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移情别恋

“哪一张？”欧阳如晴问他。

“这张，有古天乐和刘德华的。”

欧阳如晴踩上沙发，把古天乐和刘德华的电影海报拆下来递给他。

“谢谢、谢谢。”皇甫志宝小心翼翼的将海报卷起来。

“你是他们的影迷？”欧阳如晴问。

“不是，”皇甫志宝笑说：“我朋友喜欢。”

“女朋友？”欧阳如晴睨了他一眼。

皇甫志宝忽然又说：“要是能有签名那就更好了。”

“早说嘛！”欧阳如晴从他手中把海报抽回来，在柜台拿了一枝麦克笔，沙沙沙的就签妥了古天乐和刘德华两个名字，“喏，这样就有了。”

皇甫志宝接过海报，笑容变得有点僵硬。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欧阳如晴瞪着他。

皇甫志宝咽了一口口水，说：“这样算不算伪造文书？”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欧阳如晴似真似假的说：“下次你要签名海报可以找我，保证真迹，四大天王的一张一仟，小天王的一张八佰，不过你要早一点跟我讲，因为他们都很忙。”

“你认识他们？”皇甫志宝另眼看她。

“你不认识他们啊？！”欧阳如晴反问他。

“先生，请找钱。”柜台小姐拿了一张五佰元的钞票给他。

“喔，”皇甫志宝从口袋掏出130元给柜台小姐。

临走时欧阳如晴又叫住他说：“下次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瓶养乐多？”

“没问题。”皇甫志宝向她点点头。

晚上，皇甫志宝坐在书桌前，微笑的望着玻璃瓶里花花绿绿的星星，然后提笔写信给吴清：

“……今天中午我到电影公司，特地向里面的小姐要了这张海报，我知道你很喜欢古天乐和刘德华，上面还有他们的亲笔签名呢！……”

这是他第一次对吴清说谎，然而他非但没有罪恶感，反而还觉得很开心，因为他知道吴清拿到这张签名海报，一定会乐得睡不着觉。欧阳如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帕莎脸上敷着厚厚一层泥巴似的面膜坐了过来。

“经纪人，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为了迁就脸上的面膜，帕莎说话时连嘴巴都不动。

“又要凑钱给你的大卫哥买什么呀？”欧阳如晴的眼睛仍然盯着电视荧幕。

“不是，有个Case，你去帮我敲定。”帕莎递了张名片给欧阳如晴。

欧阳如晴瞟了一眼，是天厦建设董事长徐霆的名片。

“听说他们房子第二期的广告要拍了，帮我问问。”帕莎说。

“好，明天一早我就帮你打电话。”欧阳如晴说。

“还有，如果徐董有些应酬需要Partner的话，也可以。”

“什么意思？”欧阳如晴瞪大了眼睛望着帕莎，“你移情别恋了？”

帕莎摇摇头。

“那你干嘛要陪人家去应酬？”

帕莎停了半晌才说：“听说陪他过夜的女人，他都会送她们一些珠宝……”

“等你拿了珠宝以后呢？”

“卖掉啊！”帕莎说。

“卖掉珠宝以后，那些皮肉钱呢？”欧阳如晴再追问。

“大卫想买车，在美国没有车就像没有脚一样。”帕莎说。

“你神经啊？”欧阳如晴快被她气死了，“他要钱不会自己去赚？你现在拍三级片已经够惨了，连那种钱他都逼你去赚，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拍三级片，你可别跟他乱讲。”帕莎一急，脸上的面膜全都裂开了。

“我不相信每个留学生都有钱买车，你让他自己想办法吧！”欧阳如晴说。

“拜托，如果我自己开口，付出的劳力一样，可是身价就比人家低一级了。”

欧阳如晴假装昏倒在沙发里。

帕莎过来戳她的胳肢窝，“唉，别装死，你是我的经纪人耶！”

欧阳如晴闪躲着说：“我这个经纪人，一个月从你身上赚不到几千块钱，现在还要我帮你去拉皮条？”说好的体验贫苦生活呢？

“你只是出张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欧阳如晴摇摇头说：“逼良为娼这种事我不做。”

“求求你，这是我自愿的。”帕莎苦苦哀求。

欧阳如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那我只好去向地下钱庄借钱了！”

欧阳如晴指着帕莎的鼻子说：“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来威胁我？”

“等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你就会发现，原来你会想帮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帕莎自我陶醉的说。

皇甫志宝撑起伞走向滂沱的大雨里，欧阳如晴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惆怅得不知该怎么才好，这么好的男人，只是她的真是太好了。

欧阳如晴跟着皇甫志宝从快餐店的后门走进厨房。

“我们会不会被你阿姨当成小偷？”欧阳如晴悄声问。

“她出去打牌了，今天晚上不会回来。”皇甫志宝开冰柜找东西，“刚才只吃了两个水煎包，现在又饿了，我煮大卤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没胃口。”欧阳如晴说。

“我的手艺还不错，捧个场嘛！”皇甫志宝起火煮面。

欧阳如晴杵在皇甫志宝身后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老是占你便宜？”

“干嘛说这种话？”皇甫志宝很快的煮了两大碗面，“吃东西吧！”

