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父子对谈

近日，整个皇城的上当仿佛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几股势力也是趁次机会暗流涌动，整个皇城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感觉。有些高官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也开始暗中谋划着什么，无数的行为都暗示着，皇城在不久之后，将要发生大事。

御书房。

这几天，宣和帝也是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书桌上堆叠着高高的一摞卷宗，仔细看去，发现都是关于当朝丞相秦良的卷宗。宣和帝眉头紧锁，仿佛是想要从卷宗里面找到些什么东西，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一切都没有那么遂他的意愿。

过了良久，宣和帝这才提起朱笔在卷宗上圈了一笔，不过也仅此而已，随后宣和帝便又重新将朱笔放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秦良倒是一点劣迹都没有啊，朕想要以此做文章，也有些不太现实啊！”

原来，宣和帝虽然有意扳倒秦家，可是总要师出有名，如果不然，会引起百姓的舆论，所以，宣和帝便令人将秦良为官四十载的政绩全部搜集起来，准备好好查看一下秦良的劣迹，也好以此为由。不过，让宣和帝头疼的是，连续找了这么多天，也仅仅只找到了寥寥几点。而且，这些根本算不上劣迹，最多只能算是一些不合理的做法。

“如今，朕的众多皇儿中，唯有沉晏和沉景有帝王之相，可对于沉景，朕却是有些忌惮啊！”宣和帝喃喃自语道，谁能够想到，雄才大略、御统万里山河的宣和大帝，竟然也会有忌惮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可现在看来，不管是战功、声望还是气度，沉景都要远胜于沉晏！”宣和帝缓缓地分析着。

想到这里，宣和帝也是面露焦虑的神色，因为他不想自己当初的不齿之事又重新轮回到自己身上，对于宣和帝来说，他希望世人记住的是他的赫赫威名与政绩，而不是自己不忍回首的斑斑劣迹。

“而且，如今沉景和秦冉成婚，秦良自然会站在沉景那边，这更加增长了沉景的势力！”想到这里，宣和大帝倒是显得有些不悦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同时这也是他之所以要趁机扳倒秦家的重要原因。

“陛下，淮安王求见！”门外突然传来啊太监的传告。

宣和帝听到之后，面露疑色，不过旋即也是明白了点什么，将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让他进来吧！”宣和帝威严地说道。

不多时，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便被推了开来，正是淮安王慕沉景。

“儿臣拜见父皇，祝父皇万岁万万岁！”慕沉景躬身行礼。

宣和帝看了慕沉景一眼，随即淡淡地挥了挥衣袖，“不必多礼！”说着，宣和帝又是笑着看向了慕沉景，“景儿今日突然前来，令为父甚是心喜啊！”宣和帝笑道，“来人，备酒！”说着，宣和帝也是朝门外朗声吩咐道。

“景儿，今日为父心情不错，陪为父喝几杯，如何？”宣和帝亲切地说道，“另外，今日休要提朝堂之事，近日为父也是为此身心俱疲！”宣和帝直接出言说道。

闻言，慕沉景也是内心猛然一惊，旋即也是苦笑一声。原本慕沉景还在奇怪，父皇为何要与自己饮酒，现在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先声夺人，直接堵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无法达成。

无奈，慕沉景只好先答应了下来，看在中间有没有机会趁机提起秦良一事。“如此甚好，儿臣也是好久没和父皇对饮了，难得父皇有如此雅兴，儿臣自然不能够扫父皇的兴致了！”慕沉景爽快地回答道。

宣和帝在听到慕沉景的话之后，也是露出微微惊讶的声音，眼神一阵闪烁，很显然，也是因为慕沉景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了，反倒是让宣和帝觉得有些不适应了。不过，宣和帝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很快地便是平复了内心的那抹惊讶。

很快的，两壶美酒便是送了进来。宣和帝亲自给慕沉景斟了一杯，“来，景儿，先和为父干一杯！”说着，宣和帝也是端起酒杯，遥遥地朝着慕沉景敬了过去，慕沉景哪敢怠慢，赶紧端起酒杯，与宣和帝痛饮了一杯。

