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离开
“什么？不，我不同意！”顾以辰听闻这个消息后，一个手抖就将手里的茶水打翻在地，完全不像原本的他。
“你可知道，骗我的下场？”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身为上位者的气场完全施加在面前传消息的公公身上。
让那公公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连忙跪倒在地，可是他也没有法子，这皇上就是这么说的啊。只能颤颤巍巍道：“奴，奴才不敢欺瞒王爷。”
“哦？那本王就去找父皇对峙一二，你看，如何？”这时候的顾以辰依旧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冷静，他知道，自己越是慌乱，到时候事情只会越麻烦。
那公公真的快哭了，听到人愿意自己去对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还是跪伏在地上，闷声道：“那，就请王爷准备吧。”
语气里有着一丝解脱，顾以辰也不愿意再和这个传话的家伙说什么。
“来人，准备入宫！”站起身大步离开，只留下地上破碎的茶盏与那跪倒在地的公公。
很快就有丫鬟小厮上前来给顾以辰换衣收拾起来，顾以辰却是心里有事，换好衣服就直接上马进宫。
时间可不早了，再不去的话，或许今天就没有机会弄清楚了！进入皇宫，时辰已将近落钥，顾以辰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直接冲入那宫殿之中，明黄色的宫殿就像怪物的大口，要将他一口吞下一般。顾以辰向来不喜欢这个宫殿，从小就是这样。
可是今天他却不得不来。运气很好，皇帝还在书房之中，他或许还有机会来反抗。
抱着这样的期待，顾以辰在宫仆的带领下见到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自己的父亲。
却没有多少的父子情，只是上前一步跪倒：“儿臣见过父皇。”
“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皇上一脸冷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皱眉，神情里颇有几分不耐烦。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懒的与人多说什么，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虽然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用。
皇帝听到自己儿子的请求，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正在写东西的手，之后又继续书写起来。
“父皇，请，收回成命。”顾以辰又一次重复道。
皇帝的手抖了一下，一笔写错，干脆将笔架在一边，而写坏了的纸被直接丢到一边。
“收回成命？什么成命？”似乎自己什么都没做一般，实际上，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做出什么可以让自己这个儿子如此暴躁的事情。
“那个联姻！”
“哦？理由呢？联姻能带来的好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皇帝又一次开始研磨，神情淡漠了许多。
顾以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可是这与你是否联姻没有任何关联。”冷淡的口吻，皇帝越发平静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诏书也已经发下，你还想如何？”
顾以辰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滋味，那种复杂的感觉让他无话可说。
“还是说，你想要父皇朝令夕改？失信与众人？”皇帝理所当然极了反对了顾以辰的意见。
顾以辰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最后说道：“我是不会联姻的，不管你怎么说。”
皇帝却只是笑笑，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又那里是一句有骨气就可以解决的？
顾以辰也没有了办法，只好愤愤离去，只是那眼睛深处，有着一抹浓郁的化不开的失落与绝望。
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么？那样的话，韵兮那边，又要怎么办？
“王爷，现在去哪儿？”车夫看到自家王爷黑着脸出来，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于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顾以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过现在要他回王府，大概也是静不下心来，干脆道：“去酒楼，然后，派人去将韵兮找来。”
有些迟疑的语气，正如他现在的心情。“好咧。”车夫应了一声，鞭子在半空中打出一声脆响，之后落到马上，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就带着人离去。
在他们身后，宫门毫不犹豫的“咣”的一下落了锁，夕阳将那天地间染红，有几分落寞，皇宫也显得更加冷清。
韵兮很快就接到了消息，来传消息的是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样子，磕磕绊绊了许久才说出来：“韵兮姑娘，王，王爷在酒楼等您。”
