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存在的意义

惨叫声消失了。

赵月言估计发出声音的房间是第七间后，她贴着墙边，小心至极的溜了过去。

没有密码和ID卡是打不开的。

但她可以感觉的到，房间内有人在挣扎。

“真的是刘黎雨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

就在赵月言想办法的时候，杂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了起来。

她与至少5个无脸人不期而遇了。

在短短的一瞬间，赵月言是大脑一片空白的；但是，此时逃跑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它们出现的位置，恰好挡住了通向楼梯的道路。

看到突然出现的赵月言，无脸人们也没反应过来。

刹那间，她就直接把手术刀，捅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无脸人的肚子。

一脚踹开想要抓住自己的无脸人后，赵月言又成功的重伤了另一个对自己伸出手的人。

她撞开了后排的两名后，直接飞快的逃向了楼梯拐角处。

逃到三楼的时候，赵月言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攻击别人。

觉得有些爽的赵月言看了一眼电梯显示的层数。

这个高塔，一共有34层。

「妈的，她们是不是疯了啊？！这么害人的东西，都敢背着我放出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

“李文书？！”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少女，赵月言简直不敢相信：“你为什么…会来这。”

“哦，是你啊。”

赵月言激动的声音把李文书吓了一跳：“是郑问君告诉我的，鱼艾茗用邪术把你们弄来了这里。这邪术很是害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样，感动不，我来救你们了。”

此时的赵月言就跟翻身农奴见到解放军一样。

叹了口气后，李文书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里的阴气十分重。

她给了赵月言一张护身符后，就提起法剑，打算去楼上寻找颜恒他们——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什么……？”

“算了，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跟我一起来就知道了。”

李文书伸出手，拍了赵月言的额头一下。

在她把手抬起来的时候，赵月言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状况，已经完全消失了。

“带上这个，他们就能看不见你了。”

接过李文书递来的一包不明物体后，她就跟黏恋人一样黏在对方身上。

虽然李文书不知道赵月言为什么性格变化了那么多，但她也没有多问这种隐私问题：“你看到了什么？”

“走廊里……好多那种没有脸的人！呐，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废话，它们要是看的见你，你早就gg了。”

李文书有些反感赵月言抓着自己道袍的大袖子，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也能体会对方的心情状态。

那些穿着手术服的无脸人，要么抬着血淋淋的人类向手术室内走去，要么就推着装满手术用品的推车，从二人身边匆忙路过。

时不时的有惨叫声，从房间内传来。

“我是彻底消灭不了这里——但是，我肯定能做到的，就是带你和木暮然他们安全回去。”

一脸正经的安慰完赵月言后，李文书示意她跟上自己。

二人尾随着那两个把人类抬走的无脸人。

顺利的进入手术室后，里面的场景好像不容乐观。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做手术的地方。

偌大的房间内有十多个床位，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人类。

人类身边有两个在给他“做手术”的无脸人。

它们剖开了他们的大脑。

“这些玩意可真恶心。”

李文书看了一眼被血腥场景吓到瑟瑟发抖的赵月言，然后拉着她，转身离开了。

刚出手术室，赵月言就直接吐了出来。

一旁的李文书打了个哈欠：“他们三个不在这里。”

“那个……你为什么不救那些人？！”

“那些有一部分是人类，有一部分不是。被夺取大脑的人类和鬼魂都是误入这里的可怜孩子——但是，我最关心的是，这些无脸人到底想干什么、它们的首领——也就是塔的主人到底是谁。”

李文书表示，这座塔的出现时间，是在十年前。它总是随机出现在某个地方，引诱人类、鬼魂甚至是妖怪进入。

“没想到这个塔里面还挺超现代的啊，什么仪器都有了。”

“……啊？是……确实挺现代的…”

看到赵月言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李文书也没有说什么。

她一直在思考着高塔存在的理由，以及塔主的身份——这种害人的东西，到底为什么要存在于世界上。

*

*

*

“比翼鸟，又名鹣鹣、蛮蛮，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鸟名。

传说此鸟仅一目一翼，雌雄须并翼飞行。

唐有诗为《长恨歌》，其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

“但是那种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嘛。”

“图个寓意也行啊。”

……

……

颜恒费力的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回忆起来，自己当初给刘黎雨讲山海经故事时的对话。

发现双手被反绑了起来后，躺在地上的颜恒十分震惊的打量着周围。

自己当时在楼梯口处，好像确实是突然晕过去了——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反绑着放在病房里？

这间病房内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

“卧槽，真特么恶心。”

有洁癖的颜恒感觉自己快疯了。

就在他想要挪到一个干净地方的时候，“滴——”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留着黑色到肩卷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就是颜恒啊……”

她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皮肤十分苍白。

这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衬衣，以及很长的深绿色百褶裙，她外披白色的医用大褂，脚踏平跟的深棕色皮鞋。

颜恒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那血红色的双眼以及开口说话时就露出的猛兽般的犬牙：“你认识我？！”

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思考了好一阵，知道大事不妙的颜恒，十分谨慎的说道：“你就是……赵月言家的那个女仆长，鱼艾茗？！”

鱼艾茗毫不在意的直接坐在了病床上，她任凭肮脏的、带着碎肉的血液黏在自己衣服上，也不抱怨一句——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救木暮然，二、救刘黎雨。这两个人你只能带一个走，剩下的，命就归我了。”

这个居高临下的女人，不给颜恒任何反驳的机会。

“喂！我跟你没结过仇吧？！犯得着这么整我们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颜恒，有些反感鱼艾茗在那里自说自话、用轻松的态度来决定别人生死。

然而，鱼艾茗根本就不理会颜恒的质问。

她俯视着被绑在地上的对方，语气散漫到就跟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

“赶紧做选择吧，晚了的话，你们可都得死在这里。”