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衙役领命，上前将钱三抓起来。李香见自己的相公被抓，也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的相公肯定活不了，上前一把拂开衙役，激烈反抗道：“不要抓我相公，不要抓我相公。”

这个时候呆愣中的钱三也不诶唤醒了，立马张牙舞爪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玉佩不是我偷的，是他们陷害我，他们陷害我。”

现在证据确凿，即便是钱三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

“还不快给本官压下去。”

赵海生一声令下，衙役立马上前压住钱三。钱三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大人不要，是他们冤枉我丈夫。”李香见此场景，上前想要继续巴拉开衙役，但是却被已经有准备的衙役一把挥开。

动弹不得衙役，李香便扑向拿出证据齐渊明，与她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齐渊明的原因，“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丈夫，以权压人，冤枉我丈夫。”

在李香还没有碰到齐渊明的衣角，就被齐渊明一脚踹飞。

他会怜香惜玉，但是对一个胡搅蛮缠，满心恶毒的女人，他真的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李香虽然力气比怕平常女人要大一点，但是与齐渊明而言却不算是什么。李香被齐渊明一脚踹飞，头撞在柱子上。

衙役见此，上前在李香的鼻前探了一下。

“只是晕过去了。”衙役禀告道。

齐渊明闻言，松了口气。他还怕自己下手太重，在公堂上直接把人弄死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赵大人，既然已经定案，那就赶紧让人将人带下去吧，无辜人士也应该放了。”齐渊明言道。

赵海生点头，“齐公子说的是。”

说罢，对着衙役道：“来人，把钱三收押，把钱氏放了。”

“是，大人。”

两个衙役将钱三带下去，并给钱嬷嬷将枷锁给解开。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几人带着钱嬷嬷离开了衙门，从拿出证据到定罪，钱嬷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不是不想给自己的儿子求情，只是那个时候根本就已经没有办法了。

证据确凿，而且儿子儿媳的做法真的让她的心已经凉的彻底了。

走出京兆府衙门外，钱嬷嬷回身望了望府衙大门，看了看府衙里面早已经看不到的身影，心中一痛，最后还是转身跟在藤凡凡的身后。

虽然儿子媳妇干了那样的事情，甚至一度让她心寒，但是让她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这么死了，如何会不心痛？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对于将这一切事情捅出来的藤凡凡，她恨吗？

不恨

藤凡凡对她有恩，还不止一次。而且藤凡凡之所以把事情捅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她有什么资格恨？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教导儿子，以至于让他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后悔？后悔有用吗？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

几人回到大将军府，藤凡凡注意到了钱嬷嬷的异色，心中也知道问题在哪里。但是，如果再重新来一次的话，她一样会做出那样的抉择。

钱嬷嬷为他们付出的太多了，如果这样的人死了，而那两个人人渣还活着，那才是上天最大的不公平。因为骨肉亲情，钱嬷嬷不愿意割舍，但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钱三虽没有杀人，但是他做的事情却差点让他娘陪上一条命。如果不是他手脚不干净，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后果。如果他有心忏悔的话，或许现在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可惜，他偏偏不识好歹，在生育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娘快要死了的时候，还擅闯公堂想要掏空自己的亲娘，这样的人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藤凡凡不知道钱嬷嬷能不能想通，给齐玉琼使了个眼色，齐玉琼立马会意，带着原本还想跟藤凡凡说几句话的齐渊明离开，只留下伺候的茹楠跟藤凡凡、钱嬷嬷三人。

正在悲伤中的钱嬷嬷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悄无声息离去的两人，只是跟在藤凡凡的身后，茹楠看着钱嬷嬷的样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的同情。纵然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都会十分的不好受吧。

藤凡凡直接带着钱嬷嬷到了齐玉琼的小院里，而齐玉琼似是有所知，现在也不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上哪去了，八成是在齐渊明那里。

