都好,只是,我不好。”

单晴瑶的笑意立即僵住,她咬咬唇,怯怯道:“为什么不好?”

滕连虎深深地吁了口气:“丹甘,你去给我拿套睡袍,我今晚在这歇息。”

丹甘双目瞪起,怔怔地应话后,走了出去。

滕连虎坐在榻边,单晴瑶怯怯地走去,在他身旁坐下。

“说吧!”他轻淡的声音却让单晴瑶头皮发麻,她垂首,不断地扭动裙角,默默思索。

滕连虎看她如此惴惴忐忑,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拢入手心。

单晴瑶心头一暖:“对不起,我不知道和我去打猎的柳大哥就是太子。他与我击掌为盟,在他回来后会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前天,他回来了,说要遵守承诺带我去玩。我没办法推托,只好跟他去了他的苑囿。昨夜不小心喝醉了酒,就没回来。”

滕连虎的脸色渐寒,单晴瑶忙扑入他怀中:“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们两个月后大婚。我还说你已经是我的夫君。”

滕连虎把她搂住,深幽地叹息:“你怎么总惹上最难缠的人。难道真是……”

单晴瑶抱住他的腰身:“对不起,对不起……”

过了良久,单晴瑶抬起头看向滕连虎轻透忧悒的脸,咬咬牙,忡忡地道:“太子问了我一句话,我想,他可能也会问你。”

滕连虎凝视她:“他已经问了!我回他,心中所爱,无以割舍。”

看见她脸上又甜蜜又不安的神色,滕连虎轻吻她的额头:“别多想了,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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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滕宝与滕连虎去到太子府。仆人领两人去到正堂时,陆皓坐在主位席上看奏折。席前的案几上堆满了奏折。

两人行礼后,陆皓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赐座,又看回了奏折。

过了半晌,陆皓悠悠道:“滕帮主,这满案都是这两年来各级朝臣上书弹劾安华马帮的奏折。安华马帮这几年几乎垄断了长安城所有的商贸,无论是药材,粮食,糖盐,还是玉石珠宝,绫启绸缎,甚至银号,酒家,歌舞轩全归安华马帮所有。这份奏折说,安华马帮操控了药材,米粮的价格,价格年年上涨,长安城百姓已是怨声载道。这份报说,安华马帮与西域各国来往甚频,给西域各国运去不少珍稀药材,各式兵器,致使西域势力日见强大,屡屡与朝廷作对。这份奏说,安华马帮利用歌舞轩刺探朝廷机密,再把机密转卖去西域,甚至,楼兰!”

陆皓把手上的奏折扔到滕连虎面前,冷冷地道:“安华马帮的罪名你们还要再听吗?这两年,这些奏折来到我手上,被我压下,安华马帮才能安然无恙。如果这些折子都去到陛下那,你们认为陛下会作何感想?”

滕宝向陆皓深深作揖道:“殿下对安华马帮的关顾,在下深怀感激。”

陆皓冷哼:“帮主对本太子的感怀之意,我明白。只是老帮主对本太子就不见得会感激吧!”

滕连虎作揖道:“在下一向对殿下感怀至深,殿下之事,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皓淡然道:“既然老帮主明白,那就用心去好好处理这些奏折上的事。我虽可以压住折子,却压不住众大臣的怨气。老帮主执意壮大安华马帮之时,怎么就忘了树大招风之理?你年纪轻轻,野心倒不小。不过本太子就是欣赏有气魄之人。只要你能像帮主一般知进识退,明白有所获得必要有所割舍,安华马帮便是前景无限。”

滕连虎抬起头,看向陆皓,眼中透出不容置喙的坚决:“殿下所言极是。除心中所爱,其他一切均可割舍。”

陆皓嘴角微扬,泛起冷冷的笑意:“听闻老帮主要大婚。我看接下来你有很多事要处理,这大婚之事就以后再说吧!”

滕连虎淡然微笑:“在下大婚与处理安华马帮的事务并无冲突。更何况我的爱与我既已有夫妻之实,总不能拖着不给名份。若迟些有了身子,不就成了笑话。”

陆皓唇边的笑意陡然僵住:“看来老帮主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我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取消大婚,不然这些折子我就会上呈陛下,并会禀报,折上所言,经查证一切属实。”

滕宝脸色骤沉。滕连虎面容依旧从容,拳头却暗暗地攥起。

陆皓打开案几上一个木盒子,拿出一支玉簪子。簪子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梧桐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炫目绽放,每一朵都是精雕细刻,栩栩如生。

“工匠花了五个月才算做出让我满意的簪子。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令我倾心的梧桐花。这花,我是一定要得到。”陆皓凝望滕连虎:“老帮主,安华马帮与这花相比,孰重孰轻,你最好小心掂量,别让安华马帮五十年的基业毁在你手上。”

离开太子府,在马车中,滕连虎道:“爹,太子手中的奏折兄弟早就通知我了。每一份弹劾我都已作好了应对之策。”

滕宝叹了口气:“你今年送了一把巨阙剑给梁王刘武作为生辰贺礼,为了就是今日?”

滕连虎淡然道:“太子表面上支持安华马帮,但如果我们对太子压注太多,若有变故,就会全盘皆输。刘武一向对春秋战国时欧冶子所铸之剑极为渴求,这把剑绝对可以笼络他。刘武深得窦皇后宠爱,有他为安华马帮说话,太子就算是再打压也不可能把安华马帮全部打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