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赵六
赛婀狐迪安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摸断刀身,却被乌远良迅速打开,正欲发怒,乌远良焦急的声音传来:“你疯了,无名刀被江湖誉为神器,断刀本身凶恶异常,往往其散发的断刀气便可伤人与无形,你一瘦弱女子,倘若被断刀刺伤,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乌远良的关心话语,赛婀狐迪安本已乌云密布的脸色变成一副无辜表情,低头搓着衣角,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内心深处告诉我,让我去摸断刀身。”
断牙将无名刀放回断刀套,目无表情的说道:“洛天姑娘,如今无名刀你已看到,也算是了了你一桩心愿,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各奔东西吧。”
说完,断牙从树干上解开马绳,翻身上马,看了眼不知所以然的乌远良,说道:“你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此地?”
乌远良心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说走就走,但他也不是拖沓之人,回道:“自然跟你走,只是陆月妹子怎么办?”
“她能从长安城跟随至此,自有其生存办法,不是你我需要担心之事,再者说让你女子跟随我俩,终究不好。”赛婀狐迪安身份不明,断牙并不想带着不安全隐患上路。
从短暂的接触中赛婀狐迪安已经知晓,断牙软硬不吃,乌远良虽说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但至少有话可说,随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正在解马绳的乌远良,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哥哥,看来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跟断牙大侠说一下,让我跟随你们吧。”
乌远良翻身上马,看着面前多变的赛婀狐迪安,笑嘻嘻的说道:“其实吧,大家关系没有那么熟,你刚才吃的那个兔腿是我烤的,如果以后有缘再见,记得还我。”说完哈哈大笑,调转马头,向着树林深处飞奔而去,两人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赛婀狐迪安一改羞涩,面容顿时变得冰冷……
于此同时,长安城内,断牙入住的客栈。
客栈老板哼着小曲,背着手臂很是惬意的来到客栈,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骂着该死的店小二,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满含怒气的老板怒拍大门,不曾想手刚碰到大门,大门便已打开,看到凌乱不堪、尸体遍地的场景,客栈老板只觉心中如万斤巨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客栈老板也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很快便平静下来,定神一看发现负责守夜的店小二正趴在桌子上。
怒气冲冲的客栈老板跨过尸体,来到店小二旁边,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吼道:“该死的,告诉老子发生了什么事?”
店小二昨夜被乌远良打晕,此时受到老板重击,顿时醒来,迷糊中说道:“谁打我?”抬起惺忪睡眼,因为大脑一时缺氧,并未发现周围有何异常,揉着后脑说道:“嗯?老板,你怎么过来了?”
客栈老板本就有怒气,见店小二反应迟钝,更是恼怒,吼道:“让你小子看着客栈,你倒好,只知道睡觉,你看看,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你让我如何继续营业?”
经过客栈老板这么一吼,店小二总算是变得有些清醒,在看到四周的情况时,吓得腿只发软,跌倒在凳子上,看到店小二如此反应,客栈老板骂道:“不成器的杂碎,还不去给老子报官。”
听到老板指示,店小二忍着害怕,站起来拖着发抖的腿走出客栈,在门口时因为害怕还摔了一跤。客栈老板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夜之隔,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客栈恐怕就要就此失败,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住在发生过命案的客栈。
很快店小二领着长安城的衙差进入客栈,饶是办案多年的衙差看到此景,也不禁一阵反胃,有胆小者已经呕吐当场。领头的衙差显然与客栈老板认识,吩咐身后的衙差将现场封锁,另外又吩咐另一人去调集人马,将尸体运回衙门,而后来到客栈老板跟前,说道:“金福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尸体,昨晚咱俩还喝酒来着?你回忆一下,看看这两天是否有什么异常发生。”
客栈老板金福来看着面前愁眉不展的衙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脸含泪的说道:“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在长安城这么多年,一直是兢兢业业,安分守己,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这么多年的苦心付出,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说到动情处,不禁嚎啕大哭,让谁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
