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江湖追逐

洪潇满脸感动，说道：“老爷或者老哥，这都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您又何必拘泥于一个无所谓的称呼呢。”洪潇心中充满了苦，他有何资格称呼洛天秦朗为老哥呢？

“罢了，罢了，随你吧，你还是如当年那般固执。”洛天秦朗说道。

洪潇微微一笑，看了眼外面热闹的街道，街道两边种植的柳树在旭日的拂煦下已抽出嫩芽，此时正随着春风晃动着柳枝，四处走动的人们脱去了厚厚的衣服，洋溢着笑容和熟人打着招呼，更有儿童穿着较为淡薄的衣服在人群中竞相追逐。

“我们也在这杭州城走走？”洪潇询问道。

洛天秦朗付出欢快的笑声，径直向街上走去，洪潇摇头苦笑，也不再迟疑，跟上洛天秦朗的步伐。洛天秦朗虽说常年居住在杭州城，但大多都忙碌于洛天世家的事情，年轻时呕心沥血将洛天世家发展壮大，年迈时却又没有了曾经的热情，今日若非洪潇提出，他倒真是没有游览杭州城的雅兴。

杭州城热闹非凡，到处洋溢着吆喝声，有商贩竞相竞争的吆喝声，也有购买者砍价的声音，也有街头卖艺者敲着铜锣吸引人注意的声音。洛天秦朗与洪潇结伴走在杭州城的街头，看着这片繁华的土地。

突然一个黑影破门飞出，这个黑影是一个口吐鲜血、满脸淤青的男子，洪潇眼疾手快的拉住洛天秦朗的身体，才免于被砸倒在地，接着从屋子内冲出一队人马，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这队人马来到受伤男子跟前，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领头人模样的人面对着人群，厉声说道：“自今日起，凡是议论乌远良者，格弑勿论！能提供乌远良消息者，红蛇帮重赏！”

围观的人群敢怒不敢言，能够在杭州城如此肆无忌惮者，除了红蛇帮，再无其他任何帮派敢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殴打民众。围观的众人看着浑身是伤的男子，脸上均漏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得罪红蛇帮比得罪官府更可怕，官府毕竟有朝廷律令的制约不敢胡作非为，而红蛇帮则不一样，他们本就是践踏律法的存在，岂会将朝廷的律令放在眼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是红蛇帮的真实写照，就算是状告官衙，也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甚至有胆大者上京告御状，最后也是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在人群中央的洛天秦朗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作威作福的红蛇帮成员，倘若时光再倒退二十年，他定出手教训他们一番，将他们踩在脚下，只是如今的他贵为洛天世家掌舵人，一言一行均代表着洛天世家，再者说了，依他现在的年龄和体力，别说打斗了，能够自保已经是万幸了。洛天秦朗疑惑的看了眼洪潇，两人共事多年，对彼此的想法已颇为了解。

洪潇开口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行离开，稍后我将全部事情告诉您。”

洪潇推攘着人群，洛天秦朗跟随在洪潇身后，有脾气暴躁者刚想发脾气，但看到是两位老人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茶楼雅间内，洛天秦朗将已经凉透的茶水放到桌子上，就在刚才，洪潇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向洛天秦朗说了一遍。

“你是说当年轰动整个江湖的孤涯断刀重出江湖，而且陆月还和那个叫断牙的年轻人关系很近？”洛天秦朗满脸的疑惑，年事已高的他极少过问江湖事，哪怕是家族的事物，他现在也基本放手给下面的小辈。

“是，据遍布在华夏各地的探子汇报，孤涯断刀与五年前突然现世，并被名叫断牙的年轻一辈高手获得，之后断牙消失无踪，五年后再次出现在嘉峪关，并于长安认识了前去盗取他孤涯断刀的盗神乌远良，陆月与他们相识在一个树林里，而后断牙与乌远良前去女娲山，据我估计，女娲山应该是断牙或者乌远良出身的地方，接着乌远良与断牙分开，乌远良不知所踪，据说是被红蛇帮人员追弑，重伤后逃到一个山村养伤，千斗力王手下之人在那个山村进行屠弑，结果被乌远良屠戮殆尽，此后没想到新春伊始，便传出乌远良夜袭红蛇帮，并险些刺弑了红蛇帮帮主玉子扬。而后红蛇帮护法千斗力王叛逃，在树林中被人弑害，几日前在钱塘江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洪潇说道。

洛天秦朗握着拳头有规律的轻敲着桌子，桌子在他的敲击下发生哒哒的声响，良久才开口说道：“根据我的估计，这具无名尸体定是幕后指使千斗力王截弑乌远良之人，他们之所以截弑乌远良，很大程上也许是为了引断牙，或者说是孤涯断刀出来。”