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裳一脸要哭的表情，谁都知道王爷现在不开心，搞得整个王府的人都是十分害怕。
现在就怕韵兮姑娘不去了，要是王爷生气了，可怎么办啊？
凌韵兮有些迷糊看着这个小丫鬟，见人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开口安抚道：“好了好了，不是说顾以辰要见我？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去。”
酒楼啊，真不知道顾以辰怎么了。不过看小丫鬟的样子，嘛，说不准是怕人罢了。
倒是没有多想，换了衣服就往酒楼而去。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路上开始点起一盏盏灯火，络绎不绝的百姓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变少。
一派祥和而又繁荣，看起来让人羡慕。
可是到了酒楼，凌韵兮就觉得自己应该是走错房间了。可是身后那小二的殷勤眼神也不像在说谎。
也就是说，面前那个一人独饮醉的家伙，真的是顾以辰？凌韵兮感觉自己有些不大好。
顾以辰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可是这事情还是要告诉凌韵兮，至少自己亲口说出来，总比她在别的地方听到的好。
“韵兮，你来了？”虽然喝的酒不少，但还是没有多少醉意，坐在窗边的桌子上，丰神俊朗的公子一口口喝着小盏里的酒，桌子上的菜却是没怎么动。
看到凌韵兮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上前招呼起来。
凌韵兮看着人的样子，只是觉得奇怪，倒是没想很多。有些大大咧咧走过去拍拍人肩膀：“怎么了？顾以辰，你居然喝这么多酒。”
桌子上零零散散摆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就连地上也有，凌韵兮有些头疼起来，顾以辰这该不会是发酒疯了吧？
还是走到人面前坐下，看着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空腹喝酒可不好，而且看人这样子，喝得可还不少。凌韵兮不由的心里一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韵兮，你，我，我有事要和你说。”顾以辰痛苦极了，他努力交织着语言，想要将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
凌韵兮看着人，却是一脸不解，今天的顾以辰，好奇怪。
“我，父皇想要我和宁国联姻。”纠结了许久，挣扎了许久，顾以辰最终冒出这么一句话。
凌韵兮完全呆住了：“你要，和宁国联姻？”不可置信的语气，她感觉有些冷，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的那种冷。
“......是，要联姻，可是我一定不会同意的。”顾以辰似乎喝多了酒，双眼通红，连忙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我只会娶你，那个公主我发誓，一定不会娶的。”说着就开始发誓，神色认真极了。
凌韵兮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失态的男人，连忙拉住顾以辰的手，不让他继续发誓：“够了，这些事情不是发誓就有用的。”
心好痛好痛，仿佛被捅了一刀一样的痛。
“我，我不会娶她的！你知道的韵兮，我的心里只有你！”顾以辰看着人，神色认真。可是凌韵兮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这，这要怎么办才好？她努力的稳定心神：“那么，联姻的旨意，下了没有？”
“下了，今天早上。”顾以辰有几分痛苦的回答。
凌韵兮看着这样的顾以辰，突然冒出来一句：“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顾以辰都快疯了，他双目通红看着凌韵兮，伸手抓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我，你虽然说不会娶那个公主，可你能保证么？”
“我......”
“你敢保证，你不会因为你的父皇，或者说不会为了你的国家而接受么？”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顾以辰心里最深的伤痕，他不能保证，是，他不敢保证。
这些都是顾以辰最为顾忌的地方，他再怎么样都是王爷，他肩上的责任，他逃不了！
“而且，今天是宁国公主，以后呢？”凌韵兮又问道，她一定要逼迫这个男人一次。
她可不愿意自己就因为那一点点的不确定性，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
顾以辰直接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我不知道。可是我，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你不会不知道！”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要离开。”凌韵兮平静回答道。
“与其要等到事情完全爆发出来我在离开，倒不如现在就离开。长痛不如短痛，我没有那个耐心让自己纠结许久，再让自己伤心离开。”凌韵兮说的很平静，眼睛里也是平静。
顾以辰看着人，再次问道：“你真的要离开？”
凌韵兮默默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