衙差与金福来是多年好友,几年前自己老婆重病,还是客栈老板资助自己,给了自己一些钱财,才挽救老婆的生命,如今见到客栈老板难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事情已发生,多说无益。
客栈老板哭了一会,想到衙差还在自己身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天我还纳闷,长安城突然多了那么多人,平常情况下,我的店也就住个五成满,谁知道,昨天居然客房爆满,我还推掉了一些上门的顾客。”
“你是说昨天客流量突然增加,而且有供不应求的趋势?”衙差满脸疑惑。
“对啊,这是入冬以来第一次这么多人,而且我在长安城立身多年,冬天向来是客流量少的可怜,没想到昨日却一反常态。”客栈老板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满脸忧伤。
在衙差与客栈老板交谈之余,负责运送尸体的人马已经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而后仵作进入屋子,检查尸体,做详细记录后,令人将尸体抬上门口的马车,此时已日上三竿,围观的群众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饶是有官差维持秩序,外面也熙熙攘攘,对客栈内发生的一切评头论足。
在客栈内尸体收尸完毕,衙差对客栈老板说道:“金福来,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现在召集客栈所有小二,跟我回衙门说一下情况。”
客栈老板显然对这个衙差极其信任,不再废话,收拾心情,对着瘫坐在凳子上的店小二说道:“去,把其他人都叫来,陪官老爷去衙门交代一些事情。”
店小二唯唯诺诺,踉跄着去叫其他在客栈工作的其他人……
夜,萧瑟的风刮过街道,也许因为白天客栈死了那么多人,本地居民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外出,只有一些过往的商贾不知道情况,但看到如此荒凉的街道,也加紧步伐寻找入住之处。
客栈老板住处,客栈老板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前方,站着四个年轻的店小二以及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们是客栈的厨师,先前那个负责值夜的店小二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脸色发白,腿肚子直发抖。
客栈老板看了眼眼前的几人,端起手边的茶水,放到嘴边,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六人,客栈老板说道:“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相伴,平时虽说我对你们比较苛刻,但从内心深处来说,我真心的把你们当成家人,你们这群调皮的小子,平时我没少打骂你们,想在想想,不知当时心里多欢喜呢,你们就好比是我的孩子,眨眼间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我的客栈是开不下去了,我也在外漂泊多年,是时候回去了。”客栈老板话语中满是悲哀。
四个店小二与两位厨师均是满眼含泪,客栈老板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又何尝不是将客栈老板当自己的亲人,每个出外漂泊的人都有一种心灵寄托,很明显,客栈以及客栈老板是他们在外地的归属。
“大家不要悲伤,命里有时终须有,也许这是我人生必经的磨难,大家好聚好散,这是我多年积攒的部分钱财,大家拿去分了,然后自谋生路吧。”客栈老板摆了摆手,极为落寞的扭身离去,此时的他似突然贾粟了很多……
荒野中某荒废义庄内,断牙与乌远良生着篝火,吃着乌远良打来的野兔,乌远良不再健谈,而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恶狠狠地吃着兔子肉,断牙则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对乌远良的表情熟视无睹。
吃饱喝足,乌远良颇为嫌弃的看着四周四处散落的破木头和自己身旁用杂草铺成的床,唉声叹气说道:“想我一代神偷踏雪无痕,何曾在此等败落之地留宿。哎,也怪自己当初,为何非得发那么一个誓言,搞得自己如今如此落魄。”
断牙根本未留意乌远良的抱怨,慢条斯理的吃着兔肉,至于酒,他很好奇,乌远良似乎有着永远喝不完的酒,自嘉峪关大醉,他告诫自己不再饮酒,如今也只是用水来缓解一下,这让乌远良很是不解。
乌远良拿起一根干柴,扔进火里,说道:“我说断牙,你也算是一代豪侠,如今江湖人士哪有不喝酒的,你倒好,只是因为一次醉酒,就滴酒不沾,值得吗?尤其是这大冬天的,喝口酒暖和一下,抵御寒气,实乃一大快事。”
断牙差点嘴上断牙留的油腻,躺倒杂草上,说道:“酒是好东西,无奈我并不喜欢,那次醉酒,让我丧失全部警觉性,也让我明白,酒会让我丧失敏锐的察觉力和行动力,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酒还是少沾为妙。”
“得,人各有所好,不必强求。”而后乌远良颇为嫌弃的躺倒杂草上,深邃的目光看着遥远的陆穹。
“途径那么多客栈,为何你却拼命赶路?”乌远良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