洛天秦朗顿了顿继续说道：“孤涯断刀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当年引起的江湖打乱持续了数十载，在朝廷的大力镇压下才稍有缓和，成为现在的状态，按理说，孤涯断刀再次问世，朝廷不可能毫无动静啊？”

洪潇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看我这记性，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我忘说了，当初在嘉峪关，断牙、镇西大将军霍腾、护国大将军滕连虎之子琴魔惊结拜为异性兄弟，有威震天下的滕连虎，下面各地方的官员多半都是随意搪塞，岂会认真调查有关断牙的消息。”

洛天秦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洪潇若有所思的喝了口茶水，没再说话，而是扭脸看向茶馆外的街道。

春天来了……

“看来一向顺风顺水的红蛇帮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将你我挖出来了。”钱塘江边的小船上，乌远良拎着酒壶，嘴角还挂着酒渍。

断牙眯着双眼，放在他面前的酒壶他没有动，如今是非常时刻，他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想上次在嘉峪关的事情再次发生，良久才开口说道：“红蛇帮有何惧？”

乌远良一顿，接着摇头苦笑，缓缓说道：“既如此，你我便再次攻击红蛇帮，让红蛇帮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为之付出无穷的代价，并永生永世活在恐惧当中！”

不知不觉间，断牙已经卷入了江湖纷争的漩涡之中，红蛇帮只是江湖弑戮的开头，此后的路还有很长，接下来的弑戮只会更加断牙忍与血腥，如果说此前断牙抱着无所谓的态，那么此时，断牙将正视接下来的路，站立在江湖的巅峰，俯瞰整个江湖，重新树立江湖新的规则。

“请问是断牙大侠和盗神乌远良大侠吗？”一个穿着下人服饰、腰间挂着一个雕刻着“洛天”玉牌的男子驾驶着小船，来到断牙与乌远良所在的船只旁，恭敬的说道。

乌远良瞥了一眼男子，淡然的说道：“是，但不是什么所谓的大侠。”

男子心中暗道，不亏为将红蛇帮弄得天翻地覆的人，面对陌生人来访都如此镇定。男子得到乌远良的回应，说道：“我是洛天世家的家仆洛天俊杰，奉家主之命，前来诚邀两位大侠到府上小坐。”在一些大家族，通常会从奴仆中选择一些能力较强之人，或对家族有巨大贡献之人，将家族姓氏赐予奴仆，此类奴仆的地位要高于一般奴仆，在家族内有着较大的权限和地位。

听闻洛天世家当家家主邀请自己，断牙没有任何的震惊，洛天世家出现的时间比他料想的晚了很多，一旁的乌远良略一思索，也明白过来其中原委，与断牙对视一眼，得到断牙的肯定后，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将衣服的褶皱抚平，柔声说道：“既如此，就有劳俊杰兄弟前面带路。”

两人离开小船，平稳地落在洛天俊杰所乘的船只，看着两人飘逸的身影，赛婀狐迪安暗叹不亏是能够在红蛇帮中来去自如。船只虽小，但在船只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只茶几，茶几上陈列着几道小菜以及一个上等青花瓷酒壶，通过壶嘴散发阵阵的酒香，让人闻了不禁大赞好酒。

乌远良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扭捏，径直坐到茶几旁，拎起酒壶将酒杯倒满，而后一饮而尽，此酒入口细腻，散发出一股浓香，在鼻腔出徘徊良久才散去，入肚之后没有丝毫烧心感，而是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乌远良忍不住再次喝了一杯，才开口感叹道：“洛天世家不愧为华夏豪门贵族，随便一艘船只上摆放的都是如此佳酿，佩服佩服。”

洛天俊杰站在一旁，笑道：“大侠过奖了，若您喜欢，回头我令人给您准备一些。”

乌远良哈哈一笑，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是能天天喝到如此佳酿，我死而无憾。”

断牙自踏上船只，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外界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洛天俊杰也没有过多言语，江湖上的侠客大都脾气古怪，不能以常人行事方式去揣测。

“我行走江湖多年，对华夏国四大家族的洛天世家神往已久，今日总算是能够了却一桩心愿。”乌远良喝着酒，感慨道。

洛天俊杰恭敬一笑，说道：“我们家主年幼时也曾在江湖闯荡，喜好结交各路英雄豪杰，若您愿意，我洛天家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马上就到洛天府了，大侠您稍作休息。”

乌远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品味着美酒，通过简单的观察，洛天俊杰说话铿锵有力，进退有，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其下盘极稳，走路时悄无声息，是高手。洛天世家不愧为华夏国老牌豪门，一个随意的家仆都有一人便可战千军万马的气势，那整个家族的势力更不用提了。至于洛天世家为何请乌远良与断牙前去，无非是因为赛婀狐迪安。