“我今天没钱给你喔！”欧阳如晴叹了一口气。

“傻瓜！”皇甫志宝笑笑，端着碗，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欧阳如晴忽然觉得胃口大开，很捧场的把碗里东西全吃光。

“还不错吧？”皇甫志宝问。

“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很美味。”欧阳如晴收了碗筷到水槽去冲水。

“我来、我来，怎么能让你洗碗呢？”皇甫志宝说。

欧阳如晴笑说：“没钱付帐，留下来洗碗不是很公道吗？”

皇甫志宝帮忙把洗好的碗筷擦干，同时问她，“你是不是很缺钱？”

“啊？”欧阳如晴抬头看他。

“你已经在电影公司做了一大堆工作了，干嘛还去摆地摊呢？”皇甫志宝很关心她。

欧阳如晴耸耸肩说：“我死爱钱嘛！”

“就这样？”皇甫志宝盯着她看。

“你想我怎样？被人倒会？还是被地下钱庄追债？”欧阳如晴白了他一眼。

“你有事一定要跟我开口！”皇甫志宝说。

欧阳如晴点点头，说：“我该回去了。”

皇甫志宝陪她到门口，发现水已经淹到小腿了。

欧阳如晴惊呼着说：“天哪，我再不走就要用游的了。”

天际蓦然划过一道闪电，皇甫志宝将她拉进屋子，她跌入他的怀里，听见他怦怦的心跳声。

皇甫志宝轻轻拂开欧阳如晴眼前的浏海，同时拭去她脸上的雨水，“你的头发都湿了。”

“不要紧。”欧阳如晴垂下眉睫，回避他款款深情的目光。

皇甫志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拿伞送你回去。”

“喔。”欧阳如晴的心翻搅得很厉害，她还以为他要她今晚别走呢！

皇甫志宝跑进化妆室开水龙头冲脸，他抬起头来，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你是不是疯了？神经病！”

等皇甫志宝拿伞出来时，欧阳如晴已经走了。

他追了出去，在巷口看见欧阳如晴正坐上一部出租车。

“欧阳如晴！”他大叫。

欧阳如晴转过头，向他挥了挥手。皇甫志宝失眠了一夜，天刚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又被桌上电话声给吵醒，他直觉的想到欧阳如晴，因此立刻翻身起来听电话。

“喂--”

听筒传来哭泣的声音。

“怎么了？要不要我过去看你？”皇甫志宝用颈子夹住听筒，一面套上牛仔裤。

“这么远，你不要回来了啦！”说话的人是吴清。

皇甫志宝愕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吴清……你为什么哭啊？”

“没有，我心情不好……”吴清哽咽着。

“是不是你爸又打你了？”皇甫志宝锁起眉头。

“不是，”吴清哭了半晌才说：“我爸爸中风了，他昨晚去九叔家吃喜酒，忽然就昏倒了，我现在在医院里。”

“医生怎么说？”皇甫志宝问。

“要住院，而且他以后还会半身瘫痪。”

皇甫志宝叹了一口气说：“这样……他以后就没办法打你了。”

“不说了，我妈来了。”吴清匆匆的收了线。

皇甫志宝握着听筒獃了半晌，才将电话挂回去，立刻又铃声大作。

“喂，皇甫先生起床了吗？欧阳小姐买了烧饼油条正送到门口。”

“门口？”皇甫志宝拉开门，果然看见欧阳如晴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着早点。

“我买早点给你。”欧阳如晴将早餐放在他的书桌上。

皇甫志宝微笑说：“一起吃啊！待会儿我再陪你去把那些Hello Kitty卖掉。”

“不用了，我已经把那批货让给阿丽了。”欧阳如晴神情愉快的说。

“这样是赚还是赔？”皇甫志宝问。

“换了一点现金回来。”欧阳如晴无奈的说：“还是做些无本生意比较好。”

“什么是无本生意？”皇甫志宝笑问。

“到电影公司去写三级片剧本啊！板纸和原子笔那里都有，何况吃便当还是老板付钱。”欧阳如晴苦笑。

皇甫志宝忽然紧紧的搂住欧阳如晴。

欧阳如晴挣扎了一下，说：“我快窒息了。”

皇甫志宝怔怔的望着她，但两只手却仍紧紧的握住她的腰。

欧阳如晴闪避着他的目光，半开玩笑的说：“你别这样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想以身相许。”

“昨晚为什么不等我？”皇甫志宝问。

欧阳如晴不自在的笑了笑。

皇甫志宝低下头说：“对不起。”他的唇慢慢接近，终于覆盖在欧阳如晴的唇上。

欧阳如晴回应着，他们吻成浓得化不开的一片深情，吻乱了头发，也吻乱了身上的衣服……在激情的临界点上，皇甫志宝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将欧阳如晴搂在怀里，替她将扣子一颗颗的扣回去。

“对不起。”他说。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欧阳如晴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吮出一圈红红的印子。

电话又响了，仍是吴清，欧阳如晴要皇甫志宝拿电话到阳台上去说。

欧阳如晴穿妥衣服，悄悄的离开了皇甫志宝的房间。

皇甫志宝在阳台上，看见欧阳如晴缓缓的走出了巷口，他的心，正在两个女人之间拉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