“嬷嬷，还请节哀。”藤凡凡叹息着，然后淡淡道：“既然犯了错，就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承担责任。你已经帮了他这么多，也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如果他对你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所以，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跟你没有关系。”

今日，藤凡凡才真正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可是对着一只白眼狼，即便是再伟大的爱，给了白眼狼那都是糟蹋了。

想想，你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供他吃穿，甚至不惜替他顶杀头的罪。可是最后，他却在你快要死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丝的留恋和关怀，还想着怎么掏空你最后的价值。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人。

钱嬷嬷闻言脸上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苦笑着道：“姑娘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那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让我怎么能不在意？说到底错的还是我，如果我多花点心思好好教育他，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在心痛的同时，她更多的却是自责。

“你身在安王府，肯定是不会有那么多空闲的时候去教育子嗣，不过基本的教育应当还是有的。他天性纯良，即便是基本的教育，也不会让他变成这样，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嬷嬷也不必太过伤怀。”

藤凡凡相信，如果是真正纯良的人，不用花费多大的功夫，只要稍加指点他自然会在正道上走下去。而心中本来就有邪念的人，即便是花再大的精力去教育，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变，或许更加糟糕。

有句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所以，有文化的流氓跟没文化的流氓是有很大区别的，可以理解成这个意思。

“之前因为他的种种心寒，可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连最后一点盼头都没有了，我这老婆子还能做些什么？”钱嬷嬷的眼神之中满是悲痛，眼底还流露出一丝的迷茫。

看着钱嬷嬷这般模样，藤凡凡心一软，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脱口而出一句：“嬷嬷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便认你做义母，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

“姑娘，使不得啊。”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茹楠，还是当事人钱嬷嬷。

毕竟在王府当差多年，这点眼色还是要有的。

说着钱嬷嬷连忙跪下道：“姑娘身份高贵，与我又有救命之恩，我便是为姑娘做牛做马都是应当的，怎担得起姑娘义母的身份，这是折煞老奴了啊。”

虽然藤凡凡一直没有说出自己身份，但是钱嬷嬷毕竟还是在安王府待过的管事嬷嬷，光是在眼力劲上就比一般人要狠辣。撇开藤凡凡身上自带的那丝丝贵气不说，就将军府对藤凡凡的态度来讲，她的身份就绝对不一般。

齐大将军府位高权重，能让他的儿子女儿亲自接待的身份自然是不低，当然也有可能是友人，但是看将军府一些下人，还有管家的态度，有友情的成分在，但是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友情，还有她的身份。

而这个身份，很有可能是跟皇族有关系。

跟皇族扯上关系，那身份自然是高贵的。

她区区不过一个下人，如何能成为皇族中人的义母。即便是藤凡凡不在意，她也绝对不会同意。藤凡凡救了她，对她没有别心，她却不能不识抬举。

听到藤凡凡的话，心惊的不仅仅只有钱嬷嬷，还有一旁的茹楠。

“娘......姑娘，这确实是不妥，您的身份若是真的认了钱嬷嬷做义母，到时候定会有人诟病。您有......撑腰，她们不敢拿您怎么样，但是钱嬷嬷就不一样了。若是知道了钱嬷嬷与您的身份，到时候必然会加以利用，对您，对钱嬷嬷来说都还是灾难。”

茹楠也不只是一味地阻止，而是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析给藤凡凡听。

“还请姑娘三思。”还不等藤凡凡给出抉择，茹楠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藤凡凡恳求道。

她既已认藤凡凡为主，那自然要事事为她考虑。

见茹楠跪下，藤凡凡像是泄了气般，连忙上前想要去扶起茹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这不只是说说嘛，干嘛都这么激动，刚刚那些话就当我没说过行了吧。”

她刚刚也只是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的。茹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也不是她想不到，只是她没有去想就把那些话说出口了。

所以当茹楠真的把方方面面分析出来的时候，她顿时就感觉到了自己是有多蠢。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够跟平民百姓一样随心所欲。她的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她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