虽说赛婀狐迪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但乌远良和断牙是何须人也，乌远良行迹江湖多年，心计之深完全不亚于谋士，从赛婀狐迪安的举手投足间已经判断牙出她的身份，纵观整个华夏族，能够放心让一个女子出来行走江湖的除了实力超群的家族，就是穷苦人家的子弟，但赛婀狐迪安在树林内出现本身就透露着古怪，而且在暗中隐藏着保护她的人，能有如此阵势者，在华夏国除了洛天世家，再也无法找出有其他家族能够做到。至于断牙，他知道赛婀狐迪安背景不简单，处惊不乱的镇定、卓绝超凡的医术、出手阔绰的行为，无一不彰显其背后势力的强盛，到洛天俊杰的出现，他彻底坐实心中的想法，只是唯一疑惑的是赛婀狐迪安为何要硬生生的跟随在自己身边。

船只摇摇晃晃又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停靠在码头，这个码头很宽敞，停了十多艘规模和断牙他们所乘坐的船只，更有一行排列整齐的扬着风帆的大船，这些大船的船头都挂着随风飘扬的四方形旗帜，旗帜上镌刻着两个鎏金大字“洛天”，船上面的空旷地并排战列着洛天世家的子弟兵，这些子弟兵个个人高马大，浑身散发的气势足矣震慑任何入侵者，顺着码头向上看，是一座小岛，小岛周围人为的建起了高耸的城墙，城门处的位置还建立了一座塔楼，塔楼顶处有一个小房子，里面时刻住着人，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洛天府周边的情况。

杭州城通往洛天府，只能通过船只进行两地来往，洛天府原本并不在此地，而是坐落在杭州城内，自上次被赤红世家围攻后，洛天秦朗花重资购买了海上的这座小岛，将洛天世家整个核心力量全部迁徙至此。此座小岛虽小，但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生活一年有余。

负责执勤的洛天世家子弟兵看到过来的船只，顿时脸露戒备，手握腰间佩刀，时刻准备发起攻击，至于暗中有多少支箭对着几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待看到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是洛天俊杰后才稍有缓和，但并未就此彻底放松，在他们眼里，除了家主洛天秦朗和家族高层人员，其他人都有可能对洛天世家构成威胁。

洛天俊杰对这些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显然经常和这些人员打交道，跳下小船，断牙与乌远良也没有在船上继续逗留，跟随着洛天俊杰来到码头，洛天俊杰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令牌，递给码头看守人员，说道：“我奉家主之命，邀请两位贵客来岛上做客。”

看守人员查看过令牌后，恭敬的递给洛天俊杰，而后闪身，站立在一旁，洛天俊杰点头示意，率先向前走去，断牙与乌远良跟随其后。

经过一系列盘查，一行三人总算是抵达城内，城内的繁华程丝毫不亚于杭州城，街道干净整齐，均用鹅卵石铺垫，在道路的两旁种植着桃树，此时桃花盛开，到处洋溢着浓浓的花香，在城内的空地上矗立着木制的房屋，这些房屋有供居住使用的，也有供贩卖日常营生用品的，只不过这里没有杭州城内的吆喝声，整个城内基本上一片宁谧，偶尔会传出几声孩童嘻闹的声音。

断牙与乌远良均是见过世面之人，虽说心有感叹，但并未表现出来，对他们这类习惯无拘无束生活之人，安详平和的洛天府如同一座牢笼，景虽美，却不是他们向往的生活。

城内的居民对断牙与乌远良的出现漠然无视，倒是频繁的和洛天俊杰打着招呼，洛天俊杰总是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原本在一旁嬉戏的孩童看到洛天俊杰，欢快的奔跑过来簇拥着洛天俊杰索要礼物。

洛天俊杰允诺他们下次再买，这些孩童才失望地回到自己原本玩耍的地方，而后洛天俊杰满脸歉意的看着断牙与乌远良，说道：“洛天府内的居民大多是对洛天世家有着杰出贡献之人以及其子嗣居住的地方，因为我经常外出，所以便和他们熟络了，这些孩童每次看见我，都会索要礼物。”洛天俊杰满脸的笑容，显然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断牙与乌远良点头微笑示意，表示理解。

很快，三人来到一座府邸跟前，这座府邸气势恢宏，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但细细看来却又展现出朴素，府邸门口两旁各盘窝着一只石雕的貔貅，两只貔貅中间是通往府内的大理石台阶，断牙二人在洛天俊杰的带领下，推开红色的大门，进入府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假山屏障，在假山前方堆砌了一个石台，石台上陈列着火红色的珊瑚，几人顺着小路进入内院，内院也是桃树遍布，极目处有一间朴素的三层木屋和简易简答的凉亭。

洛天俊杰扭身对着断牙与乌远良说道：“两位贵客，我家老爷就在前面的凉亭内，我不方便带您二位前往，请谅解！”