“普通人生命在江湖人士眼中,如同蝼蚁,如若我在城镇的客栈休息,难保再次发生客栈之事,再者,哪怕你我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迟早有落败那一日。”断牙深受佛理洗涤,内心深处不自觉生出一股悲天怜人的气概。
乌远良不语,他与断牙一样,自入江湖,所做之事均符合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锄强扶弱,所弑之人皆为十恶不赦之人,对于那些帮派,他一向嗤之以鼻,不敢苟同。
“乌远良,中原腹地境内的拜火教你可曾听过?”断牙想起五年前挑战的拜火教,想起当初不战而败的其他两位护法。
“拜火教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拜火教只是黑道的盟主,而并非整个武林,单单一个少林,就不是拜火教能够抗衡的,无奈少林寺向来与世无争,且很少参与世俗之事,以少林寺马首是瞻的派系自然也不去参与黑道帮派之争,再加上当年的昆仑山之战,使得很多武林前辈陨落,朝廷参与围剿,多数帮派逐渐隐世,不再行走江湖,而拜火教庄主心狠手辣,其手段让人闻风丧胆,再加上四大护法,大护法军师老东西智谋超群、二护法浪里淘花岳琴断刀法奇特、三护法绰号鬼神出鬼没,取人首级于无形、四护法赛张飞莫牧伦勇猛无敌,在当时军师老东西出谋划策下,无往不利,很快便占据一席之地,而后拜火教庄主不再管事,全权交与老东西。”
“拜火教的崛起让一些小的帮派感到恐慌,发起联盟,准备将其一举歼灭,谁曾想拜火教未损一兵一卒将这些小帮派围于五峰山,也就是现在的猛虎山,老东西下令围而不攻,饥饿交加的联盟帮派举手投降,臣服于拜火教,推举拜火教为盟主。”这段历史已经被历史尘封,凭借断牙的能力根本无从得知,如今听乌远良道来,断牙才知晓,江湖并非当年看到的那般,而是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拜火教只不过是在中原腹地小打小闹罢了,随便一个隐世豪门就能将其歼灭,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生养息,隐世宗门的势力绝非当年可比,只是当人的生活层次上升到一定高,就不屑于小打小闹,而无名刀的再次出现,无疑是激起层层涟漪的那颗石头。”乌远良徐徐道来。
“照你所说,如今江湖呈现出现的门派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后起之秀?”断牙想起自己当年挑战的人只不过是一些末流之辈,不禁感觉汗颜。
“大体如此,但并非尽数。如今江湖之所以还可以成为江湖,是因为其中还有一些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江湖形式。江湖其实和天下并无区别,只是江湖人士讲究快意恩仇,弑人偿命,而天下是在朝廷管制下,一切以法为重,不可随性而为,江湖人士不承认皇帝,和皇帝不承认江湖人士一样,只是目前谁也无法奈何对方罢了。”乌远良仰着头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刚才也说了,拜火教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大帮派现在不屑于插手这些琐事,他们经过多年的发展与积累,已形成自己的经营模式,他们的势力早已渗透到商贾、官员,其在江湖话语权不言而喻。”
“洛天世家占据南方,主要以经商为主,赤红世家占据北方,主要从政,权利纵横朝野,梁婉儿世家立足西域,掌控着整个丝绸之路,而且其用毒手段堪称一流,叶千世家在沿海一带,他们四家基本上掌控着华夏整个明面上的势力。”乌远良像一个百晓生,这是断牙对他的评价,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些还只是家族式的宗门,比他们更可怕的是你根本无法知晓的那些真正隐世的门派,就像五年前浮出水面的黑苗寨,无法知晓其所在之地,世人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无法触摸到他,他们就像幽灵一般,他们存在,却又无法找寻到,明面上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的势力。”
乌远良摇头苦笑,他的笑容中满是苦涩,身在江湖,却如一只无头陆蝇一般,何其悲哀。
断牙此时心中掀起巨涛骇浪,江湖,难道这就是江湖,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乌远良也知道自己所讲已超出断牙认知范围,而他隐约中觉得,断牙再次现世,必有其目的,只有将真实的江湖告知断牙,才能让这个身材有些消瘦的人做好充足打算,来应对未知的挑战。
一时间,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声响,乌远良没有再讲自己所知道的江湖秘闻,断牙也在消化着乌远良所讲的东西。
夜很静,呼啸的北风凛冽地吹着,破旧的门板被风吹的咯吱咯吱直响,屋内的篝火火苗随着风吹跳着不规则的舞蹈,墙角处一微小的洞口处,一枯瘦如柴的老鼠壮着胆子探出脑袋,发现屋内躺着的两人并未注意自己,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循着味道来到两人身边,像饿狼扑食一般消灭着断牙两人留下的兔子骨架上的断牙留肉星。
出来觅食的老鼠并未发现,断牙始终睁着眼睛,而此时的断牙如同木偶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气息,深邃的眼睛如同无底洞。老鼠满足地吃着肉屑,在这个破落的义庄内,能够有肉屑对于它来说,如同上天赐予的恩惠,老鼠痛快的吃了一会,望着其他骨架,沉思一会,咬住骨头,向自己的洞穴拖去,因为在那里还有等它觅食回归的小崽子。