“哈哈，不错，好酒！”宣和帝豪爽地说道，然后看向慕沉景，“景儿，如今为父也是感受到了，身体一天天的衰老了，不管是思维还是行动，都大不如前喽，未来的南朝，还是得看你的呢！”宣和帝突然感叹了一句，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慕沉景闻言，也是赶紧跪倒在地上，“父皇，您正是春秋之年，何来年迈一说。况且，未来南朝国事，大哥比儿臣更加适合！父皇千万不要折煞儿臣！”说着，慕沉景也是以头抢地。

宣和帝看到慕沉景的行为举止之后，眼神一阵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宣和帝哈哈大笑了起来，“景儿，你这是作甚？为父不过一时感叹而已，千万不要当真。而且，未来为父会将整个南朝交给谁，也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决定的！”宣和帝缓缓地说道，“好了，赶快起来吧！”

“父皇英明！”慕沉景大声说道，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重新入座。

此时的慕沉景，只觉得汗流浃背，整个衣袍都已被汗水浸透了。虽然刚才宣和帝的一番话听起来没有什么，好像仅仅只是一时的感叹罢了。可是，慕沉景却是真正听出了其中的凶险，要是一个回答不慎，只怕父皇立马便会治罪了。

所以说，和自己父皇在一起聊天，本就是一件如履薄冰的事情。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思考再三，不然一个不慎，便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更何况，现在皇城正值多事之秋，自己更应该再三思索了。

接着，宣和帝也是和慕沉景说起了自己当年身为皇子的一些事情，也仅仅只是如何尊崇自己的父皇和兄长的事情，其他多余的事情，宣和帝自然没有多说。而慕沉景也是仔细地听到，是不是点头回应，至于过多地话，并没有说太多。

“泊南夷勾结西夷一事，你应该知晓了吧！”突然间，宣和帝没来由地问道。

慕沉景听到之后，内心一惊，实在是自己父皇话题转移得太过突兀了，慕沉景心里完全没有防备。不过，慕沉景还是不露痕迹地回答道，“儿臣也是今日刚刚听闻的！而且，儿臣还听说，泊南夷勾结西夷一事，也有秦家的身影在里面！”慕沉景小心地试探性的问道。

宣和帝饮尽了杯中的美酒，然后深深地看向了慕沉景，眼神略有深意，慕沉景内心一惊，不禁暗忖道，“难道自己不应该提及此事？”想到这里，慕沉景内心也是略微紧张了起来，因为对于自己父皇和情绪，慕沉景真的觉得很难去琢磨。

过了一会儿，宣和这才将视线移开了，却慕沉景这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父皇的威压实在是太过强势了，哪怕自己认识了父皇将近二十年，也是无法准确的捕捉他的喜怒哀乐。

“朕听闻泊南王与秦冉结拜为兄妹，而且朕这几日也是查看了一些关于秦良的政绩，发现了许多劣迹。朕以为，秦良恐怕早有谋反之心，只是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而已，但是泊南王的出现，正好给了秦良这样一个机会！”宣和帝此时严肃地说道，甚至自称为“朕”了，之前可还是跟慕沉景自称“为父”的。可见，此时宣和帝又是一个严肃地态度了。

“儿臣斗胆说几句！”慕沉景此时站起身来，对宣和帝躬身说道，“儿臣以为，秦良丞相为官四十载，其清廉的政绩以及亲和的人格魅力，在民间都有很高的反响，所以此次泊南王勾结西夷一事，绝对不关秦丞相的事情，此中只怕存在着不小的误会！”慕沉景极力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朕凭空捏造事实，从而冤枉了秦丞相吗？”宣和帝冷哼一声，面色微沉道。听得出来，宣和帝的语气此时也是格外生硬了起来。

“儿臣不敢！”慕沉景赶紧回应道。

“哼，之前朕听闻秦冉在凝脂宫通奸之事，如今还没有一个充足的证据证明其清白，朕几次想要定其死罪，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朕迟迟没有动手。”宣和帝沉声说道，“刚好，可以和泊南王勾结西夷之事一起定罪！”宣和帝凛声说道。

听到宣和帝的话之后，慕沉景赶紧跪拜下来，“父皇不可，这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有人陷害于冉冉，而且皇祖母也是亲口承诺冉冉是清白的！”慕沉景此时赶紧向宣和帝求情，甚至将太后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