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投石问路

方化戟说这样的话令胡威感到很吃惊，他只是一个处所军的指挥使，怎么会和嘉靖扯上关系？

若说是南征大军里有人持有皇上的密旨，打死胡威也不会相信这个人会是方化戟，这也是这一路来胡威为什么把卫辉和大名府两处的处所军放在中军营加于关照的原因。

“还有哪位将军有与方化戟将军这样的想法？”胡威不愠不火的问道。

胡威见没有人出声，便道：“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可是决定大家命运的事情，本帅也不愿擅专，若是你们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那本帅做出的决定也就是大家的决定了，若是再有异声，那就是与南征大军所有的将领为敌，到那时别说本帅不念一起同生共死过的情谊了。”

胡威这是想进一步的试探，同时也是想确认方化戟是否是持有皇上密旨的人。

“哪元帅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见胡威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伍元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本帅的意思很简单，现在南征大军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可以借此机会撤回国内休整，以谋今后再战。”胡威原本想把自己的观点隐藏起来，由大家商议撤退，这样这个撤退的责任就不用由自己一个人背了，那样嘉靖想翻脸的话，也还有所顾及；可现在看主战的意见还是大多数，所以他必须亮明自己的观点，来起到威压的势态。

川军的几个副将一直站在旁边小声的议论着。自从蔡天亮死了之后，蔡天明又迟迟没有归来，他们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生怕那一天自己这些人被派上战场成了这些京军的炮灰。

“你们也不用小声地议论，有什么想法大声说出来，让大家也听听？”胡威见川军的几个副将那提心吊胆的脸色，也就读懂了他们的意思。

见元帅亲自点将，川军中一个副将便大胆的说：“元帅，这鸣岭关从南边来说是易攻不易守，而我军现刚又受到了重创，若是一旦交趾王朝的援军到来，那我南征大军到时再想回撤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末将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我南征大军受到了损失，那阮洪损失也不会比我们小，再加上元帅的亲兵个个以一当十当百，我们又何惧他交趾小儿。”方化戟没有了往日的低眉顺受，而是有暴啸元帅大殿的意思。

“好，方化戟将军如此视死如归地为朝廷社稷作想，令本帅很感到欣慰，那本帅就率领你们与交趾人血战到底。”胡威见方化戟已有了狗急跳墙的意思，他连忙表态收回自己撤退的意思。

胡威这样做的意思是避免方化戟此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拿出皇上的手诣，罢了自己的元帅之印。

卫辉处所军的李锐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胡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待众将散去时，胡威把他留了下来。

“李锐将军，你对南征大军此番是战是撤持什么态度？”胡威让人给李锐上了一杯茶。

“元帅，我们处所军中好多当初都是曾经与元帅同生共死过的，我们一切都听元帅的。”李锐知道元帅把自己留下来就是让自己表态，只是他不明白，现在已决定留下来再战，自己的表态还有什么意义。

“好，很好。本帅不管后面情况怎样都回平安地把你们带回国去的。”胡威也给李锐吃了一颗定心丸。

听胡威这样说，李锐心中暗暗感到庆幸，同时也为大名府处所军那些人感到悲哀。

既然决定暂不撤军，胡威就又象往常一样把三千营里的斥候兵派出去刺探交趾人的情报。同是胡威已悄悄发出了让广东水道衙门的水师撤军的命令。

阮洪得知明朝大军撤回鸣岭关后，就开始派人悄悄地修复出沼泽地通道。

交趾王朝在得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丢失了鸡岭关和鸣岭关这两处关隘后，王朝内是战是和就开始争论不休。当黎寿战死的消息传到王朝后，王朝战和的平衡势态一下子就打破了。

阮洪原来还幻想着凭自己的力量夺回鸣岭关，可那一夜一战，把他的这一希望彻底的粉碎了。阮洪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朝的援兵到来，自己能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

阮洪千等万盼地总算等来了王朝的十五万大军，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挂帅印的是黎寿的哥哥黎义。

看到黎义那一对吃人的眼神，心就开始发颤。

“明日兵发鸣岭关。”黎义一见阮洪就下达了命令。

阮洪不还想与黎义解释一下黎寿的死因，可见他那样，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得很沮丧地回到自己的营帐。

南征大军派出的斥候一直都没有发现交趾人已修复了沼泽地的通道，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想过要过沼泽地去刺探交趾人的情报，导致了现在交趾人的十五万援军到来一无所知。

胡威这一天刚把点卯的众将散去，就得到了交趾兵过了沼泽地的消息。

“传众将领大殿听令。”胡威焦急地对旗牌官顺道。他心中明白，此时交趾敢涉过沼泽地一定是来者不善。

众将去而复返，见元帅站在鸣岭关地图前发呆。

“方化戟将军听令，你为前锋官，带二万人马出城迎敌。”南征以来，胡威一直把前锋营的兵力都控制在万余人，而这一次一下子增派到二万余人，翻了一倍，可见势态的严重性。

“元帅，我部一直都是做为中军营，随元帅一起作战，为什么这一切把我们做为前锋营派出去？”方化戟隐隐觉得这是元帅在报复，要整死自己的样子，他手里可是握着皇上的密旨，他现在考虑着要不要拿出来的意思。

“石化勇将军所率的前锋营全部为国捐躯，正是你部一直以来是在中军营，编制健全，现在你部不上，谁上。”胡威怒喝。

方化戟见状不敢再言。

“伍元将军听令，令你部作为前锋营的左侧翼，同时扼守左侧山脉，不得让交趾占据此山。”胡威指着铺在地上的地图说。

鸣岭关的地理形式很特殊，从北面来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态势，而从南面来又变成了易攻难守的局面。这主要是鸣岭关左侧的山脉从南边来是一个缓坡，不象此山的北面是万丈峭壁，只要攻打方占据了鸣岭关左侧的高山，鸣岭关的一切尽收眼底，到那时鸣岭关就会不攻自破。

伍元二话不说接令后就去准备出关。

胡威这次把负责守关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川军来负责。

现在胡威的中军营帐里成建制的兵力只有原卫辉处所军，胡威又特别地对李锐交待一番后才让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