断牙与乌远良告别洛天俊杰，向凉亭走去，整个洛天府内桃树遍布，可见其主人对桃树的中意程。两人很快来到凉亭处，凉亭不大，凉亭内摆放着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子，石桌上正陈列着一套茶具和两壶酒，凉亭内坐着两个老人正惬意地品着茶水，这两位老人正是洛天秦朗和洪潇，通过两人陶醉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两位老人都是爱茶之人。

看到断牙二人，洪潇站起来，笑着说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恕我与我家老爷未能亲自迎接。”说完，用江湖理解向着二人恭敬一拜。

乌远良连忙阻止洪潇下弓的身躯，将洪潇搀扶到石凳上坐下，说道：“承蒙洛天家主厚爱，让我等江湖草莽来贵府已是极大荣幸，岂敢让洛天老爷亲自迎接，若真如此，简直折煞我也。”断牙性格孤僻，不善言谈，对江湖理解知之甚少，像如此般的交谈自然由乌远良这个老江湖出马。

洪潇拍了一下额头，摇头苦笑道：“人啊，上了年纪记性就是差，岂有让两位贵客站立说话的道理，两位快坐。”

“您客气了。”乌远良话虽如此，但没有丝毫扭捏，与断牙径直坐到石凳上，端起石桌上已经沏好的茶喝了一口，而后赞不绝口道：“江南不愧为产茶圣地，闻之芳香四溢，喝下去之后让人神清气爽。”

本来一直专心泡茶的洛天秦朗此时停下手中的活，扫视了断牙与乌远良一番，通过短暂的接触，他基本已对断牙与乌远良有了大致的了解。

“二位似乎对我邀请你们前来没有任何疑惑。”洛天秦朗满脸含笑，而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从洛天秦朗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气息。

乌远良满不在乎的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才意犹未尽的说道：“我向来讲究随遇而安，洛天老爷身为南方巨贾，囊中钱财富可敌国，我二人只不过是江湖中的无名小辈，能够入您法眼已是我等极大荣幸，岂敢随意询问，再者，我坚信，洛天老爷定会率先开口，如是我出口询问，反而显得有些喧宾夺主。恩，茶是好茶，酒也是好酒！”说完又倒了一杯。

“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洛天秦朗面露兴趣，继续说道。

乌远良咂了咂嘴，面对如此盛气凌人的洛天秦朗，依旧镇定自若，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乌远良平生不爱美女，只爱美酒，喝到如此好酒，哪怕是其中有剧毒，又有何妨？更何况您辛苦将我二人找来，又岂会只是为了让我二人死于毒酒之下。”

一旁的洪潇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巨涛骇浪，盗神乌远良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以前从未想过盗神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之人。看着乌远良与洛天秦朗谈笑风生，对乌远良的淡然深深佩服。

“哦，对了，还要多谢洛天老爷替我将那些扰人的陆蝇驱赶掉。”末了乌远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洛天秦朗与洪潇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红蛇帮身为杭州城黑道势力的掌权者，又岂会只在杭州城内搜寻我的下落，而不知钱塘江也是一个藏身的绝佳之地，但凡有红蛇帮成员前去钱塘江搜查，都会无缘无故退回，想必是你们洛天家安排的人员吧。”乌远良手指敲着石桌，徐徐道来。

洪潇大为震惊，他是安排人暗中阻挠红蛇帮人员，通常做的都极为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一直藏身于小船内的乌远良发觉了。其实乌远良并未发觉，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他先前还一直诧异，红蛇帮不可能放过杭州城内的任何地方，为何唯独没有搜查钱塘江，知道洛天俊杰的出现，将近日来种种巧合串联在一起，乌远良才想通了一切。

洛天秦朗看了眼洪潇，洪潇略一点头，表示乌远良所说属实，洛天秦朗发出爽朗笑声，说道：“红蛇帮在杭州城盘踞多年，根深蒂固，更重要的是其背景之强，连我洛天世家也不敢轻举妄动，自玉子扬上位，将四分五裂的红蛇帮重新统一，其麾下更有八大护法坐镇，与此地刘大人沆瀣一气，所做恶性多不胜数，民众苦不堪言，我虽不能光明正大的与红蛇帮作对，但暗中使一些手段还是可以的。”

“江湖传言，曾经令江湖豪杰竞相追逐的无名刀再次问世，而且落入断牙大侠手中，老朽年轻时也曾闯荡江湖，几乎是伴随着无名刀的传闻长大，只是老朽生不逢时，始终无缘见得一面，不知大侠可否容老朽一观，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洛天秦朗看着背在断牙身后的断刀套，脸露希冀的说道，一旁的洪潇也是如此表情，可见无名刀在他们这些老一辈人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