望着离去的老鼠,断牙会心一笑,老鼠怕人,在如此环境下还不忘照顾嗷嗷待哺的小鼠,此行为与当今社会中一切以利为先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断牙眼中精光一闪,迅速将篝火泯灭,喊醒刚入眠的乌远良,示意乌远良安静,乌远良立身江湖多年,早已习惯此种情景,并未做过多动作,向断牙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两人迅速跃上房梁,安静的盯着下面。
“早知安老头如此懦弱,就没必要趁着夜黑前去偷盗,咱们就应该大白天的前去,现在倒好,大半夜的还要露宿荒野。”一粗狂声音传来。
“哎,别抱怨了,谁不知道在衙门当差的莫捕头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且身手非凡,就凭我们哥俩的身手,恐怕还未得手,就被莫捕头击毙了。”另外一个声音传来,话音中瑟瑟发抖,显然是无法抵御冬夜冷气的侵蚀:“前面是一个荒废的义庄,今夜咱俩就再次休息吧,明天也好赶路。”
“义庄?会不会有孤魂野鬼啊。”粗狂的声音传出,很明显他对这些地方还是比较抵触的,毕竟义庄是安放一些死人的地方。
“得了吧,看你这块头,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快点吧,我都快冻死了,有一片瓦遮头,总比天为被地为床强很多。”另外一个声音催促道。
很快两人推门而入,进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身形彪悍,满脸横肉,这位就是刚才声音粗狂之人,他背上扛着一个麻袋,另外一人身高和彪形大汉差不多,却有些瘦弱,此时的他正搓着手,走在前面,彪形大汉在后面,口中念念有词,对入住义庄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瘦弱之人显然胆子较大,收拾了些杂草,又从破旧棺材上拆了一些木板,就此升起火来。看到火源,彪形大汉总算是略有适应,壮着胆子来到火前,将麻袋放到身旁。
瘦弱男子解开麻袋,从里面掏出两壶酒,递给彪形大汉一壶,自己率先拆开封口,喝了一口,而后继续往火里加柴。
彪形大汉接过酒水,正欲喝酒,饶有深意的看着瘦弱男子,说道:“赵六,酒里不会有毒吧?”
赵六没有理会彪形大汉,又喝了一口酒,才徐徐说道:“胖哥,你我自小认识,一起共事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有体会,怎么会让你喝毒酒。”
胖哥听赵六这么一说,心中疑虑顿消,嘿嘿一笑,将酒水尽数灌入肚中,擦去嘴角流出的断牙液,说道:“哥哥也就是这么一说,不要放在心上。”
赵六没有言语,继续喝着酒,通过酒的滋润,赵六本来瑟瑟发抖的身躯总算是感觉到一丝温暖。
胖哥打了一个酒嗝,用较为迟钝的话语说道:“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安老头居然存放着这么多金银珠宝,赵六,咱哥俩不如就此回乡,置办房产,再娶一房媳妇,过上甜蜜生活,如何。”
“那是自然,有钱有房有田有媳妇,谁愿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啊,说起来咱哥俩也不小了,是该安顿下来了。”赵六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胖哥,只是胖哥如今头脑发昏,根本未曾注意到赵六的异常。
“只是,钱这个东西,没有人嫌多。”赵六话锋突变,他此话一出,饶是傻子也能听出话语中的弑气,胖哥虽说平常反应迟钝,行动前都是赵六提前安排,只是此时的他真真切切感觉到,这个满口胖哥胖哥的赵六对自己起了弑心。
胖哥还未有所动作,只觉肚子剧痛,一股刺心的痛涌入心头,一口黑色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胖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赵六,说道:“赵六,你!”
赵六露出嗜血的笑容,断牙忍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拼着性命,做着弑人越货的勾当,无非是为了求财,金银财宝就这些,两个人分的话,我自然会少一些,怪就怪你太傻太蠢,真以为我会和你平分?”
赵六看着面容逐渐扭曲、出气明显多于进气的胖哥,赵六信步走到他跟前,嘴里啧啧的响着,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个义庄虽说早已荒废,但终究还是一个栖身之所,还有一片瓦遮头,总比让你暴尸荒野要强太多。”
“对多年好友都可下如此重手,留你在世,迟早是一个祸害!”房梁上的乌远良悠悠说道,在宁静的义庄内,让人听了格外害怕,更别提做贼心虚的赵六了。
赵六一惊,惊恐的看了看四周,从腰间拔出短刀做自卫状,小心翼翼的说道:“哪路英雄,可否出来一见。”
乌远良不顾断牙阻拦,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赵六身旁,赵六见乌远良从房梁上跃下,暗骂自己为何不看清情况才动手,出于防范,将短刀指向乌远良,乌远良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赵六指向自己的短刀,来到胖哥跟前,在他身上几处要穴连点几下,护住心脉,让毒药暂时不再扩散,而后掏出一粒药丸,塞入胖哥嘴里。
忙完这一切,乌远良才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六,从刚才的一些细节赵六已经察觉乌远良非同一般,多年抢劫偷盗养成的习惯让他很快镇定下来,满是戒备的看着乌远良,说道:“你想做什么?”
乌远良闻言,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无辜的看着赵六,调侃道:“你是说我吗?我没有什么要做的,只是在房梁上窝藏的久了,而正好下面在上演一场大战,我寻思着下来看看而已,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